第47節(jié)
我的話音剛剛落下,就聽見孫胖子在后面喊道:“認識吳勉怎么樣?不認識吳勉又怎么樣?”他說話的時候,我回頭看了孫胖子一眼,就見這胖貨已經(jīng)向后退了十幾步,就說話的這會兒功夫,他又后退了五六步。倒是黃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站在了我的身后,他的背在腰后,低聲的向我嘀咕道:“孫德勝讓我告訴你,感覺不對就跑。還有句話我私人送你,這個人不簡單……” 就在黃然小聲嘀咕的時候,前面的那個人又說道:“我欠吳勉一點東西,如果你們認識他的話,就幫我個忙,把這個東西還……” 這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身后孫胖子扯著嗓子喊道:“大官人!你們快跑!辣子,你千萬別動手!快跑!”喊話的時候,孫胖子已經(jīng)轉(zhuǎn)身向著身后狂奔過去。 聽見了孫胖子的話之后,西門鏈三個人幾乎同時轉(zhuǎn)身向著我們的方向跑過來,但是跑在最前面的確實剛才還站在他們前面的吳連環(huán)。而他們身后的那個‘人’也不追,只是在后面冷冷的看著??戳似讨螅@‘人’臉上的黑洞抽動了幾下,又從里面發(fā)出來冷冰冰的聲音:“既然不想幫我這個忙,那就不要幫了。不過你們的身體要留在這里,我要把他們都改造成別的摸樣。保證就算吳勉看到,都不會認出來這就是你們。” 他話音落地的時候,就聽見四周的空氣中傳來一陣“茲茲拉拉”的聲音。還沒等我們反應(yīng)過來,就聽見“嘭!”的一聲巨響,差不多已經(jīng)要跑過來的西門鏈幾個人好像被大貨車撞倒一樣,幾個人的身子幾乎同時被撞得離地,向著不同的方向飛去。等他們落地的時候,開始不停的有鮮血從他們的嘴里噴出來,隨后這幾個人都不省人事。 就在這時,一個迷迷糊糊的人影出現(xiàn)在西門鏈他們剛才被撞飛的位置上。慢慢的,人影開始開始真實起來,也就是一根香煙的功夫,這個人影就變成了本來還在大門內(nèi)的那個怪臉人。而大門里面的怪臉人也沒有消失,兩個人都是一個姿勢,一動不動的看著我。 剛才西門鏈他們被‘撞飛’的一霎那,罪罰兩把短劍就已經(jīng)出鞘。但是就在射出去的前一刻,突然出現(xiàn)了這兩個怪臉人。一時之間,讓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兩個怪臉人一前一后,都是一個姿勢的看著我。兩個怪臉人的身上出現(xiàn)了一種無形的壓力,壓得我有些透不過起來。 和兩個怪臉人僵持的時候,我偷眼看了西門鏈他們幾個人,雖然他們被摔的口吐鮮血當場暈倒,但是看著幾個人的呼吸并沒有紊亂和停住,起碼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大礙。相持了一陣子之后,我實在是忍受不住這種壓力。一咬牙,兩只短劍一前一后對著兩個怪臉人的腦袋射了出來。 眼見兩支短劍就要同時射中怪臉人的時候,他們突然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動作,兩個怪臉人的頭同時向右側(cè)一偏,兩只短劍貼著他們倆的耳朵射了過去。短劍在他倆的身后繞了一圈之后,一個大回環(huán)再次對著兩個怪臉的后腦勺飛去。 這次不可能躲過去吧?這兩個怪臉人的身后又沒長眼,想看也看不到。但是就在兩只短劍馬上就要射穿他們頭顱的時候,這個兩個怪臉人的后腦勺還真的像長了眼睛一樣,再次同時一偏頭,讓過了兩支短劍。 就在兩只短劍貼著他兩人的面皮飛過去的同時,兩個怪臉人的右手同時快速的抬了起來,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半空中對著兩只短劍的劍柄彈了一下。兩只短劍變了方向,齊刷刷的飛到我的交錢,兩把短劍的劍身直插地下,就露出兩支劍柄在不停的抖動著。 