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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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撬開魏籮的唇齒,里里外外都嘗了一遍,才點評道:“不如蛋奶羹好吃。” 魏籮推開他,抿抿唇道:“白嵐還在呢?!?/br> 哪知一轉(zhuǎn)頭,白嵐早就識趣地跟著金縷一塊兒離開了。 ☆、第154章 魏籮本以為趙琉璃和楊縝的事兒會就此塵埃落定,沒想到兩天后又出了變故。 崇貞皇帝親自召見楊縝。因楊縝此次平叛有功,又生擒了叛軍統(tǒng)領(lǐng),崇貞皇帝心情大好,便親口問他想要什么獎賞。楊縝倒也膽大,居然當(dāng)著皇帝和滿朝百官的面,說想迎娶六公主趙琉璃。這要求雖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也不太出格,若是皇帝點頭,甚至有可能成為一樁人人稱頌的美談。 只不過意外的是,崇禎皇帝非但沒有同意,還忽然大發(fā)雷霆,將楊縝打了三十軍棍! 一群人將楊縝從靖王府的角門抬進來時,魏籮正在吃金縷切好的橙膏。聞言,她先是一愣,旋即橙膏過去看了看。 楊縝臉色發(fā)白,已是神志不清。那三十軍棍對他來說本不算什么,只是他胸口本就有傷,這一打傷口裂開了不說,還流出了好多血。王管事忙命人請了大夫,給他瞧看傷勢。 魏籮拽了拽趙玠的袖子,不明所以地問:“為何要把楊縝帶回咱們家?” 趙玠用拇指拭去她嘴角的橙膏,道:“楊縝沒有府邸,琉璃懇求我將他帶回靖王府,方便養(yǎng)傷。” 魏籮了悟。靖王府西南方有一個院子名叫崢嶸院,那兒清幽,環(huán)境又好,是最適合養(yǎng)傷的地方,魏籮便安排楊縝住在那里。 大夫不一會兒就來了,正在屋里給楊縝治療傷勢。 魏籮和趙玠站在院外。魏籮問道:“皇上為何會發(fā)怒?” 趙玠倚著廊下圓柱,環(huán)著雙臂,若有所思道:“自是有人在他跟前說了什么?!?/br> 魏籮聞言,不禁思索。楊縝和趙琉璃的事根本沒幾人知道,又是誰會告訴崇貞皇帝? 第二日,趙玠便查清了一切前因后果。 原來前幾日趙琉璃去軍營找楊縝時,被一位姓周的大夫看到了。那大夫名叫周航,是吏部員外郎。周航參加宮宴是見過趙琉璃一面,是以認出了趙琉璃的身份,回家后跟自己的夫人提了一嘴,說天璣公主似乎跟一個軍營的漢子認識。那周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燈,有一回入宮,把這事兒當(dāng)著眾人的面兒說了出來。旁人都不相信她的話,畢竟趙琉璃被陳皇后看得跟寶貝似的,連宮門都出不得,又豈會認識外頭的漢子? 唯有趙琳瑯記在了心上。 趙璋被禁足,寧貴妃之死,早已讓趙琳瑯對陳皇后之流恨之入骨??上皇莻€公主,根本改變不了什么。如今看到一點機會,自要抓住不放。也是她幸運,竟然真的讓她查出趙琉璃和楊縝的事,得知楊縝給趙琉璃當(dāng)侍衛(wèi)時,兩人便有私情。趙琳瑯寫信跟趙璋商量了一番,便決定將此事告訴崇貞皇帝,來個先發(fā)制人。 趙琳瑯帶著私心,將兩人之事說成“無媒茍合,私定終身”,言辭頗為不堪。 崇貞皇帝聽后立即變了臉色,心中驚惶,連忙命人私下調(diào)查此事。只不過事情尚未調(diào)查清楚,楊縝便在朝堂上說出那番話,無疑證實了他確實跟趙琉璃有染。 是以,崇貞皇帝才會勃然大怒。 其實崇貞皇帝若是先聽了楊縝或趙琉璃的說辭,未必會這樣生氣。只可惜他先聽了趙琳瑯的挑撥,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再看這倆孩子時,心情就不一樣了。 楊縝身為侍衛(wèi),職責(zé)便是保護公主的安危。而他卻借著這份特殊,近水樓臺,誘導(dǎo)趙琉璃對他動了心思,可見其居心叵測,德行惡劣,是萬萬不能托付終身的。 崇禎皇帝不僅罰了楊縝,還勒令趙琉璃不許踏出辰華殿一步。 