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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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在霎時間嘎然止步!一只手臂從后欲卡往我脖子,我沒掙扎,他也頓收了手。 靜默沉寂里,一前一后的目光,都盯在電梯前不斷躥動的數(shù)字上,已經(jīng)飆升到7了,還在呈上升狀態(tài)。什么時候電梯下去的,兩人都沒聽到,最大的可能是我們在陽臺上,也或者就在剛才交手間。來人會是誰?是上來我們這一層的嗎?如果是警察怎么辦? 忍不住小聲問:“怎么辦?”這時候走安全通道還來得及嗎? 回轉(zhuǎn)頭,卻見高城斜依在門框,一臉興味地看著......我。 第6章 合謀 叮!驚愕回眸,橙紅刺眼的數(shù)字“11”赫然入目,條件反射想躲,可還沒移步門已開啟,一群制服沖出,“不許動!” 有生之年第一次碰到這么大陣仗! 幾根警棍,兩把警槍,一群警察將我們團團圍住。人群中傳出驚呼:“夏竹?怎么是你?”我透過人縫看到徐江倫方正的臉,驚異的眼神,這回連苦笑都扯不出來了。 等坐在警車?yán)锉粠謺r,我仍然在思考一個問題:怎么就栽進來了?整個晚上,當(dāng)真是能用“鬼迷心竅”四字來概括,一切都從......那疑似“鬼壓床”的夢魘開始,之后我都如中了邪一般,一步一步往這深坑里跳。 而另一個與我同等待遇,且就坐在我身旁的人,與我心境是絕然相反。微微側(cè)目,就看到高城闔閉著眼,頭一點一點地正在打瞌睡,全然不把坐在兩側(cè)一臉肅色的刑警當(dāng)回事。 徐江倫在駕駛位上,幾度從后視鏡中飄看我,眼底疑慮重重。我只能祈禱認(rèn)識這么一個警察朋友,等下去到那邊能夠得些關(guān)照。 當(dāng)車停下時,高城一個跌沖額頭撞在前座椅背上,隨后滿臉的怨念看著我。眼里意思是我沒提醒他,或者沒伸手拉住他。投桃報李,我對之給了個鄙視的眼神。 邁入警局,我與高城就被分隔開了。 徐江倫領(lǐng)著我走進一間沒窗的房間,里面除了一張長桌和兩張椅子外,什么都沒有,給人一種壓抑窒悶的感覺。心中了然,這就是審訊室了,拜高城所賜,我“有幸”見識,并且可能要在這里度過好幾小時。 剛按照徐江倫指示坐進椅子里,門就被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寒面刑警不巧也認(rèn)識,叫張繼,白天剛有過一面之緣,還印象深刻。他快速掃過我一眼,就對徐江倫道:“這里我來審訊,你先出去吧。” “可是......” 張繼一個凌厲眼神讓徐江倫閉了嘴,臨出門時看我的眼神只剩愛莫能助,我的心沉了沉。 張繼坐在了我的對面,手上拿了一個冊子和一支筆,埋著頭在紙上寫著什么,突然低詢:“姓名?”愣了兩秒才反應(yīng)過來是問我,連忙答:“夏竹。” “年齡?” “24?!?/br> ......簡單記錄過后,張繼終于抬起頭來,看過來的眼神寒光簌簌。讓本來就彷徨的我更加懾縮,在被盯視了好一會兒后,才聽他沉著聲問:“11月20日到21日這段時間,你在哪?” 我怔了下,以為他會詢問關(guān)于之前我與高城在吳家被抓獲的事,怎么突然跳問到幾天前?現(xiàn)在是23號凌晨,吳家父女是在昨日凌晨墜樓,他問的卻是吳先生死前那兩天的事。想了下,如實回答:“我白天都在畫廊工作,有我的店員可作證。” “那晚上呢?” “六點下班后,我都是在家里?!?