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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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縝點點頭,問道:“你喜歡么?” “喜歡!”她毫不猶豫地點頭,仰頭看越飛越遠(yuǎn)的流螢,眼里薈萃了萬千光彩?!罢嫫痢?/br> 有幾只螢火蟲沒有飛走,圍繞在兩人身旁,一圈圈地盤旋。 楊縝幾番抬手,最終都放了下去,緩慢又認(rèn)真道:“殿下喜歡就好。” 趙琉璃雙眼含笑,收回視線,負(fù)手立在海棠樹下,“楊縝哥哥,你低下一點,我有話跟你說。” 楊縝依言俯身,“殿下有什么話?” 她卻不說,又道:“再低一點?!?/br> 楊縝又低下一截。 直到他的頭與她平齊,耳朵就在面前,她才滿意。 趙琉璃瞇起眼睛,笑得兩眼彎彎。她看著面前少言寡語的男人,從英俊的眉峰看到冷漠的嘴唇,最終踮起腳尖,毫無預(yù)兆地在他唇上啄了一下。 楊縝猛地一僵。 柔軟的唇瓣印上來,又快又輕。若不是嘴上還殘留著她淡淡的香味,他幾乎以為那一瞬是自己的錯覺。 他慢慢直起身,看向面前笑容真誠的小姑娘。她笑得像一只偷腥的小貓,明明做出這么出格的事,但她仿佛一點也不介意,甚至眨眨眼說道:“楊縝哥哥總是不說話,你心里裝著很多事,卻不說出來。不過你不說也沒關(guān)系,就讓我替你說吧……”她抿抿唇,有點羞赧,半響才臉蛋紅紅道:“親親我吧。” 楊縝目露錯愕,直勾勾地看著她。 少頃,終于忍不住,俯身摟住她柔軟的腰肢,將她壓在身后的海棠樹上,薄唇印上她香香軟軟的粉唇,與她糾纏纏綿。 * 不遠(yuǎn)處的樹后,魏籮剛看到這一幕,便被一只手從后面捂住了眼睛。 于此同時,還有一道熟悉低沉的嗓音響起:“別看?!?/br> 魏籮:“……” 眼前的視線被擋住,只剩下漆黑,于是男人貼上來的體溫便顯得格外明顯。她不習(xí)慣地掙了掙,趙玠卻用另一只手摟著她的腰,下巴擱在她的肩窩,溫?zé)岬臍庀⒃谒牟弊由希骸鞍⒒j,我也想親你?!?/br> 魏籮停止反抗,抿唇道:“不可以。” 他今天在屏風(fēng)后面才親過她,差點被皇后娘娘發(fā)現(xiàn)。這件事她還沒找他算賬,如今他又想當(dāng)著琉璃和楊縝的面兒親她,她才不答應(yīng)! 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趙玠握住她的手,把她帶離此處,來到一簇茂盛的海棠花樹后。 這里樹葉茂密,遮掩極好,不用擔(dān)心會被人看到。 魏籮這才想起來什么,問道:“你知道琉璃和楊縝的事?你不阻止么?” 趙玠想了她一天,這會兒只想好好抱抱她。他站在她身后,雙手圈著她的腰,臉頰貼著她軟軟嫩嫩的臉頰,對于別人的事情總是不愿意多浪費口舌:“楊縝是個忠誠老實的人,他不會辜負(fù)琉璃的?!?/br> 就因為這個?他看得也太開了。 她還以為他一定會反對呢。 要是趙琉璃知道他這么想,肯定后悔前幾次在他面前偷偷摸摸地跟楊縝來往了。早知如此,還擔(dān)心什么呀? 趙玠說完這句話,許久不曾開口。 他偏頭,在魏籮臉蛋兒上親了一下。小姑娘想躲,他就順著她,含住她小巧柔軟的耳垂,輕輕地啃噬吮咬。嬌小的身軀在他懷中輕顫,他終于還是舍不得她擔(dān)驚受怕,松開了她,啞著聲音道:“阿籮,本王后天要去陜西一趟,或許一兩個月才能回來?!