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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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一道淡漠的聲音從遠(yuǎn)處飄來:“侯爺真是有趣之人,看在你如此有趣的份上,本尊給你兩個(gè)選擇,現(xiàn)在結(jié)果了這蠢物,現(xiàn)在就帶著她一起去見她心心念念的明烈,或者……讓她每天生不如死地活著,忍耐著生不如死之痛十年,直到你的女兒成為下一任合格的東海侯?!?/br> …… 東海侯一愣,呆呆怔怔地看著那白影飄然遠(yuǎn)去,顫抖的身體如風(fēng)中落葉。 這樣的抉擇太殘忍。 殘忍得他根本……無從選擇。 他忽然想起了明烈太女,那位睿智的殿下在種種至親與血脈殘忍撕裂的糾纏痛苦度過了十三年,是何等的煎熬,可她卻依然在離開的時(shí)候,都平靜得仿佛不過天空下了一場(chǎng)雪,覆了前世與來生。 而現(xiàn)在,輪到他了么? “我……愿意……選擇后一項(xiàng)?!辈恢螘r(shí)躺在東海侯懷里的中年女子睜開了模糊的眼,艱難地啟唇道。 “鳳棲……?!睎|海侯一愣,幾乎不敢置信地垂下眸子看著懷里仿佛一夕之間蒼老佝僂的妻子。 她顫抖地張了張唇,隨后繼續(xù)艱難地笑了笑:“邱郎……你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是我對(duì)不住你和瑤瑤……?!?/br> 東海侯一顫,渾濁的眼里又落下淚來:“鳳棲……你還是放不下那些恨么?” 鳳棲長公主閉了眼,臉上肌rou輕顫,滄桑地一笑:“大概這輩子都……放不下了……時(shí)間太久,愛恨都煎熬成了心魔,若是放下了……我只會(huì)更愧疚地……恨不得殺了自己……所以我只能繼續(xù)……?!?/br> 她頓了頓,輕聲道:“繼續(xù)恨,繼續(xù)煎熬…才能活下去,因?yàn)槭O碌氖陼r(shí)光……我想為你和我們的女兒活下去,我想看她嫁人,看她……成為合格的城主,彌補(bǔ)這些年的……虧欠?!?/br> 她閉上眼,抬手慢慢地握住東海侯不知何時(shí)耷拉下來的枯樹一般的手,顫抖地抬手闔上他已經(jīng)沒有了生氣的眼,老淚縱橫:“邱郎,你睡罷,奈何橋上且等我一等……十年,我定去尋你,下輩子,我心里……只有你?!?/br> …… 空曠的內(nèi)殿里,靜靜坐著的佝僂身影直到死去依然擁抱著另外一道蜷縮的削瘦身軀。 天光已亮,云淡淡,風(fēng)已涼, 陽光蒼白地灑落一地,時(shí)光仿佛都已經(jīng)蒼老,所有的愛恨慢慢化作塵埃消散。 …… 銳利如刀刃一般插向天空的黑色斷崖之上,海風(fēng)嘯烈。 一道白影靜靜地站在那斷崖之上,寬大白衣隨風(fēng)而起,如鶴雪白巨大的羽翼,只是這一次,卻似要翱翔于風(fēng)中一般,不再墜落。 他臂彎里攬著一道窈窕的身影,那女子被他攬?jiān)趹牙?,懶洋洋又親密地靠在他的胸膛之上,淡淡地道:“爺,你一定要這般酷炫狂霸吊炸天,仙氣飄飄直上九重天的姿勢(shì)站在這里么?” 琴笙垂眸看著她,似笑非笑地道:“你不是喜歡和我并肩而立,不愿站在本尊身后么?” 楚瑜點(diǎn)點(diǎn)頭,笑咪咪地挑眉:“喲,受寵若驚,爺都記著我說的話么?” 琴笙妙目微彎,琥珀眸深邃地凝視著她,忽然慢悠悠地道:“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小姑姑?!?/br> 他話尾帶著柔和的那一聲輕喚,似在他舌尖輕轉(zhuǎn),慢慢地吐出來,讓楚瑜覺得被他含在舌尖上轉(zhuǎn)的那人是自己。 隨后她心中一暖,俏臉兒一紅,有點(diǎn)結(jié)巴:“琴……琴……笙……笙兒……。” 