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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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觀察了一下蔣鈞的神色,小心地道:“依我看,老太爺如今也不能做什么了……”這幾年蔣老太爺日漸顯出了老態(tài),尤其在蔣梅華入宮,蔣松華搬到外院之后,蔣老太爺越發(fā)沉寂,也就是蔣錫一家子回了京城,他才又恢復(fù)了些活力似的。 “老太爺還是偏心二房……”小于氏到底是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叔祖父早死,父親少不得心疼三弟。再有當年丹姐兒把桃姐兒推倒的事,總是咱們理虧。” “丹姐兒那時候才多大——”小于氏忍不住辯解,卻被蔣鈞止住了:“好了,都是過去的事了,不必再說。倒是家里如今就剩下丹姐兒一個了,她的親事,你也該上心?!?/br> “我侄兒——”小于氏才說了三個字,又被蔣鈞打斷了:“那不成?!?/br> 于家只有一個獨子,也是寄予了極大希望的,可惜蔣鈞考較過他的功課,發(fā)現(xiàn)其資質(zhì)實在平平,雖不屬于不可雕的朽木,但也不是什么能造就的人才。 “至少也要能考出個進士來才行?!笔Y鈞說著倒猶豫起來,“其實劉之敬——” “不行!”這次輪到小于氏強烈反對了,“劉家是個窮翰林,又沒根基,便是有你幫忙也不知會怎樣,丹姐兒可不能去吃苦!” 蔣鈞也只是稍微那么想了想,在他看來,自己的嫡女還可以嫁得更好的。最好是高門大戶里,這樣,他也能從姻親處得些扶持,而不是先去扶持姻親:“那你就去跟曹氏商量吧?!?/br> 小于氏倒又想起一件事來:“說起來二房桃姐兒才是長,不說她的親事,先說燕丫頭的,是不是有點……” “是劉之敬自己看中的,難道還能易嫁不成?”蔣鈞不以為然,“再說桃姐兒的親事老太爺怕是正物色著呢,輪不到我們插手?!?/br> “上回那個歐家——”小于氏現(xiàn)在還有些惦記,實在是歐航人才不錯,“那怕就是給桃姐兒尋的吧,怎么也沒動靜了呢?” 蔣鈞不在意這種早已經(jīng)過去了的事:“想必是人家沒看上。不必管那些,且把眼前的事辦了再說?!?/br> 小于氏對于別人的女兒,自然總沒有自己的兒女在意,隨意答應(yīng)了一聲又道:“松兒也不小了……” 一提到蔣松華,蔣鈞的心情就不好:“他連個秀才都考不中,拿什么去說親事!” 蔣松華是他的嫡長子,娶妻那就是宗婦,自然要娶個好的。可蔣松華自己不爭氣,又讓他如何能給他物色到好人選? “他還不如楠哥兒!” 小于氏不服氣:“楠哥兒不過是會做生意罷了……” “會做生意也是本事。松兒若有他一半機靈,也不至于連個秀才都考不上!”蔣鈞自己在蔣松華這個年紀,中舉人都有把握了,越想長子不肖父,就越覺得生氣。 小于氏替兒子辯護:“那不是那幾年跟著老太爺學醫(yī),耽誤了工夫……” 蔣鈞重重從鼻子里出了口氣。的確,那幾年蔣松華養(yǎng)在蔣老太爺身邊,他也是過了好久才發(fā)現(xiàn),蔣老太爺竟私下里教他醫(yī)術(shù),這可不是耽誤了讀書的工夫么。只是子不言父,他也只能瞪了小于氏一眼:“胡說八道什么!我自會督著他讀書,至少要等考中了舉人,才能去談一門好親事?!?/br> 說到這里,他想起好歹還有個聰慧的蔣榆華,不禁又嘆了口氣:“但愿榆兒出息些,將來兄弟兩個相互扶持,也是好的……” 蔣榆華看見的那張畫,自然是劉之敬有意留在那里的。蔣榆華雖聰明,但畢竟年紀還小,心里的念頭根本藏不住,有七八分都顯露在臉上。劉之敬看了他的神情,就知道這事兒有門,送走蔣榆華之后,便心情甚佳地在房中練字。 正寫得高興,便聽腳步聲重重地響,劉太太一頭扎了進來:“敬兒,我今日在外頭聽人說,那蔣家三姑娘去承恩伯府治病了?!?/br> “承恩伯府?”劉之敬收了筆,隨口道,“可治好了?”若治好了,在太后處便更有臉面了吧。 “嗐!”