闭f罷,頓了頓,貼著她的臉頰道:“等我回來以后,你便把宋暉的親事退了,嫁給我好么?” ☆、第079章 身前是海棠花的香味,身后是男人溫暖寬闊的懷抱,這一瞬間,她不得不承認(rèn)有些心動。 魏籮耳朵癢癢的,縮了縮肩膀,聲音輕輕的,不敢驚動對面的楊縝和趙琉璃,“你去陜西做什么?” 小姑娘嘴上總是拒絕他,可是心里卻是關(guān)心他的。趙玠把她的腰摟得更緊一些,埋在她頸窩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氣息,“那里發(fā)生了旱災(zāi),災(zāi)情嚴(yán)重,父皇命我前去賑災(zāi),后日就要出發(fā)。”說罷一頓,親了親她的脖子道:“你放心,本王會很快回來的?!?/br> 她身上有一種淡雅的香味,不算濃烈,只有離得近了才聞到。不像是普通的香料熏出來的,倒像是從骨髓里蒸出來的氣味,酥骨誘人。是以趙玠喜歡這樣抱著她,聞她身上的香味。末了忍不住感嘆道:“小家伙,你身上涂的什么香料?真香,本王以前怎么沒有聞到過?” 魏籮耳朵泛紅,他以前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充當(dāng)一個體貼入微的大哥哥形象。哪里這么近地抱過她?如今他倒是越抱越順手,連征求她的同意都不要了。 這香是她跟韓氏學(xué)的,一共融入了玫瑰、麝香、茉莉和素馨等七種花的花汁,滿滿一筐子花瓣,最終只能做出一小白瓷瓶香精。魏籮舍不得用,只有每天洗澡時往浴桶里滴三五滴,饒是如此,每次洗完澡身上都散發(fā)著淡淡幽香。她從八九歲開始就這樣洗澡,如今已經(jīng)過去五年了,不香才怪呢。 魏籮掰開他的雙手,逃離他的懷抱,壓低聲音不滿道:“大哥哥說話就說話,不要總是動手動腳的。被人看到怎么辦?” 懷抱驀然一空,趙玠頗有些遺憾,聽到她的話彎起薄唇笑了笑:“被人看到了你就只能嫁給我,不是正好么?” 魏籮靜了靜。 海棠樹后面,趙琉璃和楊縝大抵還沒離開,兩人耳鬢廝磨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傳入她的耳中。她俏臉漲得通紅,好在此時天色已晚,周圍光線昏昧,朦朦朧朧的,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 趙玠見她不語,又問了一遍:“阿籮,等本王從陜西回來,你嫁給本王好么?” 她斂起眼眸,慢吞吞地說:“我要好好想想。” 婚姻大事不是兒戲,他猛地提出來,她連一點準(zhǔn)備都沒有。原先她只打算退掉跟宋暉的婚事,卻沒想過自己會嫁什么樣的人。如今她還有婚約在身,他卻迫不及待地想娶她回家了,這么大的事,她當(dāng)然要好好考慮考慮。 只不過魏籮忽然想起來,有一次在景和山莊的時候,他站在她面前,問她日后想嫁什么樣的人。她說對她很好很好的,他又問—— “像本王對你這么好么?” 彼時她以為他在開玩笑,隨口兩句就糊弄過去了?,F(xiàn)在想想很可能不是那么回事,原來從那時開始,他就已經(jīng)對她不懷好意了! 魏籮恍然大悟,奇怪的是竟沒有一丁點生氣,反而有種莫名的感覺在心中發(fā)酵,漲漲的,一點點充盈她整個心房。她掀起長睫,對上趙玠那雙深不可測、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烏目,突然出聲道:“大哥哥?!?