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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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打斷了她:“夜明砂換了什么?蚌粉是什么?” “蔣姑娘說,蚌粉就是那平日里吃的蚌的殼子,洗凈后炮制成粉,其功效與夜明砂等同?!睂m人一邊說,一邊窺探著太后的臉色,“蔣姑娘說,這蚌粉還治反胃,治痰濕,宋徽宗有寵妃患了痰嗽,就是用蚌粉調(diào)青黛麻油服了治愈的。” 太后緊皺的眉毛慢慢舒展了開來,手也不知不覺從胸口上拿了下來:“之前太醫(yī)們怎么不用蚌粉?” 宮人小心地道:“聽說夜明砂貴重,而蚌粉素來價賤,且那都是民間的方子,太醫(yī)們都沒多見,并不敢用……” “什么沒多見!太醫(yī)沒多見,一個小丫頭倒見了?分明就是要用貴的藥材?”太后哼了一聲,“傳我的話,貶他一級!” “是?!睂m人陪笑應(yīng)了,又端過藥來,“太后——” 太后接過藥來便喝了下去,又含了一顆蜜餞在口里,便轉(zhuǎn)頭又向于思睿道:“你家里那個有孕的妾怎樣了?” 于思睿已經(jīng)聽小內(nèi)侍說太后喝了藥就會吐,頗有幾分膽戰(zhàn)心驚地坐到太后跟前:“她還好。姑母派的人,自然照顧得精心?!比羰翘笸蝗蛔鲊I,吐他一身怎么辦? 然而,直到他辭了太后離開壽仙宮,太后都沒再嘔吐。 ☆、第83章 揭破 不說壽仙宮里宮人驚訝于換了一味藥就能有如此神效,也不說皇后在鳳儀宮連洗了好幾盆水搓得臉都紅了,更不提太醫(yī)院里連續(xù)有幾人被貶,以及曹蘿在宮門外頭滿心怨恨,只說桃華在蔣家的馬車里,也是一股子怒火壓都壓不下去。 “桃姐兒——”于氏才開了個頭,就被車窗上篤篤兩聲打斷了。 桃華掀開簾子,沈數(shù)騎在馬上,稍稍彎腰對她笑了笑:“于思睿已經(jīng)進宮,不要緊了,從這里再往前幾條街就是蔣家,我不送了?!?/br> 桃華怔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沈數(shù)已經(jīng)送了她們很長一程,而她光顧著在馬車里生氣,居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不過沒等她說話,沈數(shù)已經(jīng)又問:“太后的病,你有把握嗎?” “沒什么問題,以后只要別再有人提夜明砂,她就不會再吐了?!碧胰A下意識地回答,隨即就見沈數(shù)笑了一笑:“那我就放心了?!?/br> 他輕輕一提馬韁,馬兒輕快地撒開四蹄跑離了馬車,只留下他的聲音還在窗口回蕩:“有什么事,讓人給我捎個信?!?/br> 于氏吃驚地看著安郡王帶著隨從離開。她一直以為這些日子家里忙著采買藥材的事是安郡王逼迫的,但看安郡王剛才說話的語氣,分明不是! “桃姐兒,你和安郡王是怎么回事?”她忍不住問,連自己剛才想說的話都忘記了。 桃華冷冷地看她一眼:“我倒想先問問,婕妤娘娘是怎么回事?!?/br> 于氏頓時尷尬起來:“那個,你也知道,太后催得緊,你大jiejie不過是,不過是暫時推搪一下……”她也知道自己這話太難有什么說服力,只得低下聲音道,“宮里日子難過,你不進宮并不知道,太后和皇后——” 桃華打斷她:“既然知道宮里日子難過,為什么要送她進宮?知道太后和皇后難說話,她又怎么敢搶在皇后前面有孕?” 于氏的臉唰地一下白了:“你說什么?