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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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些不同目光里相同的鄙夷、敵視、防備、隱忍,讓楚瑜微微挑眉,暗嗤——看來琴學(xué)里的消息傳得很快嘛。 難怪琴笙火大。 楚瑜湊近他,忽然伸手就去捏他的臉蛋:“干嘛呢,傻孩子,笑一個。” 琴笙身體下意識地微僵,隨后任由她捏上自己精致的臉,淡淡地道:“笙兒不高興。” 楚瑜卻還是那一副不痛不癢地模樣,輕笑:“仙仙,聽到好聽的就笑一笑,聽到不好聽的就當(dāng)他們放屁,只要不到咱們跟前來踩人,笑罵由人,畢竟日子不是過給別人看的,日后咱們在琴學(xué)里的日子,這樣的事兒不會少,都不高興,你就沒高興的時候?!?/br> 哎喲,這大仙臉上的皮膚居然比她還要細(xì)膩白嫩多了,真是讓人嫉妒啊。 琴笙沒有說話,只是看著自己面前漫不經(jīng)心吃自己豆腐的少女,琥珀眸如水,幽幽蕩蕩,也不知把她的話聽進(jìn)去沒有,只是身上那種嚇人的寒意悄無聲息地散了許多。 此時,一道中年女子清越冰冷的聲音響起:“既然新來的學(xué)子什么都不會,就從最基本學(xué)畫的觀形開始罷,帶他們?nèi)セ▓@觀花形?!?/br> 楚瑜順著聲音看去,正見著一名三十六七歲左右的清瘦女夫子在陸云輕的陪同下從畫室后方走向自己的方向。 只是那女夫子雖生了一張和藹溫柔的面容,但一雙看著楚瑜的眼睛里卻滿是冷漠和毫不掩飾的厭惡。 她站在講臺邊上面無表情地打量著楚瑜。 陸云輕看了眼楚瑜,轉(zhuǎn)身柔聲道:“秦夫子,這位楚瑜小姐身份不同,蒼鷺先生想來也是希望不要怠慢貴人的?!?/br> “什么身份?”秦夫子瞇起眼,看著楚瑜譏誚地勾起唇角:“不管是販夫走卒還是王公貴族進(jìn)了琴學(xué)便只有一個身份——學(xué)子,若是這位蒼鷺先生都不能開除貴重的學(xué)生不愿聽夫子們教誨,夫子們也沒有辦法?!?/br> 楚瑜看了眼陸云輕,見她也看著自己,似很有些無奈的模樣,楚瑜微微瞇了瞇黑白分明的大眼。 看來一切正如她所料。 琴家家主琴三爺不學(xué)無術(shù)、囂張跋扈的小姨媽帶著壞了腦子傻侄兒走后門入讀琴學(xué),剛到第一日就打了人觸犯琴學(xué)大忌,而蒼鷺先生卻默認(rèn)琴學(xué)不能開除她的消息早已在有心人的傳播下,所有琴學(xué)夫子們學(xué)子都知道了。 琴學(xué)里授課的夫子都非尋常人,必有來頭,何況文人一向自秉傲骨錚錚,想來是最憎惡沒文化又仗勢欺人的暴發(fā)戶了。 楚瑜很清楚在秦夫子眼里,自己就是這一類不知天高地厚的暴發(fā)戶,她看著那女夫子,笑了笑:“夫子教誨,學(xué)生自當(dāng)遵從。” 看著楚瑜這般平和甚至帶著謙遜的模樣接受了安排,秦夫子有些微訝,隨后譏誚地冷哼一聲:“帶他們走,不要污了青蓮畫室。” 說罷,秦夫子轉(zhuǎn)身過去,竟仿佛多看她一眼都是污了眼睛的樣子。 畫室里有學(xué)生們輕蔑的低嗤笑聲傳來。 陸云輕又走了出來,微笑著對楚瑜道:“我還有課要上,一會會有人帶你們?nèi)セ▓@的,相信以楚小姐的能力,很快就能練就一手好畫?!?/br> 楚瑜對著陸云輕也露出個涼颼颼的笑來:“只是打發(fā)我們?nèi)セ▓@,不得上課,陸大小姐今日就打算收手了?” 怕沒那么簡單罷? ------題外話------ 小劇場: 笙寶寶:寶寶不高興,小姑姑被欺負(fù)了,寶寶還不能揍人……寶寶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洪荒之力了。 ☆、第二十八章 誰比誰作 上 能讓秦夫子對一個完全沒有見過面,說過話的學(xué)生憎惡成這樣,看來陸云輕這第一才女真不是白做的。 陸云輕杏眼里幽光微閃,輕嘆了一聲,三分委屈,七分無奈:“楚小姐看來還對昨天的事情耿耿于懷,云輕也不知如何辯解,只是日久見人心,你們很快就明白了。” 陸云輕這一嘆,窗里那些學(xué)子的眼神越發(fā)像刀子,更扎人了。 “好,我等著?!背c點頭,攏手入袖,笑地一臉春光燦爛。 陸云輕定定地看著她,忽然笑了:“楚小姐,果然心寬。” 說罷,她轉(zhuǎn)身離開,楚瑜在她身邊過去的時候,忽然偏頭湊近了她低聲道:“其實我很小氣的,真的?!?/br> 陸云輕只腳步略停,便徑自進(jìn)了青蓮畫堂。 楚瑜看著她的背影,隨后輕輕抖了抖衣袖,把方才她悄悄撒在陸云輕身上后剩下的一點粉末給抖干凈了。 “小姑姑不是說對那些人不必理會么?”琴笙忽然開口。 “仙仙。”楚瑜一邊把從琴笙那薅來的薄如蟬翼的手套從手上脫下來,小心地收好,一邊道:“我說的是別人白眼議論如放屁,我們可以不理會,但是有人作到頭上來那就不同了。” 琴笙:“如何不同?” 楚瑜笑得燦爛:“當(dāng)然是比她更作!” 作死丫的~ …… 陸云輕剛進(jìn)畫室,在一干學(xué)子們仰慕與愛慕的目光下,姿態(tài)矜雅地走到秦夫子身邊,正準(zhǔn)備幫秦夫子磨墨,卻忽覺得身后似有一縷陰風(fēng)飄過。 她莫名地打了個寒戰(zhàn)。 “怎么了?”秦夫子看著自己的愛徒,有些疑惑。 “云輕無事,勞先生費心?!标懺戚p柔聲道,身姿優(yōu)美地一欠身。 “無事就好……?!鼻胤蜃釉捯粑绰?,就看見面前正在行禮的人忽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膝跪地,同時臉朝下,直接‘噗’地一聲把臉端端正正地埋進(jìn)了滿是墨水的硯臺里。 “云輕……不必行如此大禮?!鼻胤蜃诱 ?/br> 陸云輕慢慢地起身,咬著唇道:“先生,我只是剛才忽然……腿軟?!?/br> 秦夫子看著她滿臉烏漆墨黑的墨汁,卻還做出優(yōu)雅的狼狽模樣,不知為何只覺得滑稽得讓她有點想笑,卻還是立刻伸手扶起了她:“小心些?!?/br> 陸云輕點點頭,扶著秦夫子的手起身,心中既尷尬又疑惑,她也不知道怎么剛才就覺得關(guān)節(jié)軟了軟,便毫無預(yù)兆地?fù)淞讼氯?,但現(xiàn)在身上卻并無異樣。 “多謝先生……?!?/br> 只是她話還沒有說完,又忽覺得腳一軟,身子向前一撲,“呼”地將秦夫子撲倒在地,秦夫子被撞得吃痛,還沒叫出聲,便感覺胸口一疼:“啊——!” 陸云輕著地時,直接將黑漆漆的臉深深地直接埋進(jìn)了秦夫子略顯干癟的胸部! “……。” 堂上學(xué)子,看著堂上姿態(tài)‘纏綿’的兩人,鴉雀無聲。 …… 花圃 “既是秦先生打發(fā)來觀花的,那就給花園里的花都松松土和挑糞施肥罷!”領(lǐng)著楚瑜到花園的小廝遞給楚瑜一個小鏟子和一個小桶。 楚瑜轉(zhuǎn)臉看向那一大片暗翠青蒼,面無表情:“全部?” “是,秦夫子說了,觀花望葉,物之形為畫之基礎(chǔ),您什么時候松土施肥完畢,什么時候回畫堂,如果您不愿意,她也不勉強(qiáng),她教不好您這般貴重的學(xué)生,會自請離開琴學(xué)?!蹦切P不卑不亢地道。 楚瑜看了他一眼:“不愧是琴學(xué)的小廝,說話也是一套一套的?!?/br> 那小廝笑了笑:“您客氣了,小的不過是下人。” 楚瑜點點頭:“我明白,不會為難你,不過這么大的花田,全部挑糞施肥怕是一個月都做不完……?!?/br> 她瞇起眼,摸了摸下巴,這算是為難還是羞辱呢? 挑大糞,擔(dān)肥啊…… …… 山間小亭,茶煙繚繞,清風(fēng)拂落葉。 “我看那丫頭怕是不會這么老實地去挑糞施肥,說不得要拖主上為她做主?!