/br> 趙玠輕輕地“嗯”一聲,摸了摸她的小腦袋:“好,你說什么就是什么。只不過不能想太久,本王從陜西回來,便要得到你的答案?!?/br> 她這回沒有躲避,直直地看著他,一雙烏溜溜的杏眼熠熠生輝,明亮奪目:“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趙玠動作微頓。 還有條件?他答應(yīng)她考慮,沒向她提條件已經(jīng)不錯了,這小家伙居然還敢向他提條件? 他啞然失笑,點頭道:“你說。” 小姑娘端的一本正經(jīng),大眼睛眨啊眨,“在我沒想好以前,你不可以親我。” 趙玠臉上的笑意一凝,頓時有些笑不出了。 偏偏那張小嘴兒不知他的想法,啟啟合合,又繼續(xù)道:“也不可以對我動手動腳。” 魏籮想得很簡單,她現(xiàn)在尚未出嫁,待字閨中,是一身清白的黃花大閨女,總是跟他摟摟抱抱算怎么回事呢?摟摟抱抱就算了,他還總是一聲招呼都不打就親她?,F(xiàn)在是沒有人看到,若是被人看到,她的清譽(yù)可都全毀了。 趙玠仔細(xì)想了想,他以后就要離開,一走一兩個月,本來就親不到她也抱不到她,沒什么好想的。等他從陜西回來,她那時候也考慮得差不多了,那這個條件便不作數(shù)了。他頷首,刮刮她挺翹的小鼻子:“好,本王答應(yīng)你。” 熟料她后退一步,捂著鼻子,眼兒圓圓地瞪著他:“說好了不動手動腳的,大哥哥才答應(yīng)下來,怎么就不算數(shù)了?” 趙玠舉著手:“……” * 這天晚上趙玠把魏籮送回英國公府,倒是很有規(guī)矩。兩個人坐在馬車上,他只能遙遙望著她,想抱一下她嬌嬌軟軟的身子都不行。 魏籮倒是心情很好的樣子,回到家先去正房跟魏昆說了一聲,又去找常弘說了一會兒話。 魏昆和常弘見她遲遲不歸,本就有些擔(dān)憂,若不是知道她是去了皇宮,肯定張羅人去找她了。目下見她平安回來,兩人都放下心來,問她為何這么晚才回來。 魏籮坐在彭牙鼓腿圓形繡墩上,托著腮幫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答道:“琉璃心情不好,我便留下來多陪了她一會兒,順道在她的辰華殿一塊吃了晚飯?!?/br> 魏常弘坐在朱漆嵌螺鈿嵌象牙翹頭案后面,面前擺著一本書,正是薛先生今天講的《左傳》。他頭腦聰明,學(xué)起來也比別人快,別人十五六歲念的書,他十三歲就把十三經(jīng)學(xué)的差不多了,如今只不過是再次溫習(xí)一遍。 魏常弘聞言,不疑有他,起身去一旁的多寶閣里取下一樣?xùn)|西,送到她面前,“這是我傍晚上街買的糖耳朵和芝麻糖,我記得你前幾天說過想吃,今日正好看到,便給你買了下來?!?/br> 魏籮接過去,不禁一陣感動:“我那是隨口一說……” 她前幾天確實忽然想吃甜的東西,隨口說了一句想吃糖耳朵和芝麻糖,她自己都忘記了,沒想到他卻還一直記在心上。魏籮把油紙包放在翹頭案上,打開,捏了一塊糖耳朵放入口中,甜甜的,又酥又軟。她又拿了一塊喂給常弘,“真好吃,你也吃一個?!?/br> 常弘張口,就著她的手吃了下去,嚼了嚼,正準(zhǔn)備說什么,視線忽然停在她的耳垂上,一動不動地盯著。 魏籮被他的眼神看得莫名,不解地問道:“怎么了?你在看什么?” 他眼神轉(zhuǎn)深,抬手摸向她小巧的耳珠,面無表情地說:“這里有一個牙印?!毙刺ь^看她,“阿籮,這是誰咬的?” 