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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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瑜梭然一驚,轉(zhuǎn)眼看向琴笙。 卻見他依然閉著眼,只是手上一抬,徑自將她一把扯倒,隨后輕哼了一聲,便整個人粘了過去,一只手熟練地扣住她的細腰,強行在她的腹間尋了個舒服的地方,便把臉靠了進去,微微蜷了下修長的身子,擠在她懷里,滿意蹭了蹭—— 睡覺。 琴笙的動作一氣呵成,全無半分猶豫和拖泥帶水,做千百次一般的熟練。 楚瑜:“……?!?/br> 她看著那把自己當(dāng)抱枕,用熟悉姿勢抱著自己腰肢睡著的人,卻忽然有點想哭。 楚瑜輕吸了吸鼻子,抬手停在半空中,好一會才慢慢地放下來,輕輕地撫向他的青絲,鬼使神差地輕輕哼起來荒腔走板的歌謠。 …… 她沒有看見的是,靠在她懷里的人慢慢地睜開了幽暗的金眸,隨后似笑非笑地閉上了眼。 ……*……*……*…… 夏日炎炎,靠著湖邊的小樓里吹進來的風(fēng)都是熱的。 楚瑜托著臉頰,只穿了單薄的中衣,一邊晃動著扇子,一邊望著窗外,有些心不在焉地聽著唐瑟瑟在旁邊磨藥和嘀咕。 “斷腸草一錢、五步蛇毒一錢,蝎毒一錢,斑蝥二錢……?!?/br> 霍二娘一邊往自己嘴里扔了一顆冰鎮(zhèn)葡萄,一邊看著唐瑟瑟輕嗤:“你這小丫頭,這大熱天搗騰這些毒物干嘛?” 唐瑟瑟一本正經(jīng)地道:“小姐不是要做點驅(qū)蚊蟲的藥么?” 雖然楚瑜如今是元毒之體,蚊蟲不近,但是靠近水邊,總難免有些蟲兒在房間里飛,唐瑟瑟這小姑娘自告奮勇能研制驅(qū)蟲藥。 楚瑜便讓她試試。 霍三娘懶洋洋地將自己冰碗里最后的甜湯喝完后瞥了唐瑟瑟一眼:“你這是驅(qū)蟲么,我還以為你打算藥死一個繡坊的人?!?/br> 唐瑟瑟僵了僵,隨后捧著藥磨有些委屈地看著楚瑜:“小姐,你也覺得屬下的藥不好么?” 她還是第一次被質(zhì)疑制藥的能耐。 楚瑜有點好笑:“瑟瑟,殺雞焉用牛刀,真的不用這么毒的玩意兒,萬一被人誤食了,豈不是麻煩?!?/br> “哦?!碧粕勓裕仓缓檬掌鹱约旱亩疚?,冥思苦想別得驅(qū)蟲法子去了。 說話間,楚瑜忽然瞇起大眼,看向不遠處:“哎,你們看看,北書樓那邊好像又運出來什么東西?!?/br> 楚瑜的小樓雖然距離南北書樓不近,隔了一座大湖,但是她這邊居高臨下,倒是能將南北書樓外頭的情形看個大概。 這兩天總偶爾有擔(dān)架從書房運出來,看那擔(dān)架上蓋著的東西卻像個人形。 而琴笙這些天也一直泡在書房,很少到她房間中來,但每次出現(xiàn),她似都能聞見一種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然而,這種味道似乎只有她能聞見,其他人都聞不見。 甚至連長了狗鼻子一樣,最擅長捕捉蛛絲馬跡的霍家姐妹都聞不見,只道她疑心生暗鬼。 “三爺不是說沒幾天咱們就要去琉島了么,我的小姐,你就別cao心那么多了,難不成三爺還能在書房里研究怎么肢解你好烹煮了么?”霍三娘不以為意地嘀咕。 楚瑜沒好氣地拍了她一巴掌:“你才肢解了!” 她想了想,卻還是道:“不知為什么,我總覺得心里不踏實,想去看看怎么回事?!?/br> 她并不是一個好奇心過分旺盛的人,可但凡她下意識好奇的,多半會與她自身安危有關(guān)。 如今這種感覺頗為強烈,她很想去查查看。 