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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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維已經(jīng)把煙按入煙灰缸,被meimei抓了現(xiàn)形,有些尷尬,“想事情,沒忍住。” “抽煙對肺不好,說過多少次了!”奚熙把果盤往書桌上一放,過去開了窗,寒風(fēng)一吹,屋里的溫度就降了下來,煙味散得也快。 “別站風(fēng)口,冷?!表椩桨阉揭贿?,順便把窗關(guān)小了些。奚熙哼了一聲,鄙視他,“你還醫(yī)生呢!吸二手煙也不阻止!” 這可真是引火燒身,項越無奈,也不好說什么,聳了下肩,表示自己無辜。 奚維樂的禍水東引,站起來往外走,“我去個洗手間?!眒eimei有時啰嗦起來也挺嚇人,尤其是在他抽煙這件事上。 等書房門重新關(guān)上,奚熙斂了怒氣,問項越,“我哥遇到什么麻煩事了?”她可不認(rèn)為哥哥自制力會這么差,明知她反對抽煙還在家‘頂風(fēng)作案’照抽不誤。 項越看了眼關(guān)上的房門,無奈的想,奚維這是想讓他做惡人呢!但想了想,可能還就他合適說這些,于是伸手拉著她到沙發(fā)那兒坐下,柔聲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币娝荒槨惝?dāng)我傻’的表情,笑了笑,“確實不是大事,你舅舅一家回來了,他們,” 他只開了個頭,奚熙就倏地站了起來,“那家人還有臉回來?怎么,他們找我哥了?。俊闭f著就要站起來出去找她哥,項越按住她的肩,“奚熙,冷靜點兒,那畢竟是你mama娘家人,唯一的親弟弟。” “娘家個屁!弟弟個屁!”她爆了粗口,“混賬東西,當(dāng)初怎么落井下石欺負(fù)我跟我哥的!跟著老頭子狼狽為jian,算個什么東西,我媽就是他害死的!他還有臉找我哥???你說,我哥什么意思,他想讓你和我說什么,別告訴我他要以德報怨!” 項越被她撲騰的,沒辦法,只能把人摟懷里,用了些力氣,摟著時,一心二用,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她這樣嬌小瘦弱。嘴里不忘正事,“你先安靜下來,你哥找我來,就是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想讓我跟你說清楚?!?/br> 奚熙這會兒快被氣炸了,被他摟著也沒什么旖旎心思,項越比她高許多,力氣又大,她撲騰不開,慢慢就冷靜下來了。 項越拍拍她的背,“乖,你哥哥就怕你反應(yīng)過激,剛才抽煙也是心煩,不知道該怎么和你說這事兒?!鳖D了頓,在她耳邊說,“你舅舅一家在國外過得不好,做生意把錢賠光了,過得很撂倒?!甭牭綉牙锏睦浜?,他又撫了下她的背,“當(dāng)年事情鬧得僵,他和你們兄妹幾乎反目成仇,你哥哥的為人你了解,可不是喜歡吃虧的人,更不可能以德報怨,只是……” “只是什么?” “那畢竟是你mama唯一的弟弟,他得了胃癌晚期,沒多少日子了,你表妹前兩年出車禍雙腿截肢,表弟今年才八歲,你舅媽又跟人跑了,這個時候,也只有你們兄妹能投靠了。” 又聽到一聲冷哼,項越嘆氣,“你mama去世的時候你還小,那時你哥哥已經(jīng)十幾歲,奚熙,你哥從小和那人關(guān)系很好,后來雖然反目成仇,但當(dāng)年的感情畢竟抹不掉,現(xiàn)在他又過成這樣,你自己想想?!?