/br> “有沒有證人?” 我默了下,“張警官,我是獨身居住的?!?/br> “那就是沒有?” 我只得點頭??删驮谖尹c頭的霎那,張繼突然一拍桌子,把我嚇了一大跳,隨即聽他厲聲喝問:“今晚你為什么要去現(xiàn)場?與高城是不是很早就認(rèn)識?殺死吳炎父女的兇手是你,還是高城?或者,你們倆合謀?” 我驚惶地看著他,問題一個比一個更犀利,到最后竟然直指我與高城是兇手,本能地?fù)u頭:“不,我不是?!庇窒乱庾R加了一句:“我們沒有合謀?!?/br> 但見張繼從椅子里起身,雙手撐在桌面,身體橫俯過來逼近我,“夏竹,我說得合謀不是指吳炎父女墜樓案,而是,東港別墅滅門案。” 第7章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 ???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什么東港別墅滅門案?東港不是在很遠(yuǎn)的郊外嗎?怎么忽然扯到那去了?可看張繼的臉色一點都不像開玩笑的樣子。只見他收回前傾的身子時,寒聲而述:“22日午時,在東港一棟別墅內(nèi)發(fā)現(xiàn)三具尸體,經(jīng)過證實,死者身份分別是吳炎的妻子、岳父、岳母?!?/br> 心中巨震,吳炎父女在22日凌晨墜樓身亡,他的妻子一家卻在午時也被殺,這根本就是滅門慘案啊。等等,張繼為什么要問我20號到21號之間在哪?難道...... “經(jīng)法醫(yī)鑒定,于秀萍,也就是吳炎的妻子一家死亡時間是在20日到21日午夜12點到2點之間。夏竹,你還有什么可說的?” 我無話可說,因為壓根就不明白這一家人的滅門慘案怎么就與我沾上關(guān)系了,而且還被這鐵面刑警指控為......與高城合謀殺人! “咚咚”兩聲門板在響,張繼揚聲怒斥:“誰?不知道在審訊嗎?” 門被從外面直接打開了,我首先看到高城的臉,轉(zhuǎn)而才見他身旁站著一個中年男人,同樣穿著警服,身材微胖,眼神銳利。本來怒意勃張的張繼突然起身恭敬站立,“局長。” ### 審訊室就只剩了我與高城。 想剛才張繼在局長的命令下離開時,表情隱忍的沉怒,經(jīng)過高城身邊還狠盯了他一眼??筛叱菂s無動于衷地半耷著眼皮,彷如對方是空氣。 就如這刻,他往我對面那張椅子上一坐,全然沒一點要與我說話的意思。 但我熬不住,張繼剛才嚴(yán)審的內(nèi)容對我造成的沖擊力太大了,在幾次偷飄都見他半垂著目若有所思狀后,忍不住開口:“喂,你知道那吳先生妻子一家的事嗎?” 見他保持那姿勢一動沒動,我只得敲了敲桌子,試圖吸引他注意。終于他抬起眼來,我卻嚇了一跳,失聲而問:“你眼睛怎么了?” 他滿布血絲的眼看過來,卻有氣無力地道:“你試試兩天兩夜沒睡覺,也會和我一樣的?!?/br> “......從昨天到現(xiàn)在,至多就一天一夜吧?!?/br> 他索性趴在了桌上,頭埋在胳膊里,嗡聲咕噥:“太吵,睡不著?!?/br> 我其實也很累,但眼睛澀疼根本沒困意,看了他那頭發(fā)微亂的腦袋一會,也不知道是在對他說還是對自己說,聲音很輕:“你知道嗎?現(xiàn)在我們被一起懷疑成殺人兇手了?不對,是說我們合謀,除了墜樓案,還有吳先生妻子一家也都死在東港的別墅里了。” 就在這時,高城倏然抬頭,滿布血絲的眼射出銳利的眸光,“你跟那警察說了什么?” 有些無法適應(yīng)他這狀態(tài)轉(zhuǎn)換速度之快,訥訥而答:“我就說我不是兇手,我們不是合謀?!?/br> “沒說別的?” 我想了下,很確定地?fù)u頭。