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在昏迷當(dāng)中,就覺得有人再叫我,同時兩邊臉頰都是一陣火辣辣的疼痛:“辣子……辣子……你醒醒……” 終于,我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就見一張大胖臉正在看著我,同時還看見他舉起來的巴掌正對著我扇了過來??赡苁菍ξ彝蝗槐犙塾行┓磻?yīng)不過來,這個胖子正扇過來的手掌收不住,“啪!”的一聲,實實惠惠的打在我臉上。 睜眼之后,剛才身體里面那種灼熱的感覺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兩邊臉頰火辣辣的疼痛。我從地上爬了起來,摸著發(fā)燙紅腫的臉頰,對著孫胖子說道:“孫大圣!你什么意思?”伸出左手想把他推到一邊去,但是就在我的手掌接觸到孫胖子的一瞬間,就見孫胖子的身體橫著飛了起來,撞到一面墻上之后,才反彈摔倒在地。 好在孫胖子皮糙rou厚,倒地之后哀嚎了幾聲之后,才扶著墻哼哼唧唧的站了起來。就在我驚愕的時候,孫胖子沖著我說道:“醫(yī)藥費從你的那一份里面扣……” 第五十六章 睡著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起來。剛才那一下子是我干的嗎?什么時候我的力道變得那么大了?我這時候思維還有些混亂,甚至都記不清之前出了什么事情,我才變成這樣的??粗鴮O胖子被摔得鼻青臉腫的樣子,我還想過去扶他一把,但是孫胖子發(fā)覺了我的意圖之后,連連擺手說道:“辣子你站住了,別過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先把自己理順了,別的事情等一下再說……” 孫胖子的話剛剛說完,就見黃然從攙扶著西門鏈幾個人從我的身后走了過來。他們幾個人也都是一臉驚訝的表情,走過來之前,黃然現(xiàn)在地上撿來來半塊磚頭,對我說道:“沈辣,接住了?!闭f話的時候,他已經(jīng)將那半塊磚頭對著我拋了過來。 就在我的手掌接觸到磚頭的一瞬間,就聽見“嘭!”的一聲,磚頭竟然自己爆開,化成了粉末飄散在了空氣當(dāng)中。這一下子,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往我的身邊走了。我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一雙手掌,這還是我的手嗎?這才回憶起來,剛才廣仁將手掌搭在我頭上之后,發(fā)生的事情。難道他給我的脈絡(luò)分清之后,我就發(fā)生了這么大的變化。 我們這些人當(dāng)中,黃然的見識最廣博。他在遠(yuǎn)處看了我半天之后,對著我說道:“你這應(yīng)該是發(fā)力不能自控。你的身體里面有力量外泄,只要把這股力量徹底的泄出來就沒事了。這種事情以前只在委員會的文獻中看過,想不到還真能親眼看到?!?/br> 聽到黃然話里有緩,我急忙追問道:“怎么泄力?老黃,不需要放血什么的吧?” “這個倒不用”黃然笑了一下之后,說道:“在外面的話,泄力多少有點麻煩,但是在這下面多少能方便一點。徒手把這里大大小小的房子都拆了,到最后拆不動了,力道就xiele?!秉S然說話的時候,孫胖子表情有些古怪起來,他似笑非笑的看了黃然一眼之后,可能是剛才摔的那一下不輕,他開始一瘸一拐找能坐的地方休息。 聽到了黃然的話之后,我突然想起來廣仁和火山,自打我醒過來之后,就不見他倆的蹤跡,這兩人到哪里去了?想到這里,我忍不住問道:“廣仁和火山呢?你們誰看見他倆了?” “辣子,不是我說,你還是先顧自己吧”孫胖子將兩塊磚頭摞在一起,坐在上面對著我說道:“你暈倒之后,廣仁也跟著倒了,后來那個紅頭發(fā)的火山把廣仁背起來帶走了。你放心,除非現(xiàn)在老吳到了,否則就算是印度那大姐來了,對廣仁和火山哥倆都沒有什么影響?!?