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靜宜愣了一下,不知道他說的不會,究竟是不會有新女朋友,還是不會誤會,她又拉不下臉去繼續(xù)問,因此閉上了嘴。 后半程兩人都十分沉默,今早的路途異常的通暢,甚至連紅綠燈都未等過,下車后,靜宜對他說再見,陳延舟面無表情的說了句再見。 靜宜一直不曾回頭看過,就這樣進了大樓。 陳延舟在原地停了一會,看著靜宜的身影在視線里消失不見,這才回過眼神,這才啟動車子,向著公司的方向開去。 到了公司后不久,靜宜的律師便找了過來,鐘律師原本以為會是一個非常難纏的角色,沒料到對方非??蜌庥卸Y,也不曾料到原來這人竟然是陳延舟。 曾經(jīng)被評為香江優(yōu)秀青年企業(yè)家的陳延舟。 鐘律師表明來意后,雙方簡單交談一番,陳延舟翻了翻離婚協(xié)議書,對他說道:“我會找律師另外擬定一份離婚協(xié)議。” 送走鐘律師后,陳延舟又給自己的律師打了電話,陳延舟有專門的律師負責自己的事項。 “公司股份的10%歸到她的名下?!?/br> “另外在她公司附近購買一處房產(chǎn)讓她以后方便上班。” “再買輛車吧,哦她不會開車?!?/br> 律師說道:“可以請個司機?!?/br> 陳延舟搖頭,“算了,她不喜歡太高調(diào),等她以后考了駕照再說吧?!?/br> 絮絮叨叨了許久,律師還從未見過陳延舟此刻這樣,協(xié)議內(nèi)容也修修改改,贍養(yǎng)數(shù)額不斷增加,這讓律師不得不在內(nèi)心感嘆,有錢人離個婚都快脫層皮了。 靜宜郵箱很快就收到了陳延舟發(fā)過來的離婚協(xié)議書,陳延舟問她,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都可以提。 靜宜也未去看,直接回復道:不用,就按照這個來吧。 她對著郵件發(fā)呆的時候,吳思曼經(jīng)過她座位時,瞟了一眼電腦桌面,忍不住叫出聲來,隨后又低下聲,一驚一乍的問道:“靜宜姐,你這是干嘛呢?” 靜宜搖頭,“我能干嘛?” 吳思曼懷疑的看著她,她確信自己沒看錯,因此問道:“離婚協(xié)議,誰要離婚嗎?” 靜宜沉默了一下,索性承認說:“我要離婚?!?/br> 吳思曼驚訝的捂住了嘴,“為什么?你們不是好好的嗎?為什么要離婚???” 靜宜看她一眼,笑道:“別這么驚訝,是不是不當著外人吵架就是好好的了?” 吳思曼艱難的消化著這件事,一臉復雜而同情的表情看著她,讓靜宜哭笑不得。 下午的時間請了幾小時假,打算回家收拾一下東西,這個時間正好,燦燦在學校,陳延舟在公司上班,不會覺得碰到尷尬。 靜宜開門換了鞋,上樓收拾自己的東西,在這離住了五年,閉著眼睛都知道房間的方位,如今要離開這里,難免覺得心里不是滋味。新/鮮/中文/網(wǎng) 她將自己很久之前已經(jīng)不穿的衣服打包好,又將自己的重要證件以及常穿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里。 收拾好以后,衣柜里空了大半,她一直都有囤積癖,東西總是舍不得丟,如今狠下心清空打包,心里沒有不難受,反而覺得扔下了一個大包袱一般的渾身輕松。 她又順便將陳延舟的衣服襯衣給熨燙放好,這些事以前她經(jīng)常做,只是從今以后也沒機會再去做,因此她動作十分緩慢,等到徹底收拾好,又過了一個小時。 她提著行李和口袋下樓,陳延舟正開門進來,兩個人都愣了一下,陳延舟嘶啞著嗓子問道:“你今天就搬走嗎?” 靜宜點頭,“對?!?/br> 她頓了一下又問陳延舟,“怎么突然回來了?” 陳延舟神色疲憊,開口解釋道:“回來拿個東西?!?