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火曜看著她看似天真可愛,實則詭譎莫測的大眼,還有里面毫不掩飾的火熱,他莫名其妙地身上就有些發(fā)熱,可他如今莫名其妙地動彈不得。 火曜微微瞇起眸子掩掉眼底的冷光,柔了聲音:“三娘,我沒有打算欠債不還,只是你我總要有些了解,方才能長長久久?!?/br> 霍三娘聞言,深邃的大眼兒一彎,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哦,是么,你打算要和我長長久久,所以才不認賬?” 火曜剛要頷首,卻見霍三娘輕蔑地嗤了一聲,伸手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但是你怎么不問一下,誰要和你長長久久!” 火曜被搶白,瞬間一僵,隨后有些抑制不住地拔高了聲音嗎,隱著火氣:“那你打算和誰長長久久!” 霍三娘伸手拍了拍他的臉,譏誚地笑道:“你以為我是你們那些愚蠢又保守的中原女人么,會信你們這些中原道貌岸然的男人的什么天長地久的誓言,我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我的,不就嫌我臟么,但你我何況不過一夕之歡罷了,何須講究這些東西?!?/br> 火曜一僵,目光有些陰晴不定。 他不是不能接受中原江湖女兒的豪放與恣意,但是縱情縱性得仿佛采花大盜一般的天山魔女,以吸人陽氣練習魔功的西域女子,他確實沒有法子像水曜那般無所顧忌,心無芥蒂…… 霍三娘輕笑了起來,抬手扯掉自己戴著的發(fā)飾,隨后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你放心,我身上沒有病,我們魔門中人有特殊的藥與法子維持身體的安康,你可以看?!?/br> 火曜瞬間僵木看著面前站著的袒露出瑩白身軀的女子。 霍三娘的皮膚很白,與琴笙那種透明的白不同,她的白是瓷白,或者如同牛乳一般的色澤,看起來像未成年的少女的嬌嫩身軀,襯著她一頭曲卷的長發(fā)和她深邃的眸子、藍色的眼眸,卻異常的誘人,讓火曜忽然想起一種西洋制作的偶人娃娃。 他的呼吸卻忍不住變得粗重起來,立刻別開了眼。 但霍三娘的蛇一般的柔軟的雙臂卻纏了上來,淡淡地、魅惑地笑著:“咱們算個賬罷,火曜星君,此事之后,我再不會來纏你?!?/br> 火曜聞言,莫名地火大,冷笑一聲:“無恥?!?/br> “你罵,你罵得越厲害,我越開心?!被羧镙p笑了起來,忽然松開了雙臂,抬手就扯掉了他的衣帶和外衣,同時一彎腰抬手就將只穿著中衣的火曜給打橫抱起向床邊而去。 火曜瞬間又窘又恨,那一刻他忽然莫名地體會到了面對采花賊的‘少女’的無力感。 “混賬——唔唔!” 下一刻,他的嘴就被霍三娘堵住了,整個人就僵住,神智如被火燒燎原,再不復存在。 ……*……*…… “唔……嗚嗚?!?/br> 怪異的嗚咽聲,也仿佛嘴兒被什么堵住的聲音在最奢華精致的大艙里響起。 同樣的時辰里,被算人賬的還有另外一條魚兒。 半個時辰后,終于被暫時放過的楚瑜趴在被窩里,嗚咽地咬著被單,一邊哀怨捂著酸麻的臉和嘴兒,瞪著在浴桶里凈身的修白身影。 順便哀悼自己為啥那么愚蠢……為啥要和那大仙兒打賭,明明就是為了他的事情在奔忙,怎么弄得倒似她欠了他的似的! 人家是吃飯吃飯,穿衣嫁漢,靠著男人寵愛無憂無慮。 她倒好,自己跟娶了……不,嫁了個祖宗似的! 可惡……可惡! 楚瑜還沒有自憐自哀完畢,便見那修白的身影披著長衫寬袍款步走了過來。 “怎么了,嘀嘀咕咕的,可是身上粘你,我抱你去泡一泡熱水?”