/br> ☆、第27章 項越讓她想,想什么呢? 無非是哥哥對那人還顧念親情。 母親蘇晴出身書香門第,上世紀(jì)文|革時,因曾外祖父曾在國|民政|府任職,在十年動蕩中,累及外祖。曾外祖那時早已病逝,外祖父被人勾陷,又書生意氣,不愿指摘批判親父,挨不過非人折磨,最后用褲腰帶吊死于房梁上。那時蘇晴年僅六歲,上頭有兩個十來歲的哥哥,下面有個剛會走的弟弟,沒了父親,家里就失了頂梁柱,當(dāng)時壓在外祖母身上的擔(dān)子有多重,可想而知。 奚熙前頭的兩個舅舅皆死于非命,僅余下的小舅舅自然而然就成了蘇家獨苗,被無盡疼寵。 蘇晴和奚伯年是自由戀愛結(jié)婚,兩家也算的上門當(dāng)戶對,都出自沒落的書香門第。國內(nèi)經(jīng)濟最飛速發(fā)展的時候,奚伯年毅然決然下海從商,蘇晴跟著丈夫起早貪黑,辛辛苦苦打拼數(shù)年,終于闖出了一番基業(yè)。 人家說,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奚伯年和蘇晴發(fā)達(dá)了,當(dāng)然不會對至親吝嗇。于是兩家快速脫貧,直接跨過了小康奔到了奢侈享受階段。奚熙的這個小舅舅因為從小被家人當(dāng)眼珠子疼,尤其是在上頭兩個哥哥都先后離世后,更是被變本加厲的呵護(hù),于是由己推人,很有些重男輕女。 對外甥奚維,早年他是真的疼愛,比之奚伯年這個親爹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只是人心善變,當(dāng)人的生活優(yōu)越到一定階段,不再需要為了微薄的工資而汲汲營營的時候,欲|望自然會膨脹,有了房子想要車子,有了車子想換更大的房子……這樣循環(huán)往替,欲壑難填,當(dāng)某一天姐夫奚伯年用以重利收買他勸說jiejie同意離婚時,在親情與利益之間,他選擇了后者。 母親蘇晴的死是個意外,但推動這個意外的人,就有這個舅舅出的一份力。而最讓奚熙記恨的是,那時母親剛死,這個唯一的舅舅不但不伸手予以幫助,竟還落井下石,差點把她和哥哥名下的奚氏股份騙走。 雖不愿承認(rèn),可那時若不是自家老頭子警醒,發(fā)現(xiàn)及時,她跟哥哥估計現(xiàn)在的日子不會過得這么舒坦。 奚熙是女孩,從小不得那個舅舅喜歡,但她知道哥哥奚維對這個舅舅早年極為親近?,F(xiàn)在那人病入膏肓,回天乏術(shù),女兒、兒子又那樣可憐,哥哥不是鐵石心腸的人,對于親人,總是不夠狠心。 “我哥什么意思?”回憶結(jié)束,奚熙窩在項越的懷里悶悶的問。 項越撫著她背上的細(xì)軟發(fā)絲,柔聲低語,“也沒別的意思,你舅舅想見見你?!币娝忠┨?,趕忙用力圈著她,“就是見一面,也不用給好臉,他只是想臨死前走的心安些。” “心安?”奚熙冷嗤,“他算個什么東西,我管他心安不安,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 項越說,“不為了他,就為你哥,奚維如果不想讓你去見他,就不會讓你知道這件事,也不會特意把我找來,他到底是顧念著和你舅舅的親情的。” 奚熙磨牙,沉默著不吱聲。項越推著她的肩拉開了點兒距離,捏了捏她氣鼓鼓的小臉,“人都要死了,計較這么多干嘛呢?你看他這些年過得多慘,女兒車禍截肢,老婆跑了,生意慘敗,還得了癌癥,就算是報應(yīng),這也差不多了?!?/br> “你說的簡單!”她氣惱,“反正我咽不下這口氣!”