唐瑟瑟也湊了過來,看了看那南北書樓,臉色微變,若有所思地道:“這書樓乃是依照奇門遁甲所建,而且設(shè)置機關(guān)之人,非同尋常?!?/br> 楚瑜看了唐瑟瑟一眼,忽然興致盎然地挑眉:“瑟瑟,你能想法子進去么?” 唐瑟瑟遲疑了一下,還是頷首:“能?!?/br> …… ------題外話------ 琴三爺:你看本尊是如此禮貌的一個人。 呵呵呵…… ☆、第七十章 闖入者 “不是罷?”霍二娘差點被自己嘴里的冰鎮(zhèn)葡萄噎死。 “唐瑟瑟,你回答那么干脆干嘛!”霍三娘卻也坐了起來,忍不住扶額。 琴三爺以前不正常的時候,她們都本能地覺得危險。 她們服楚瑜的一點就是她居然能哄得他團團轉(zhuǎn),如今他恢復(fù)了正常,她們更覺得最好能離那魔神越遠越好,如今明明知道對方在干什么見不得光的事,卻要偷偷摸摸地跑他房間。 簡直……找死??! 唐瑟瑟看了她們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顰眉:“有什么問題么,二娘的毒昨天就清得差不多了,咱們又不是去龍?zhí)痘ue,而且南北書樓的機關(guān)雖然復(fù)雜,我也很想試試,身為唐門弟子,本來就當(dāng)遵掌門令,何況那樣具有挑戰(zhàn)性的機關(guān)……?!?/br> “行,行,別說了,金大姑姑跟你這么大年紀(jì)的時候估計沒你這么一本正經(jīng)?!被羧镖s緊擺手,嘆了一聲。 她算是看出來了,唐門那種地方出來的人對毒和機關(guān)不是一般的狂熱,哪怕只是一個十四歲的小姑娘。 可她覺得琴笙那散發(fā)著神秘氣息的書樓就是個龍?zhí)痘ue,她寧愿去跟著楚瑜闖唐門地宮,也不愿意去鉆琴笙的書房。 隨后,霍三娘看向楚瑜:“真的要去北書樓,萬一被逮住了怎么辦,想過后果么?” 楚瑜搖晃了下扇子,想了想:“我也是曜司的人,還是曜司主母,大不了被臭罵一頓罷?” 那人總不至于真的會肢解了她。 他舍不得。 楚瑜有一種詭異的直覺,她雖然摸不透現(xiàn)在的琴三爺在想什么,但是她卻本能地意識到他至少是需要她的存在的。 若是要打個比喻,她覺得自己至少應(yīng)該是他需要的一種“食物” 理由—— 她好歹是那大神的第一個女人罷? 食欲和*經(jīng)常是聯(lián)系在一起的存在。 楚瑜琢磨了半天,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把自己從“娘”這種地位降低到“食物”,情緒有點復(fù)雜,還有點低落。 可要等那大神自己來說他在搞什么陰謀詭計,她覺得猴年馬月都等不到。 霍三娘看著楚瑜一臉心不在焉的樣子,想了想:“一定要去?” 楚瑜摸了摸下巴:“嗯,我總覺得那里頭,有秘密?!?/br> 不知道最近是怎么回事,自從那日在馬車?yán)锟匆娗袤鲜诌吥潜敬糖嗬C藝之后,她晚上就開始夢見琴園大火之夜,她被黑海老魔按在桌上強行刺了一背藏海圖的舊憶。 那種尖利的刺痛,能令她在被打暈的狀況下痛醒了過來,實在……不是什么很好的回憶。 再加上,她前日還無意聽到了紅袖叱罵底下人的什么刺青料出了問題,可等她有些好奇的時候,紅袖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存在,又不動聲色地轉(zhuǎn)開了話題。 這令她心中越發(fā)地疑惑。 其他人那里,她探聽不到消息。 琴笙那天夜里忽然跑來抱著她睡了一晚上,之后便再也沒有來過。 