你知道什么?”她仿佛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忙又補了一句,“你小姑娘家的,知道什么!” 桃華上下打量著于氏。其實本來她只是隨口問一下的,但看于氏這反應(yīng),好像真的有點什么。 這打量人的目光完全不像在看長輩,于氏不由得惱怒起來:“桃姐兒,你這是什么規(guī)矩!我是你伯祖母,你知不知道對長輩該是什么樣子?” 桃華毫不客氣地看了她一眼:“那先要長輩有長輩的樣子。”從上輩子起,她就不是會被長輩這兩個字壓住的人,否則也不會用了十六年的時間來報復(fù)爺爺,并且毫不猶豫地跟家里斬斷了關(guān)系。 于氏被氣得按住胸口,但桃華根本不看她,馬車一到蔣家側(cè)門,她就先跳下車,帶著薄荷走了。 “這,這孩子簡直無法無天了!”于氏抖著手指著桃華的背影,大丫鬟銀柳卻小心地道:“老太太,三姑娘是不是——找老太爺去告狀了?”老太爺可是很喜歡她的,在這個家里,唯一能壓住老太太的人也就是老太爺了。 于氏抿緊嘴唇不說話了。不過事情還真被銀柳說對了,她回到正院剛剛換了衣裳,蔣老太爺就走了進來,對著屋子里的丫鬟們一擺手:“都出去?!?/br> 屋里的丫鬟有點猶豫,但于氏同樣擺了擺手,她們就都退了出去,只留下老夫妻兩個在屋里相對無言。 過了很久,于氏才慢慢地道:“你是替桃姐兒來興師問罪的吧?別忘了,梅姐兒才是你嫡親的孫女,桃姐兒不過是個侄孫女?!彼_始還說得平靜,后頭聲音卻逐漸地高昂起來,“你帶著朱氏那個賤人搬出我的院子這么多年,現(xiàn)在為了桃姐兒又來了?怎么松哥兒去考試沒見你來,梅姐兒入宮沒見你來,連她小產(chǎn)了都沒見你踏進過我這院子一步,今天卻來了?真是奇了!” “有什么可奇的?!笔Y老太爺?shù)人炎詈髱拙湓拵缀跏呛俺鰜硪粯拥刂v完了,才冷冷地說,“我才覺得奇怪,梅姐兒這樣利用她的堂妹,毫不猶豫就把桃姐兒推出去頂罪,是不是就跟二十年前你把二弟推出去一樣?” 于氏的臉唰地白了,比在馬車上被桃華質(zhì)問的時候還要白得可怕,她甚至倒退了一步:“你,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蔣老太爺?shù)穆曇魠s仍然平靜,“二弟制的助產(chǎn)丸是你做了手腳吧?他知道宮里有人不愿意看著賢妃順利生產(chǎn),也知道賢妃如果出事連帶著我們一家人都不會有好下場,所以他特地給賢妃做了助產(chǎn)丸,甚至不敢在太醫(yī)院里制做而是帶回家來做。結(jié)果他的助產(chǎn)丸導(dǎo)致賢妃血崩不止,他怕連累一家人,在牢里就自盡了?!?/br> 他的聲音始終不高不低的,非但沒有像于氏剛才一樣越講越激動,反而越說越慢了:“二弟自盡,二弟妹也跟著去了,那時候錫兒還小,你看著錫兒,不覺得內(nèi)心有愧嗎?” “你,你胡說什么……”于氏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了。 “二弟和二弟妹剛死那半年,你時常的噩夢驚醒,我還當(dāng)你是被嚇著了。”蔣老太爺平平地說,雙眼在有些昏暗的光線里亮得懾人,“后來我翻遍了二弟的行醫(yī)手稿,又托人弄到了賢妃的脈案,發(fā)現(xiàn)二弟用藥完全沒有錯誤,我才懷疑到那助產(chǎn)丸上去。畢竟賢妃孕中所服的藥物,都有先帝的人親自經(jīng)手,只有那助產(chǎn)丸是二弟在家里做的,如果不是先帝用的人不忠,就是這助產(chǎn)丸被人做了手腳?!?