/br> 靜宜點了點頭,陳延舟順手提過她手里的另一個包,問道:“這么多東西?” 靜宜說:“只是已經(jīng)不穿的衣服,打算捐出去。” 陳延舟不說話,將袋子提到小區(qū)的郵寄處,靜宜填了快遞單子,交了錢。 陳延舟問她,“你最近住哪里?” 靜宜低頭看自己腳尖,“我們才結(jié)婚的時候買的第一套房子,還記得嗎?” 陳延舟點頭,有些傷感,只是一想到從此以后,兩人之間就這樣散了,心底便忍不住的痛,他看著她說:“我送你過去吧?” 靜宜連忙搖頭,“不用不用,你應該很忙的,不麻煩你了?!?/br> 陳延舟態(tài)度強硬,“不麻煩,走吧?!?/br> 靜宜推拒不了,只得點頭同意,陳延舟將行李箱放到后備箱里,上了車,過了片刻靜宜說道:“離婚協(xié)議書我已經(jīng)看了,我沒有問題,看你多久方便,我們?nèi)グ央x婚手續(xù)辦了?!?/br> 陳延舟心底不是滋味,沉默了幾秒,“我看我多久方便,然后聯(lián)系你。” 靜宜點頭,陳延舟又說:“燦燦,先不要告訴她這件事吧,她只是個孩子,后面我會找機會跟她說的?!?/br> 靜宜忍著淚,“好。” 終于來到了這一天,說結(jié)束的這天。 第三十八章 陳延舟幫忙將東西搬到房間里,這處房子很老舊,沒有電梯,灰白的顏色透著幾分蒼涼,陳延舟將東西搬上去以后,襯衣后背都被汗水打濕了。 靜宜燒了水給他倒了一杯,陳延舟皺眉打量著房子四周,他對于這里已經(jīng)沒有多少印象了,因為停留的時間太短,房間結(jié)構如今看起來也很不合理,好在房間里東西齊全,什么都不缺。 他問道:“要不然再另外找一處吧,這里你住著習慣嗎?” 靜宜看著他笑道:“又不是沒住過,有什么不習慣的?!?/br> 陳延舟又覺得心底不是滋味,他坐了沒一會便有幾個電話打了過來,靜宜平靜的對他說:“你有事就去忙吧?!?/br> 陳延舟猶豫了下,還是離開了,臨走之前又叮囑道:“晚上記得關好窗戶,不要隨便給人開門,有事打我電話?!?/br> 靜宜點頭,目送著他離開,很多時候陳延舟都是非常忙碌的,只是靜宜想,以后無論他是忙碌還是空閑,都與她沒有再大的關系了。 下午崔然出差回來,兩人約了見面,靜宜邀請她到自己的新家,崔然進屋換了鞋,一邊吧唧嘴,嘖嘖道:“靜宜,你是不是豪宅住著不舒服,所以出來體驗下平民生活?” 靜宜被她說的哭笑不得的,想了想還是告訴了她,“我離婚了。” 崔然一口水險些噴了出來,被嗆住咳嗽不止,靜宜無奈,給她拍了拍后背,“好點沒?” 崔然擺了擺手,一臉驚恐的看著她,“離婚?你沒開玩笑吧?” 靜宜無奈至極,“我騙你干嘛。” 吃飯的時候,崔然又再三確認,終于確信靜宜是真的離婚了,只是她不是很明白,為什么就這么突然的說離就離了。 “叔叔阿姨知道你們離婚了嗎?” 靜宜搖頭,“還沒告訴他們,等手續(xù)辦妥了,找個適當?shù)臋C會告訴他們吧?!?/br> 崔然點了點頭,“以前我看陳延舟還有些不順眼,現(xiàn)在倒覺得挺不錯的男人,你為什么就離了呢?” 靜宜驚訝,“我原來一直不知道原來你看他不順眼呢?” 崔然這才說:“你們兩個之前結(jié)婚就跟過家家似的,看起來就不像兩口子?!?/br> 靜宜也不反駁,她與陳延舟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如今都隨著離婚而塵埃落地。 晚上靜宜留了崔然留宿,靜宜平時一個人就收拾了主臥,兩個女人睡一起,但好在床夠大,也不顯得擁擠。 兩人小時候一起長大,彼此性格也了解,崔然給她抱怨了一陣現(xiàn)在香江的經(jīng)濟不好,工資不高,得不到發(fā)展。 靜宜也深有同感,只是畢竟是從小長大的地方,對于這里自然多了一股眷戀,崔然過了一陣又說道:“我去北京出差的時候,收到了一家公司邀請,我還在考慮中?!?