她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可不知道是不是她表現(xiàn)得太明顯了,又或者他是真忙,他就沒有再來過歇在了書樓里,她也失去了直接在琴笙身上探聽消息的機會。 可她卻愈發(fā)地對他們到底在干什么,生出興趣來。 霍三娘見她那執(zhí)著的樣子,還是沒好氣地嘆了一聲:“算了,舍命陪君子,既然小姐你真的想去,我們就給你放風(fēng)罷。” 楚瑜看著霍家姐妹和唐瑟瑟,大眼彎彎笑咪咪:“放心,咱們小心點,不會那么容易被逮住的,估摸著也不會有什么要緊的?!?/br> 霍二娘看著楚瑜的表情,卻有點不太好的預(yù)感,她總覺得……可能會看見令楚瑜不那么愉快的東西。 但她還是沒有多言,只摸出了各種暗器,慢慢地摩挲了一會,又瞥見遠遠站在書樓附近的熟悉身形,暗自下決心—— 管是誰布防,先保證自家小姐能進樓。 …… 于是水曜正打發(fā)了自己下屬去辦事,忽然聽得腦后有涼風(fēng)一閃,他梭然瞇起妖眸,抬手一轉(zhuǎn),暗紅的短劍才出鞘,便聽見霍二娘媚笑響起:“小心肝,這是要打架?” 水曜一看來人,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指尖利索一轉(zhuǎn),收劍入鞘一臉冷艷地道:“哼,你來做什么!” 知道她要來養(yǎng)傷,他盼了好幾天等著她來尋他,誰知道她們知道直接搬進了楚瑜小樓的暖閣里住下了,霍二娘竟似全忘了他的存在。 霍二娘看著他扭了個小腰背對自己,忍不住瞇了瞇眼,靠過去,伸手捏了他的小腰上的rou一把,吐氣如蘭地道:“小心肝,jiejie這不是養(yǎng)傷么,上次咱們折騰那一回,我可躺著兩天起不來?!?/br> 水曜一聽,原本想要拍開她咸豬手的動作停了停,忍不住紅了臉,哼了一聲:“那還不是你自己作妖作的!” 但想了想,又忍不住問:“你可大好了?” 霍二娘好聲好氣地笑咪咪地環(huán)住水曜的腰肢:“好了,好了,小心肝,是我自己作的,你可想我么?” 水曜隱約地聽見似有些輕笑聲,隨后艷麗到有些刻薄的面容一僵,咬著唇壓低了聲音道:“你先回去,我換了班來尋你,再讓那些小兔崽子看見你這樣弄我,人家不用做人了?!?/br> 霍二娘卻無賴地抱住他的修腰,湊在她:“這可不行,姑奶奶我吃齋了好幾天了,先找個地兒來吃個寶貝的小嘴兒?!?/br> 她見水曜掙扎著要推開她,便嫵媚一笑:“要不讓我在這里吃一回?” 水曜知道霍二娘這西域魔女是個混不吝的,不要說吃個小嘴,她要蠻起來,當(dāng)眾把他剝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只略一遲疑,咬牙道:“好,只一會,你馬上走,否則以后人家再不理你?!?/br> 霍二娘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光,笑嘻嘻地道:“好,好,小心肝說什么就是什么?!?/br> 水曜便輕咳了一聲,隨后便不再掙扎,只是故作姿態(tài)地推開了點霍二娘,轉(zhuǎn)身向一處偏房而。 那是一處凈房,因為琴三爺本就是一個極為講究的人,這里頭的布置像一處小小的浴間,引入了流動的湖水沖洗,空氣里飄著淡淡的熏香味,非常干凈。 水曜剛領(lǐng)著霍二娘進了房,就從后面被人一把抱住了小腰。 他紅了艷麗的面容,扭頭過去看著比他矮了一個頭,分明也長了妖艷臉孔,一臉媚笑,卻因為猴急顯得彪悍非常的西域女人。 “你慢點,身上的毒才……唔。” 水曜呢喃嘀咕的話剛出口就被霍二娘給封住了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