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中能聚集那么多妖獸，還是拜托了閃耀恒星，污妖最多聯(lián)系到矮人和龍。閃耀恒星作為妖獸和人類生活的載體，擁有給妖獸們傳達信息的能力，這也是他能指揮地下闊翼鳥保護自己的原因。閃耀恒星向星球上的所有妖獸傳遞信號，指導(dǎo)非智慧種族來到新城。

    楚思看著擁堵的新城，下面相當嘈雜，她也嚇了一跳。傅一諾看到這種奇景，感慨道，“簡直像是全息電影里的畫面?！睙o數(shù)妖獸聚集在一起，頗有奇幻的色彩。

    雷安興奮地飄來飄去，記錄下這神奇的一幕。

    楚思事先點亮了神格古籍的技能，她原本想麻煩閃耀恒星跟非智慧類妖獸交流，但是他的人形虛影無法離開指揮間。閃耀恒星淡淡道，“你可以用神格古籍，有一個叫萬物有靈的法術(shù)。”

    飛行小隊現(xiàn)在每天不斷地運輸?shù)V石回來，楚思倒是不愁能量了。她望著臺下密集的人類和妖獸，使用了萬物有靈。這個法術(shù)極為有趣，她感覺周圍似乎都空曠了起來，自己的聲音可以傳的很遠，倒像是在和周圍的所有妖獸共鳴一樣。

    “大家好，很高興見到各位?！?/br>
    在座的人類和妖獸漸漸安靜下來，楚思望著下方密密麻麻的隊伍，深吸了一口氣，慢慢放松下來，“這次將大家聚集在一起，是因為我們共同生活的星球面臨著一個轉(zhuǎn)折點，需要每一位的意見……”

    楚思完成了開場，將來龍去脈大致說了一遍。妖獸們倒是沒什么反應(yīng)，人類所在的位置卻是一片嘩然，人們都沒想到居然還會有回到星際聯(lián)盟的機會，一時間議論紛紛。

    楚思害怕妖獸們不太理解，還特意麻煩雷安擔(dān)當解說助理，雷安投放出一片巨大的全息屏幕，用圖像的方式幫助妖獸們理解星際聯(lián)盟。恒錘等矮人望著星際聯(lián)盟的記錄影像，驚嘆于外界居然還有如此龐大的世界，恒錘本以為礦石小行星群就是全部了。

    闊翼鳥等非智慧妖獸在枝頭跳來跳去，倒是不知道它們看沒看懂。

    “我們將以投票的形式?jīng)Q定星球是否成為保護星，進入星際聯(lián)盟。每個人或妖獸的票數(shù)是根據(jù)對星球的貢獻值決定的，貢獻值跟資源消耗量、生產(chǎn)量、種族稀有度等因素有關(guān)，保證公平公正……”楚思解釋道。

    貢獻值是閃耀恒星計算出來的，他天天將公平、公正掛在嘴邊，倒是個合適的監(jiān)督者。如果僅按照地盤大小或種族數(shù)量投票，似乎不太科學(xué)。污妖族的地盤現(xiàn)在毫無疑問是最大的，畢竟流放城和新城目前也在污妖族名下，但矮人族的人數(shù)最多。

    “大家有什么疑問嗎？”楚思看向下方。

    費恩想了想，率先提問道，“如果按照種族稀有度的話，污妖和龍的稀有度遠超其他種族……”

    “種族稀有度是根據(jù)星球上種族數(shù)量計算出的，跟星際聯(lián)盟內(nèi)的稀有度不太一樣。目前流放之星上人類和污妖的數(shù)量比較接近，稀有度也會靠近……”閃耀恒星會根據(jù)地表的生物多樣性為各種族加成，現(xiàn)在星球上巨龍的稀有度最高，矮人最低。

    恒錘疑惑道，“就算都是矮人，我們每個人代表的票數(shù)都不一樣？”

    “是的，貢獻值是根據(jù)復(fù)雜的計算產(chǎn)生，參加飛行小隊的矮人和普通矮人的貢獻值自然不一樣，每個人對星球的影響力不同，貢獻值也不同?！背悸龡l斯理道，“大家如果對自己代表的票數(shù)有質(zhì)疑，我們可以提供詳細的計算清單?！?/br>
    閃耀恒星是沒必要進行欺騙的，他對星球上的萬物一清二楚，畢竟他曾經(jīng)通過計算貢獻值，對龍族發(fā)動了“龍殤”。這次投票會進行整整一周，流放城、新城、污妖森林、地宮等地同時進行，確保大家都參與了投票。投票時間結(jié)束后，沒投票的人視為棄票。