魏籮下意識一僵,糖耳朵含在嘴里都忘了嚼。她當(dāng)然知道這是誰咬的,晚上在辰華殿后院時,趙玠對著她的耳朵咬了幾下,她當(dāng)時沒在意,本以為過去這么久早就消下去了,沒想到這會兒竟還在么?可是趙玠咬她的時候她并不覺得多疼啊! 魏籮心中詫異,面上卻裝出一處淡定冷靜的模樣,捂著耳朵輕輕地“哦”了一聲,“這個啊,這是我跟琉璃鬧著玩兒的……我跟她開了幾句玩笑,她一生氣,就沖著我的耳朵咬了下來?!?/br> 這個時候只能對不起琉璃了,總不能把趙玠供出來……若真這樣,常弘還不立刻沖到靖王府找他算賬去? 魏常弘一聽,板起臉,頓時有些不高興:“你跟她開玩笑她就咬你?你以后別跟她玩了?!?/br> 魏籮忍不住“撲哧”一笑,他護(hù)短護(hù)得太明顯,讓她這個撒謊的人都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后來魏籮喂他吃了幾塊糖耳朵,說了幾句趙琉璃的好話,他才勉強(qiáng)不追究這件事。魏籮見天色不早,便起身告辭,回自己房里洗漱更衣,準(zhǔn)備睡覺。 她這一覺睡得很安穩(wěn),幾乎沒做什么夢,一覺睡到第二天早上,精神頭兒十分好。 * 相反的,昭陽殿里的李襄卻不怎么好。 李襄坐在昭陽殿前殿背了一晚上書,背得昏昏欲睡,好幾次坐在玫瑰椅里睡著了,卻又被秋嬤嬤無情地叫起來。到了第二天早上,她總算背完了《內(nèi)訓(xùn)》二十篇,當(dāng)著秋嬤嬤的面一口氣背完,陳皇后才準(zhǔn)許她出宮。 不過一個早上,她便仿佛憔悴了許多。眼睛里有血絲,眼窩底下一圈青黑,臉色也很蒼白,完全不復(fù)往日風(fēng)光亮麗的模樣。 李襄和高陽長公主一同走出慶熹宮,坐上回府的馬車。 黑漆齊頭平頂馬車?yán)?,李襄終于忍不住撲入高陽長公主懷里哭了起來,“娘……” 高陽長公主自是心疼得不行,把她攬入懷中,輕拍后背安撫道:“襄兒乖,不哭了……回家后好好睡一覺,就當(dāng)昨日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親自教訓(xùn)她的是皇后,大梁最尊貴的女人,她是長公主又如何?身份在她面前還是低了一等。趙暄心中肯定是不服氣的。她跟陳皇后素來不合,如今女兒又被她罰了一頓,她心里能好受么? 雖說長嫂如母,可她的手也未免伸得太長了! 李襄哭得委屈,不一會兒便哭濕了她胸前的衣襟,上氣不接下氣道:“那個簪子……都怪魏籮……” 簪子雖然是李襄弄壞的,可是她原本是想整蠱魏籮的,沒想到被魏籮反過來將了一軍!她心里不服氣,卻又沒法說出來,只能將所有怨氣都憋在自己心里,化作眼淚一并哭出來。 高陽長公主沒聽清她后面那句說了什么,可憐她受了委屈,而自己身為母親不能為她解圍,只得抱住她道:“好襄兒,回去后娘給你買很多簪子。你喜歡趙琉璃那個么?娘讓人給你打一個一模一樣的,好不好?” 她搖搖頭,抽抽噎噎地說:“我不要,趙琉璃的東西有什么好的?我才稀罕呢?!?/br> 馬車很快行駛到汝陽王府門口,停在門前,門口的丫鬟連忙上前將她們接下來。 汝陽王等了她們母女一晚上,目下見他們平安回來,總算松了一口氣,也上前來迎接。他昨晚收到宮中遞來的消息,只知道陳皇后要將李襄留下一夜,具體怎么回事,卻是不清不楚。 李襄擦擦眼淚,眼眶紅紅地跟在高陽長公主面前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