她忍不住又往他身上蹭了蹭,轉(zhuǎn)身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jìn)他胸口,蹭啊蹭。 這般天仙似的人物,要么不說話,說起情話來,簡直讓她……唔,熱血沸騰,分分鐘想要親上去。 唔,她的大"qing ren"身上好香…… 她得冷靜一下,這還站在斷崖之上呢,武功再好,也不能做危險(xiǎn)動(dòng)作,安全第一! “為什么,放過她?”楚瑜轉(zhuǎn)了個(gè)話題,把臉從他懷里抬起來。 琴笙一頓,淡淡地道:“東海侯?!?/br> 楚瑜挑眉:“他最后的那一番話?” 最自私的剖析,也是最絕望的告白。 琴笙微微一笑,悠悠道:“嗯,又或許,終究本尊身體里還是流淌著那個(gè)男人惡毒的血,喜歡看著‘有趣’之人的痛苦,那確實(shí)讓人愉快……?!?/br> ☆、第一百零一章 邀約 (二更) “琴笙……。” 楚瑜怔怔地看著他,隨后抬手輕輕地捧住他的臉,溫柔而正色地道:“不管你血管里流著誰的血,你就是你,不是宸王秋玉之,我也不是明烈,就讓過去的過去,讓未來到來……我會(huì)在你的未來里,一直陪你走下去,只要你永不放開我的手?!?/br> 琴笙垂著妙目,凝視著懷里的少女,眸光里似有蒼天碧海,波瀾起伏,倒映出漫天的云霞燦爛,波光粼粼,還有少女認(rèn)真深沉的模樣。 他忽然扣住她的后腦,低頭溫柔又粗暴地吻住楚瑜的唇,猩紅的舌尖舔舐過她唇間每一寸柔嫩的黏膜,掠過她唇間所有的柔軟氣息:“怎么辦……?!?/br> “嗯?”楚瑜被他的吻,和身上的冷香弄得有點(diǎn)迷迷糊糊的。 他輕喘著,在她唇間微笑著輕喃:“我大概了解那個(gè)男人的心情了,你是我此生見過最有趣的存在,尤其是你這般一本正經(jīng)地說話的時(shí)候,我就忍不住想要折磨你,讓你無措難過地哭出來,哀鳴著求饒,把我的氣息抹遍你身體的每一處,然后腦子里、眼里都是——?!?/br> “我?!彼鋈晃⑽⑵^,在她柔軟敏感而嬌嫩的耳垂上重重地一吮。 “唔……?!彼滩蛔≥p吟一聲,那種細(xì)微又尖利的疼痛卻像某種詭異的藥物,莫名地讓她忽然顫栗著微顫,身子發(fā)軟,下意識(shí)地抬手“啪”地一聲推開他的臉。 “你你你……這煞風(fēng)景的流氓!” 楚瑜捂住自己的耳朵,嬌嫩的臉蛋上泛起鮮艷的紅色來,瞪著琴笙。 這種時(shí)候,難道不是男主角抱著她,深情脈脈地許下誓言么? 這大神為什么腦子里都是下流玩意! 琴笙抬手揉了揉自己的臉,挑眉微微瞇起琥珀眸睨著她,笑容漸深:“你打我,這是第二次了?” 琴笙分明溫柔得不能再溫柔的語調(diào),卻讓楚瑜脊背發(fā)麻,莫名地嗅聞到了危險(xiǎn)的氣息。 同時(shí),她莫名地覺得有點(diǎn)納悶,這口氣怎么那么耳熟呢? 但她還來不及細(xì)想,便覺得自己細(xì)腰一緊,隨后她便被扛了起來。 “你干嘛——啊~?!”楚瑜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之后,就發(fā)現(xiàn)自己腦門朝著懸崖之下,嚇得尖叫了起來。 但是下一刻,她的尖叫隨著一聲清脆地“啪”甩在自己臀兒上的巴掌聲變了形。 楚瑜的那處和她纖瘦的身軀不同,蜜桃兒似的圓敲軟嫩,琴笙似覺得手感不錯(cuò),干脆地又拍了幾巴掌。 “你你你……琴笙!”楚瑜忍不住漲紅了臉,伸手就亂撓:“把我放下來,臭不要臉的變態(tài)!” 這不要的臉的大神居然打她的屁屁! 琴笙淡淡地一笑,幽柔溫淡的聲音里卻莫名邪氣非常:“一會(huì)到了船上,你有的是時(shí)間下來,本尊說了概不賒賬,魚,你要不要猜猜幾分利,帶上你我第一次交易。” 楚瑜一顫,心中哀嚎一聲——媽呀,這大神仙居然還記著賬呢! “本尊說過了,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琴笙似完全都能聽到她在想什么,似笑非笑地道。 