兩個怪臉人都是呵呵一笑,隨后距離我最近的那個怪臉人的獨眼盯著地面上露出來劍柄。臉上的黑洞發(fā)出一種聲音,說道:“這兩把短劍和你不配,也不是吳勉的,看著應(yīng)該他從別人那里得到的。東西是好東西,可惜用的人實在是太差勁了,吳勉用這兩把短劍,我還忌諱幾分,要是你嗎……”怪臉人說到這里,頓了一下,隨后不陰不陽的哼了一聲,明顯是沒有把我放在眼里。 看著他令人不寒而栗的面孔,我緩了口氣之后,幾句說道:“你到底想怎么樣?” “想這么樣?”怪臉人冷冷的看著我,說道:“就是把他當年留在我臉上的傷勢帶走,當年我是九死一生才有活了過來,現(xiàn)在找個人帶走。讓吳勉知道我還活著?!?/br> 第五十三章 動手 怪臉人說完之后,伴隨著臉上的黑洞開始不停的抽搐,空氣當中出現(xiàn)了一陣冷笑的聲音。在他冷笑的時候,我嘗試運用意念將罪罰兩支短劍從地里拔出來。但是兩支短劍竟然紋絲不動。 當下我也是不管不顧了,直接半跪著將插在地上的兩把短劍拔了出來。既然飛刀對付不了這個怪臉人,那就直接捅他!兩把短劍到手之后,我沒有片刻猶豫,直接將罪劍對著距離我最近的怪臉人甩了過去。 “還來?”怪臉人不躲也不閃,還是照葫蘆畫瓢,和剛才一樣,就在罪劍飛到面門的時候,突然伸手就要就要去彈短劍的劍柄。但是就在他伸手的同時,罪劍突然一閃,繞過他的腦袋沖著后面的怪臉人去了。前面的怪臉人有些猝不及防,愣了一下之后,猛地發(fā)覺我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前,正握著另外一把罰劍對著他的面門扎了過去。 就在剛才罪劍出手的同時,我已經(jīng)使出全身的氣力,向著怪臉人的方向沖了過去。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使得力道,就覺得融化在身體里面種子的力量突然開始發(fā)燙,當邁開的腿落地之后,我和怪臉人之間的距離就明顯縮短了,沒跑幾步人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前。 怪臉人也沒有想到會這樣,他的身子向后一仰,看著是想要避開我這一短劍。但是我們之間的距離實在太近,他的身子剛剛后仰,我的短劍就直接向下,對著他的胸膛去了。但是當劍尖接觸到怪臉人皮膚的一瞬間,我便感覺到短劍沒有著落點,就好像捅到了空氣中一樣。 就在短劍刺進怪臉人胸膛的一瞬間,怪臉人憑空從我的身前消失,我下手太狠,這一下刺空之后,還差一點將自己恍倒。 就在剛剛站穩(wěn)腳步的時候,一陣破風之聲響起,眼前一道電光對著我的面門直射過來。這個速度我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只能拼著白頭發(fā)特殊的體質(zhì),硬挨上這一下。但是眼看著這道電光到了我身前四五米的時候,它突然變線向著我的左手手掌飛了過來。還沒等我明白過來這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覺到左手中多了一個涼颼颼的異物——剛才對著后面怪臉人甩出去的罪劍出現(xiàn)在我的手中。 后來,從頭看到尾的黃然給我講了事情的經(jīng)過。就在前面一個怪臉人消失的同時,后面的怪臉人和剛才一樣,伸手彈了罪劍的劍柄。只他這一彈之中加了力道,罪劍翻著個對著我飛了過來。只是憑著黃然的眼力,到最后也沒有看清罪劍是怎么到的手上。 這一下子之后,我的信心增加了不少。眼睛看著大門里面的怪臉人,口中對著黃然說奧:“老黃,你去看看西門鏈他們幾個,把他們拉到一邊……”開口的時候,黃然就知道我要說什么,沒等我說完,他已經(jīng)快步向著西門鏈幾個人走去,逐一的見他們抬到了相對安全的地方。 罪劍到了我的手上之后,怪臉人臉上的黑洞抽動了幾下。隨后,空氣中又傳出來他那別別扭扭的聲音:“你這短劍認主了……,看不出來,看不出來你的運氣會這么好。