琴笙一邊擦著長發(fā),一邊淡淡地道。 楚瑜被他眼底的金光燙地一驚,立刻縮在床頭搖頭:“不用,不用,我已經還了利息了!” 雖然面前美人美味,但是她才被折騰一回,不能貪吃,尤其這人忍了幾日,有點美人兇猛的味道! 琴笙溫柔微笑,眸子微瞇,笑容涼?。骸笆俏疫^去抱你過來,還是你自己過來。” 楚瑜一僵,忍不住嘀咕,腦子一轉,還是湊了過去道:“琴笙,我們商量個事兒罷,你別再拿那些人練手了?!?/br> 她頓了頓,輕聲道:“就在我身上試著紋身罷,我相信你不會讓我疼的?!?/br> ------題外話------ 嗯,。二更來啦~繼續(xù)提醒~票兒莫要浪費,么么噠。 ☆、第一百零二章 大神,不要一言不合就開車 琴笙一頓,垂眸看著縮在被窩里的楚瑜:“你說什么?” 楚瑜看著他眸光驟涼,不禁愣愣地道:“沒什么呀,我就說你別再用那些人練手了,直接在我身上試罷……?!?/br> 琴笙挑了下眉,忽然伸手過去,直接托著楚瑜的咯吱窩,跟抱孩子似地將她托到自己面前,讓她和自己視線齊平,凝視著面前的少女淡淡地問:“你不信我能找到解決的法子?” 楚瑜失笑,看著面前的人,她嘆了一聲:“不,我信的,只是一來咱們一路都要前往琉島,難道你還能一路養(yǎng)著那些刺客專門剝皮用么,二來……?!?/br> 她頓了頓,忽然伸手去捧住他近在咫尺的俊美無雙的容顏,把額頭輕輕地靠在他的額上,輕道:“我不希望三爺手上再染太多的血,雖然如今說著有些遲,但我總想著……我能來到這個世間,遇見了你,已經是一種奇跡,也許這個世上冥冥之中真有神佛在看著世間眾生,人與人之間真有緣?!?/br> 琴笙輕嗤,淡漠地道:“怎么,你也信……。” “噓?!背て鹗种更c在琴笙精致的薄唇上,輕聲道:“聽我說完,琴笙,有些事情你并不了解,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只是你我能走到一起并不容易,前世不可追,來生太遙遠,我們修不了來生,只修今生,結得善緣少生殺戮,能庇佑我與我的笙兒、我的三爺一生一世長相守就很好?!?/br> 他不懂,她心中的彷徨,漂泊,她前生是一個孤兒,那個地方重男輕女,從未有人要領養(yǎng)她這樣算不得漂亮的女孩兒,她也不愿意去進入一個陌生的家庭,遇見一個未必有多好的未來。 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何況是資源匱乏、孩子奇多的孤兒院,什么都要爭,食物、衣衫、讀書的機會、甚至養(yǎng)育師的寵愛,她早已學會了看人臉色,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看多了被這個世界遺棄的殘缺幼兒,然后默默地在孤兒院的角落悄無聲息地死去,看多了人的臉色,得到的太少,而太容易失去,她早已變成一個過分獨立,并且外表熱烈,內心涼薄少情的人。 意外的魂魄來到這個世間,經歷過一次生死,她早已看開,更珍惜自己得來不易的性命,還有……那些給予她溫暖的人。 而他,更讓她體會到了什么是刻骨銘心,更舍得不,更會不安。 “就算是自我安慰,也是求一個心安罷,過去的已經過去,我想陪著你,握住你的手走過后半生歲月里的山山水水,人間大道,好不好,笙兒?”她貼著他的額,輕聲呢喃。 琴笙靜靜地看著面前那雙明麗潮潤的大眼,她溫柔輕軟的聲音像一片片飛舞的花瓣悄無聲息地從陽光明媚的十月一點點落進他心中黑暗冰涼的水流,帶來惑人的暗香與陽光的氣息。 他眸中一片清冷深邃的水波漸漸泛起漣漪。 “魚……?!彼钌畹乜粗?,輕喚了一聲,隨后慢慢地側了臉,在她柔軟的唇上落下溫柔的吻:“總要,如你所愿的。” 