/br> 說到這里,孫胖子突然頓了一下,隨后他向著四下張望起來,一邊四處亂看,一邊說道:“呃?那個老吳呢?你們誰看見那個老吳了?吳連環(huán)!你藏哪去了?”說到了吳仁荻,孫胖子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吳仁荻的本家不知道什么時候不見了。剛才見他的時候,還是谷乾將他和西門鏈幾個人打暈在地。那個時候,還看見他死人一樣的趴在地上,但是現(xiàn)在這個人竟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八成是借著剛才混亂的時候逃走了。 西門鏈幾個人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們?nèi)齻€人留下了老莫,西門鏈和熊萬毅兩個人四處去尋找那個盜墓賊的蹤影。不過這里面的地勢除了死鬼谷乾之外,就屬他吳連環(huán)熟悉了,在想要抓他幾乎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了。 這個時候,我也顧不上什么吳連環(huán)了,當(dāng)下按著黃然說的法子,開始徒手拆墻。這個時候我才明白過來現(xiàn)在不泄力真的是不行了,就算我隨隨便便的走幾步,也會在磚石地留下來一串深坑的腳印?,F(xiàn)在都行動不便了,不泄力這里都出不去。 老莫看到之后本來想開口阻止,但是被孫胖子耳語了幾句之后,也沒有做聲,眼睜睜的看著我將這里的一間一間格子屋拆了將近一半。拆房子的時候我也沒有使多大的勁,經(jīng)常就是隨便一推,一整面墻就轟然倒塌。有幾處相對堅固一點的房間,也只是再踹上兩腳,就變成了一片瓦礫。 半個小時之后,眼前所見格子一樣的小房間被我拆毀的七七八八。這個時候我開始感覺到力量有跟不上來的勢頭,再動手的時候,身上也開始見了汗。又過了一會之后,我已經(jīng)感覺到這些格子屋都開始異常的堅固,到了最后,將全身的力氣一起使上,才勉勉強強的推到了幾面墻。 這時候,黃然才叫住了滿身大汗的我。說力泄的差不多了,在這么繼續(xù)下去的話,就會力盡自傷。讓我休息了一會之后,我們這幾個人便按著原路返回,向著地面上走過去。走了沒有多久,就看見黃然將自己的手機,和他用來記錄的小冊子一起掏出來遞給了孫胖子。 看著孫胖子有些意外的瞅著他,黃然苦笑了一下,說道:“就算我不給你,一會你也會自己‘拿’走,要不然的話西門鏈他們回去不好交代。用你們大陸的話講,我還不如爭取一個好態(tài)度,讓你欠我一個人情。這里的資料你隨便復(fù)制,用完之后記得還給我就行了?!?/br> 孫胖子這才笑瞇瞇的接過了手機和小冊子,他對這個沒有興趣,隨手就交給了身邊跟上來的老莫。隨后一邊走,一邊對著黃然說道:“老黃,不是我說你,看著你這是有什么大動作啊。你說說,看看我有沒有什么能幫到忙的地方。別的我不敢多說,但是就在大陸這一大塊地方,我多多少少的還是有一點資源的?!?/br> 孫胖子這幾句話,黃然倒是信服,他沖著孫胖子笑了一下之后,說道:“我外公當(dāng)年有一個心愿,想把他們幾代人經(jīng)歷過的事件,編繪成一本閩氏異聞錄集??上耙恢痹诳嗫嘀挝瘑T會,最后也沒有時間動筆把異聞錄集匯總出來?,F(xiàn)在委員會在我的手里混丟了,我就想著把他這個遺愿完成了,也讓我能少點遺憾?!?/br> 孫胖子聽了之后點了點頭,他拍了拍黃然的肩膀,說道:“你們家?guī)孜焕蠣斪拥馁Y料在我那里還有副本,回去之后我復(fù)印一份給你。等以后異聞錄集出來了,把我的名字也一塊署上,不用太靠前,排在你后面就成?!?/br> 黃然打了個哈哈,沒有正面回復(fù)孫胖子的話。不過他們倆的對話倒是提醒了我,當(dāng)下我對著黃然和孫胖子說道:“你們倆編書之前,先給我解解迷吧。剛才那個丑八怪谷乾對著廣仁和火山一嘴一個大方師的叫著,這個大方師是做什么的?以前我在民調(diào)局的文獻里面就沒有見過這三個字,而且廣仁和火山還都是大方師,方士我倒是聽的多了,這個大方師是怎么回事?” 