不過遇見我,你的好運氣就算到頭了。放心,我不會打死了,你這樣的體質(zhì)想你死也不容易。我會把你變成我這副摸樣,讓吳勉看看,當初他把我害的有多慘!” 怪臉人最后一個字出唇的時候,他的身體瞬間模糊了起來,隨后空氣中突然出現(xiàn)一股巨大的沖擊力,瞬間迎著我的面門直沖過來。這樣的場景剛才已經(jīng)見識過一次,當下我沒有絲毫的猶豫,將手中的兩把短劍一起對著這股沖擊力的中心直刺過去。 兩把短劍的劍尖上面,都出現(xiàn)了噼里啪啦的電火花。同時從劍尖上傳過來一陣巨大的壓力。壓力越來越大片刻之后便超過了我能承受的極限。我就覺得眼前一花,手上的力道實在支撐不住,兩只短劍撒手,隨后身子離地向后斜著飛去。最后撞倒了一面墻壁之后才停了下來。 就在我倒地的一瞬間,一個人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我的身前。他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將我提了起來。他的手上加了古怪的力道,被他掐住脖子之后,我的腦袋竟然開始眩暈起來。那個別別扭扭的聲音再次響起來:“我真想看看吳勉見到你變成我這副摸樣之后,會是一付什么樣的表情?桀桀桀……” 一陣怪笑之后,怪臉人伸出手來就向著我的天靈蓋上面抓去,還沒等他的手接觸到我的腦袋,就聽得身后一聲槍響,子彈打在怪臉人的臉上,閃出來一道火花之后,怪臉人還是紋絲不動的站著??粗鰜?,開槍的人想打他僅剩的那只眼睛。但是就在開槍的一瞬間,怪臉人的腦袋已經(jīng)微微的偏了一下,最后一刻對著他眼睛打出來的這一槍。 臉上中了這一槍之后,怪臉唯一的反應(yīng)就是慢悠悠的抬頭,向著開槍的地方看了一眼,隨后說道:“胖子,別急,下個就是你。不過你這身板,八成也扛不住這一關(guān)。這樣吧,看在你這么夠朋友的份上,一會你的天靈蓋我就不掀了,就把你的鼻子割掉,嘴唇撕下來,再摳掉你一只眼睛也就差不多……”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身后再次響起來五六聲槍響。怪臉人的臉微微搖了搖,他的連山閃過五六道火花,卻沒有一槍能打中他的嚴謹。子彈打完之后,我的身后響起來孫胖子向后飛奔的聲音,他一邊跑著一邊罵著大街:“你這上輩子不積德,這輩子被潑硫酸的丑八怪!不是我說你,現(xiàn)在你媽還能把你認出來嗎?她是不是后悔當初生個獅子頭,也比生你強?我要是你,早就找個糞坑嗆死,下輩子早點投胎也別做人了!做了人還要被潑硫酸,下輩子直接投胎做獅子頭吧。反正也早晚都是這個德行……” 孫胖子一邊跑一邊七拐八拐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了。怪臉人早年也是一個不得了的人物,什么時候挨過這種罵?當場氣的渾身顫抖,一股火直沖中宮,竟然被罵的失了神,等他反應(yīng)過來之后,孫胖子已經(jīng)在消失的無隱無蹤。 “就算跑到天上,我也會把你揪下來。今天不扒了你的皮,我這個谷字就倒著寫!”就在他怒發(fā)沖冠的時候,我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減輕了不少。趁著這個機會,我猛地伸出兩只手,一起抓住了他掐住我脖子的那只手臂??墼谒种械拇珀P(guān)尺,手指頭一使勁,將怪臉人的這只手掰了回去。 他的手脖子被我抓住之后,怪臉人臉上的樣子大變。他猛地轉(zhuǎn)過頭來,那只大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臉上的黑洞開始抽動起來:“吳勉把種子給你了?你會把種子給你——桀桀……”說完之后,怪臉人又是一陣冷笑。 笑完之后,怪臉人繼續(xù)說道:“只要我能把你身體里面的種子取出來,我就有辦法恢復(fù)以前的樣子。