他慢慢地輕吮著她軟軟的唇,像怕她會疼一般地輕柔地琢著:“你是我的,此生、此世,即使遇神殺神,遇魔除魔,誰都不讓你不屬于我?!?/br> 只是他的聲音分明極盡溫柔卻讓人心驚,全然是肆無忌憚到凜冽的獨占欲與霸道,一如他幾乎陷入她細細腰肢的長指。 楚瑜軟軟地輕應,被他弄得有點迷糊:“嗯……。” 直到她忽然屁屁一涼,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他抱到了冰冷的黃花梨桌面上。 “做……做什么?”她有些茫然地看著他手中握著的毛筆。 琴笙一手攬住她的細腰,一手將顏料全攤開,淡淡地道:“用針前,先試試底稿上色?!?/br> 楚瑜呆了呆,有些不自在地將長發(fā)散下來擋住春光無限:“現(xiàn)在嗎,可是這些墨……?!?/br> “這些原本就是用于刺青的特殊墨汁,無毒,皆調入花汁與各色藥物,亦有養(yǎng)膚之功效?!鼻袤系氐馈?/br> 楚瑜一愣:“哦……那什么……我穿個肚兜和褲子先?” 她剛一動,就被琴笙按住了腿兒,他冰冷細膩的手指就牢牢地按在她腿上。 琴笙抬起蘸滿了墨汁的筆尖對著她溫淡柔和地一笑:“不必,仔細弄臟了衣衫,躺下來罷,乖?!?/br> 可楚瑜看著他那仙氣飄飄,清心寡欲的笑,她想了想,還是順從地躺在回了桌面上。 不過這么一趴,待琴笙站在她身后的時候,她瞬間就發(fā)現(xiàn)有點不對勁了,瞬間一窘——這姿勢怎么那么像在地宮的時候……呃……“靜心寡欲,畫者與畫布都要專心,方能出真作?!鼻袤系氐溃P管一點不客氣地在她脊背上敲了一記。 嬌嫩皮膚上傳來的細微疼痛帶來詭異的酥麻讓她忍不住紅了臉,忽然有點心猿意馬,但楚瑜瞬間慚愧,暗自見檢討了一下自己真是思想齷齪,于是乖乖地將半身躺趴在桌上一動不動地當‘畫布’。 畢竟到時候琴笙是要下針的,若是他沒有畫好,受罪的可是自己,當畫布多練習一下就練習一下,至于羞恥什么的。 她就克服一下罷。 何況琴笙是書畫大師,聽他的,總沒錯。 只是楚瑜哪里知道自己長發(fā)披散,嬌軀橫陳在古樸的木桌,仿佛任人宰割和擺布的初生嬌嫩天真羔羊一般,襯著周邊都是文房墨寶,書冊、鎮(zhèn)紙,是何等的——誘人。 更沒有看見身后大神精致的妙目里漸漸泛起冰冷又灼烈的金光,幾乎能將她烤熟。 不過片刻之后,他依然淡然地在她背上落墨。 冰涼柔軟,微微帶著粗糙感的毛筆掠過脊背細膩的皮膚,楚瑜忍不住顫了顫,隨后乖巧地默念:“嗯,空即是色,色即是空……一切有為法?!?/br> 可惜,她很快體會到了,一切有為法,佛法難抵擋惡神有心誘惑與作惡。 某大神在懸崖上說的那些折磨她,弄得她哭得凄慘求饒,果然是,或者——貨真價實的真心話,與他無與倫比的惡趣味。 …… “琴笙……你在干嘛?” “作畫?!?/br> “琴……琴……琴……!” “身為畫布,便要有畫布的自覺?!?/br> “可是……?!?/br> “沒有可是?!?/br> “嗚……嗚……我不干了行么” “嗯?!?/br> “琴笙,我說我不干了!” “是么?” “嗚嗚——滾開!” “娘的,你給我記著,老子再信你個死變態(tài),老子跟你姓,死變態(tài)……嗚嗚!” “乖?!?/br> “……。” 風和日麗,波濤起伏,有魚在慘叫……不,有魚兒在奮力蹦跶,然而并不能逃脫被宰割刷油烤了吃干抹凈的下場。 ……*……*……*…… 第二日中午。 “這是三爺給你畫的?”霍二娘舉著大鏡子,震驚地看著楚瑜的背。 楚瑜舉著手鏡努力地調整角度,沒好氣地冷哼:“不是那個死變態(tài),還能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