現(xiàn)在這幾個人里面,可能知道大方師是怎么回事的就只有一個黃然了。他看著我笑一下之后,說道:“大方師算是一種尊稱,也算是方士一脈中最高地位的象征。嚴(yán)格來說,大方師更像是一個精神領(lǐng)袖,他本身并沒有什么實權(quán),但是當(dāng)時所有的方士都是以他為尊。最有名的一位大方師就是秦時的徐福了。徐福渡海之前將他大方師的名頭傳給了他的徒弟,只可惜漢末黃巾起義的時候,方士一門受到了牽連,有關(guān)大方師所有的史料都被列入了禁語。徐福之后的大方師有誰都不知道,后世也很少有關(guān)于大方師的資料流傳下來?!?/br> 說道這里,黃然頓了一下,緩了一口氣之后,他繼續(xù)說道:“現(xiàn)在看來剛才的廣仁和火山當(dāng)年都是做過大方師的人,按著他們師徒相傳的傳統(tǒng)來看,廣仁應(yīng)該是火山的師父,我能猜到的就是這么多,要想在知道一點的話,就要出去問吳仁荻了。我知道的情況是吳仁荻和方士一門交惡,但是具體是為什么,就要問問當(dāng)事人了?!?/br> 這個還是第一次聽說,不過聽黃然話里話外的意思,應(yīng)該是知道了廣仁曾經(jīng)被吳仁荻囚禁在民調(diào)局地下的事情。想來也是,他當(dāng)初可是差一點就要進了民調(diào)局地下五層的,里面的秘密或多或少也瞞不了他。 黃然說完大方師的事情之后,我們幾個人差不多也回到了上面的大窟窿底下。叫了幾聲之后,也沒見蕭和尚的回應(yīng),當(dāng)下順著繩子爬上去之后,就看見蕭和尚的身子直挺挺的倒在一邊。我嚇了一跳馬上跑了過去,不過檢查之后,才看到蕭和尚并沒有受傷,看他胸膛有節(jié)奏的起伏,還響起一陣微弱的呼嚕聲音。 看到蕭和尚只是睡著了之后,西門鏈他們幾個人就出去喊甘大葉他們幾個當(dāng)?shù)氐念I(lǐng)導(dǎo)進來。但是開門之后,才看到門外七八十號人都東倒西歪的趴在地上,呼嚕之聲此起彼伏。這些人竟然都睡著了。當(dāng)時看著讓人目瞪口呆,但是事后還有更目瞪口呆的事情,就在我們下去的這段時間里,整個村子里面的人竟然都睡著了…… 第五十七章 晚了 這些人雖然都睡著了,但是把他們叫起來也簡單。隨隨便便拍幾下,睡得跟死豬一樣的人就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哈欠連天的看著我們這幾個人。主事的甘大葉睡在車?yán)铮阎蟛亮瞬磷旖堑目谒?,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我們幾個人,反映了半天之后,才想明白我們是誰。透過車窗看見了我們鄉(xiāng)長家打開的大門,這才打了一個激靈,從車?yán)锾顺鰜?,看著西門鏈他們幾個人說道:“怎么睡著了……里面查清楚出什么事了嗎?” 出來的時候忘了串詞了,當(dāng)下西門鏈看了一眼孫胖子和黃然,看到他倆都沒有說話的意思,才看著甘大葉說道:“地下面的事情都解決了,現(xiàn)在就差地下面的事了。不過牽扯到保密條例,恕我們不方便說出來?!?/br> 說著,西門鏈頓了一下,原地轉(zhuǎn)了一圈,看了一眼周圍的房屋之后,用腳尖點了點腳下的地面,繼續(xù)說道:“以這里為中心,半徑五公里的村民都要全部搬走。一會我會想上級匯報,很快就有部里的專員下來親自督辦。這里的武警不要撤,等到村民們都撤走之后,他們要暫時負(fù)責(zé)村口要道的看管,以及要挨家挨戶的清查,直到確定村民全部撤離完畢。這個時間不會太長,之后部里的專員會帶人過來替換他們。不過你要和武警的負(fù)責(zé)人說好,這幾天發(fā)生的事情,都要遵守保密條例。讓他們管住嘴巴,不要外泄。如果這幾天的事情傳了出去,就不是扒了這身皮,提前退伍那么簡單了” 小一年不見,西門鏈還真有點讓我們刮目相看。不過當(dāng)初在民調(diào)局末期的時候,他就是按著副主任標(biāo)準(zhǔn)培養(yǎng)的,做的也都是二室副主任的活。