/br> 靜宜皺眉,“你考慮的怎么樣?” “我還在比較?!?/br> 靜宜思索了一番,“你要決定了就去吧,其實我也想出去走走。” 崔然驚訝的看著她,“你不是有燦燦嗎?哎我說你們離婚了燦燦跟誰?” 靜宜頓了一下,又扯回了她離婚的話題上來,“陳延舟要孩子的監(jiān)護權?!?/br> “那你怎么想的?” 靜宜嘆口氣,“隨燦燦的吧,她想跟著她爸就跟著她爸,我不強求她。” 她又說道:“孩子還小,也不知道她知不知道離婚對于一個家庭來說算什么,所以不想告訴她這樣的事,就讓她開開心心的就好了?!?/br> 兩人絮絮叨叨的說了很久的悄悄話,最后崔然安慰她,“歡迎你回歸單身隊伍。” 等到崔然睡著后,靜宜仍舊不能入眠,她的腦海里亂糟糟的,最后又開始擔憂燦燦,就這樣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半夜里急風驟雨拍打著窗戶,靜宜驚醒過來,起身將窗戶關好。 她看著外面迷蒙的夜色突然發(fā)起愣來,想起了陳延舟今天叮囑她,讓她關好窗戶,可她還是給忘了。 想到這回事后,靜宜又忍不住想到了陳延舟,其實事到如今她快要分不清對陳延舟是愛或是恨了,盡管他做過的許多事情讓她一度很痛苦,可是他對她與女兒是真的好,這又讓靜宜心底對他的恨意減輕幾分。 其實她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想象過離婚后的場景,可是等到這一天真的來臨的時候,又覺得措手不及,又仿佛預言成真,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靜宜上床,翻了個身又繼續(xù)睡了過去,等到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外面已大亮,崔然已經(jīng)離開了。 靜宜起身收拾了下房間,將東西擺放好,又洗了衣服,拖地打掃衛(wèi)生,等做完以后已經(jīng)是中午了。 今天周末,燦燦沒有輔導班,靜宜打算過去看她,她跟陳延舟提前約好了時間,他愣了一下,說他沒在家,她隨時能回去。 靜宜過去的時候,燦燦已經(jīng)等了她一會,戴蘭阿姨也在一邊笑道:“燦燦從中午吃飯就開始念著你了。” 靜宜笑了笑,她陪著女兒畫畫,靜宜曾經(jīng)學過一段時間的繪畫,她從儲物間里將落了塵的工具拿了出來。 兩人待了一個下午,到了快晚飯的時候陳延舟回來了,他似乎喝了酒,煩躁的拉了拉襯衣領帶。 戴蘭阿姨還不知道兩人已經(jīng)協(xié)議離婚了,還和和氣氣的說道:“陳先生既然回來了,就開飯吧?!?/br> 陳延舟回應了一聲好,靜宜自然沒辦法再去反駁,燦燦歪著腦袋,撒嬌的問她,“mama,你昨晚沒回來嗎?去哪里了?” 靜宜心底很不是滋味,只能笑著回答,“mama工作很忙,所以就沒回家?!?/br> 燦燦點了點頭,十分乖巧的說:“那mama你注意身體哦,不要太累了?!?/br> 靜宜心底酸澀,沒忍住眼眶又一下紅了。 晚飯后,靜宜等女兒睡著后,她打算離開,陳延舟皺著眉,陰沉著臉,“現(xiàn)在天這么黑,你怎么走?” 靜宜倔強的看著他,“不用你擔心。” 陳延舟心底有股怒氣,他扣住靜宜點手腕,靜宜掙脫不開,一口咬在他的手上,陳延舟吃痛,反而更加發(fā)了狠一般,死命的扣住她,進了臥室,一腳踢上門。 靜宜終于有些驚恐,他一甩手就將她給丟到了床上,她起身還未坐起,陳延舟居高臨下的壓了上來。 靜宜氣的渾身發(fā)抖,“你瘋了嗎?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