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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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郡馬摸了摸兒子的頭:“你母親不懂政事,她是太后撫養(yǎng)大的,自然親近太后?!?/br> “可是西北軍是抗蠻衛(wèi)國……”這總該懂的。 江郡馬笑了笑:“你看,這次不是你母親主持賞花會,才募來了這許多銀子嗎?!?/br> 江恒默然。南華郡主主持賞花會,為的并不是西北軍,這點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但是蔣姑娘就懂得……”江恒不由自主地溜出了這么一句話。 江郡馬苦笑得更深了:“蔣姑娘——與你母親是不同的?!?/br> “蔣家還因為先賢妃獲罪呢……”江恒又嘀咕了一句,隨即又興致勃勃起來,“父親,原來看出你是痛風(fēng)之癥的就是蔣姑娘啊,我早就說過,她醫(yī)術(shù)是極好的。之前寶姐兒一直身子不適,這幾日好了,也是因為蔣姑娘給大嫂出了主意。她連寶姐兒的面都沒見過,卻能治好寶姐兒的病,大嫂十分感激呢?!?/br> “原來這幾日寶姐兒身子好了是這個原因?”江恒也詫異起來,“連寶姐兒的面都沒見就能治病,果然不凡。究竟是怎么治的?” “說是乳母吃得太油膩了……”江恒也不是很清楚,因為文氏不好意思在成年的小叔子面前直說什么乳汁之類的話,當(dāng)時只是含糊說了幾句,江恒也沒有深究。 “父親沒有看見,望月橋塌那晚,她救了好幾個人呢?!苯惚仁謩澞_,“接起骨來又準又快,有人傷得血rou模糊,我瞧著都有些心悸,她卻絲毫不懼……”說了一番,最后才嘆道,“母親總說京中貴女這個好那個好,我瞧著都是一樣的,哪個有她的本事?” 江郡馬目光一閃,打量了兒子一下,方道:“京中貴女不曾學(xué)過醫(yī)術(shù),自然是不行的?!?/br> 江恒搖搖頭:“倒不是說學(xué)沒學(xué)過醫(yī)術(shù),而是——哎,我也不知該怎么說,總之這些貴女們,就是讓她們?nèi)W(xué)醫(yī),她們也不敢的吧?!?/br> 江郡馬沉吟了一下,問道:“你與蔣姑娘很熟?可我看今日蔣姑娘也不曾與你多說什么,仿佛也就是泛泛之交吧?!?/br> 這個江恒也只能略有些遺憾地承認:“蔣姑娘性情開朗,不過——總歸是男女有別……” 江郡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男女有別?蔣姑娘如果是拘泥于男女有別的人,就不會學(xué)醫(yī)了??此齽偛排c安郡王的交談也是十分自然,而且自己告辭之后,她仍舊還留在雅室中與安郡王商議藥材的購買事宜呢。只能說,這位蔣姑娘是在與江家有別吧。 想起南華郡主,江郡馬不由得問了一句:“賞花會上,靖海侯府的姑娘也來了,聽你母親說,她如今更出挑了,且知書達禮,誰家若是娶她為媳,倒是有福氣。” 江恒不在意地道:“是嗎?她是靖海侯的女兒,自然是不愁嫁的。” 江郡馬看看兒子,沉吟一下還是道:“我看你母親也十分喜歡她?!?/br> 江恒這下反應(yīng)過來了:“父親,你不是說母親想要——” “你也十六了?!