不用在這么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躲西藏了。當時候,我還要和吳勉算一算總賬……”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jīng)一拳向著他的腦袋打了過去。這一拳實實惠惠的打在怪臉人的腦袋上,打得他像掉線風箏一樣,飛出去十來米遠才轟然墜地。 “你就做這個白日夢吧!別說吳勉,你先過了我這一關(guān)吧!”說著我已經(jīng)將落地的兩支短劍召喚了過來,短劍在手之后,我沖這怪臉人倒地的位置沖了過去。 眼看著就要沖到怪臉人身邊的身后,他在地上突然發(fā)出來一陣刺耳的聲音。隨后怪臉人直挺挺的從地上站了起來,可惜他起身的時機和角度都不對,怪臉人背對著我,背后的空當正對著我手中的兩把短劍。 這個就不用客氣了,罪罰雙劍一起捅進了他的后心。本來以為這一下子就一了百了,想不到的是,怪臉人竟然沒事人一樣,他向前一步,自己將短劍劍身從他的身上分離了出來。隨后看著我“桀桀……”一笑,伸手在罪劍劍身上抹了一下。 就在他的手接觸到罪劍劍身的一剎那,一道火花閃過,隨后一股藍色的火苗在罪劍劍身上燒了起來。這股火焰就像是被人cao控了一樣,順著罪劍劍身,一路向著我的手臂燒了過來。這火勢燒的實在太快,就在馬上就要燒到我手掌的時候,不得已,我將罪劍扔掉,握著罰劍對著怪臉人的脖子斬了下去。把頭砍下來,你總不會還死不了吧? 但是就在罰劍接觸到怪臉人脖子的一霎那,罰劍劍身上面也出現(xiàn)了那股藍色的火焰。本來我還想拼著被這火焰燒一下,也要斬斷怪臉人脖子的時候,就見怪臉人的身形一動,他瞬間消失在我的面前,幾乎就在同一時間,他又出現(xiàn)在距離我十幾米之外的地方。 眼看著罰劍上面的火焰就要燒上來,萬般無奈之下,我只能將罰劍也丟到了地上。 第五十四章 大方師 趁著怪臉人離得遠,我用地上的砂石蓋在了罰劍的劍身上。這也不知道是什么鬼火,片刻的功夫,就將上面的砂石燒化,變成液體的砂石冷卻之后,變成了好像琉璃一樣晶瑩剔透的晶體。好在兩把短劍的劍身沒有被燒壞,只不過好像和我失去了聯(lián)系,我?guī)状蝿佑靡饽?,兩把短劍都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還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燒著火,火勢沒有一點要被熄滅的意思。 這個時候,怪臉人開始慢悠悠的向著我這邊走了過來,他一邊走臉上的黑洞一邊沖動,那個別別扭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沒有了這兩把短劍,我看你還有什么本事。你我的時間有的是,還有什么能耐就都使出來。吳勉給你這顆種子,就沒告訴你應(yīng)該怎么使用嗎?” 長久以來,我都是太依賴身邊的器具了。當兵的時候依賴槍,進了民調(diào)局之后,依賴的東西反而更多了,好像我還沒有那次赤手空拳就解決問題的?,F(xiàn)在已經(jīng)顧不得許多了,我從地上撿起來半塊磚頭,對著怪臉人的腦袋甩了過去。 磚頭出手的同時,我也對著怪臉人跑了過去。就見在磚頭在打到他臉上的一瞬間,在突然爆開化成了一團粉末。最后我也到了怪臉人的身前,伸手就對著他消失的天靈蓋位置抓了過去。只要我的手能伸進去攪合一把,他有天大的本事都應(yīng)該使不出來了。惡心就惡心一點吧…… 就在我的手伸出來的一剎那,怪臉人先一步一拳打在了我的肚子上。就好像是一把幾百公斤的大鐵錘掄圓了給了我一下,當下我被打的飛了出去。還沒等我落地,鬼臉人已經(jīng)撲了上來。他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竄到了半空中,對著我的胸口于是一拳。 