這些年,她連親爹奚伯年都記恨著,對這個自記事起就不怎么待見她的舅舅更不會有什么憐憫心。 項越知道她年輕氣盛,打小就比一般人愛記仇。今天讓她點頭估計也不容易,總得給她時間再想想,奚維也要做做思想工作,兄妹倆得談?wù)劜懦伞Uf到底,他只是個外人。 于是說道,“我們不逼你,你哥的意思也是看你,要真的不愿意,他不勉強?!鳖D了下,又說,“不過他日子確實不多了,也就這兩個月的事了?!?/br> 奚熙不置可否,撇撇嘴問,“我哥把他安排到你那兒了是不是?” 這沒什么好隱瞞的,項越點頭,“人是你哥派人到美國接回來的,前天入的院,你表妹和小表弟住在醫(yī)院附近的家屬院里?!辈挥谜f,肯定也是奚維安排的。 對于表妹,奚熙勉強還有那么點點兒的印象,比她小半歲而已,以前還一起玩兒過。至于表弟……兩家鬧崩,他們家移民到國外時,還沒有他。 奚熙這會兒已經(jīng)接受自己哥哥確實做了回‘圣母’的事實,說實話是有些失望的,有種被背叛了的感覺。在她看來,哥哥應(yīng)該跟她同仇敵愾才對,就像對老頭子,他懷柔,她就敵對,配合的天衣無縫,讓奚伯年對這對兒女既慚愧又無奈,以至于再怎么疼愛奚霽那個小崽子也會顧忌他們的感受,就連送股份都是偷偷摸摸,不敢大張旗鼓。 舅舅是親舅沒錯,但同時也是仇人?,F(xiàn)在哥哥對仇人伸出了友善之手,她覺得很不舒服。即使那個人窮困潦倒快要死了可憐之極,但那又怎么樣,不能因為他過得不好就把曾經(jīng)做過的事抵消掉吧? 反正她是不會去醫(yī)院的。 就算為了哥哥,也不會退讓。 抬頭看項越,“這次就算了,以后你不許再幫那人說話!” 項越啞然,覺得自己真是吃力不討好。 奚維這時推門進(jìn)來,乍然看到屋里的情形,他臉色不好看。項越這時才意識到自己的手還虛摟著人家meimei,兩人之間距離近得有些曖昧,她仰頭,他低眸,估計怎么瞧都透著股粉|紅氣息。 不動聲色的放開了懷里的小丫頭,項越故作坦然的刮了下奚熙的鼻尖,“我該說的都說了,你跟你哥哥好好聊聊,別使性子,心平氣和的談?!?/br> “當(dāng)我三歲小孩呢!”奚熙白他一眼,其實她剛才也沒覺得怎么樣,被摟著抱著也沒多想??蛇@會兒哥哥突然進(jìn)來,心就不自覺的有點兒虛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心里有鬼~gt﹏lt! 等項越走了,奚熙沒搭理哥哥,直接回了自己屋。奚維跟在meimei身后,在她關(guān)門前伸手擋住,“跟我聊聊。” “聊什么啊,反正我不會去醫(yī)院的!你要做好人你做,我不做!” 奚維彈了下她腦門,“別耍孩子氣,不是想開車上路?走吧,我?guī)闳ゾ氒嚒!?/br> “哥~現(xiàn)在晚上快九點了!”大冬天這個時候出門練車……有點兒不想動。 奚維扯著她的手下樓,“今天不練,下次等我抽出時間可不知道什么時候。” “你就威脅我吧?!鞭晌踹谘烙行┯魫灒胺凑还苣阕鍪裁次叶疾粫淖冎饕獾?,以德報怨的事不是我風(fēng)格。” 時隔大半年,奚熙終于又摸到了自己的瑪莎拉蒂小跑。兄妹倆也沒把車開出去,只在住宅區(qū)里練車。 這片別墅區(qū)地廣房少,道路寬,又是這個時間點兒,這么冷的天,除了保安巡邏,也沒人會出來走動。奚熙車開的小心翼翼,因為有哥哥在旁邊,壓力有點兒小大,開得聚精會神,不敢放松,力求完美,最好明早就能被允許開車去店里。 后面有車開過,她轉(zhuǎn)著方向盤避讓,前面有車過來,她也及時錯開,轉(zhuǎn)彎,倒車,減速加速剎車,做的都很到位。等車重新回到他們家大門口,奚熙眼巴巴看哥哥,奚維說,“還行?!?