以至于趙琉璃想見楊縝一面比登天還難,只好偷偷摸摸寫了一封信,懇求魏籮勸楊縝好好養(yǎng)傷。 * 四五日后,崇貞皇帝依舊余怒未消,不肯原諒二人。 而楊縝自打住進靖王府,也沒說過一句話。 這日丫鬟照常給楊縝送了藥,魏籮目睹楊縝喝下去后,忍不住道:“噯,楊縝,你打算就這么下去么?” 楊縝終于有了反應(yīng),放下粉彩靈芝水仙紋的藥碗,漆黑平靜的烏目看向魏籮。 這幾天他一直是這么副表情,時??粗巴庾呱?,面無波瀾,仿佛沒了生機。 有反應(yīng)就好。魏籮松一口氣,真怕他會因此一蹶不振,“陛下不同意你娶琉璃,你就沒辦法了嗎?我聽說這陣子陛下正在為琉璃物色駙馬,陛下看中了定國公府的公子高從勛,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嗎?” 楊縝瞳孔一縮,放在被褥里的手逐漸攏握成拳。他嗓音低啞:“琉璃是我的。” 總算肯開口說話了。魏籮站在床頭,唇角微勾,頗有些居高臨下的俯瞰,“哦,你憑什么說琉璃是你的?”她背著雙手,一陣見血地道:“你為琉璃做過什么嗎?從頭到尾,我只看到琉璃一個人的努力,而你卻在這里自怨自艾。琉璃即便被關(guān)著,也要寫信托我好好照顧你,你呢?只會懦弱地逃避么?” 楊縝猛地抬頭,目光灼灼地看向她。 魏籮不躲不閃地迎視。 許久,楊縝低聲道:“你不必對我使激將法。” 被發(fā)現(xiàn)了。魏籮默默鼻子,頗有些計謀被戳穿的窘迫。 其實楊縝沒有她說得那么懦弱,這些日子他確實在好好養(yǎng)傷,聽底下丫鬟說,他每天早晨都會打一套拳,然后再騎馬去軍營里走一趟。崇禎皇帝生氣歸生氣,好在沒剝奪了他的官職,他如今還是個正二品的總兵。 魏籮問道:“你如今有什么打算?” 楊縝從床上坐起來,彎腰套上鞋襪,答非所問:“我不會死心的?!弊叩介T邊,頓了頓道,“這幾日多謝王爺和王妃的照顧,楊縝沒齒難忘?!?/br> 魏籮道:“只要你不辜負琉璃,讓我再救你一百次都成?!?/br> 楊縝道:“不會?!闭f著便大步離去。 真是話少得可憐,也不知道琉璃看上他哪兒了。魏籮扶著門框百思不得其解,直到趙玠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阿籮,你再看下去,本王明日就會讓他搬出去住?!?/br> 魏籮一回頭,便見趙玠身穿絳紫饕餮紋錦袍立在幾步之外。 魏籮撲進趙玠的懷里,抱著他的腰,仰頭道:“楊縝沒大哥哥長得好看,我看大哥哥就夠了?!?/br> 趙玠明知她是故意討好之舉,但還是被愉悅了。他捏了捏她的小臉蛋道:“小滑頭,你們說了什么?我聽管事說,這幾日你來崢嶸院來得很勤快?!?/br> 魏籮沒有回答,只是皺起鼻尖,小狗兒似的趴在趙玠身上聞了聞。 趙玠道:“怎么了?” 魏籮故意夸張地說:“好大的醋味兒呀?!?/br> 趙玠將她從地上提溜起來,重重拍了拍她的屁股,“小家伙,我看你是欠收拾了?!?/br> 魏籮可是領(lǐng)教過他的巴掌的,上回被他打了一下,疼了一晚上都沒敢坐凳子。她乖乖地摟住趙玠的脖子,在他頸窩蹭了蹭,老老實實道:“還不是琉璃囑托我,讓我好好照顧楊縝,否則我才不理他呢?!闭f完見趙玠的臉色有所好轉(zhuǎn),忙趁熱打鐵在他臉上“吧唧”一口,“我只理你?!?/br> 趙玠捏著她的下巴,不讓她離開,含著她的雙唇好好嘗了一會兒。 魏籮氣喘吁吁地離開,臉泛潮紅:“你剛才去哪了?” 趙玠道:“皇宮?!?/br> 說起這個,魏籮想起正經(jīng)事兒,嚴肅地問道:“你見陛下了嗎,他怎么說的?” 趙玠入宮不是為了趙琉璃,而是為了青州旱災(zāi)一事。青州的土地旱了大半年,顆粒無收,那兒的百姓生活得痛苦不堪。崇貞皇帝將此事交給趙玠處理,趙玠入宮是為了跟皇帝商討減少賦稅的。事后趙玠委實提了一下趙琉璃的事,剛開了頭,崇貞皇帝便一副不欲多說的模樣,想必還在氣惱。趙玠便沒有多言,離開了皇宮。 趙玠道:“等過幾日父皇氣消了再說罷?!?/br> 魏籮就知道是這樣,無奈地嘆了一口氣。“正好我明日也要進宮給母后請安,順道問問母后是什么意思吧?!彼鋈幌肫鹗裁矗友鄄[了又瞇,閃過一絲黠光,“七公主可真閑,連這事兒都要插一腳?!?