苯ゑR摸摸兒子的頭頂,“你大哥在你這個年紀已經(jīng)成親了。不過,你母親現(xiàn)在也只是在物色,靖海侯府是否肯答應(yīng)還不可知?!崩蠈嵳f江家雖然有郡主,可并沒有實權(quán),且郡主并不能帶來爵位,如靖海侯這樣的人家能不能看中江恒還不一定呢。 江恒卻不管這些,忙道:“父親,我還小呢。再說明年還要下場,哪里有心思說親事呢。” “這自然有你母親cao心,又用不到你。” 江恒傻了眼:“可是,可是,既然是給我娶親,怎么也要我自己看中的吧?大嫂不就是大哥自己挑中的嗎?” 江悟當(dāng)時娶親,可是鬧過好久呢,江郡馬忽然預(yù)感到二兒子恐怕也不會安生,只得道:“難道你有看中的人不成?” “沒有——”江恒嘴上否認,耳朵卻有點發(fā)紅,見父親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終于扭過頭去小聲嘟噥,“我想找個性情開朗,處變不驚的……” “聽說曹姑娘性情就十分開朗。” 江恒馬上反駁:“可她小時候見條毛蟲就吱哇亂叫,肯定不能處變不驚!” “你也說了那是小時候,她現(xiàn)在自然不會如此了?!?/br> “那也不見得?!苯悴环獾氐?,“現(xiàn)在讓她看見蟲子,肯定還要叫的。不然——聽說上回在西市,有人拿假的烏梢蛇欺騙安郡王,還是蔣家人看破的,若是我也拿條死蛇去給她看看,保證嚇得她又哭又叫?!?/br> “哪有這樣胡鬧的!”江郡馬哭笑不得,“娶妻難道只看怕不怕蛇?若是如此,那山間采藥打獵的,或是田間地頭的女子,她們都不怕蛇,你也要娶來不成?” 江恒低頭不說話了…… ☆、第78章 商談 酒樓上的雅室之中,江家父子離開之后,氣氛便有些古怪的沉寂。半晌,還是桃華先打破了沉默:“多謝王爺了?!?/br> 沈數(shù)笑了一笑,并沒問她為什么道謝:“該是我謝過姑娘才是。那番椒種子要到秋天才得,倒是先給了些去年收的干番椒,照著姑娘給的法子做了出來,果然頗為下飯。”那股辣勁兒一開始吃在嘴里實在是刺激,蝶衣和蟬衣都叫吃不消,但幾個男人卻是越吃越喜歡,尤其鄔正,最近竟然有點無辣不歡的意思了。只可惜興教寺種的番椒并不多,根本不夠他敞開來吃。 “番椒是從南邊海路傳進來的,想必也有別的人家種植,王爺可以派人去搜羅一下。這東西種植起來也不甚難,只是此物也刺激腸胃,并不可食用太多?!?/br> 鄔正摸摸鼻子,干笑道:“姑娘說的是。爽口物多終做疾,快心事過必為殃,有理,有理?!钡昧说乱粋€小小的白眼,最不節(jié)制的可不就是他嗎。 桃華忍不住微微一笑。想想后世開遍大中國的川菜館,辣椒的魅力可見一斑,有人抵擋不住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 “至于金創(chuàng)藥——”沈數(shù)猶豫了一下,“我想請姑娘盡量多制些?!?/br> “可以。”桃華一口答應(yīng),沉吟了一下又道,“我可以將藥方給王爺?!边@種簡易型金創(chuàng)藥最大的用途還是在軍隊里,看她之前做的藥銷路不佳就知道了,這方子留下來對蔣家也沒有什么太大的用處,還不如推廣到軍隊里去,倒能造福一方。 鄔正的山羊胡子微微一動,蝶衣已經(jīng)驚訝地睜大了眼睛。誰都知道秘方這東西的珍貴,各家都是如此,祖?zhèn)髅胤绞莻髂胁粋髋?,傳媳不傳婿,哪有肯把方子隨便就交出去的? 