/br> 于氏覺得自己牙關(guān)在不停地打戰(zhàn):“你,你也說了,說不定是先帝用的人不對……” “賢妃當(dāng)天生產(chǎn),只用過助產(chǎn)丸。若是之前被人做了手腳,二弟每天去請脈,一定能察覺。”蔣老太爺緊緊盯著于氏,“何況當(dāng)時宮里傳出來的消息也說,是助產(chǎn)丸里活血的藥量過多,才致血崩,但是二弟絕對不會犯這樣的錯誤!” “那你就能懷疑我嗎?”于氏用力挺起后背,“你不過是給寵妾滅妻找借口罷了!當(dāng)年你就想讓鑄兒學(xué)醫(yī),讓老二去念書,你就是想讓老二當(dāng)官,你——” 蔣老太爺打斷了她的話:“那你悄悄在蓮花庵給二弟和二弟妹點了長明燈,是為什么?” 于氏陡然沒了聲音。 蓮花庵不是什么有名的寺廟,且遠在京城外的山上,不過據(jù)說那里曾經(jīng)顯過一次圣,說是一個村子里的人曾在災(zāi)荒年間易子相食,之后死去的嬰孩魂靈回來作祟,讓整個村子的人一個個死去。剩余的村人們齊到蓮花庵懺悔,當(dāng)夜鬼魂圍住蓮花庵,正要將其中的村民都抓出來的時候,庵中光明大放,一朵蓮臺冉冉出現(xiàn),將所有鬼魂超度,救下了村民。 當(dāng)然這傳說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到蓮花庵香火興盛了一段時間之后又漸漸衰落,直到現(xiàn)在傳說都快要被人忘記了,蓮花庵也不過就是個普通的偏僻的尼庵罷了。如果有什么事,比如說做法事道場,點長明燈之類,大家一般都選京城內(nèi)的三大寺,沒有人會跑到那么遠的蓮花庵去做。 “你,你怎么知道……”于氏雙腿一軟,坐倒在椅子上,聲音里透出了絕望和無力。這下,真的不能抵賴了。 “從你在屋里給二弟和弟妹設(shè)靈位的時候起,我就懷疑了?!笔Y老太爺?shù)穆曇衾镆餐赋鰺o力,“我真沒想到,害死二弟的居然是你……” 妻子害死了親弟弟,這讓他怎么做才好?殺妻償?shù)??那兒子要如何自處呢?所以他能做的也只是疏遠妻子,除此之外,無能為力。 “我更沒想到,十幾年后,你們居然還能因此把梅姐兒送進宮里去?!笔Y老太爺聲音里帶著無盡的厭惡,“你對老大說,你畢竟是太后同族,太后自然會多看顧梅姐兒。老大醉心仕途,就真的相信了,其實你倚仗的不是于姓,而是當(dāng)年你替太后做過的事。你怎么能厚顏無恥至此!” “我——”于氏瑟縮了一下,顫顫地道,“我也是沒辦法。當(dāng)初你也在宮中侍奉,太后隨便就能給你定個罪名。我,我沒辦法,我只能保住你……” “那時候是沒辦法,后來送梅姐兒入宮也是沒辦法?現(xiàn)在梅姐兒利用自己堂妹向皇上討好,事到臨頭卻又把桃姐兒推出去,也是沒辦法?果然是你的好孫女,一脈相承!” 于氏呆呆地坐著,半天才勉強道:“梅姐兒也難。原本她有孕也是太后默許的,誰知道皇后會——”誰知道皇后會悍妒至此,連太后的暗示都不肯聽。又有誰知道梅姐兒吃了這個虧,竟然會自作主張要投向皇帝?以至于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完全不知所措了。 但是最要緊的還是——于氏張開口:“桃姐兒真能治好太后?”如果治不好,在宮里的蔣梅華怕是第一個要倒霉了。 蔣老太爺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覺得沒什么可說了。他轉(zhuǎn)身走到里屋,一把掀下墻上佛龕里的幃帳,伸手去拽柜子上的小鎖。別看年紀已到花甲,他的手勁卻極大,幾下就把鎖硬生生拽開了。 “老爺,你做什么——”于氏終于反應(yīng)過來,連滾帶爬地趕進來。 “你沒有資格給二弟和弟妹設(shè)靈祭香?!笔Y老太爺冷冷地說,抱著兩塊牌位走出去了。 于氏癱坐在地上。當(dāng)初蔣老太爺以清靜為名搬去百草齋的時候,她憤怒,嫉恨朱姨娘,打著主意要跟蔣老太爺冷戰(zhàn)到底,可是那時候她至少還是有活力的,而不像現(xiàn)在一樣,只覺得渾身冰冷,如墜深窟…… 蔣老太爺沒有把這兩塊靈牌帶到桃華面前去。二十年前的事,在他當(dāng)年查明真相的時候沒有揭破,現(xiàn)在又怎么能揭破呢?而且揭破了又怎樣呢?他又能為弟弟和弟妹做什么呢? 桃華也沒有等著蔣老太爺給她答案,她知道蔣老太爺給不了。蔣梅華當(dāng)初入宮,就已經(jīng)標志著蔣家的事脫離了蔣老太爺?shù)墓茌牐退闶Y老太爺再有本事,還能管到宮里去嗎?她也就是把今天的事向蔣老太爺說一說,好泄泄心里的火氣罷了。若不然,難道去說給蔣錫讓他擔(dān)心嗎? 不知道怎么的,桃華總覺得她跟蔣老太爺之間仿佛達成了什么默契似的,很多不能跟蔣錫說的話都可以來給蔣老太爺說,雖然說了也未必有什么結(jié)果。 “姑娘,這事到底要怎么辦?”薄荷一邊給桃華膝蓋上擦藥酒一邊忿忿,“大姑娘真是忘恩負義!姑娘當(dāng)初就不該進宮給她診治!” 桃華淡淡一笑:“恐怕在她心里,我那根本就不算給她治了病吧?!睕]能讓她立刻恢復(fù)從前的容貌身段,對蔣梅華來說,治好了什么也不算數(shù)。 “那——”薄荷沒聽明白,只覺得著急,“現(xiàn)在怎么辦?” “現(xiàn)在沒什么好辦的了?!碧胰A坦然地道,“我治好了太后的病,自然就沒事了,至少暫時是沒事了。”太后總不能把給自己治好病的人立刻拉出去打殺了吧。 薄荷有些糊涂,她并沒有跟著進宮的資格:“姑娘真的治好了太后的???” 桃華肯定地點頭:“放心吧,皇上說不定還要賞我呢?;仡^我們趕緊離開京城,這事就算完了。”皺皺眉頭,她有些遲疑,“或許,應(yīng)該勸伯祖父跟我們一起回?zé)o錫去。蔣梅華這樣,遲早要出事。” 薄荷絲毫也不覺得這樣直呼蔣婕妤的名字有什么不對:“這樣不顧姐妹情義的人,肯定不會有好結(jié)果?!?/br> 桃華苦笑。大家可都姓蔣,蔣梅華不好,恐怕也要連累他們啊。 “姑娘,四姑娘來了——”桔梗兒在外面說,隨即蔣杏華就走了進來。 “四meimei有什么事?”桃華現(xiàn)在不愿意看見她了。 “聽說三jiejie今天進宮給太后診脈?”蔣杏華兩眼發(fā)亮,這么說,桃華還是要進宮的吧,雖然跟前生好像不大一樣,但不管怎么樣,她只要能進宮,能做貴妃就行了,“三jiejie真是好福氣……” “什么?”桃華覺得她說的話簡直讓人聽不懂,“什么福氣?” “不,我是說,三jiejie真有本事……”蔣杏華有些拙劣地掩飾著自己的失言,“三jiejie,我給柏哥兒做了——” “四meimei不要再給柏哥兒做東西了?!碧胰A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柏哥兒有我,還有燕華,還有親娘,他的針線自有我們來做,不好再勞煩四meimei了?!?/br> 蔣杏華的手停在半空,不由得有些發(fā)慌:“三jiejie,我只是喜歡柏哥兒……” 你不喜歡柏哥兒,否則怎么從來不見你逗逗他抱抱他?桃華心里反駁,嘴上卻還要留些情面:“我知道,但四meimei有空應(yīng)該給伯祖父或者伯祖母,或者大伯和大伯母做針線才對。再說,我們很快就要回?zé)o錫了?!?/br> “回?zé)o錫?”