劉太太一跺腳,“治不治好的兩說,那承恩伯,可是那個病呀!” 雖然太后嚴禁外傳承恩伯的真實病情,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承恩伯又是有名兒在花叢中混的,外頭人就是猜都能猜個差不多了。 劉太太是一路小跑回來的,大冷天跑了一頭汗:“要治那種病,那總得——說不定還要看看,一個女人家,如何能……這可不干凈了呀!” 劉之敬的臉色也有點變化。他只想到娶一個精通醫(yī)術(shù)的妻子能夠幫他討好上司,卻一時沒想到若是去給男人診治…… “敬兒,這可不成?!眲⑻┼┎恍莸氐溃斑@還沒出嫁的女子就往男人家里跑,這名聲——嗐,就不說名聲,單說這承恩伯是這個病,那也不成!憑你如今一個翰林,哪里娶不到清清白白的女子,萬不可再像前頭那譚氏似的——哎,若是給男人看了那種病,會不會也染上那臟病?” “娘,不要說了?!眲⒅疵碱^緊皺,將桌上的畫隨手卷了起來,“且再看看吧。臘月里有幾個缺,若是能行,這事就不必提了?!币粋€去給男人看過那種病的女子,他也不想娶。 桃華可不知道她已經(jīng)被人嫌棄了。事實上,這兩天她總有點兒走起路來飄飄的感覺,就連薄荷都說:“姑娘這兩天時不時的就笑了……”說的時候,眼神不免有點兒促狹。 “胡說!”桃華覺得臉上有些發(fā)熱,“難道我平日里還板著臉不成?” 薄荷掩口笑道:“姑娘平日自然也笑的,只是沒有這幾日笑得多?!?/br> 桃華舉手作勢要打她,卻又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自打來了京城,麻煩一件接著一件,哪有什么好笑的事?!?/br> 薄荷笑道:“是是是??扇舨粊砭┏牵瑓s也沒有這樣好笑的事呢?!闭f著卻又擔憂起來,“可是姑娘,這事兒——該先跟老爺說吧?”瞞著父母長輩,這不成了私相授受了么? 桃華被她這么一提,算是從半空中落到了實地:“是啊,他還有舅父舅母呢?!边@個時代可不是她那個時代,她現(xiàn)在也不是跟家里斷絕了關(guān)系的陶醫(yī)生,“父親呢?” “一早跟老太爺出門了?!?/br> “跟老太爺?”這倒奇了,蔣老太爺為了寫醫(yī)書,已經(jīng)快變成一個宅男了,這些日子有了大內(nèi)的孤本,更是恨不得足不出戶,這樣大清早的兩人一起出去,倒是少見得很。 別說桃華不明白,蔣錫也不明白蔣老太爺出門是要做什么,直到在四條街以外的茶館中見到一名中人,蔣錫才反應(yīng)過來:“伯父,您要再買個宅子?” 中人帶他們來看的宅子不算大,兩進而已,但位置還不錯,左鄰右舍雖是商家,但據(jù)中人說,人都是極本份的,連著這一條街上都沒有什么作jian犯科的人,是處平安地方。 “這宅子,你們一家子住是夠了。”蔣老太爺里外都走了一趟,滿意地點了點頭。 蔣錫有些詫異:“伯父,這——”這是不讓他們住在蔣府了? 蔣老太爺轉(zhuǎn)身給了中人一張銀票:“這是定錢,十日之內(nèi)辦房契。” 這宅子也值個兩千多兩,中人做成這筆買賣,心里也高興。干他這一行的都是極精明的人,看出來蔣老太爺這是有話要說,連忙約定了再見的時間,就極有眼力地告辭了。 這條巷子還的確十分安靜,蔣老太爺步行慣了,兩人便在巷子里并肩而行,走了幾步蔣老太爺才嘆了口氣:“也是時候分家了?!?/br> “分家?”蔣錫更驚訝了,“伯父,您這是說什么呢?!?/br> 其實蔣家的家產(chǎn)多年前就已經(jīng)分過了,只是那是私下里的。父母在,不分家,所以蔣老太爺原本的計劃,也不過是先將家產(chǎn)給兩個兒子分好,免得等他死了之后鬧得家宅不寧。 “你大哥這心思,是越來越往歪路上走了?!笔Y老太爺重重地嘆了口氣,“當年我攔不住梅姐兒進宮,如今杏姐兒又被他們送進去,我一樣攔不住啊。不如早點把家分了,將來你們各自過活,便有什么事也牽連不到一處去?!?/br> 除非真是犯下什么族誅的大過,否則分了家的各房就不算是一家人了,一房犯了事,另一房也不致被牽扯。 蔣錫想了想道:“伯父,我看大哥不至于的。他雖是——心熱了些,但在衙門里頭差事素來辦得好,又不貪銀錢,哪里就會出什么事呢?” 