/br> “還行是怎么個意思?明天可以開車出門不?” 奚維笑笑,拿遙控按開了大門,等meimei把車開到院子里停下,他才說不行,“再練幾天,明天中午我抽時間帶你上馬路開一陣?!?/br> 直到回了屋里,洗了澡快要睡覺了,哥哥竟都沒提舅舅的事,剛才還說要跟她聊聊來著。不過她打定了主意,他不主動提,她才不會多嘴問。 第二天周日,是個晴天。前段時間雖下了大雪,但也就兩天,后來雪化了,最近也沒再下雪。 奚熙一大早就去了店里,裝修還剩下最后的掃尾階段,這兩天應(yīng)該就能交工,她得再去仔細(xì)看看,有哪兒不合適的好及時改了。奚維上午也有事,把meimei送到店面,約好中午一塊兒吃飯就先走了。對于店鋪的事,當(dāng)初說不問,是真的不管不問,即使現(xiàn)在到了店門口也不往里瞅一眼。 和設(shè)計師一起繞著房子仔細(xì)檢查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問題,奚熙表示滿意??熘形鐣r,奚維打電話來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她哦了一聲淡淡說沒關(guān)系,掛了電話,把手機往大衣口袋里一塞,去旁邊飯店覓食去了。 飯吃到中途,接到項越電話。他問她在哪兒呢,她說在飯店吃飯,他問哪個飯店,奚熙說門面房旁邊的川菜館。 “我五分鐘就到,幫我點兩個菜?!鞭晌跽UQ?,都沒搞明白怎么回事呢,他已經(jīng)掛了電話。 說是五分鐘,其實四分鐘項越就到了,奚熙咬著筷子看他慢慢走近,“你找我什么事???”他剛坐下,她就問。 ☆、第28章 項越看她一眼,“沒事不能來找你?”見桌子上就兩盤菜,一盤辣白菜,一盤土豆絲,寒酸的不行。 “什么時候改吃素了?”說著抽了筷子示意服務(wù)員給他上碗米。 奚熙噯一聲,“這是我的,你的菜一會兒就上?!敝劣诔运亍呛恰?/br> 項越推開她的手夾菜,嘴里說,“我又不嫌棄你?!?/br> “我嫌棄你行不行!”她沒好氣,又催促,“你找我到底什么事?。俊敝饕€是不信沒事他會找她,這人從來沒主動跟她聯(lián)系過,除非真有事。說來也挺讓人郁悶的,她這顆少女心喲。 項越看她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有些好笑,“真沒事,我正好在附近,想著中午了,就一塊兒吃個飯,順道過來看看你的店面?!?/br> 理由很合理,他又這么坦然,奚熙說不清是該高興于他能主動想起自己,還是失望于他只是順道來找她的,反正有點兒小糾結(jié)。干巴巴噢了一聲,“我店里已經(jīng)裝的差不多了,等會兒帶你去參觀。” 這時菜端上來,是盤青椒牛rou,過了會兒又端上一盤辣子雞丁,一盤紅燒鯉魚,還有份什錦水果粥。奚熙吃著自己的白菜,眼睛瞄著牛rou,那小眼神,太|露|骨了。 項越把牛rou推到她跟前,“想吃就吃,這么干看著有什么意思。” 奚熙有點兒尷尬,深覺自己丟人現(xiàn)眼。項越問,“你最近是不是缺錢?”他知道奚維給她撥了三十萬的事,每月也有零花錢,不過想著熊孩子每個月的慈善事業(yè)還有店鋪裝修可能也會超支,缺錢也正常。 “我有錢。”她瞪眼挺|胸,顯得很有底氣。 項越把其視為欲蓋彌彰。挑眉看著桌上的白菜土豆,“有錢就吃這個?”兩人之前可是有過近一周的同居時間,項越很知道這姑娘是個無rou不歡的rou食動物。 奚熙干咳了兩聲,這會兒再說想吃素估計他也不信,要怪就怪自己眼皮子淺,一盤牛rou就盯老半天。有些羞惱,干脆就閉嘴吃飯,不搭理他。 