我又被直接打回到了地面上,還沒等我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伸腿踢了過來。這一腳還是沖著我的胸口來的,我條件反射的伸雙手擋了一下,就這樣,我也是橫著飛出去十多米遠,連著撞塌了兩面墻之后,我才停住了身形。 當時我的意識已經(jīng)開始迷糊起來,就在迷迷糊糊的時候,就看見眼前過來一個人影。一陣“桀桀……”的怪笑之后,沖著我別別扭扭的說道:“怎么樣?還能再挨幾下?對付你,我都不用使用術(shù)法,幾下子就能干掉你。放心,現(xiàn)在還要留你一條命。等到我把你身體里面的種子取出來之后,再送你上路。之前還想留你一條命去刺激吳勉的,現(xiàn)在看還是我親自去的好……” 怪臉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對他不用術(shù)法,那么對我呢?谷乾,當年要不是你的運氣好,早就被吳勉撕爛喂狗了。想不到活了這么多年,你還是不知道什么能惹,什么就千萬不能惹……” 說話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看到有兩個人影出現(xiàn)在怪臉人的身后。開始只看到兩個人都是一身的白衣,兩人一個白發(fā),另外一個是火一樣的紅發(fā)。他倆走進了之后,我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那個白頭發(fā)的正是一年之前,從民調(diào)局中逃出來的廣仁,另外那個紅發(fā)的,應(yīng)該就是孫胖子嘴里面的那個紅發(fā)的神秘人了。本來還以為會有轉(zhuǎn)機,想不到來的兩個人都是對頭…… 見到這兩個人出現(xiàn)之后,怪臉人機械性的向身后退了幾步。他臉上得黑洞不住的呼來呼去,但就是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這個時候,那個紅發(fā)的神秘人眉毛一立,對著怪臉人大聲呵斥道:“谷乾!你死了嗎!沒死的話就馬上回大方師的話!回不出來的話,你活著也沒什么用了,我現(xiàn)在就送你下去!” 怪臉人谷乾的身子開始不停的哆嗦起來,過了半晌之后,運足了氣才敢說道:“兩位大方師,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吳勉是我的仇人,也是你們的仇人。你們兩位留我一條賤命,對付吳勉的時候還能用上?!?/br> 說到這里,怪臉人谷乾頓了一下,身子有些萎靡的弓了下來,臉上的黑洞呼扇了幾下之后,繼續(xù)說道:“我一個小人物,到底什么時候惹到了兩位大方師?兩位大方師給個明示,我谷乾絕不敢再……” 沒等谷乾說完,紅發(fā)人就呵斥住他,說道:“閉嘴!大方師怎么問你的,你就怎么回答!就憑你蛆蟲一樣的東西,也敢反問大方師嗎?”他的話說的竟然帶出了隱隱的雷音,轟隆轟隆的,膽子小一點的當場能被嚇得做到地上。 白發(fā)的廣仁先是沖著我笑了一下,隨后抬頭對著谷乾說道:“我問你,你對他不使用法術(shù),那么對我呢?你回答了這個就成,至于吳勉的事情,還不是你配來染指的?!?/br> 聽了廣仁的話之后,谷乾身子哆嗦的更加厲害。他臉上被稱為嘴的黑洞里面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牙齒,現(xiàn)在竟然發(fā)出了那種牙齒打顫的聲音。廣仁看了之后搖了搖頭,沖著身邊的紅發(fā)男人說道:“留著他這一條命茍延殘喘吧,帶上沈辣走……” 聽到廣仁說要帶我走,谷乾的身體突然停止了哆嗦,他那只獨眼看了看我。隨后扭回頭,臉上的黑洞呼扇著說道:“兩位大方師,這里什么東西你們都可以拿走,但是這個人請你們一定給我留下來。