    楚思和傅一諾在閃耀恒星的指導(dǎo)下，用廢晶制造出了一批“選票”。這些廢晶會記錄下投票人或投票獸的氣息，廢晶進入投票箱后會被閃耀恒星收集、熔化，他根據(jù)廢晶內(nèi)的氣息記錄下投票人（獸）代表的票數(shù)。

    廢晶堆積在各個城市內(nèi)，大家可以自取投票，重復(fù)投票無效，閃耀恒星會分辨出相同的氣息進行作廢。楚思在會議上詳細解釋了投票細則，擔(dān)憂部分妖獸不太理解，畢竟讓妖獸們投票是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散會后，最先投票的居然是那群闊翼鳥，它們紛紛用爪子抓起廢晶，丟進了投票箱?！巴镀毕洹逼鋵嵤莾蓷l連接著閃耀恒星的特殊礦脈，廢晶發(fā)出一點微光，消失在礦脈中，浮現(xiàn)出2的數(shù)字，代表那只闊翼鳥的票數(shù)。

    費恩等人感覺自己瘋了，他們居然排著隊跟一群妖獸一起投票，決定星球的未來。排在他們前面的巨龍完成了投票，它代表的票數(shù)是50，龍似乎不太滿意的樣子，哼哼著要求解釋。通曉龍語的污妖會跟指揮間內(nèi)的人聯(lián)系，從閃耀恒星那里取來龍的貢獻值表格。

    龍雖然僅剩一頭，稀有度將貢獻值往上拉，不過它資源消耗量較高，生產(chǎn)量偏低，所以票數(shù)只有50。這也不能怪它，它又不可能開著飛行器出去挖礦。

    整個星球代表票數(shù)的前三名分別是楚思、羅斯年、傅一諾。楚思以245票位居榜首，神格古籍的貢獻值也算在她的頭上，新神樹附近的樹林給她增加了不少分數(shù)。

    羅斯年排在第二名很出乎意料，閃耀恒星相當智能，他根據(jù)羅斯年的發(fā)明計算了影響力，遮陽器、飛行器修復(fù)等成就給了他不少分數(shù)，羅斯年還對不少學(xué)員進行培訓(xùn)，共有143票。

    傅一諾排在第三名，他的主要加分項是挖掘礦靈、擔(dān)任飛行隊長、培訓(xùn)學(xué)員等。雷安的貢獻值是算在傅一諾身上的，最后共有137票。

    第四名和第五名分別是恒錘和焚夜，都接近百票。恒錘也參與了礦靈挖掘，不過相比傅一諾的票數(shù)還是有一段距離。焚夜處理污妖森林中的事務(wù)較多，倒比恒錘的票數(shù)少了一點。

    費恩簡直崩潰了，幾大陣營的領(lǐng)袖里他的票數(shù)基本墊底，甚至新城內(nèi)個別的飛行小隊成員的貢獻值都比他高。每個人的代表票數(shù)也反映了很多數(shù)據(jù)，新城內(nèi)的生物明顯平均票數(shù)偏高，貢獻值更大，從事基礎(chǔ)生產(chǎn)的流放城、污妖森林、地宮則要少一些。

    楚思覺得這是目前最合適的投票方式了，就算是在污妖族內(nèi)，每只污妖的意愿都有所不同。楚思不可能僅根據(jù)自己的意愿，決定星球的未來。一周后，投票的結(jié)果公布了。

    大多數(shù)人類和妖獸選擇了成為保護星，投票占比為73%。

    楚思身邊投反對票的人不多，令人意外的是除了緋烈外，傅一諾居然投了反對票。楚思有些想不通，要知道大部分人類都是支持的，她相當訝異，“你居然是反對票？”

