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jié)
本書由(凝涉)為您整理制作 ================== 穿越強國之末代公主 作者:果核之王 文案: 她的兄長是末代帝王 當?shù)壑茖⒈粡U除,而國家處于混沌不明的黑暗之中 作為一名只想混吃混喝等死的穿越者 瞿凝忽然發(fā)現(xiàn),她能做的遠比她想象的要多 因為她是最后的公主 這就是一個末代公主嫁給了軍閥之子之后發(fā)生的故事。 作者惡趣味,無虐,雙處,無金手指爽文。he,1v1。 架空民國文,不考據(jù)。 一切人物/背景和歷史無關。 內(nèi)容標簽: 穿越時空 女強 重生 主角:瞿凝,唐終 ┃ 配角: ┃ 其它:偽民國架空,強國 ================== ☆、第1章 風流云散(1) 朱雀橋邊野草花,烏衣巷口夕陽斜。 昔日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 飽蘸濃墨的狼毫緩緩在紙上落下最后一撇,前面的字體個個俱是端莊工整而秀雅,偏生到了這最后一個“家”字,皓腕微微一頓,尾巴便拖得細細長長,顯然這寫字之人的心情并不如這斗室之內(nèi)的氣氛一樣平靜。或許她是想借由練字來平靜自己的心緒,但顯然,并未成功。 之所以這般心不靜,神不寧,或許是因為這首詩對她來說,正切中了她內(nèi)心的憂慮和不安吧。 “凝兒……”皓腕仿佛是聞聲微微一抖,筆上飽飽蘸著的濃墨便在最后一筆上微暈開這下可好,整幅字都壞掉了。 被喊做凝兒的女孩子輕嘆一口氣,擱下了手中狼毫筆,轉過身去,向著推門進來的女子輕輕點了頭:“嫂子?!?/br> 這本是神態(tài)靜謐的運筆的女孩兒擁有著一張得天獨厚的嬌美臉龐。 她的面容恬美,眼神清純而水靈,骨rou均婷,身形卻瞧著柔若無骨,行如弱柳扶風。 那一身皮膚白皙如雪,卻又兼有一種玉一般的質感,不顯蒼白。 許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造就了她身上?;厶斐蓞s又不帶驕矜浮躁的貴胄氣度。 “嫂子之前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怎么樣了?”這說話的女子秀眉緊蹙,額頭中間瞧得見一個深深的‘川’字,眼睛底下一圈青黑,眉宇之間籠罩的煩躁和疲憊,令得她本來極為秀美的容顏籠上了一層黯淡。 女孩兒沒有急著回答。 她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呼出,眼光卻落在已經(jīng)被墨點暈開毀掉了的句子上頭。 王榭堂前燕還有飛入百姓家的可能,偏生曾經(jīng)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偌大家族,卻一早風流云散,那些曾經(jīng)如皎月如烈陽的天之驕子們,只余下歷史之中的淡淡筆墨,后人口中的談資。 個人的力量,家族的力量,血脈的傳承,在滾滾的歷史車輪底下,什么也不是。 面臨著一個巨大時代的變遷,她瞿凝一個人的小小心結,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既然一早受了誥封,又吃了十八年民脂民膏的供奉,受了皇室十八年的恩養(yǎng),現(xiàn)在他們養(yǎng)肥了她,要宰了她吃rou她又有何力量說這一聲“不”? “嫂子,”她慢慢的開口說道,“哥哥……不……陛下他為什么不親自來問我?” 她換了稱呼,畢竟在這件事上,那個男人已經(jīng)不是她的哥哥。他的立場,是皇帝。 女人一怔,頓了一頓強笑道:“凝兒,你別誤會,嫂子也就是先來跟你商量一聲,這本就是女兒家的終身事兒,你哥哥這不是怕你小姑娘家家的害羞,所以才托嫂子來問的么?” 商量?有這樣的商量? 瞿凝心里一聲冷笑,最后卻只是長嘆了一口氣這些時日以來,面對日趨緊張的時局,她其實已經(jīng)將所有一切放在了天平上反復衡量。