鄔正反應(yīng)快些,忙問:“不知姑娘想開價幾何?” 桃華不由得又笑了:“開什么價。我已經(jīng)說過,這金創(chuàng)藥為求成本便宜,效力上是不如那些上好的藥的,這方子也沒什么特別稀奇的。西北軍在邊地苦戰(zhàn),保家衛(wèi)國,我們既不能出力,也沒有多少錢可出,送個方子又算什么呢?” 鄔正激動起來:“難道姑娘是要將藥方捐給西北軍嗎?” “說捐也成吧,只要王爺替我們保密就行了?!?/br> 鄔正嗖地站了起來,向桃華舉手一揖:“鄔某代西北軍將士謝過蔣姑娘了。”那條狗在傷口保證清潔的情況下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在戰(zhàn)斗之中,清潔條件或許不能完全保證,但蔣家這金創(chuàng)藥止血的效果已經(jīng)明白地展示了出來,對軍中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若是向蔣家買成藥,無論如何都不如自己掌握了藥方制作來得方便。 桃華被他猴子一樣的跳起來也嚇了一跳,連忙起身避開:“鄔先生不必如此。王爺替蔣家考慮周全,我不過略有回報罷了?!?/br> 鄔正激動得直搓手:“此藥或能多救許多人性命,姑娘功德無量?!?/br> 桃華笑笑,拿起紙筆將藥方寫了下來,又寫了制藥需要注意的事項:“受傷之人,以傷口清潔為最要,鹽水或烈酒清洗傷口都十分有效,不能單靠金創(chuàng)藥。”這是止血的,消炎功能可不是太好,“至于制藥之時,更要潔凈,保存亦是如此,否則不是救人之藥,倒是害人之毒了?!?/br> 鄔正連連點頭,將藥方珍而重之地收好,嘆道:“不過三幾味藥,便有如此效果,果然世代醫(yī)家,出手不凡?!?/br> 桃華覺得這贊美有點受之有愧,便起身道:“關(guān)于采購藥材之事,我回去跟家父商議。正好過些日子我們就要回轉(zhuǎn)無錫,出發(fā)之間先敲定所需的藥材,就好回去著手采購了?!?/br> 沈數(shù)微微一怔:“你要回?zé)o錫?” “是。原本進京就是為伯祖父祝壽,現(xiàn)在伯祖父壽辰已過,我們也該回去了?!本┏沁@地方麻煩太多,還是遠離為妙。 “是因為承恩伯?”沈數(shù)敏銳地問,“若是為他,我倒可以想想辦法?!北热缯f讓于思睿墜個馬,摔斷一條腿什么的。之前他沒有合適的人手,現(xiàn)在殷忠行幾個人來了,隨便哪個都能不著痕跡地辦了這事。 桃華笑了笑:“倒不是為了他?!彼Φ糜袔追殖爸S,“承恩伯如果還照從前那樣沉迷酒色,用不了一兩個月自己就倒了。” “那是為了什么?”沈數(shù)下意識地追問,“藥堂炮制金創(chuàng)藥,也不一定要你親自回去吧?” 桃華猶豫了一下:“京城多事,我不想久留。王爺也知道,我父親只是個秀才,而京城卻多權(quán)貴,即使沒有承恩伯,也可能還有別人……” 沈數(shù)皺了皺眉:“難道蔣姑娘遇到了什么事?”桃華說的是事實,可是蔣家算得上安分守己,平白無故的怕什么呢? 桃華苦笑一下,沒有回答,只起身告辭:“我這就回去跟家父商議一下該采買什么樣的藥材?!弊屗趺凑f?說自己的堂姐為了討好皇帝硬把她推出去,說不定將來就會惹來什么麻煩?家丑不可外揚,她跟沈數(shù)也還沒熟到那種程度呢。 