要不是民調(diào)局突然被裁撤掉,現(xiàn)在這個時候,西門鏈也該叫做西門主任了。這么想起來,民調(diào)局的裁撤還是對像他這些調(diào)查員都有些影響的。 聽著西門鏈說完之后,甘大葉的臉色馬上就苦了起來。他當(dāng)場搖頭說道:“不行,這個三道岔子村就說不是大村,但是也有二百多戶,一千多名村民?,F(xiàn)在還是過年期間,你讓我到哪里去給你找那么大地方,能容納下來這么多的村民。能不能想點別的方法?比如說在你們在下面受受累……” “老甘,你也不要多想了。不是我說,弄不好后面還要整體遷村?!备士h長還沒有說完,就被走過來的孫胖子打斷了。孫胖子笑嘻嘻的看著甘大葉,繼續(xù)說道:“有這個磨蹭的時間,還不如去找個空地,看看把這個村子遷哪吧……” 孫胖子以前怎么說也是廳局級別的干部,甘大葉不信西門鏈的話,但是對孫胖子的話卻深信不疑。當(dāng)下也只能重重的跺跺腳,打電話向他的上一層領(lǐng)導(dǎo)匯報了。 剩下的就是公安部派人下來收尾,怎么和當(dāng)?shù)卣簧婧痛藭鵁o關(guān),自不必講。 西門鏈他們幾個人離不開,我和孫胖子、黃然和剛剛醒過來的蕭和尚一起坐車回到了我爺爺家。在路上我問了剛才蕭和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突然睡到地上的。老蕭大師眨巴眨巴眼睛,回憶了半天之后,才說道:“怎么睡的我真是想不起來了,就是記得當(dāng)時你們下去有一段時間了。我還在猶豫是不是下去找你們,就在這個時候,外面的大門開了,我想轉(zhuǎn)回頭看了一眼,這頭還沒等轉(zhuǎn)回去,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再睜眼的時候,就看見你們幾個人了,不過話說回來,我臉上火辣辣的,你們誰抽我嘴巴子的?” 孫胖子一臉肯定的說道:“這個我看見了,不是我說,是你夢游自己打的?!?/br> 蕭和尚說話的時候,黃然就一直瞇縫眼睛聽著。見到有孫胖子出來打岔,他馬上說道:“蕭顧問,你沒看到也沒有聽到嗎?你在自己回憶一下,除了聽到開門的聲音之外,還有什么異常的聲音嗎?” “有!還真有人說話!”蕭和尚看著黃然,睜大了眼睛說道:“開門的時候,有個人說了一大串話,當(dāng)時我的注意力都在下面。具體說的什么記不得了,不過那個人說過大方師這三個字,我是記得清清楚楚的?!闭f完之后,蕭和尚一拍,總結(jié)性的最后說道:“大方師,對,就是這三個字!” 聽到蕭和尚說出來‘大方師’三個字之后,我和孫胖子、黃然相互的看了一眼,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廣仁和火山的手筆也真的夠大的,為了防止有漏網(wǎng)之魚,他們倆竟然將全村的人都催眠了……和尚看出來有些不對頭,連問幾次之后,還是孫胖子插科打諢的糊弄了過去。蕭和尚也是七十多歲的人了,那么刺激的事情還是不要和他說的好。 過了一陣子之后,我們再次回到了爺爺家。這次回來之后,還是連續(xù)不斷的有人來爺爺家找我。但是和之前不一樣,這些來找我的人都是政府的官員。有市里面的秘書長,還有我們縣幾個副縣長,來頭最大的是當(dāng)?shù)氐母笔虚L。他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讓我說服西門鏈他們停止村民的搬遷機會。 這樣的陣勢我沒怎么見過,就在我不知道應(yīng)該的時候。還是孫胖子替我解了圍,說我們幾個不是公安部的人,說話不好用。最后孫胖子直接搬出來公安部的大老板,他將公安部大老板的名片扔在了桌子上,有事直接去找他。周圍的人面面相覷,雖然看著孫胖子不像是廳局級領(lǐng)導(dǎo)的做派,桌子上面的名片也是或真或假。但是卻沒有人真敢掏出手機,對著名片上面的電話號碼打出去。 送走了這兩三波人之后,當(dāng)天就連續(xù)不斷的有人找上門來。