    傅一諾沉默片刻，才解釋道，“星際聯(lián)盟的人來到這里，或許就會變樣了?！彼麑@片遍布妖獸的大地已經(jīng)漸漸產(chǎn)生了歸屬感，潛意識里不太想發(fā)生改變。這里的一切都顯得相當古樸、原始，面對著聯(lián)盟的文明，很有可能被沖得七零八落。

    楚思大概了解他的心理，信誓旦旦道，“我倒是對這里很有信心。”

    ☆、第五十七章

    投票決定了流放之星的未來，那么妖獸保護星的事情就要放上日程了，楚思打算先嘗試著開放部分區(qū)域，以新城周圍為主。佩斯克無疑是最高興的，他得知消息后相當積極地推動著事情的進展。

    “我最近會遞交提案，進行審批申請，可能會有人過來考察，你們可以提前規(guī)劃好開放的區(qū)域?！迸逅箍说呐d致倒是很高，“保護區(qū)的設(shè)立絕對是一個雙贏的事情，對人類的研究和妖獸的生存都有益處……”

    蘭羅看著自己老師狂熱的樣子，私底下還偷偷抱怨過，她感覺最近老師對自己的關(guān)心程度大幅降低。不過蘭羅也清楚佩斯克對妖獸研究的學(xué)術(shù)癡迷，倒是不太在意，最多感慨兩句。

    地宮、污妖森林等傳統(tǒng)的聚集地直接開放，對妖獸們的生活影響會很大，人類也不會想要游覽流放城，想來想去只有新城最合適。

    楚思在新城的邊緣開始搭建圍墻，圈定開放的范圍，同時預(yù)留了附近的一大片空地作為飛行港口。游覽區(qū)的規(guī)劃需要很長時間，絕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馬上建成，正好提案的審批也需要一段時間。

    佩斯克對于保護區(qū)的建立規(guī)章很清楚，承擔(dān)了策劃游覽區(qū)的任務(wù)。他跟楚思敲定了各項細節(jié)，先出了一版規(guī)劃草圖，打算回去打磨一下，再給她看。同時，保護區(qū)的提案也需要撰寫，米羅星系批準后還會送往星際聯(lián)盟，總之程序很多。

    楚思當然不會將規(guī)劃完全交給佩斯克，她私底下還找傅一諾，讓他和雷安幫忙分析、策劃。佩斯克倒是知道這件事，他還曾感慨于雷安的智慧，“成長型人工智能果然很好用……”

    傅一諾很清楚佩斯克早就看穿他的身份，只是這位帝師聰明地不想戳破，裝作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的樣子。佩斯克知道成長型人工智能，無疑是了解傅一諾的身份。

    米羅星。

    大皇子蘭菲特得知了消息，不太相信地又問了一遍，“你說的是真的？”

    “千真萬確，母艦早就沒影了，聽說佩斯克大人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事?！笔虖莫q豫半天，嘀咕道，“看樣子是要幫二皇女掩蓋下來?！?/br>
    蘭菲特坐在椅子上，握拳重捶了一下桌面。侍從見他暴怒的樣子，低著頭不敢說話。蘭菲特冷笑道，“他能瞞得住？這種事出來，父皇清醒時都保不住他，更別提現(xiàn)在這樣……”

    蘭菲特沒想到蘭羅和佩斯克膽大包天，連母艦都敢偷偷運走。蘭菲特和蘭羅作為皇帝最喜歡的兩名繼承人，各自擁有一艘小型母艦。雖然兩人擁有母艦使用權(quán)，但名義上母艦還是屬于米羅星的。

    母艦數(shù)量直接跟星球的防御力量掛鉤，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母艦離奇消失都是會遭到問責(zé)的，甚至能跟判星罪沾邊。蘭菲特腦袋一轉(zhuǎn)，突然想到了什么，對著侍從吩咐了下去。

    侍從立在原地，聽完蘭菲特的命令，面露疑惑，“殿下，您是跟二皇女競爭，又不是佩斯克大人，針對他沒用啊，我們應(yīng)該對二皇女下手……”

    “蘭羅算什么東西？沒了佩斯克，她不過是個丫頭片子！”蘭菲特不屑地嗤笑，“搞垮了佩斯克，她也翻不起浪了?！?/br>
    蘭菲特根本不把蘭羅放在眼里，她雖然能力不錯，但還是顯得過于直接、簡單。如果沒有佩斯克保駕護航，蘭菲特收拾她會很容易。蘭菲特自知這輩子討不了佩斯克的歡心，佩斯克認定大皇子心性不善，估計很難改觀。即使蘭菲特成功繼位，佩斯克的勢力仍然很大，對他來說很不利，倒不如現(xiàn)在就把佩斯克扳倒。