蔣老太爺搖了搖頭:“他心是歪的,在正路上又能走多久?若他真是踏實辦差的人,又何必只想著送女兒呢。”他還沒好意思說,蔣鈞夫妻兩個何止是送女兒,還想用著侄女呢。 “總之,你們也不好再住在那里了?!笔Y老太爺說著,意味深長地看了蔣錫一眼,“老三哪,你這心直口快的脾性,多少也要改改……” 蔣錫臉不由得紅了紅:“那日是我失言了。其實我也想著早些回鄉(xiāng)……” “能回鄉(xiāng)自然也好?!笔Y老太爺笑了笑,“只是承恩伯那事兒——怕你們一時也回不去,先在這里住著。老二那里我知道,宅子早就買好了,只是我不發(fā)話,他們一家子也不好搬?!?/br> “那這宅子的錢還是侄兒自己出。” “也行,省得老大媳婦又要心里嘀咕了?!笔Y老太爺并不在意銀錢上的事,“再有,我也想來看看你這些孤本,可好?” “當然了,伯父什么時候都——”蔣錫不假思索地說了一半才反應(yīng)過來,“伯父的意思是——”這是要住到他們這里來? “不愿意?” “當然不是!只是大哥——”做父親的不跟著長子住,這不是打蔣鈞的臉,讓人說他不孝嗎? “不是還有你伯母嗎?”蔣老太爺神色有些冷淡,“再者我不過是為了看書?!?/br> 蔣錫張了張嘴,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了。他再怎么天真也看得出來,蔣鈞和蔣老太爺完全走的是兩條路,這父子二人在根本理念上就不合。蔣老太爺管不了成年的兒子,只想眼不見為凈。既然如此,他又何必非勸著老太爺回去呢,就讓老人家過幾年舒心日子不好嗎? 兩人默默一路走出了巷子,蔣老太爺看見不遠處一個餛飩鋪,才有了點興致:“那是老字號了,走,去吃一碗?!?/br> 蔣錫自然是言聽計從,兩人進餛飩鋪吃了餛飩,又買了幾個燒餅,這才慢悠悠一路溜達回來。才到蔣家這條街的街口,就有一輛馬車迎了過來,駕車的人蔣錫認得:“初一小哥?” 初一笑嘻嘻地行了一禮:“王爺想請三老爺去茶樓小坐?!?/br> “去吧去吧?!笔Y老太爺擺擺手,自己拿著燒餅先回去了。蔣錫便上了馬車,隨口問道:“可是上回送的藥有什么不對?” 第一批五千包止血散跟著采購的藥材已經(jīng)送到了西北,據(jù)軍士們反饋,效果不錯。只要注意清潔傷口,后續(xù)甚好。眼見著又到了秋日,北蠻少不得要犯一犯邊,這止血散正可大大的派上用場,因此無錫藥堂那邊又開始趕制第二批了。 初一干咳了一聲:“三老爺,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事啊……”其實他知道的,但這事還是讓王爺自己去跟蔣三老爺說吧。 ☆、第111章 求親 蔣錫進了茶樓的雅間,就見沈數(shù)已經(jīng)在那里了,身邊卻未帶旁人。而初一送了他進房,叫伙計送上茶水點心,便站到門外去了,房間里便只剩下他和沈數(shù)二人。 “王爺這是——”有重要的事囑咐?怎么連那位出面辦事的鄔先生都沒來呢? 沈數(shù)干咳了一聲。雖然來的時候已經(jīng)打過了數(shù)十遍腹稿,但真到了眼前又覺得哪個版本也不大好:“這個——蔣伯父請收下?!?/br> 蔣伯父?這個稱呼實在變化得太明顯,以至于并不怎么敏銳的蔣錫也感覺到了,看著桌上的盒子一時竟不敢伸手:“王爺這是——何意?” 沈數(shù)覺得臉上也有點火辣辣的,把盒子又推了推:“伯父看看就知道了。” 蔣錫警惕地看著他,到底還是把盒子打開了,一眼看去頓時一怔:“這,這東西怎在王爺這里?”這不是失去的那塊玉雕水仙嗎? 沈數(shù)以拳抵唇又咳了一聲:“此物輾轉(zhuǎn)被獻入太后宮中,南苑圍獵時被用作彩頭。我聽令嬡說是先夫人之遺物,所以奪了回來?!北緛硪荒没貋砭褪且瓦€蔣家的,結(jié)果因為瘧疫之事沒來得及送?,F(xiàn)在看來,倒是幸好沒來得及…… 蔣錫又驚又喜:“這真是要多謝王爺了!”當初他和桃華就猜測過,曹五太太是拿這東西去送禮了。他們連這東西送到了哪里都不知道,怕是永遠都找不回來了。