項越彈了下她腦門兒,“我發(fā)現(xiàn)你這毛病可不好,一不高興就不吭聲,讓人看著著急。” “你才不會為了我著急?!彼÷曕止荆瑓s沒想到他耳力極佳,竟就聽到了,揉揉她的頭發(fā),“咱們也算是從小一塊兒長大了,我一直把你當(dāng)meimei疼,怎么可能不關(guān)心你。” meimei…… 奚熙那心啊,酸疼酸疼的,眼淚吧嗒吧嗒就掉下來了??薜臅r候不知道自己哭了,等項越慌手慌腳的用手指抹她的眼睛才知道自己沒出息掉了豆子,覺得自己又丟人了,揮開他的手,從包里拿了紙巾出來自己擦。心里雖然怪不是滋味的,但自尊心使然,沒有再哭了,把杯子里的白開水喝了,看他一眼,淡淡說,“我是有點兒缺錢。”只字不提為什么哭。 項越沉默了一息,順著她的話說,“是不是店鋪預(yù)算超支了?” 她說不是,“前幾天老人院有兩個老人要做搭橋手術(shù),我把錢墊了?!蹦翘焖齽偡艑W(xué)到店里,接到老人院院長的求助電話。那是家民辦老人院,里面住的都是孤寡老人,院長是個老好人,這些年為了照顧這些老人,自己往里面填了不少錢,連房子都抵押了出去,兒女不理解他的做法,和他差不多算是斷絕了關(guān)系。國家給老人院里的老人每月每人補助就幾百塊錢,看病吃藥也不是所有醫(yī)保都能報銷的。搭橋手術(shù)最便宜也要好幾萬,兩個人起碼十來萬,當(dāng)時情況比較危急,奚熙當(dāng)然是不能袖手旁觀,恰逢又是月底,小伙伴們都缺錢,哥哥那兒也不敢找,她曾保證過除了每月固定的慈善支出,不會多出一分錢……后來索性牙一咬,挪用了店里的錢。 說完看項越,“這事兒你別跟我哥說,錢我自己會想辦法補上?!?/br> 項越見她眼睛里還泛著紅絲,有些心疼,柔聲說,“這錢我?guī)湍闾钌?,你每個月就那點兒零花錢,又要做好事,什么時候能填的上?做生意沒有一點流動資金可不行,再說你不鋪貨請人了?” 奚熙說是富家女,名下產(chǎn)業(yè)也不少,怎奈有個事兒媽哥哥管著,平時零用錢什么的都卡的比較嚴(yán),雖過得優(yōu)越舒適,但錢上也不是能大手大腳跟電視劇里的千金小姐似的無度揮霍。尤其是做了慈善之后,管的只有更嚴(yán)。 “我不要你的錢?!弊鋈说糜泄菤?,她覺得這是個時候就是體現(xiàn)自己骨氣的時候。 “就當(dāng)借給你的?!?/br> “那也不要?!边@件事上奚熙出奇的倔強,因為剛才哭了,項越也不好多說什么,兩個人安安靜靜的吃了飯,期間他給她碗里夾了不少rou,這一番好意把人弄得囧死了,奚熙尷尬的不行,吃rou的時候覺得自己臉都紅了。 飯后結(jié)帳,項越當(dāng)然不能讓她個‘窮鬼’出錢,從店里出來,奚熙帶著他去了旁邊自己的門面,工人們已經(jīng)開始繼續(xù)做工,項越在店里看了一圈,指著中間的格柵問,“是要分兩個店?” “嗯,這邊賣寵物用品,這邊開寵物醫(yī)院。” “寵物醫(yī)院?那不是要招獸醫(yī)?”項越睨她,“你這外行招獸醫(yī)?” 奚熙戚了一聲,略不爽,“你這蔑視的眼神是怎么個意思?我是外行怎么了?架不住我認(rèn)識內(nèi)行的人!”所謂內(nèi)行的人,是陶彬家里的一個遠(yuǎn)房親戚,喊表姐的,專門學(xué)的獸醫(yī)專業(yè),原來自己開店,后來老公做生意賠錢,家里房子車子賣了店也轉(zhuǎn)了出去,抵債后還欠著大筆的錢,雖然是遠(yuǎn)親,但畢竟是親戚,陶家不能看著親戚被人告著坐牢,就幫著把錢給填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