而最后,則是在日復一日的輾轉反側里接受了這件事,以及細細思慮過了之后可能有的結果,但她不敢肯定的只是,那個結果會不會如同這些人的考慮一般,又或許,最終的結果,會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之外,砸破了他們的如意算盤。而她能接受那樣的結局,但不知道,那些如今算盤打的噼里啪啦響的人,到時候能不能接受想象和現(xiàn)實中的巨大落差:“嫂子,這是關系我一生的大事。哥哥到底也疼愛了我這么多年,現(xiàn)如今要決定我的終身,這件事,你還是讓他親自來對我說吧。”瞧著女人又一次鎖緊了眉頭,瞿凝微微一笑,給她吃了一顆定心丸,“但凡是哥哥說了,我就答應?!?/br> 女人深深的凝視了她一眼,瞧見了她眉宇之間的堅決,最后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卻還是安慰了她兩句:“凝兒,我們也不是沒為你細細想過,說實在的,那位唐少帥,風儀人品俱是出眾,絕對是位佳婿。凝兒你嫁過去,絕對不會后悔的?!?/br> 瞿凝點了點頭,淡淡含笑不語:我怎么會后悔?我從來不做可能會讓我后悔的決定。 *** 大約真是迫不及待了,皇帝第二天就來親自找了瞿凝,名義是賞景。 已經(jīng)月余未見的兄妹二人坐在已經(jīng)草木凋零的水榭內(nèi),四周是已經(jīng)肅殺了的秋色瞿凝忍不住覺得有點兒好笑:非得如此做張做勢?這時候有什么景色好賞的? 不過也對,皇家的尊嚴,在這時候也只剩下了貼金的一層外表了呢。若是連這層金箔都沒了,露出里頭的敗絮,那些金尊玉貴了一輩子的人,又怎么接受得了? 但瞧見年輕的皇帝憔悴的面容,瞿凝心里卻又劃過了一絲淡淡的嘆息。 他從懂事起就是太子,身邊的人耳提面命就是他的肩膀上擔著整個帝國。 即使誰都知道,帝國的江山早就在風雨飄搖之中,但對他來說,那責任就是他的性命了。 有些擔子,背了一輩子,如今驟然要放下來,怕也是不習慣的吧? 畢竟……他不是她,兩世為人,什么事都看的開了。人,最怕的就是習慣,最怕的就是在習慣之后的想不開。 想起年少時期他對她的疼愛,兄妹之間相濡以沫的親情,瞿凝的心漸漸的軟了下來:“哥哥?!?/br> “meimei……”不妨她先開口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皇帝眼眸一顫,和她相似的眼睛看過來的時候,瞿凝準確的在其中看見了一絲一閃而過的愧疚。 這就足夠了。 瞿凝在心里長長嘆了一口氣:“哥哥,嫂子都跟我說了?;槭?,我應了便是?!?/br> 皇帝像是長舒了一口氣,但他旋即垂了眸子掩去了眼底一圈圈泛起的傷感:“凝兒,你別怨哥哥?!彼ь^望向高高的紅墻,眸子里添了幾分狠戾,“你也瞧見了外頭的那些大頭兵們是怎么對待我們的,說是守護我們皇家的安全,實際上他們是做什么的,誰都清楚的很。前幾日你小嫂兒身邊的初夏還……”他說著皺了眉頭。 瞿凝的身體震了震。她點了點頭:“我知道?!?/br> 宮里和景山上的那些守衛(wèi),按著國會的要求,將皇宮和景山團團圍住,只許進不許出,屈指數(shù)來,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 而隨著皇室和國會之間的關系越來越緊張,那些人的作風也是越來越粗暴。 前幾日,皇帝的寧貴人身邊的貼身侍女初夏,受命出宮去替她買些慣用的胭脂水粉,卻被人拖進了巷子里。 待得被送回來的時候,已經(jīng)幾乎體無完膚。 官方的說法是遇到了暴徒,那些人還拿了個血淋淋的人頭丟過來說是兇手,但實際上,哪怕是不關心政治的她也知道,這是國會對皇室小動作不斷的下馬威。 今天遇到這件事的人不過是個宮女,但誰又能保證,明天這樣的事情不會發(fā)生在他們這些貴女,甚至是妃子皇后身上?