和之前的幾波人一樣,都是讓我?guī)椭凸膊康娜苏f情,避免三道岔子村整村遷移的。順便還有人過來探聽我們鄉(xiāng)長家的地下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的。 爺爺這里實在是待不下去,商量了一下之后,我們仨還是見好就收吧。怕他們找到首都去煩我們,孫胖子連夜聯(lián)系了去三亞的飛機票。第二天一大早,天還沒亮我們幾個人就開車離開了我爺爺家,開車直奔沈陽機場,幾個小時之后,我們?nèi)齻€人一身冬衣的在海南島下了飛機。 由于當(dāng)時的酒店已經(jīng)人滿為患,孫胖子和黃然兩個人各展神通,開始聯(lián)系住的地方。最后黃然動用他的資源,找到了一間海邊別墅。就這樣,我們?nèi)齻€人悠哉的在三亞住了十多天,為了防止?fàn)敔斃霞业娜苏疫^來,我們?nèi)齻€人都關(guān)了手機。白天各種旅游景點轉(zhuǎn)一轉(zhuǎn),各種海鮮大餐吃兩口,晚上就回到別墅休息。 從我進民調(diào)局的那一天算起來,我還從來沒有這么悠閑過,可惜好日子轉(zhuǎn)眼即逝,過完了正月十五之后,我們?nèi)齻€人重新的回到了首都。 下了飛機之后,我們?nèi)齻€人才重新的打開了手機。想不到手機才剛剛打開,就有無數(shù)條信息冒出來,我和孫胖子的手機直接死機,黃然的手機勉強還能維持在開機狀態(tài),但是上面信息也已經(jīng)排滿。就這樣還不停的有信息擠進來。 開始還以為是老家的縣長市長不死心,但是看著現(xiàn)在不停顯示的未接電話,竟然都是一個號碼,機主我們倒是不陌生,正是我們公司另外的一個小股東,結(jié)巴嘴張支言的手機號碼。 黃然正要打一個電話過去問問的時候,手機屏幕突然漆黑的一片,他的手機也沒有堅持多久,跟我和孫胖子的手機都是一個下場。張支言這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竟然打了這么多的電話?孫胖子的右眼眼皮突然沒有規(guī)律的跳了起來,他捂著右眼嘀咕道:“不會又有什么倒霉的事情吧?” 當(dāng)下來不及多想,我們回到了公司之后,就看見張支言正在公司大門門前來回走柳。見到我們幾個人回來之后,他馬上沖了過來,拉著孫胖子就往公司里面走。他激動的時候,話就更加說不清楚,一直拉著孫胖子進來他的辦公室之后,他拿過桌子上面的電腦手寫板扔給了孫胖子,比劃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來一個字,最后跺著腳,直接把話噴了出來:“簽!簽字!” 孫胖子拿著手寫筆一臉詫異的看著張結(jié)巴,隨后也不理會他的催促,看了一眼電腦顯示器里面要簽字的文件內(nèi)容。上面是一份資產(chǎn)委托書,是將他之前的錢交由張支言負(fù)責(zé)投資。孫胖子看明白之后,張支言已經(jīng)急的快要哭出來,我給他一直鉛筆,要他把想說的話寫出來。但是張支言實在太緊張,下筆的時候就將鉛筆芯折斷。就在我準(zhǔn)備再給他找一支筆的時候,就看見張支言的腳一軟,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嘴里少有的說出了一句完整的句子:“晚了,現(xiàn)在太晚了,什么都沒有了……” 第五十八章 筆仙 這時候,蒙奇奇從門外探出了頭,古里古怪看著我們幾個人一眼。隨后,對著倒在地上的張支言說道:“我早上怎么說的來著,還是晚了一步吧?我早就說了,他們肯定是來不及了。怎么樣?那幾個億到底還是打了水漂吧?沒事,就當(dāng)交學(xué)費了。孫老板有的是錢。下次在幫著他把錢轉(zhuǎn)回來就是了。” 現(xiàn)在張支言是沒法說出來整話了,蒙奇奇替他說了事情的原委。原來孫胖子把錢交給了張支言之后,他想都沒想,為了方便轉(zhuǎn)賬投資,先把這筆錢存進了一家瑞士銀行里。具體張支言做的什么生意,我沒有聽明白。