鄙n鷺先生笑著為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倒了一杯茶。 他聽過楚瑜在乾坤院里做下的事情,那是個很會‘仗勢’欺人的主兒。 坐在他對面的金曜指尖輕揉著自己桃花眼下的烏青淤血,唇角浮現(xiàn)出意味深長的森冷笑容:“呵,這一次,我倒是很期待她繼續(xù)仗著三爺,囂張地為所欲為?!?/br> “哦,你不是答應(yīng)了她曜司不會在琴學(xué)里再出手對付她么?”蒼鷺先生眼里閃過一絲興味。 他可是親見這位楚小姐“狐假虎威”的能耐,連金曜都因此吃了三爺?shù)呐蓬^,受了點皮rou之苦,金曜因此厭惡她至極,會答應(yīng)那種要求,怕是被逼迫罷? 金曜桃花眼里閃過幽幽寒光:“曜司之人一諾千金,我自然不會再對她動手?!?/br> 金曜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但如今琴學(xué)里,除了您和李先生知道她和主上的底細(xì),其余的先生們?nèi)缃駥λ膰虖埿袕浇杂卸?,先生們皆是雅士,最恨不知尊師重道之人,加上她一來便得罪了那么多人,不必我們出手,就會有人收拾她?!?/br> “這老朽知道,只是她若讓三爺出手,只怕咱們都不能拒絕?!鄙n鷺先生搖了搖頭。 金曜輕吹了下自己茶杯里的熱氣,悠悠道:“琴學(xué)雖然不能開除她,但是琴學(xué)里的先生和學(xué)子們都不是琴家人,有的手段讓一個所有人都憎惡的人在琴學(xué)里呆不下去?!?/br> 楚瑜越是仗著三爺?shù)纳矸輳?qiáng)令蒼鷺先生維護(hù)她,她只會越來越被排斥,處境也只會越來越艱難。 三爺護(hù)得了她幾次? 何況三爺如今頭部受傷,性情大變,出手就是讓人非死即傷,只要有人受傷,這筆賬就一定會被算在楚瑜頭上。 “待她成了人人憎厭的過街老鼠,若是一個不小心出了些意外也是常事,總歸不是我們曜司出手,主上傷心一陣也就罷了?!苯痍字讣廨p掠過自己唇角的傷痕,桃花眼里一片詭冷陰沉。 蒼鷺先生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臉上的傷處:“看起來,你是非要置那丫頭于死地不可了,金姑姑他們可知道?” 據(jù)他所得到的消息,金姑姑她們沒打算妄動,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金曜這般舉動,有些作死的感覺。 ------題外話------ 金曜童鞋啊~大概是典型的記吃不記打。 對了,猜猜楚瑜童鞋對陸云輕下了什么藥,想象一定要盡量合理,看看有木有和我腦洞一樣的,猜中了有獎xx幣555~哈哈哈哈哈 ☆、第二十九章 誰比誰作 中 金曜微微瞇起桃花眼,淡淡地道:“非我與她有私怨要挾怨誅她于劍下,而是她看見不該看的,聽見不該聽的,本就死在琴園的大火里,若非顧忌主上和曜司玉令,她也活不到今日?!?/br> 金姑姑他們就是太謹(jǐn)慎了,就他目前查到的消息來看曜司玉令一定還在琴家,拿回來是遲早的事情,至于楚瑜到底在琴園的大火里看見了什么,或者知道了什么,比起主上的安危來,他都覺得不重要。 金曜頓了頓,神色陰晴不定:“就憑著她在乾坤院里cao控主上做的那些事情,也證明了留著一個不為主上控制,心卻對主上影響太大的人實是后患無窮?!?/br> 楚瑜若為外人利用或者她終是忍不住心中怨恨,一盞毒酒遞給主上,又當(dāng)如何? 蒼鷺先生想了想,一邊給金曜續(xù)茶,一邊不可置否地一笑:“我總覺得那小丫頭沒有那么容易引頸受戮,說不得她未必會這般莽撞地與所有人為敵?!?/br> 畢竟在乾坤院里,她都敢兵行險著,保了一條命,還讓她闖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