若真到了那一步,退一步,皇室就再沒了最后一層遮羞布,進一步,他們手里無權無兵,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皇帝這時候提起這件事,既是一種提醒,卻也是一種逼迫和警告。 瞿凝沉默片刻,驟然抬眸,她的臉上很少見的浮起了一層堅毅這一世,她表現(xiàn)出來的始終都是溫柔敦厚,還是第一次露出這種像是出鞘利劍一般的尖銳:“女孩子長大了,總是要嫁人的。那位唐少帥威名在外,也不知是多少女子的深閨夢里人。能嫁給他,也算是我的榮幸。但有幾件事,我實在不吐不快?!?/br> 她喚他陛下。 皇帝的眼眸落在他這個唯一的親生meimei身上,嘴唇痛苦的哆嗦了一下威名遠揚?和他的威名一樣遠揚的,是那個男人的暴戾和冷漠。 把meimei嫁給他,他也知道許是害了meimei的一輩子,但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rou,他虛有皇帝的名號,其他什么也沒有,甚至可能連這個名號都保持不了多久,他又能有什么辦法? 甚至于,這個明媒正娶的正妻身份,還是他們幾番談判,才能談下來的! “但凡哥哥能做的,我都決不推辭?!被实蹐?zhí)著的自稱“哥哥”。 瞿凝沉默片刻,微微展顏一笑:“罷了,其實……我沒什么可說的。對了,他們什么時候來來過禮?婚禮是西式還是中式?” 本來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無數(shù)叮囑,或者也是她能給他的最后的叮囑,瞿凝終于還是沒說出口。 那些諫言,是想說給如今處于“廢除皇帝存在”的浪潮之中惶惶不可終日的皇帝聽的,但作為meimei,她能做的,就是盡力保全他們一家子的性命而已。至于諫言,她明知道皇帝有多固執(zhí),說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人之所以為人,就是那些執(zhí)著和夢想支撐起來的啊。她接受現(xiàn)實,不代表她就有那個權力,去打破別人的幻夢。 所以她最終什么也沒有說。 明知道是皇帝暗中的小動作不斷才惹得那些軍閥們動手警告,明知道皇帝心有不甘,明知道她嫁過去也許只是他們博弈的其中一步,但或許正因為這種對自己處境的心知肚明,她才什么都沒有說。 皇帝看了她一眼,低聲說道:“唐少帥今年也二十八了,唐大帥急得很,如今meimei既然應了,婚期便定在下月十三?!彼龖粦麄儾欢家呀?jīng)商量好日子了么?“婚禮是中西合璧,唐少帥也是留洋回來的人,據(jù)說還入了那個什么基督教,受了洗,你們到時候是要在神前發(fā)誓的。對了,讓你嫂子帶你去多做幾件西洋衣衫……” 瞿凝側耳細聽,時不時的點點頭。 這一世的終身,就這么定下了呢。 ☆、第2章 風流云散(2) 瞿凝幾乎是心力交瘁的回到了她所宿的壽康宮。 皇室這時候雖說是已經(jīng)處境窘迫,但宮中依舊是有太監(jiān)近五百,宮女過百人。 瞿凝作為皇帝唯一同母所出的嫡公主,身邊按照規(guī)格,也還有兩個大宮女素琴和寶琴,以及一個老嬤嬤福春伺候著起居。 寶琴較素琴年長兩歲,是輾轉了數(shù)個宮殿,在瞿凝十歲的時候才來她身邊服侍的,許是因著經(jīng)歷坎坷,平日便愈發(fā)謹言慎行,話語不多。 倒是素琴,一直就是個比較活潑的性子。這會兒天色已晚,福春嬤嬤年紀大了,便早早去休息了,只素琴和寶琴掌著燈等她回宮。 瞧著瞿凝面色疲憊,看不出喜怒的臉,平素更活潑一點的素琴壯著膽子上前開口:“殿下,您……” 話音未落已經(jīng)被寶琴急急打斷,她上前一步躬身說道:“殿下,今兒個累著了吧?奴婢一早就備下了洗澡水,您要不要先沐浴更衣,松泛一下?” 倒是乖覺。 瞿凝睨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嗯。” 三人進了霧氣騰騰的沐浴間,緩緩將身體浸入溫熱的水里,瞿凝這才漸漸的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