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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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王保保語氣肯定的說道,“那個人在胡說,他肯定是個庸醫(yī)!” “你現(xiàn)在還活著,并且還還活的很好,就足以證明一切!”王保保說道。 楚然目光瞥了他一眼,說道:“是什么讓你覺得我現(xiàn)在活的很好的?” “我現(xiàn)在活的叫做好嗎?”楚然說道。 整天動不動的就吐血暈倒的,這叫好? “……”王保保。 他竟無言以對。 楚然垂下眼眸,他沒有告訴他的是,有另一個人也曾對他說過一句話。 “你早就該死了,你活著,讓我覺得痛苦!” “你的存在就是為了折磨我!” 說這話的人,是他該叫母親的存在。 “沒有人……希望我活著呢!”楚然輕聲的說道。 這一刻,站在屋外的齊修寧只覺得呼吸一窒,心痛如絞。他想進去,抱住他,抱住這個一字一句都宛若用刀在剜著他的心的少年,“我希望你活著,我希望你好好的?!彼p聲的說道,“我希望你在?!?/br> 突然,門打開了。 是從里面打開的…… 齊修寧瞳孔猛地睜大,臉色瞬間一變。 面色還是蒼白,身體羸弱的楚然,站在門口,一手還扶著門,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 齊修寧一瞬間覺得有些無措…… “為什么不進來,親自告訴我這句話?”楚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第116章 萬寶船 “你為何不親自進來見我?”楚然面無表情的說道。 齊修寧站在門口,沉默不語,俊美的臉上一片冰冷無情。他垂下眼眸不去看面前的人,整個人冷漠的如同破不開的寒冰,他的身后是漫天呼嘯的風雪。 冰冷,嚴寒。 只穿了一件單薄的深衣的楚然站在門口,他黑發(fā)漆黑如同烏墨,膚色蒼白,長長的衣袖里露出兩截白皙纖細的手腕,衣袍寬大,看上去空蕩蕩的隨風而起。他整個人都宛若要隨風而去一般,蒼白而羸弱,一副大病初愈的樣子。 站在門前而立,楚然一只手扶著門框,眼睛看著面前的齊修寧,嗓音清越如同珠落玉盤,“你的頭發(fā)怎么了?” 齊修寧站在門口,霜白的頭發(fā)和他身后的雪景融于一色,他面色冰冷,半響說道:“只是暫時的。” 楚然的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沒說話。 ************************************************************************************************************************************************************* 楚然這一次受傷整整養(yǎng)了一個月方才好,他傷好那日,齊修寧那一頭華發(fā)才變青絲。楚然心中隱隱有了猜測,冰魄風的心法,果真是有問題的。自他拜齊修寧為師,時至今日,齊修寧都未曾傳他冰魄峰不外傳的至高道典《太上忘情》。 齊修寧不教,楚然也不急,不問。既然他不教,他必有他的理由。況且說實話,對于這樣一門修煉到極致,要人忘情絕愛的功夫,他也心里有點沒底。說不定,最后就真的和師父師祖?zhèn)円粯?,精分了。楚然雖然不歧視蛇精病,但是他自己還是不想變成一個蛇精病的。精分有危險,修士需謹慎。 楚然推開門從木屋里出來,積雪已經融化,持續(xù)了整整一個月的風雪終于停了。一身粗布麻衣的善水道人坐在門前,削著那根從楚然來到這里開始就一直在削的木頭。而此時,這根木頭已經看出了形狀,那是一把劍,一把木劍。 善水道人停下手中的動作,語氣淡淡道:“既然醒了,把藥喝了。” 楚然聞聲走了過去,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黑乎乎的藥碗。 喝完藥之后,一把木劍遞到了他面前。 楚然目光看了一眼這把木劍,然后抬眸看著面前的善水道人。 “這是一把桃木劍?!鄙扑廊苏f道,表情冷冷,語氣淡淡:“本門規(guī)矩,每個弟子自入門起,都要手持桃木劍前去人間降魔除妖,除了一百只妖魔之后,方能出師。” “……”楚然。 臥槽?真的假的!師祖你沒驢我?我們是修真者,不是凡間的那些道士吧? 抓妖什么的……師祖你真沒驢我?你這是要和妖族為敵?妖族的那些大佬分分鐘弄死我們?。熥?,你醒醒??!師祖! 該不會又精分了吧?依照善水道人一貫的尿性,楚然不得不如此想到。不過他看著善水道人一臉嚴肅冰冷的模樣,心下又覺得不像。 幾分鐘之后…… 面無表情的善水道人,看著他,語氣淡淡的說道:“剛才是騙你的?!?/br> “……”楚然。 臥槽!師祖你果然是驢我的!你好玩會……師祖。 被玩弄的楚然覺得心好累,再也不會愛了。 善水道人聲音冷冷道:“你殺氣太重,這本桃木劍能壓一壓你身上的殺氣,鎮(zhèn)住你的神魂。我給你算了一卦,你近期有一劫,與水有關。雖然危險,但有機遇。” “帶上這把桃木劍,或許能助你一臂之力?!彼?。 楚然鄭重接過,謝過善水道人。但是對于善水道人的話,他是將信將疑。修真界旁門左道六藝中,就包含了卜卦一道。早在上古之時,仙人同處一界,那些遠古的仙神,幾乎是人人都會掐指一算,算天機,算命數(shù)。到了現(xiàn)在,卜卦一道失傳,懂的修士寥寥可數(shù),準確率也是堪憂,時靈時不靈的,逐漸就淪落到了旁門左道里。 而楚然,作為受過馬克思唯物主義教育的曾經的現(xiàn)代人,對于算命這種東西也是半信半疑,雖然修真界這么違背科學原理的存在都擺在了他面前,但是算命……在沒有親身經歷過之前,確認后,他保持懷疑的態(tài)度。