剛才審訊過程里因為張繼道出的事實太過震撼,我根本沒有多余的思考能力,也沒開口的機會,之后高城就與局長來了。 高城平靜地斂回目光,難得地贊賞:“還算機智?!?/br> 可能真是被他損到?jīng)]脾氣了,突然得了這么句贊賞,不說受寵若驚,也還是有那么一點訝異的。隱隱明白其意:在面對張繼那番連珠炮似的壓迫性審問時,緘默要比說話好。 門在這時又被推開了,竟然還是那局長,他手上拿了一個文件袋走進來,也沒看我,就往高城手邊一放,然后道:“等人全來了后我會召集大家開個會?!?/br> 我飄到高城垂眸掃了眼文件袋,微點了下頭。隨后局長似心滿意足地走了出去。 等門被重新輕帶上后,高城將手邊的文件袋往我這邊一推,“想出去就把這看完后,給我不是文字上面的東西?!?/br> 不明白,而他根本就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雙臂前伸幾乎橫越到我這邊,半邊側(cè)臉往桌上一帖,闔閉上了眼。我剛欲開口詢問,警告聲傳來:“還有,從現(xiàn)在到天亮,不要打擾我。否則......”沒了下文,但威脅之意已到。 盡管沒明白他意思,還是拿起那個文件袋,在拆開的同時又瞥了眼他,小聲嘀咕:“既然那么要睡,不會找個舒適的地啊?!睆闹靶旖瓊愅嘎督o我的和剛才親眼所見局長對其的態(tài)度,他要在這警局找個相對舒適的休息地方不難吧。 沒想我話音剛落,就見他半弓起肩,瞇開眼縫睨過來,頓了半刻,以為他要說什么,突然他起身拖動椅子走到我旁邊安頓,把頭一歪竟靠在了我肩膀上,咕噥了句,很快呼吸清淺均勻。 獨留我跟個傻子似的僵坐在那,腦中盤旋他最后咕噥的話。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 第8章 八爪章魚 晃過神時,瞪著那近在咫尺的臉,感覺挖了個坑,把自己埋下去了。幾次想把肩膀移開,都還是罷了念頭,因為他之前提到的“想出去”三字淺顯易懂,也是我渴求的,相信沒人愿意莫名其妙的被當(dāng)成犯人關(guān)在警察局里吧。而他,似乎真有能力將我?guī)щx。 只是,清淺的呼吸,總似有若無地嘆在我脖頸間,感覺就像有蟲子在爬似的,好難受。 稍稍偏轉(zhuǎn)些頭,盡量離他遠(yuǎn)一些,才認(rèn)命地抽出文件袋里的紙開始看起來。只看了幾行我就立即肅正而坐,眼睛一眨不眨地認(rèn)真讀起來。二十多張紙,等看完已經(jīng)是一小時后。 這是一份刑事案件報告,記錄的正是吳炎父女墜樓案,以及他妻子一家慘遭滅門的案情,顯然警方已經(jīng)把這兩起案件列為同一案作調(diào)查。假如說吳炎父女墜樓還有可能是意外,而他妻子一家被兇殺在別墅絕不可能是意外了。 文件袋里除去案情陳述外,還有一打現(xiàn)場拍攝照片??赡芪冶旧硎莻€畫者,對細(xì)節(jié)的掌控以及筆觸的敏感,相比文字?jǐn)⑹?,照片對我的沖擊力要更震撼。 只是,有一點我無法承受。 太過血腥! 吳先生家的第一時間現(xiàn)場,除去紊亂中極明顯的清理痕跡外,并沒有血腥畫面。可他妻子于秀萍一家的死亡現(xiàn)場就......我尋找著合適的措辭,發(fā)現(xiàn)找不到,最后勉強用“屠殺”兩字概括,沒錯,屠殺。 滿室的血,橫倒的尸體,隨意丟棄在地的兇器,是一把西瓜刀,上面的血跡似已僵凝。 我吞咽了一口口水,把眼睛閉上,本想試圖緩和受視覺沖擊后劇烈跳動的驚恐心情,可當(dāng)一閉上眼,腦中就一沉。