    佩斯克呆在妖獸館內(nèi)，收拾著自己桌上的材料。他剛剛將流放之星妖獸保護區(qū)的提案做完，打算到研究室里去看一看。雖然楚思不太在乎自己的身體，但傅一諾等人卻堅持讓她看看病因。楚思自然不愿意到米羅星，佩斯克準備下次過去帶一些設(shè)備用于檢查。

    “請等一下！我還沒有通報……”

    佩斯克剛整理好器材，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陣喧嘩。軍靴在大理石地板上發(fā)出嗒嗒的腳步聲。一隊穿戴整齊的軍官闖入了研究室，助手攔不住他們，面露擔(dān)憂地站在旁邊，看了佩斯克一眼。領(lǐng)頭的軍官出示了證件，胸口有一枚星狀徽章，嚴聲道，“佩斯克大人，有人說您涉嫌判星罪，請配合我們的調(diào)查?！?/br>
    佩斯克一眼便認出他們的身份，這支隊伍是直屬護衛(wèi)小隊，不是普通的士兵，暗地里幫助皇帝和議會處理不少復(fù)雜事務(wù)。直屬護衛(wèi)小隊是有直接逮捕令的，即使是星球的官員，只要有命令也照抓不誤。佩斯克意識到不對，微微瞇眼，“我覺得似乎有些誤會。”

    “這些事您可以面對議會法庭時再說，現(xiàn)在失禮了?！睅ь^的軍官示意旁人將佩斯克抓捕帶走。

    佩斯克看著走過來的幾個人，軍官們似乎想要銬住他，佩斯克皺緊眉，“如果我拒絕跟你們走呢？”

    帶頭的軍官沉默片刻，緩緩道，“憑您的實力，擊敗我們自然不在話下，但公然違抗直屬護衛(wèi)小隊跟判星罪也差不多了，您又何苦如此？好好解釋一番，或許真是一場誤會。”

    佩斯克在米羅星地位超然，帶頭的軍官也不敢托大，表現(xiàn)得相當客氣。軍官說得很有道理，佩斯克卻清楚既然有人敢抓他，必然進行了周密的計劃，接下來估計是很難解釋明白的。佩斯克將器材箱放到一邊，拿起了桌上的提案，淡淡道，“我要去見陛下?！?/br>
    “陛下近來身體不佳，不過議會法庭開庭時陛下會出席的?！避姽倜鏌o表情地回絕，沉聲道，“請您不要再為難我們?！?/br>
    佩斯克心中猶豫，公然反抗直屬護衛(wèi)小隊當然不行，這是對議會法庭的挑釁了。如果皇帝會出席，對方在法庭上也不敢做出過分的事情，加上佩斯克自己的根基，倒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佩斯克讓步道，“好吧?！?/br>
    帶頭的軍官松了一口氣，佩斯克要真動手，他們也攔不住。這回軍官上前銬住佩斯克，他沒有拒絕。佩斯克輕輕問道，“我能大概了解一下逮捕我的真正原因嗎？”

    雖然名義上是涉嫌判星罪，但佩斯克完全不知道是自己的哪個行為過于敏感了。

    軍官見佩斯克配合，低聲道，“據(jù)說是跟母艦有關(guān)……”佩斯克作為帝師，再加上以前的戰(zhàn)績和研究成果，確實沒必要做出危害米羅星的事情。這明顯是高層間的內(nèi)部斗爭，軍官只是奉命行事走流程，跟佩斯克也沒什么深仇大恨，此時透露一點內(nèi)情也不為過。

    佩斯克放松了一點，母艦倒不算太大的事情，他原本以為包藏何勤被人抓住了實質(zhì)性證據(jù)。佩斯克隱隱感覺這事跟蘭菲特脫不開關(guān)系，畢竟不是誰都有膽量向議會法庭舉報他的。佩斯克坦坦蕩蕩道，“走吧?！?/br>
    接下來就看各自勢力的對拼，佩斯克身上還帶著保護區(qū)的提案，心里大致有底。