/br> 若不是趙琳瑯,也不會有這么多幺蛾子。 * 翌日魏籮拾掇一番,換好衣服便入了宮。 西大街新開了一家糕點鋪子,魏籮知道陳皇后喜愛這些民間小吃,特意買了好幾種帶入宮中,其中有陳皇后最喜歡吃的冬瓜蜜餞和山楂糕。到了昭陽殿,宮婢卻說陳皇后在寶和殿誦經(jīng),魏籮放下點心,只好轉(zhuǎn)身又去了寶和殿。 魏籮知道,這是陳皇后又心煩了。 每當(dāng)陳皇后心情不好,或是拿不準某件事的時候,便會去寶和殿誦經(jīng)。 魏籮到時,殿外只有兩名宮婢候著,陳皇后跪坐在蒲團上,口中喃喃不休。 興許是聽到腳步聲,她微微蹙眉道:“本宮不是吩咐過,誰都不許進來么?” 魏籮道:“母后,是我?!?/br> 陳皇后微有些詫異,但卻沒有起身,繼續(xù)跪坐在蒲團上道:“阿籮,你怎么來了?” 魏籮跪在旁邊的蒲團上,跟陳皇后一起雙手合十,虔誠地閉上眼。她跟皇后一樣,相信這世上是有神佛存在的,否則自己也不可能重生再活一次。她道:“我給母后帶了幾樣民間的小點心,不知道母后喜不喜歡?!?/br> 陳皇后念完一段經(jīng),偏頭笑看著她,道:“你有心了?!?/br> 魏籮道:“這是街上新開的鋪子,母后一會兒嘗嘗,您若是喜歡,我便天天給你送來?!彼淖彀吞?,哄得陳皇后很高興。過了一會兒,魏籮忍不住問:“母后,您也不同意琉璃嫁給楊縝嗎?” 陳皇后早就猜到她為何而來,方才那一段不過是幌子罷了,也難為她忍得住。陳皇后從蒲團上站起來,坐到一旁的朱漆鏤雕卷云紋小桌后面,倒了兩杯茶,“早前我為琉璃那孩子相看駙馬時,她用各種理由搪塞我,我還當(dāng)她真不想嫁人,想一輩子陪在本宮身邊,沒想到是早就心有所屬了?!闭Z氣很有些悵惘。 魏籮不吭聲,乖乖地坐在陳皇后對面。 陳皇后又道:“想必你也是早就知道的,你們兩個合著伙兒欺瞞本宮,是嗎?” 魏籮連忙搖頭,解釋道:“我也是剛知道不久,彼時楊縝去了粵東,琉璃打算等楊縝從粵東回來便向您坦白,所以我才沒跟您說的?!边@種時候,撒點小謊也無傷大雅。 陳皇后的臉色緩和了些,慢慢道:“我只希望琉璃能嫁一個真心待她好的人,日子過得和和順順,不要經(jīng)歷什么大風(fēng)大浪,我身為母親就知足了?!彼?jīng)給趙琉璃相看的駙馬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沒什么野心,陳皇后喜歡知足常樂的人,男人一旦野心太大,就容易忽略自己的妻子。她自己吃過這種苦,便不希望女兒重蹈覆轍。 魏籮道:“這點母后放心,楊縝對琉璃絕對是真心的,并非是為了她公主的身份?!?/br> 魏籮舉了幾個例子,小到刻木雕捉流螢,大到為了琉璃只身趕赴粵東平叛,樁樁件件都能顯露楊縝的真心。 陳皇后聽罷,果真有幾分觸動,嘆道:“看不出來,楊縝倒是個癡情的孩子。” 魏籮跟著點頭,“那您同意他們的婚事了?” 陳皇后笑道:“我同意又能如何?陛下那兒不松口,我也沒有辦法。” 話雖如此,可是如今崇貞皇帝哪能不聽她的話呢? 魏籮從趙琉璃口中得知,崇貞皇帝近來對陳皇后言聽計從,端的是沒了威嚴,伏低做小,只為求得陳皇后的原諒。 可惜陳皇后并不領(lǐng)情。 魏籮又陪著陳皇后說了一會兒話,見天色不早,這才起身告辭。 剛走到門口,陳皇后叫住她:“阿籮。” 魏籮回頭,欠了欠身,“母后有什么吩咐嗎?” 陳皇后瞧著她,眼神溫和,語重心長道:“你和長生成親有一段時日了,可有考慮過子嗣?” 魏籮先是一愣,旋即臉頰慢慢洇了一層紅,點了點頭。 陳皇后笑道:“長生年紀不小了,與他同齡之人大都兒女繞膝,本宮也是替他著急,倒沒有逼你的意思?!彼叩轿夯j跟前,攏起魏籮的雙手拍了拍,“女人有個孩子總是好的。何況,本宮也想抱孫子了。” 從寶和殿出來時,魏籮竟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她跟趙玠從來沒有避諱過子嗣的問題,又不是不想生,況且每天晚上都行房,這也是急不來的……皇后娘娘說得這么直白,她還真不知道如何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