我只有這么一次翻身的機會,還請兩位大方師可憐可憐我這個殘廢” 聽谷乾說完之后,紅發(fā)男人怒急反笑,笑了幾聲之后,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側(cè)著頭裝作一副沒有聽到的樣子,說道:“你說什么?我沒有聽清楚,再說一遍,想好了再說——” 谷乾臉上的黑洞不停的吸來呼去,但是卻沒有一個子說出來,過了半晌之后,他才說道:“就算觸犯到兩位大方師,這個人我也要乍著膽子留他一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紅發(fā)男子突然伸手對著谷乾的腦袋虛劈了下來。就在這個時候,就看見谷乾身邊的一面墻突然被撞開,一個由行尸拼湊起來的怪物擋在了谷乾的身前,硬生生的替谷乾擋住了這一下。隨后,怪物的身子突然爆開,里面的殘肢血rou崩了我全身,就連臉上也黏糊糊的沾了怪物的血rou。當時我的眼睛發(fā)花,都沒有看著這是個什么怪物,它就已經(jīng)消失的無影無蹤。 紅發(fā)男子還要再打第二下的時候,卻被廣仁攔住,他看著怪臉人谷乾,說道:“剛剛進來的時候,看到外面我還以為這里是有人想要制妖,方便取丹煉藥。不過看到了閣下的尊榮之后,我才明白,你這是想換一副皮囊。不過舍棄了你幅皮囊,真的舍得嗎?就算現(xiàn)在的樣子有點古怪,但好歹也是人。換上妖尸的皮囊,就連我這個過氣的大方師,都說不準你是什么了?!?/br> 聽了廣仁的話,谷乾沉默了半晌之后,才指著自己的相貌,對著廣仁說道:“你看我這樣,還有選擇嗎?現(xiàn)在這個人身上的東西,是我唯一的希望。大方師,你看我還會放過這個機會嗎?” 他說完之后,廣仁也沉默了起來,不過片刻之后,他就對著身邊的紅發(fā)男子說道:“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就送他上路吧。只可惜又少了一個白發(fā)人,當年吳勉催生了那么多白發(fā)人,想不到最后大半都被他屠戮殆盡。哎,吳勉這性子——又是何苦?” 廣仁說話的時候,谷乾四周的墻幾乎都被撞毀。幾十具由行尸拼湊起來的怪物將谷乾的四周圍了個水泄不通,聽著遠處還有聲音向我們這里靠近??磥砉惹彩钦娴幕沓鰜砹?,打算靠著怪物的數(shù)量,和廣仁以及紅發(fā)男子拼一把。 紅發(fā)男子也不著急,他的眼睛直勾勾得看著谷乾現(xiàn)在的位置。等到他那邊的怪物到的差不多了,紅發(fā)男子才慢悠悠的說道:“好了嗎?要是還有妖尸來不及過來的話,我可以等一下,省的你一會死不瞑目。”他說話的時候,又不斷有行尸拼湊起來的怪物跑過來,放眼看過去,也有五六十個了,這些怪物在谷乾的指揮之下,全部擋在了谷乾的身前。這些怪物實在太多,眼看著幾乎就要排到廣仁和紅發(fā)男子的身前了。 谷乾臉上的窟窿深深吸了口氣之后,獨眼看著紅發(fā)男子,說道:“就這么多了,是福是禍就是它們了!” “好!”紅發(fā)男子說話的時候,左手向前平著一推,就見他的掌心中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長劍在手之后,紅發(fā)男子站在原地,對著紅發(fā)男子虛劈了過去。我就見眼前紅光一閃,擋在谷乾身前的眾怪物齊刷刷的被劈成了兩半,現(xiàn)在只有谷乾孤零零的一個人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那里來的膽量,身上呼的一聲著起了剛才那藍色的火焰,向著廣仁和紅發(fā)男子沖了過去。 紅發(fā)男子一臉冷笑的看著谷乾,嘴里面念念有詞:“一、二、三、四,倒下吧……” 第五十五章 師徒之實 就在紅發(fā)男子最后一個字出唇的時候,谷乾的身子突然裂開,分成兩半倒在了我的面前??粗亲永锩娴舫鰜砟且淮滤荫R上閉了眼睛,不敢再看谷乾一分為二的殘像,生怕一個沒忍住,將早上吃的那一點東西吐出來。 