    楚思正在進行著新城周圍的防御建設(shè)，因為流放之星并沒打算完全開放，所以要在開放區(qū)域邊緣搭建有力的隔離墻，避免游客的誤入。污妖和矮人們自然也不會愿意讓人類進入自己的大本營，閃耀恒星在地表以下埋藏了一些陷阱。如果真有不法之徒想要強行進入其他區(qū)域，流放之星也不會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以前流放之星上基本都是光禿禿的戈壁，地下的反擊武器可以隨便伸出地面，進行攻擊?，F(xiàn)在地表的建筑物越來越多，楚思等人就不得不規(guī)劃地下的武器設(shè)備了。如果地下的槍炮完全伸出，流放之星表面就會像刺猬一樣，到處都是尖刺，沒有建筑物立足的地方。

    他們在新城內(nèi)給地下槍炮留出了幾片空地，傅一諾還駕駛飛行器模擬了一下外敵入侵的情況，效果還可以。新城的建設(shè)在一點點完善，除了佩斯克的策劃外，矮人們的主意也很多，畢竟是打造過地宮的種族，建筑方面很有天賦。

    一周后，米羅星的飛行器再次降落，楚思看到面色凝重的蘭羅從飛行器上下來，沒看到佩斯克的影子。楚思有點詫異，這倒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佩斯克恨不得天天扎根流放之星，這回居然沒有跟著來。

    蘭羅的身后倒是出現(xiàn)了新面孔，幾個身穿黑色軍官裝的人走了下來，看上去不茍言笑。楚思隱隱感到出了什么事情，蘭羅和佩斯克向來不會帶生人過來，一般都會提前通知，而且這次何勤也不在。

    蘭羅抿了抿嘴唇，猶豫再三，還是走向了楚思。她的表情不似平時自然，鄭重道，“污妖王，我知道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但能麻煩你跟我去一趟米羅星嗎？”

    “老師出了點事情，他們盯得很緊……”蘭羅悄悄用唇語說道，那幾個軍官在她身后亦步亦趨，他們似乎沒察覺到蘭羅的小動作。楚思的感官出眾，一點不漏地聽到了蘭羅的悄悄話。

    楚思陷入了思考，保護區(qū)的事情看上去并非一帆風(fēng)順，蘭羅和佩斯克那邊遇到了一點麻煩。

    “二皇女，您確定能和污妖王交流嗎？”楚思一直沒有作答，黑衣軍官打量了一下楚思，淡淡道，“恕我直言，她似乎并不是污妖?！?/br>
    黑衣軍官對妖獸有一定的了解，污妖都是成年人的身形，楚思這個身高明顯不符合，而且現(xiàn)在可是白天。污妖可是懼光的妖獸，怎么可能在陽光下行走，再加上假冒的污妖王身邊只有零零散散幾個護衛(wèi)。

    統(tǒng)領(lǐng)級妖獸身邊一般恨不得有一個加強連，污妖可是重視族群的妖獸，怎么可能如此疏忽？

    楚思早就習(xí)慣了蘭羅等人的到來，自然不會帶著一大波污妖迎接，太麻煩了。楚思現(xiàn)在的護衛(wèi)是輪崗制，一般是兩三個戴著遮陽器的大污妖保護。傅一諾還帶著半人機甲，基本出不了事。星球上沒外人時，楚思和傅一諾還常常獨自瞎跑。

    她哪里知道這些習(xí)慣落到黑衣軍官眼里，就變成了拙劣的演技。軍官認定蘭羅和佩斯克只是在信口胡言，世界上可能都沒有污妖這種妖獸，這本身就是科學(xué)家存疑的問題。他面前這零零散散幾個人，也不過是蘭羅事先找好的演員，還不夠?qū)I(yè)。

    議會法庭上，佩斯克堅持自己是為了建立妖獸保護星，跟判星罪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他在流放之星上發(fā)現(xiàn)了族群完整的污妖。由于妖獸們天性警惕，佩斯克便做主將母艦暫借給污妖，博取妖獸們的信任。佩斯克列舉了建立妖獸保護區(qū)的種種益處，并上交了提案策劃。他還將簽訂協(xié)議的蘭羅摘了出去，一手包攬了母艦的問責(zé)。