但是知道他開始做的順風(fēng)順?biāo)?,成績好的做夢都能讓孫胖子笑出聲來。 但是好景不長,他存錢的那家銀行突然有了新的規(guī)矩。好像是為了防止洗錢什么的,銀行要求所有的客戶重新進行網(wǎng)絡(luò)登記和實名制簽名。這個規(guī)矩本來沒有什么,只是銀行會暫時凍結(jié)儲戶的存款。只要在網(wǎng)絡(luò)上重新簽個名字,證實是本人就可以了。但是對于張支言來說,這個就像是噩夢的開始一樣…… 當(dāng)初存錢的時候,張支言為了表明自己的清白,用的是孫胖子的名字?,F(xiàn)在就需要孫胖子親自簽個名字,才能繼續(xù)讓張支言使用他的錢來投資。但是現(xiàn)在孫胖子不知道死到哪里去了,打電話始終處于未能接通的狀態(tài)。 好死不死的是張支言做的是買空賣空的期貨生意。到期之后是需要馬上給錢結(jié)算的。但是銀行里面明明有錢但就是拿不出來,急的張支言火急火燎的。這還不算,一個禮拜之前期貨市場突然出現(xiàn)了不利消息,之前賺錢的項目現(xiàn)在都開始報復(fù)性的下跌。張支言眼睜睜的看著但就是什么都做不了。 聽完了蒙奇奇的講述之后,孫胖子擦了擦頭頂上的冷汗??粗€癱倒在地的張支言,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我……我說,還……還?!O露唷唷嗌??!?/br> 張支言抬頭看了看孫胖子之后,又將頭低下,一言不發(fā)的看著地面。孫胖子看了之后,顫顫巍巍的伸出來一個巴掌,說道:“再……怎么……不好,也……也能?!€……五……五成吧?” 看著張支言還是像被抽了筋一樣的癱在地上,沒有任何的表示。孫胖子一閉眼,將巴掌上面的五根手指頭按下去一根,繼續(xù)說道:“四……四……四成?” 張支言還是一動不動的盯著地面,孫胖子實在是受不了。他的腿一軟,坐在了張支言的身邊。深吸了幾口氣之后,說道:“你……你……直接說,打不了就是賠光了,再壞還能壞到哪去?”想開了之后,孫胖子的話反而說的順溜了起來。 就看見張支言抬起頭,無神看了孫胖子一眼。隨后伸手在他面前比劃了一個‘八’的動作,嘴巴微微一張,說道:“八……千萬,美金……”孫胖子見了之后,長出了一口氣,笑了一下之后,說道:“八千萬美金?這不就是賺了嗎?不是我說,賺的太少了你就不過意了是吧?支言,你不要把目標(biāo)定的太高,這一次咱們賺的少了點,下次在多賺點不就行了?這次賺了八千萬美元,下次的目標(biāo)咱們可以定的高一點。五億,五億美金,不能再多了,再多……” “你負(fù)債……八……八千……千萬。”沒等孫胖子得瑟完,報應(yīng)就來了。張支言這一句磕磕巴巴的話說完,孫胖子臉上的笑容頓時就僵住了,他的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支言,失神了半晌之后,孫胖子才說道:“你再說一遍?” 張支言可能是說慣了這樣的話,這個時候再說話反而利索了:“你現(xiàn)在負(fù)債八千萬美金,我個人建議你可以直接申請破產(chǎn)。我在給你做一套債務(wù)重組的方案。以我以往的經(jīng)驗來看,只要這個方案可以通過,孫德勝你就可以在二百七十六個月之后還清所有的債務(wù)。到時候你還不到五十歲,一樣可以在剩余的時光當(dāng)中享受美好的人生……” 還沒等張支言說完,孫胖子就好像魂魄被人抽走了一樣,失神的站起來,晃晃悠悠的走出了張支言的辦公室。本來我怕孫胖子受不了這個打擊,想跟著過去看看,但是這時候張支言也從地上站了起來,可能是因為剛才坐在涼地上的時間太久,他起來的時候沒有站穩(wěn),身子差一點再次摔倒。我就手扶了他一把,被這么一耽誤,沒有跟上孫胖子的節(jié)奏過去看看他。 就在我把張支言扶到沙發(fā)上面的時候,就見孫胖子再次出現(xiàn)在辦公室的門口。他手里面拿著一把夏天買來切西瓜用的菜刀,直接沖著張支言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罵道:“你個臭不要臉的!