谷乾倒地身死之后,紅發(fā)男子看了我一眼,隨后對著廣仁說道:“現(xiàn)在我都看不明白,吳勉為什么會把種子給他?論資質(zhì),這么多年來,比他好的人成千上萬。為什么就單單給了這么一個人?” 廣仁沉默了一會之后,說道:“如果吳勉的心思這么容易就能猜到的話,那么吳勉也就不是吳勉了。當年的大方師也不會在那么多人當中,單單把他挑出來……” 說到這里,廣仁又沉默了起來,他的臉上流露出來一種古怪的神情,好像是在懷念當初和吳勉初次見面的場景。只是時間最少也隔了千八百年,就算是廣仁,八成也忘得差不多了吧。 就在這個時候,我實在忍不住谷乾和眾怪物殘尸的血腥味。咬著牙站了起來,抬頭看著有些發(fā)愣的廣仁說道:“我是應(yīng)該叫你一聲;師傅好久不見呢?還是應(yīng)該閉著眼等你們過來干掉我?不過不管是哪一樣,你們能不能給我一點暗示。要不然的話,在你們倆干掉我之前,我就怕已經(jīng)自己把自己嚇死了?!?/br> 紅發(fā)男子聽了我的話之后大怒,眉毛一立,對著我吼道:“放肆!你以為你這是在和誰說話?要不是身體里面有那顆種子,就憑你現(xiàn)在的微末伎倆,現(xiàn)在連和大方師說話的資格都沒有!別說是你,就連當初的吳勉都不敢當著大方師的面這么放肆!” 我的這幾句話,將廣仁的從遙遠的回憶當中拉了回來。他擺了擺手制止了紅發(fā)男子,說道:“火山,現(xiàn)在我們和吳勉的身份倒置。當初的事情也不要再提再想了,想起當年的往事也只是徒生煩惱而已。”他這句話說完,我才知道這個紅發(fā)男子叫做火山,看他頭發(fā)的顏色和脾氣,和爆發(fā)的火山也沒有什么區(qū)別。 不過當著廣仁的面,爆發(fā)的火山卻瞬間的冷卻下來。他恭恭敬敬的答應(yīng)了一聲之后,站在廣仁的身后。仿佛沒有廣仁的吩咐,他就不再說話了一樣。 吩咐了火山之后,廣仁才將目光對準我,慢慢的想著我走了過來,邊走邊說道:“你真的有點讓我失望了,也難為吳勉違背了他的誓言,還親自給你設(shè)了一個局。就這樣你身體里面的種子也只是才剛剛化開,想長成為參天大樹結(jié)出來果實,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聽了廣仁連吳勉去了馬來西亞的時候都知道,著實的嚇了我一跳,還有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嗎? 不過這話我聽得還很是不服氣,你們都是活了年八百年的老人精,有漫長的時間給你們修研,經(jīng)過那么長時間,想沒有成績都難。更何況一看你們就都是有師承傳授,或者是得到了武林秘籍什么的,才有現(xiàn)在的成就。你說我一個二十多歲的愣頭小子,就說有一個高深莫測的吳勉在身邊轉(zhuǎn)悠。但是就憑他那個神鬼莫測的脾氣秉性,你猜他會開口點撥我怎么讓種子成長起來的法子嗎?得了種子還不到兩年,能有現(xiàn)在這樣的程度,就不錯了好嗎? 廣仁說話的時候,一直在觀察我臉上的表情,看到我一臉不以為然的神色之后。他就猜到了我心里想的是什么。廣仁的臉上露出來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著我說道:“種子的成長和時間、功法的關(guān)系都不大。當年的吳勉得了種子之后,在幾天之內(nèi)種子就成長起來。雖然這里面也是有一些機緣巧合,但是就憑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就算把當年吳勉的機緣巧合按在你的身上,你也挨不了幾下,恐怕早就死于非命了?!?/br> 聽著廣仁的話,我心里突然明白了過來,他和火山這次過來,是為了讓我體內(nèi)的種子快點成長起來。想不到當初兩罐青島啤酒就換回來廣仁的這份心意,早知道的話,我就不應(yīng)該聽孫胖子的話,當初直接送過去兩瓶茅臺,說不定現(xiàn)在我也小有成就,起碼也和二楊有一拼了。