深暗處冒出細(xì)碎的聲音,聽不清,我試圖走近,暗影中依稀見一個身影抖動,辨認(rèn)了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對方在哭,是個女人,剛聽到的聲音就是她正在抽泣。莫名的,我像是被感染了般,也覺得很難過,想要走上前去安慰,卻在這時女人突然轉(zhuǎn)過身來,滿是淚漬的臉。我與她同時瞪大眼,驚惶不已。 我的驚惶是因為她竟然就是我剛才看的照片上的于秀萍!而她的驚惶......一聲尖叫“啊——不要!”她拔腿而跑,跌撞著沖出房門,跑到客廳,一個踉蹌,跌在沙發(fā)旁邊,驚轉(zhuǎn)回頭,恐懼地哀求:“不要殺我!” 空間翻轉(zhuǎn),在我即將看到于秀萍的視角時,突然一股力量將我拽了極速后退,一個激顫,猛睜開眼,直直看進懸在天花板上的白燈里,刺目的讓我眼前一片白茫。急喘的呼吸,無法控制劇跳的心臟,感覺就像游走了一趟鬼門關(guān),而我就是,于秀萍! 等神智逐漸清明,知覺也回來了,不知何時我本筆直而坐的身體,已經(jīng)向后仰靠,頭擱在椅背上。隨著我姿勢的改變,那賴在我肩膀上睡覺的人也變了姿勢,依舊靠在我右肩,但臉幾乎埋進了我頸窩,還有我的腰上被他的右手給環(huán)住。 用一種動物來形容高城,八爪章魚最合適。 氣息不再似有若無,而是切切實實地打在我頸間敏感的皮膚上,激起雞皮疙瘩。 第9章 回首 即使被迫與他在這審訊室里呆著,也不代表我愿意被他這般親膩地等同于摟在懷中,眉宇輕蹙間伸手去推他,可看似隨意搭在腰上的手,卻扣得很緊,而他的頭在滑出肩膀時竟會自動貼上來。讓我懷疑他到底是睡還是醒? 泄氣地盯著他橫擱在腰的手臂,突然想剛才那如墜夢魘里,被外力拖拽而離的就是這條手臂?同時心底又有個聲音在問:那真的就只是夢魘嗎? 已經(jīng)不止一次出現(xiàn)這類奇怪的影像,在吳先生家中,尤其是陽臺上,我似乎能感受到吳先生最后那刻悲愴的心情以及小女孩的害怕;這次更離譜,只是看了幾張現(xiàn)場照片,我腦中就好像能幻想出于秀萍死亡前的場景。 想到這不由微微側(cè)目,凝向近旁弧線好看的下巴。在幾小時之前,當(dāng)我告訴他真實感受后,他是這么說的:“上帝造人總算是公平的,愚昧者也自有可取之處?!比缓笥终f,畫家靠得是豐富的想象力,意在諷刺我是天馬行空編造。 難道真的是因為我會畫,異想天開地將自己代入了那些人的情緒中,從而產(chǎn)生這些如夢魘般的幻象? 目光再度移轉(zhuǎn)到視線內(nèi)只留余下巴的那張臉上,青色的胡渣有些冒出,純男性的氣息環(huán)繞,似還有淺淡的香水味。對這方面沒研究,自然也叫不出名字。我很納悶,認(rèn)識不過幾天,怎么就與這個人“黏”在一起了呢? 猶記得那天...... 我剛接到一個制作舞臺劇宣傳插畫的單子,從畫廊下班后靠在上升的電梯里都還在盤想著這些。到了樓層后心不在焉地掏出鑰匙正要開門,聽到鄰屋“喀”聲響,條件反射地側(cè)目看去,見門從內(nèi)拉開,隨后一個黑色的類似垃圾袋被扔在了門外。 頓然想起一件幾乎被我遺忘的事。 一周前,房東太太敲響我屋門,說她那不成器的兒子在國外留學(xué)違反校規(guī),被學(xué)校給扼令退學(xué)。具體原因沒細(xì)說,只隱晦提及他的腳受了傷,行動不方便。人回來了還沒安頓好,老家那邊廠子出了事,夫妻倆得一同趕回去處理。 于是就來拜托我,對留住這邊養(yǎng)傷的兒子多加照應(yīng)。 這兩天在畫廊里連著趕夜工,回來都晚,也不知道這小伙什么時候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