我好端端的億萬富翁沒做幾天,憑什么就欠了人家八千萬,還美金!你當(dāng)我不識數(shù)嗎?二十三年不說二十三年,說二百七十六個月。你怎么不直接按天算。你現(xiàn)在馬上個我算清楚,還要多少天我才能還清,不是我說,現(xiàn)在給我按天算啊,算錯了一天我就卸你一只胳膊!” 我看孫胖子的眼睛有些迷離,馬上上去將他手上的菜刀搶了下來。孫胖子還要赤手空前的去跟張支言拼命,我和黃然將他牢牢的按在了張支言對面的沙發(fā)上。孫胖子張嘴就要去要張支言的時候,突然,蒙奇奇的手機響了,她接了電話之后,說了沒有幾句,就將手機遞給了孫胖子,嘴里同時說道:“是蕭和尚,他要介紹生意,對方錢給的不多,只能給五十萬,他問問這活咱們接不接?” “接!憑什么不接!”孫胖子從沙發(fā)上跳了起來,看著蒙奇奇說道:“現(xiàn)在我們還有挑活的資格嗎?從今天起,別說是五十萬了,就算是五萬,五千我們都接!” 說完之后,孫胖子接過電話來,說道:“老蕭大師,長話短說,是什么活?有沒有什么危險性。還有,有沒有可能再問主家多要一點?不用多,有個十萬八萬的就成,就告訴他現(xiàn)在什么都漲價了,再多一個十萬八萬應(yīng)該也沒有問題吧?” 蕭和尚在電話的另外一頭,將事情說了大概。時間就是發(fā)生在首都,出事的是幾個還在念大學(xué)的小姑娘。就在大年初五的時候,他們幾個關(guān)系好的出來玩。類似于酒吧和ktv已經(jīng)滿足不了這些孩子了。當(dāng)天有一個小姑娘就建議回到他們的出租房里面玩筆仙。 也不知道他們幾個小姑娘是怎么玩的,但是玩到半夜的時候。整棟樓的居民突然被一聲尖利的喊叫聲驚醒,樓里膽子大的幾個人出來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就看見一間出租房的大門打開,里面三個小女孩,兩個已經(jīng)倒在了地上,剩下的一個小女孩身子對著里面,但是她的頭卻來了一個180度的大轉(zhuǎn)彎,一張開嘴,里面的鮮血噴了身后眾人的身上。 這樣的場景誰還敢靠近,在場的人都已經(jīng)被剛才那一幕嚇了一大跳。當(dāng)時就跑的干干凈凈,有膽子大的報了警。警察到了之后,地上的兩個小女孩已經(jīng)從地上爬了起來,她們倆完全忘了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只是說玩筆仙的時候,請上來了一位大神,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玩的,就連她倆是怎么暈倒的都忘得干干凈凈。 這兩個小女孩有驚無險,但是另外的一個小女孩就沒有那么幸運了…… 第五十九章 事由 蕭和尚他現(xiàn)在人還在我爺爺家蹭飯,也只是照葫蘆畫瓢將委托人說的事情又說了一遍,事態(tài)發(fā)展到了哪一步他自己也說不清楚,最后只給了一個電話號碼,讓孫胖子打過去直接和對方聯(lián)系。說了沒有幾句,他的手機就被我爺爺搶走。爺爺要和我說話,孫胖子將手機扔給了我,他自己換了部電話,按照蕭和尚給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和爺爺老了幾句家常之后,看見孫胖子那邊已經(jīng)掛了電話。我推說有事也掛了爺爺?shù)碾娫?,隨后看著眉頭緊鎖的孫胖子說道:“大圣,怎么樣?很難搞嗎?” “沒什么難搞的,聽著應(yīng)該就是被什么東西附了體。難搞的是他!”說著,孫胖子又要沖過去對張支言拼命。好在他那把菜刀已經(jīng)被黃然收了起來,而且老黃和蒙奇奇兩個人將孫胖子和張支言隔開。孫胖子就算再想找張支言拼命都沒有機會了。這時候,我開始暗自慶幸之前還沒有來得及把我那一億一起給張支言錢生錢了,現(xiàn)在看起來,錢拿到手里,當(dāng)然還是存在銀行里面吃利息最保險。沒事來什么風(fēng)險投資?這不就出了禍端了嗎? 