沈數(shù)也起身相送,直到看著桃華的馬車走遠,才長長吁了口氣:“我們也回去吧?;噬辖o的那些銀子都送往西北了?” 這說的是抄宮內(nèi)幾個太監(jiān)的家所得的財寶,按皇帝許諾全部送往西北軍前,給軍士們發(fā)餉銀用。 “已經(jīng)啟程了?!编w正跟他坐同一輛馬車,捋著山羊胡子笑道,“這一次所得頗豐啊?!?/br> 幾名太監(jiān)的家產(chǎn)除田地之外,還抄出價值數(shù)萬兩的金珠古董等物,其中田地有些歸了原主,有些歸為皇莊,而古董是西北軍用不著的,一時又換不了現(xiàn)銀,沈數(shù)索性獻給了皇帝。據(jù)說皇帝因此而在寢殿中發(fā)怒,說安郡王這是“得志便猖狂”,變相地下皇帝的臉面,索性吩咐內(nèi)庫將這些古董折價成現(xiàn)銀,全部“甩到了安郡王臉上”。 總之如此一來,這一次西北軍得到了約二十萬兩銀子,其中四分之一拿去發(fā)餉,其余四分之三則去采購了。 “看著數(shù)目不小,可也不過是解一解燃眉之急罷了。且有了這筆銀子,恐怕今年戶部的糧餉又要找借口拖欠了?!蔽鞅庇惺f大軍,平均每個人也就是二兩銀子,算得了什么呢? 鄔正笑道:“總會更好的。”即使沒這筆錢,難道戶部就不拖欠了嗎?所以有總是比沒有好。 “再說,有了藥方,以后在金創(chuàng)藥上就可以節(jié)省下不少開支,軍士們也能有更多的藥可用。等番椒種植起來,冬日里也好過些?!编w正搖頭晃腦地捋著小胡子,“這樣一想,屬下也很舍不得蔣姑娘了?!?/br> “也?”沈數(shù)瞧了他一眼。鄔正把這個也字念得特別重,沈數(shù)想聽不見都不行。 “是啊?!编w正笑嘻嘻地看著他,“王爺不也是舍不得蔣姑娘回?zé)o錫嗎?” 沈數(shù)一怔:“你胡說什么呢!” “屬下可沒有胡說呢?!编w正仍舊笑嘻嘻的,“蔣姑娘精通醫(yī)術(shù),人又極聰明,若是到了西北……” 沈數(shù)無端地覺得耳朵有點發(fā)熱:“蔣姑娘去西北做什么!她生長江南,到了西北如何能習(xí)慣?!?/br> 鄔正險些要笑破了肚皮,強忍著道:“王爺,崔姑娘也是生長南方的……” 沈數(shù)微有些不悅:“這如何能相提并論。先生不要胡亂說話,免得壞了蔣姑娘的名聲?!?/br> 鄔正連忙抹抹臉,把表情弄得嚴肅些:“王爺,并非屬下胡言亂語,實在蔣姑娘委實出色。恕屬下說句逾越的話,王爺?shù)幕槭率窍鹊鬯ǎ厥且⒋奘蠟檎?,可若如王爺所見,崔氏實在不足以主持西北?!?/br> 沈數(shù)默然一下,緩緩道:“何止不足以主持西北,只怕她去都不肯去,便是勉強去了,大約也是諸多埋怨吧……”他現(xiàn)在早已不求能如舅父舅母一般琴瑟和諧,只要家中能平靜周全,不讓他有后顧之憂也就罷了,然而就連這一點,也未必能求得吧。 “那王爺看蔣姑娘呢?”鄔正認真地道,“王爺是郡王,按例可納一位側(cè)妃,屬下想,若是王爺納蔣姑娘為側(cè)妃,則不但后宅可以盡付其手,于軍中也會有益處。” 沈數(shù)心中一動,想起桃華奮筆疾書寫藥方時的認真的側(cè)臉,竟有幾分神馳。然而再想了一想,不由得搖頭:“有崔氏正妃壓在上頭,如何能讓她施展?” “所以才說王爺要以側(cè)妃之位相許啊?!编w正胸有成竹,“側(cè)妃亦是有品級的,非比等閑妾侍,地位卑下,既不足以主持中饋,又不能在外交際。