這他的性格有關,古人信命畏天,遠古時候,那些生而為仙的仙人,敬畏天地,受天道束縛,從而算盡命數(shù)天機,以求蒙蔽天機,天道四九,求那一線生機! 楚然卻是……不信命的人。 信則靈,信則有,束縛人最大的不是別的,往往是自己。 善水道人看了一眼他的臉色,收回目光,沒有多說。如此不畏天地,不信天命,也不知是好是壞。 *************************************************************************************** 楚然離開了冰魄峰前往昭華峰,他有些東西留在那里,需要前去拿走。他拜了齊修寧為師,以后就是冰魄峰的弟子,便不會在回昭華峰了。 景色翠綠,沿路的綠樹成蔭,枝繁葉茂,草地清脆,散落著各色的鮮花。走在昭華峰的小道上,看著滿眼的翠綠生機,楚然只覺得恍若經年,他似乎是已經習慣了冰魄峰的嚴寒和冰霜。那一望無際的白雪冰山,似乎并沒有那么的荒涼冰冷。 一路上,他遇到了不少以前同住弟子閣的師兄弟,如今這群人看著他,也點頭微笑。這種平淡的反應讓他很舒服,他生來就不是那種喜歡熱鬧的人,這種熱鬧包含了各種意義上的熱鬧。 他剛如此想到,麻煩就來了…… “哼!”一聲不太友好的冷哼聲傳來,楚然抬眸看去,前面站著一個天藍色道袍的年輕修士。 “想不到你這個廢物,竟還能有如此的好運!”那人開口就嘲諷道,這熟悉的味道,同樣的配方,可不就是許久沒見的白星嗎? 準確的說是一年沒見了,自從入了宗門之后,被分在不同峰的楚然和白星就沒再見過面。 楚然看著面前臉色不友好的白星,語氣淡淡的說道:“你怎么在這里?” 自動忽略了他嘲諷的語氣和表情,什么時候白星對他笑臉相迎了,他才要覺得奇怪。 白星的臉色一下就難看了,隨后又有些自得的抬起下巴,語氣難掩驕傲的說道:“我現(xiàn)在被尹遙道君收為弟子?!?/br> “尹遙道君是誰?”楚然語氣淡淡的問道。 “沒見識!”白星語氣諷刺道,“一劍西來堯山開,一指彈開吞天河。這一劍,指的就是我們上清宗的尹遙道君。” “哦?!背宦曇羝狡剑瑧艘宦?。 白星大概對他這個平淡的反應不滿,說道:“尹遙道君雖然只是新晉的元嬰道君,但是他劍道天賦了得,有望化神。” 楚然目光奇怪的看著他,說道:“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修士煉器,筑基,結丹,化神,大乘,渡劫飛升,不是自然而然,理所當然的正常升級嗎? 楚然如是想,但是別人可不這么想,白星聽了他的話頓時被激怒,臉色發(fā)紅,諷刺道:“你倒是口氣大,只可惜命不好,心比天高……” 這話是說楚然身體不好羸弱,說他命比紙薄,沒有那個命金丹元嬰呢! “你命倒是好,只可惜修為差了點。”楚然語氣輕描淡寫道。 “你!”白星當即被激怒,氣的兩眼發(fā)紅。 還是煉氣七層修為的白星,膝蓋都快被楚然射爛了。 “哦,對了,你運氣也挺好的?!背徽Z氣淡淡的說道,“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說完就抬腳眼神都不給他一個,就走了。 白星站在原地,琢磨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意思,這是在諷刺他拜師純屬走了狗屎運。頓時,又是被氣的渾身發(fā)抖! 楚然你個賤人,你給我等著! ************************************************************************************************************************************************************** 到了弟子閣,他之前住的院子。 在院子的門口,他遇到了同樣走來的陸湛。 陸湛一身利落的黑衣,襯得他氣質冷硬,俊美的面龐越發(fā)冷酷。如今,他已經筑基成功。 兩人四目相對,算起來,他們也有幾個月沒見了。 “恭喜?!背宦氏却蚱瞥聊f道。 陸湛的表情頓了頓,說道:“你看上不去并不是很好的樣子,發(fā)生了什么?” 楚然臉色蒼白,身體比之以前也瘦了不少,穿著一身黑衣紅袖的曲裾,紅色的腰帶勾勒的他腰身越發(fā)纖瘦了,一副大病初愈弱不禁風的模樣。 “受了一點傷。”楚然說道,沒有多言。 陸湛點了點頭,他不是多話的人,頓了下,說道:“我拜搖光峰的隱劍長老為師,這次是回了收拾東西的?!?/br> “真巧,我也是。”楚然說道,“我拜的是冰魄峰的首座為師?!?/br> 兩人站在門口對視了半響,然后紛紛扭頭,走了進去。 自拜入上清宗直至今日,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對于他們來說,能稱得上朋友的,值得托付和信任的,唯有對方。雖然,他們在一起經?!瓱o言以對。 但是這并不影響他們之間的友情 ************************************************************************************************************************************************************* 楚然收拾完了東西回到冰魄峰,遠遠的就看見了王保保蹲在了瀑布邊上的淺溪旁,伸手探進了溪水里,玩弄著里面的銀魚,撈起來放在手里捏一捏,放下,然后繼續(xù)撈…… 幾歲了你!楚然無語。 他走了過去,王保??匆娝?,連忙把手里的銀魚放下去,站起身說道,“你可回來了,我等你半天。” “誒呀,我給你說,你這的好東西可真不少?!蓖醣14痪烷_始說,“知道這是什么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