之后桃華雖然知道此物在曹家,卻沒有跟他講過,因此他現(xiàn)在看見,可是真正的驚喜。 沈數(shù)又干咳了一聲:“只要令嬡高興就好,聽說她對此物十分珍惜……” 連續(xù)兩個令嬡,蔣錫再遲鈍也發(fā)現(xiàn)了。聯(lián)想一下方才沈數(shù)說的,這玉雕水仙被拿去做了南苑圍獵的彩頭——南苑圍獵場面之盛大,他雖沒有眼見,卻也有所耳聞,更聽說過沈數(shù)是賭勝了一名什么金吾衛(wèi)指揮使,并獵得一只猛虎才拔得頭籌。 當時聽說的時候他便頗為感嘆:射獵得虎必是勇猛之人,那金吾衛(wèi)又是宮中禁衛(wèi),指揮使定是武藝超群,沈數(shù)要拔這頭籌定然不易?,F(xiàn)在聽這意思,他如此拼命奪這頭籌,難道就是為了拿回這玉雕水仙? 沈數(shù)眼看蔣錫瞪眼看著自己,臉上不由得又熱了三分,再次干咳起來:“本與令嬡約定,回京就將此物送還,因為突然去了疫區(qū),所以直拖到如今,還請伯父見諒?!?/br> 這要見諒什么?本來就已經(jīng)不是蔣家的東西了,人家拼命奪回來,就是不還你也沒得說,早送晚送還有什么可挑剔的嗎? 蔣錫感覺到這里頭肯定還有點別的事,只是他又不知道怎么問,只得干巴巴地道:“王爺圍獵可受傷了?”話一出口就覺得自己問得甚蠢。這圍獵都完了多少天了,就有受傷現(xiàn)在來問也晚了。 兩人就這么大眼瞪小眼地對坐了一會兒,沈數(shù)終于決定還是別搞什么迂回,直接起身行了一禮:“我心悅令嬡,欲求以正妻之位,望伯父應(yīng)允?!?/br> 這就好比一個你等了好久的雷終于炸了,雖然聲勢實在驚人,但因為有種“總算響了”的感覺,倒讓人沒那么驚訝,反而覺得安心了。 蔣錫現(xiàn)在就有一種詭異的“終于來了”的感覺,反而坐穩(wěn)了些,肅然道:“王爺,此言可能做準?” “我已寫信回西北,告知舅父舅母?!鄙驍?shù)也是肅然,“只是因崔氏新喪,我曾在宮中許諾一年后再議親事,因此此刻尚不能宣之于眾?!?/br> 蔣錫眉頭皺了皺:“如此說來,還不能做準?” 沈數(shù)當然知道最好是皇帝直接下旨把這事定下來,這才叫做準。或者至少請個官媒上門提親,互換了定禮才能算數(shù)。可是這事都不是馬上能辦得到的,萬一期間蔣錫再把桃華許給別人了怎么辦?桃華可是一轉(zhuǎn)過年就十五,可以嫁人了。 沒辦法,只能拿出殺手锏了:“伯父請恕我冒昧,已面許令嬡此生不二色,如今當著伯父我再說一次,伯父若肯許以愛女,此生不負。” 不二色這諾言從一個王爺嘴里說出來,蔣錫還是有些動容的。但他轉(zhuǎn)念一想就覺得不對勁了:“面許?”這是已經(jīng)當面跟桃華說過了?這是什么時候的事! 沈數(shù)有點尷尬:“就是前幾日……太后召令嬡為承恩伯診治,因藥方有所異議,入宮論辯,在下也……出宮之后,曾與蔣姑娘到春華軒小坐……” 蔣錫這下子明白了。敢情就是送紙筆來的那天呀。說什么都是桃華挑的,其實是這位安郡王挑的吧? 不過,想想他知道太后召了桃華進宮就急忙趕過去,蔣錫心中還是十分感動的。自進了京城,他越來越發(fā)現(xiàn),這天子腳下,權(quán)勢實在是極為重要的,也難怪堂兄蔣鈞這樣熱心地要往上爬。否則便會如他這般,連女兒都不能保護,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即使送進疫區(qū)那樣的地方,也是隨便一句話的事兒。 沈數(shù)這個王爺雖則不算什么有權(quán)勢的,但畢竟也是皇家血脈,有郡王位,何況還有手握兵權(quán)的舅父——最要緊的,他愿意為桃華費心,甚至許下了不二色的承諾。 蔣錫可是知道女兒對于納妾之事的反感——老實說若不是因為這一點,說不定二房現(xiàn)在已經(jīng)多了一位管家事的姨娘了——若是沈數(shù)真能做到不二色,那簡直就是理想中的最佳女婿了! 直到抱著裝玉雕水仙的盒子回了家,蔣錫還覺得有點不大真實的感覺。他徑直就去了桃華屋里:“桃姐兒看看這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