蔣杏華驚訝起來,“你都進宮了,怎么還要回?zé)o錫?” “進宮跟回?zé)o錫有什么關(guān)系?”桃華懷疑蔣杏華是不是腦袋壞了,怎么說出來的話都莫名其妙的,“我給太后治了病,就要回?zé)o錫了,有什么不對嗎?” 蔣杏華腦子急急轉(zhuǎn)動著:“那,太后定然要獎賞你,一定會把你留在身邊的?!?/br> “太后留我做什么。太醫(yī)院有的是太醫(yī)?!碧胰A沒好氣地道,“四meimei是不是很想進宮?” “不不不——”蔣杏華急急擺著手,她可沒有桃華那樣的福氣。不過,桃華是為什么就被皇帝看中了呢?若說美貌,其實她也差不多的。 蔣杏華立刻掐斷了這才冒頭的念頭,她可不會做藥膳啊。 “如果四meimei不想進宮,以后就少念叨什么宮里的事了。”桃華跪了大半天,實在沒力氣跟攪不清的人多說,“你難道沒看見我膝蓋都變成什么樣子了,進宮難道是好事不成?” 蔣杏華剛才還真沒注意,看見兩大塊烏青不由得嚇了一跳:“這,這是怎么了?” 桃華翻了個白眼,剛要說話,就有小于氏院里的丫頭驚驚慌慌地跑進來:“三姑娘,三姑娘!宮里來賞賜了!” 桃華不得不拖著兩條烏青的膝蓋又去跪了一回。賞下來的是宮緞十二匹,宮制首飾十二件,最后還有一道口諭,讓桃華五日之后再進宮去給太后請脈。 放賞來的小內(nèi)侍笑嘻嘻地恭喜桃華:“太醫(yī)院院使都貶了,太后現(xiàn)在就信蔣姑娘呢。” 這有屁好恭喜的!桃華強裝笑臉把他送走,連小于氏和曹氏等人羨慕嫉妒的目光都不想看,一頭就栽回床上了——這還怎么回?zé)o錫!媽的蔣梅華,真是害人不淺! 宮里的賞賜讓整個蔣家都有些激動起來,不說下人們?nèi)滩蛔∫h論,就是主子們都忍不住。 小于氏極想問問婆母宮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可于氏卻病倒了,根本一句話都不想說的樣子,于是她只能等到丈夫晚上回來,才絮絮地念叨起來:“……如今竟是桃姐兒得了太后的眼,幸好梅姐兒無事,可也沒得著賞……” 蔣鈞也有些意外:“沒想到桃姐兒真有好醫(yī)術(shù)……” “如今怎么辦?”小于氏擔(dān)憂起來,“原想著送桃姐兒進宮幫著婕妤娘娘,可如今——”桃華真進了宮,蔣梅華恐怕還要仰她鼻息了吧? 蔣鈞斷然道:“這是不能了?!敝八矝]料到桃華真的醫(yī)術(shù)高明,只覺得堂弟一個秀才,女兒入宮自然要以蔣梅華為主,但現(xiàn)在看來,這個堂侄女自有本事,若真入宮,斷然不成。 “那婕妤娘娘怎么辦?”小于氏憂心忡忡,“上回救治了陸寶林,剛在皇上面前……這回又……”任是她再怎么偏向自己女兒,也知道這次蔣梅華在太后面前干的事不怎么地道。 蔣鈞默然片刻,道:“娘娘的容貌當(dāng)真——” 小于氏心里一酸,險些掉下眼淚來。蔣鈞看她這樣子就明白了,不是很確定地道,“不管怎么說,桃姐兒總是婕妤娘娘的堂妹,若是——” 小于氏的眼淚直接就滾下來了:“老爺不知道,桃華那丫頭——她若得了勢,絕不會幫著娘娘的!” “那能怪誰?”蔣鈞沒好氣地道,“把她薦給皇上也就罷了,轉(zhuǎn)眼在太后跟前又將她推出去,換了是誰也不肯幫她了?!?/br> 小于氏眼淚落得更多:“梅姐兒也是沒辦法?;屎髧虖?,明目張膽地就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害了,皇上不也沒辦法么?如今太后問她,她自然更不敢隱瞞了。說來說去,都是那個吳寶林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