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jié)
她的不專心是有代價的,墻壁上細小的瓷磚在她跌宕間重重摩擦著她的背,幾乎磨掉她一層皮。穆崢不會管她舒不舒服,還在拼命地折騰她。 很疼,身體里里外外交相呼應(yīng)的那種疼痛像是有銳器捅進她心里去。但漸漸也就麻木了,最后甚至生出幾分快慰來。她用自己的方式表達甚至迎合,想快點結(jié)束這一場交戰(zhàn)。 穆崢真恨,但又不知道恨的是什么,因為這一刻明明感官是快樂到了極點的。他看到她咬唇,忍不住用力捏她的下顎:“忍著干什么,我說了,往水里扔錢也得聽個響兒。你的聲音呢,我要聽你的聲音。” 她也知道疼嗎?他知道她疼……他就是要她疼。 第29章 新面孔 其實她不用出聲,如果他仔細聽,完全能聽到她的氣息和心跳被撞得支離破碎,那樣他就會明白她的痛苦遠遠大于眼前一切歡愉。 從浴室到床上,這一個澡洗得亂七八糟,房間里也被兩個人折騰得一片狼藉。 梁知璇不記得自己最后是怎么睡著的,穆崢精力太好,換著花樣地弄她,不管她意識是否清醒,會不會給予足夠的回應(yīng)。她只記得他覆在她身上,手臂與她的交疊在一起,摸著她手腕上的翡翠珠子問:“就只剩這么幾顆了?” “嗯,都摔裂了?!?/br> 他不無諷刺地說:“你知道那串珠子值多少錢么,可比你的照片值錢多了。” 她本來已經(jīng)迷迷糊糊,聽到他這樣一說,立馬又精神了,剛要翻身又被他壓下去:“行了,不跟你計較這個。老長一串戴著顯老,戴手腕子上也挺好看?!彼齑椒鬟^她軟洋洋的身體,落在她耳后最敏感的地方:“最好什么都不穿,就戴這個?!?/br> 水為肌玉為骨就形容女人的美,然而不是所有女人都襯得起翡翠。她皮膚白而細膩,腕骨腳踝生得骨感秀氣,才最適合戴這樣的首飾。 白璧無瑕,翠色妝點,是溫潤又尊貴的性感。 復(fù)職的通知很快就來了,新的續(xù)約合同也遞到她手里,穆崢的效率果然高。 “其實云朗就是架子大,福利待遇和口碑也就那樣。”他有些不屑,“何必吊死在一棵樹上?你要想換一家航空公司我也可以安排?!?/br> 梁知璇站在他面前幫他系領(lǐng)帶,溫莎結(jié)打得平滑規(guī)整。其實她的個頭已經(jīng)算高挑的,可穆崢更高,站近了還是無法平視他的眼睛,目光只看得到他下顎的線條和喉結(jié)。 “不用了,在云朗也挺好的,做生不如做熟?!?/br> 穆崢深深看她一眼:“人言可畏,你倒是不怕?心也夠大的?!?/br> 不是她心大,換一家公司不也是承他的情么?說不定他有更深的關(guān)系,哪天惹他不高興了,他大手一揮,要她生就生,要她死就死。 她沒再說話,幫他拉平襯衫的領(lǐng)口,又轉(zhuǎn)身為他挑腕表。 他有個專門擱表的抽屜,打開來,中間有一個格子是空著的。她想起在安城被他押在飯店的那塊lv,晃了一下神。 穆崢催促道:“想什么呢,快點兒,隨便挑一塊就行。” 她挑了另一塊時裝表給他,他比劃了一下:“你覺得配這個好看?” “今天你不是要去出席活動嗎?可以戴這個?!?/br> 他沒吭聲,把表扣好才說:“我的行程你倒是很清楚,那你不問我跟誰一起出席活動?” “不是那個julia嗎?” 穆崢不說話了,她給他套上外套,順便問了一句:“你晚上回來吃飯嗎?” 他理都沒理她,摔上門就走了。 她也不知道又是哪里沒做好惹他生氣,不過他不在家她反而樂得輕松,復(fù)飛后的排班從下周開始,她有幾天時間可以稍微休息下。 她拿了個本子把近幾天要做的事情都記下來,她一直都有這樣的習(xí)慣,有條理且不會浪費時間。 在這里她還是單獨有個房間,但穆崢在的時候她基本都跟他在一起。房間一直都是王嫂收拾,只有像那晚在浴室的情形實在讓她覺得臉紅難為情,是關(guān)起門來自己整理的。收拾換洗衣服的時候看到找程潔借來的衣裙,都弄臟了,不好意思直接還給人家,于是打算出門去重新買。 穆崢照例把小曾留下來,她要出去就為她開車代步。她覺得麻煩,小曾笑了笑:“這有什么麻煩的,我要不幫四哥開車就要失業(yè)了,這是我的工作。你要覺得不自在,就讓四哥給你買個車,自己開也行?!?/br> “我上班開車也不方便,有機組車,我坐車就行了?!?/br> “也不一定上班才開啊,平時出來逛個街兜個風(fēng)自己開車也方便。反正不差錢,你們女生不就喜歡tt啊911啊那樣的么,讓四哥給你買。” 梁知璇想起那天在門口看到j(luò)ulia開的小跑,好像就是奧迪tt。 “還是不要了,我不喜歡跑車。” “那你喜歡什么車???” 她想了想:“甲殼蟲?!?/br> 小曾哧哧笑,不接茬了,問她:“咱們還去銀泰嗎?” 上回去銀泰,她偶遇雷霄明,早前那點朦朧的好感本來已經(jīng)不做指望,也就是那一次,像冥冥中的某種契機把他們兩個人又連在一起,可是到頭來卻仍然是有緣無分。 他還打過電話來給她,程潔說他還去原來的地址找過她,她都知道。但她還是刪掉了他的聯(lián)系方式,所有與他有關(guān)的一切最終都只能變成回憶,不經(jīng)意觸碰,還會感覺到疼。 “不了,去伊勢丹吧!”她說。 她在商場里給程潔挑衣服,不用看價格,只需照著借來的樣子、揣測她的喜好,覺得不錯的再上身試尺碼。 這回穆崢給了她一張卡,需要的時候可以隨便刷。 他們之間好像達成了某種默契,都盡職盡責(zé)地扮演各自的角色。 挑好衣服打算付款的時候,收銀小姐卻說:“剛才您試的那幾件衣服已經(jīng)有人幫您付過了,我?guī)湍苯影饋戆?!?/br> 梁知璇心里咯噔一下,似曾相識的場景她卻無論如何不敢相信會再有那樣的幸運。她問到底是什么人,收銀員遙遙一指:“那邊那位太太。” 梁知璇認得出,那是馮曉曉的mama馮亞茹。 她追上對方,叫道:“穆太太?!?/br> 馮亞茹轉(zhuǎn)過來,保養(yǎng)得宜的一張臉,五十多歲的人說她三十來歲也有人信。她不是一個人,身邊跟著司機和助手,她被梁知璇叫住,就讓他們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