想起這個來,我就想起來當初拿啤酒、榨菜糊弄我的孫胖子來,他現(xiàn)在藏到哪里去了? 和我猜的一樣,廣仁說到這里,頓了一下之后,再次說道:“種子最后會長成什么樣子誰到不知道,但是它會隨著你的成長而成長。你成為吳勉那樣的人,種子就會成長為參天大樹。如果你一直安于現(xiàn)狀,那么它最多只能變成一株雜草……” 說到這里的時候,廣仁臉上的表情有些異樣,他深深地吸了口氣之后,繼續(xù)說道:“你和吳勉,還有另外幾個得到過種子的人都不一樣。他們都是有了術(shù)法的基礎(chǔ),才得到的種子。吳勉的情況差點,不過就是他也是從小就習學術(shù)法,身體的脈絡(luò)已經(jīng)分出了五行之后,才被人在身體里面植入了種子。 但是你的問題就嚴重了一點,你身體里面的陰陽五行之氣還是一片混沌?,F(xiàn)在種子已經(jīng)化開,分散到你全身的每一處脈絡(luò)當中。主次倒置,再想給你分清脈絡(luò)就麻煩一點了?!?/br> 說到這里,廣仁頓了一下,他向著我的位置又跨了一步之后,接著說道:“吳勉跟我的恩怨是我們那代的事情,你也應(yīng)該聽說過他的那顆種子本來是應(yīng)該屬于我的??上业捏w質(zhì)和種子相克,才便宜了他。我不能眼看著你要糟蹋這顆種子,還什么都不做。不過,現(xiàn)在我能做到的也只是幫你分清脈絡(luò),后面種子怎么成長,就要看你的造化了?!?/br> 說到這里的時候,廣仁突然抬起左手,將手掌搭在我的天靈蓋上,嘴里同時說道:“這個可能會有點不舒服,忍一下吧,就算再怎么不舒服也比你這個渾渾噩噩的脈絡(luò)要強上許多……” 他將手掌搭在我頭上的時候,我本能的想要躲一下。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我的身體瞬間就變得僵直起來,別說要躲開他的手掌,現(xiàn)在就連眨眨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廣仁的手掌搭了過來。 就在廣仁的手掌接觸到我頭頂?shù)囊凰查g,我就感覺到一股強烈的熱氣從天靈蓋的囟門傳導(dǎo)進我的內(nèi)里。這股熱氣實在太過強烈,就像要把我融化了一樣。如果是在正常的情況下,只要一瞬間,我就會被這股熱氣沖擊的當場暈倒。但是現(xiàn)在廣仁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竟然還讓我清晰的感覺到這股熱氣給我?guī)懋惓娏业耐闯?/br> 這個熱氣順著我的頭頂一路向下,它每向下延伸一分,我受到的痛楚就加大了一倍,可我既不能反抗,還不能暈倒。除了清晰地感覺到這種痛苦之外,什么都做不了。就連想要喊幾嗓子,宣泄一下這種灼熱帶來的痛楚都做不到。只能在痛苦當中,感知這熱流繼續(xù)向下延伸。 我的眼睛現(xiàn)在正對著廣仁,就看見他現(xiàn)在比我的情況也好不了多少。熱流到了我小腹的時候,廣仁就已經(jīng)翻了白眼,嘴里就像是喝了洗潔精一樣,順著嘴角不停的白沫流了出來。就是這樣,廣仁也還是死不松手,繼續(xù)的將他掌心中的熱流灌到我的身體當中。 我現(xiàn)在對時間已經(jīng)沒有了概念,這段時間就好像過了一年那么長。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這股熱流終于到達了我的雙腳,從我兩只腳的腳心中沖了出去。就在熱流宣泄出去之后,廣仁的手掌終于離開了我的頭頂,沒有了這個鉗制之后,我再也受不了這份痛楚,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我看到的最后一個景象竟然是廣仁比我先一步,翻著白眼,嘴里面噴著白沫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