    反對派們則認為佩斯克是一派胡言，不是瘋了，就是蓄意謀反，誣陷佩斯克在流放之星上建立武裝勢力，妄圖顛覆米羅星系。其中一人還譏諷道，“佩斯克大人莫不是糊涂了？污妖怎么可能跟人類交流，難道他們還學(xué)外語嗎？”

    佩斯克相當無語，他還真不知道楚思的語言能力怎么來的。

    皇帝拖著病體出席了這次開庭，他一直都在斷斷續(xù)續(xù)地咳嗽，最后拍板道，“佩斯克，既然你說污妖真的存在，倒不如讓它們過來證明你的清白。污妖王不是會說話嗎？”

    佩斯克無奈道，“陛下，污妖王的警惕性很高，根本不愿踏足人類的居住星球……我們不如前往流放之星。”

    “誰知道流放之星有沒有埋伏？或者是佩斯克大人提前布好的局？”反對派尖聲道，“既然要在米羅星系內(nèi)建立妖獸保護區(qū)，起碼該讓統(tǒng)領(lǐng)級妖獸跟陛下見一面吧？還是這一切不過是您編的瞎話？您就是這么憑空研究妖獸的？”

    佩斯克涵養(yǎng)再好，內(nèi)心也忍不住罵娘了，他研究妖獸的時候，這個混蛋還不知道在哪里上幼兒園呢，居然還開始質(zhì)疑他的學(xué)術(shù)能力。反對派們根本就是胡攪蠻纏、故意為難，不管佩斯克說什么，他們都是“我不聽、我不信”的態(tài)度。

    佩斯克講不通理，皇帝便派蘭羅邀請污妖王過來，皇帝也很好奇污妖到底是什么樣子？

    蘭羅因此才有機會離開米羅星，原本她也被限制著行動范圍，只是這次外出也有反對派的人跟著。

    蘭羅背對著軍官們，她用微表情和唇語向楚思示意，“姿態(tài)放高一點?！?/br>
    楚思心領(lǐng)神會，雖然她不知道為什么，但蘭羅讓她擺架子真是再容易不過了。黑衣軍官見楚思一直不說話，不耐道，“皇女殿下，請不要再浪費時間了，您的把戲未免太過拙劣了……把這些人銬上帶走！什么污妖王，簡直是笑話！”

    軍官們握著激光槍上前，想要抓捕楚思等人。黑衣軍官認定他們不過是流放之星的犯人，披著黑袍偽裝成污妖的樣子，其實是二皇女暗地里培養(yǎng)的勢力。

    傅一諾看到軍官們靠近，毫不客氣地撂倒一個，動作利落地奪槍。他連開數(shù)槍，準確地擊中軍官們的手腕，將他們手中的武器打落。帶頭的軍官倒是不惱，反而冷笑道，“不是污妖嗎？用槍那么靈活？”

    飛行器內(nèi)源源不斷地涌出士兵，參與抓捕行動，蘭羅被人控制到一旁。楚思等人被士兵們包圍住，顯得孤立無助、無處可逃。楚思輕輕嘆了口氣，抱怨道，“好慢?！?/br>
    傅一諾調(diào)侃道，“他有可能故意給你練習(xí)法術(shù)的機會?！背计綍r懶得不行，她只喜歡動腦，多走兩步都嫌煩。傅一諾一度懷疑楚思不想去米羅星是覺得麻煩。

    楚思有些無奈，跟著身旁的大污妖們丟出風(fēng)暴術(shù)反擊。

    狂風(fēng)旋轉(zhuǎn)著掀翻沖過來的士兵，傅一諾朝著風(fēng)暴中幸存的士兵補槍。天色突然陰暗了下來，像是大片的陰云經(jīng)過，士兵們抬頭向上看，無數(shù)黑色的幽靈不知何時盤踞在上空。污妖們戴著遮陽器，從半空中落了下來，颶風(fēng)卷起沙塵，毫不客氣地掃蕩了戰(zhàn)場。

    礦石小行星群上礦石豐富，羅斯年的材料豐富后，量產(chǎn)了不少遮陽器。焚夜從空中輕飄飄地降落，飛到楚思身邊。楚思不滿道，“你最近越發(fā)不上心了，這次慢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