我也在旁邊跟著一起勸了起來:“大圣,錢財是身外物,沒了再賺嘛。再說了,上次你給我的一億還沒動。要不這樣,你拿去先花著,等到以后有了錢在多分我點……” 我說這話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孫胖子在躲我的眼神。一種不好的預(yù)感突然生了出來,我看著孫胖子,聲音有些發(fā)顫的說道:“大圣……你不是把我那一億也……”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孫胖子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想著有好事,咱們哥倆一起發(fā)財?shù)摹,F(xiàn)在見財化水了,不過你放心,辣子,錢是在我的賬面上劃過去的,負(fù)資產(chǎn)的那個是我,絕對連累不到你——辣子,不是我說,你找什么呢?” “菜刀!剛才你那把菜刀呢!藏哪了!”孫胖子說話的時候,我已經(jīng)原地轉(zhuǎn)了一圈,找了一圈也沒有發(fā)現(xiàn)孫胖子拿進來的菜刀被黃然藏到哪里了。 最后在黃然和蒙奇奇的不斷勸說之下,我和孫胖子才算暫時的放過了張支言。也是因為馬上就要去見委托人,沒有時間浪費在張支言的身上了。本來黃然還想跟著一起來的,但是孫胖子不舍得分錢,就推說這樣的小事情,不需要動用那么多的人,他和我兩個人就夠了。再加上剛剛從海南島回來,讓他回去休息,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倆就好了。 黃然倒是沒有強求,安慰了幾句財去人安樂之類的話之后,便帶著張支言離開了公司,邵一一要過兩天才能回來,只能把蒙奇奇留下,守在公司看家。孫胖子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取了裝備之后,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開車去這個地方。 孫胖子給的地址很偏僻,要不是他指了路線,我還真沒有什么信心能找到。我們要去的地方在四環(huán)外的一座半新的小區(qū)里面,別看現(xiàn)在這里不怎么起眼,但是聽孫胖子說,剛剛改革開放的那會,這座小區(qū)也是有名的富人區(qū)。只是后來高檔的豪華小區(qū)如雨后春筍一樣的涌現(xiàn)出來,沒有兩年,我眼前的這座小區(qū)也沒人記得了。 在小區(qū)門口,孫胖子打了一個電話,過了大該五六分鐘之后,一個身穿軍大衣的中年人從小區(qū)里面跑了出來。孫胖子見了之后下車,寒暄了幾句之后,打開車門,讓這個中年男人上了車。隨后,有這個中年男人指路,我將這輛車開進了小區(qū)之中,向著最里面的一棟小樓開去。 在車上寒暄了幾句之后,孫胖子就開始套這個男人的話,想看看事主的家底。幾句話下來,我就聽出來這個中年男人就是出事小女孩的舅舅。那個小女孩是他jiejie的獨生女,出事之后家里就已經(jīng)亂了套。小女孩的父親是做古玩生意的,早年狠掙了一大筆錢。但是現(xiàn)在的世道不景氣,靠古玩洗錢的多,真正買賣的少。他姐夫手里的寶貝又不打算賤賣,現(xiàn)在只能算是勉強的維持。不過聽他話里帶出來的意思,他姐夫手里還真有幾件寶貝。 聽到這里之后,孫胖子的眼睛就瞇縫了起來。就在這時,也到了中年男子指的那棟樓前的停車場。下了車之后,在中年男子的帶領(lǐng)之下,我和孫胖子到了六樓頂層唯一的一戶人家門前。 我和孫胖子進去的時候,這戶人家的客廳里面已經(jīng)站了十幾號了人。一開始并沒有人過來理我們倆。幾乎所有的人都圍在一間臥室的門口,他們扒著門縫向里面張望,還沒等我明白過來是怎么會事,就聽見臥室里面突然傳出來一聲慘叫。隨后堵著門口的眾人一哄而散,之后一個一身是血的老頭子從臥室里面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