若到了西北,又不比在京城之中,崔氏若不愿為王爺周旋,則側(cè)妃也足以勝任?!?/br> 沈數(shù)沉吟不語,半晌才道:“蔣三老爺疼愛女兒,恐怕不愿女兒為人妾室?!?/br> 鄔正不以為然地道:“側(cè)妃豈是普通妾室可比?!彼纯瓷驍?shù)的臉色,又道,“蔣姑娘畢竟出身還是低了些……” 沈數(shù)眉頭微皺,反駁道:“她兩位伯父都為官,出身也不算低了。” 鄔正嘆道:“可蔣三老爺卻未出仕呢,若不是有秀才功名,只能歸于醫(yī)或商呢。不過,如今不是說蔣姑娘的出身,而是前有崔氏,蔣姑娘也只能為側(cè)妃了。不過王爺可重禮求聘,并尊崇其位,以示敬重?!?/br> 沈數(shù)眉梢微動,馬車里靜悄悄的。蝶衣張了張嘴,最后還是把話咽了回去。鄔正頗有幾分興致地打量著沈數(shù)的臉色,靜等他的答復(fù)。 馬車走了很遠一段路,沈數(shù)才慢慢搖了搖頭。鄔正微有些驚訝地道:“王爺不愿?”他自覺目光如炬,早已看準沈數(shù)對桃華頗有幾分動心,因此才獻此策。 自他來京城,蟬衣蝶衣已經(jīng)各自向他講述過數(shù)次拜訪崔家的情形,雖然一個冷靜一個忿然,但其表達的意思卻是一樣的:崔秀婉,對沈數(shù)十分冷淡,看來對這樁婚事并不熱衷。 若是換了別家,鄔正少不得要建議沈數(shù)退婚作罷,可與崔家的親事卻是先帝生前定下的,就是當(dāng)今皇上,亦不能違反亡父意愿,因此只得退而求其次,讓王爺能娶一位自己喜愛的側(cè)妃也好。當(dāng)然桃華的醫(yī)術(shù)對西北軍也大有裨益,可謂一舉兩得了。 萬沒想到,沈數(shù)居然不同意,難道是他看走了眼不成? “難道王爺不滿意蔣姑娘?”應(yīng)該不會啊。蔣姑娘既貌美又能干,且還關(guān)切西北,樁樁件件,應(yīng)該都合沈數(shù)的心意才是。 “當(dāng)初,父皇對母妃難道沒有尊崇其位嗎?”沈數(shù)沒有回答鄔正的問題,反而問了他一句。 鄔正的臉色一下嚴肅了起來:“崔氏與太后不同,其母家管不到西北。” 沈數(shù)淡淡一笑:“可是正妃就是正妃,側(cè)妃也只是側(cè)妃?!?/br> 鄔正沉默了。 當(dāng)初沈數(shù)的生母出身定北侯府,娘家父兄手握兵權(quán),在宮中貴為四妃,僅次中宮,更極得先帝寵愛??墒堑搅俗詈?,先帝也沒有能護住自己的寵妃,仍舊讓她產(chǎn)后身亡。崔家的確比不上后族于家,西北也算是定北侯的地盤,然而這就能保萬無一失了嗎?嫡庶有別,妻妾有分,一旦定了名份,妾室天然就矮人一頭,這是無論怎么尊崇其位都改變不了的。 “蔣姑娘是個傲氣的人?!鄙驍?shù)淡淡地道,“否則也不會在承恩伯面前那般倔強,我想,她未必肯為妾。” 鄔正不死心地道:“王爺不試怎么知道呢?王爺若不好出面,屬下去見見蔣三老爺,試探一二?不然,王爺難道——”真要守著崔氏過一輩子么? 沈數(shù)有些心煩意亂地擺擺手:“先生不要說了,目前趕緊采購才是最要緊的,夜長夢多,趁著如今太后不適快些將此事辦了,不要再出差錯才好?!?/br> 鄔正只能答應(yīng),心里卻暗暗地想,還是得找個機會去與蔣三老爺談?wù)劊凑少I藥材,總是要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