楚瑜哽咽:“不帶這樣的……?!?/br> 這話此刻聽起來,一點(diǎn)都不纏綿悱惻,而且很像放高利貸的! “咱們也說了讓過去的過去,讓未來到來,所以就不要記了罷?”但楚瑜很快就想到了對(duì)策,她大眼珠子一轉(zhuǎn),很沒有骨氣地軟了下去,倒吊著身子,還諂媚地伸手去揉他的后腰。 “爺,累不,小魚給你捶背。” 她總算發(fā)現(xiàn),他一像白白那樣叫她‘魚’,就腦子里在想下流的招子對(duì)付了她了! …… “嗯,話雖如此,但清了前賬,你我才好讓未來到來,魚?”琴笙慢悠悠地優(yōu)雅一笑,隨后扛著她,足尖一點(diǎn)飛掠徑自向海面而去。 楚瑜被他顛簸得直想抽抽,心中咆哮—— 不是說好了做彼此的天使么? 為什么要互相傷害! 我——日你大爺,琴笙! …… “本尊的那位大爺是秋玉之,你確定要日他?”突如其來的似笑非笑的悅耳男音順著呼嘯的海風(fēng)灌進(jìn)耳朵里,楚瑜一僵,對(duì)了,大神的爹是秋玉之那個(gè)瘋子! 她一想,就瞬間整個(gè)人都不好了,淚流滿面——…她討厭聰明過頭,像能讀心的大神! 楚瑜蔫兒吧唧地被琴笙扛上了大船。 船上等候的火曜、土曜等人一見自家主上,自然立刻上前,再一看見楚瑜被他扛在肩膀上,都是一愣,但見楚瑜不像受傷的樣子,也不好多問,便齊齊地領(lǐng)著眾人向琴笙行禮:“見過主上,船隊(duì)所有的船長都已在……!” “算了,我不要日你大爺,我光日你就夠我受的了,三爺!”他們?cè)捯粑绰渌查g便被一聲少女幽怨的聲音打斷。 楚瑜聲音不高,卻令眾人齊齊虎軀一震地看著琴笙,隨后目光又從他肩頭的楚瑜身上掠過,最后自動(dòng)地移向兩側(cè),但神情詭譎非常,仿佛聽見什么不得了的東西,或者出現(xiàn)了幻聽。 琴笙渾身一僵,唇角淡然的笑容瞬間出現(xiàn)一絲扭曲的弧度,隨后神情平靜地道:“讓他們候著。” 隨后,他就大步流星地扛著楚瑜直接往內(nèi)艙而去,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覷,一片靜默。 片刻之后,土曜忽然“噗嗤”一聲,忍不住笑了起來,片刻之后,他便肆無忌憚地?zé)o聲地笑得軟倒在一邊船舷上,渾身顫抖。 火曜眼角跳了跳,仿佛在強(qiáng)忍耐這什么,隨后看了眼土曜,一腳踢過去:“笑什么笑,主上的事情也是你們笑得的?!” 土曜撐在船舷邊,托著額頭笑眼兒彎彎:“我只是癲癇發(fā)作,抽搐罷了,誰人看見我在笑,嗯?” 火曜冷哼一聲,掃了一眼臉色各異,詭譎非常,仿佛在憋什么憋得很辛苦的眾人:“不想找揍的,都滾,都滾!” 眾人頓時(shí)做了鳥獸散,沒有多久,各個(gè)船艙的見不得人的角落都發(fā)出詭異的“噗嗤、噗嗤”之聲。 土曜繼續(xù)伏在船舷上笑成一灘軟體動(dòng)物。 唐瑟瑟捧著一只藥盒子鄙夷地瞥了一眼土曜,隨后目不斜視地走了過去:“坐沒坐相,站沒站相,成何體統(tǒng)?!?/br> 土曜:“……。” 隨后,他笑得更厲害了,花枝亂顫得讓火曜想起了被留在內(nèi)陸的水曜。 隨后,火曜冷冷地白了他一眼,飛身離開,向自己船艙而去,只是進(jìn)了船艙之后,他瞬間就悶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兒。 “……噗……呵呵?!?/br> 但是下一刻,一只小手忽然從他背后摸上他的腰,另外一只手則摸上他的胸膛:“小火兒,看你主子的笑話很有趣罷?” 火曜瞬間一僵,低頭看了眼自己胸膛和腰肢上的小手,冷淡地道:“你是什么時(shí)候摸進(jìn)來的,為什么我沒有發(fā)現(xiàn)?” “我是什么時(shí)候摸進(jìn)來的不重要,若是讓你那么輕易察覺,我霍三娘還枉稱什么天山魔女?!被羧锫朴频貜乃砗筠D(zhuǎn)了出來。 她抬手從他的衣襟里探了進(jìn)去,娃娃臉上笑容溫柔到j(luò)ian詐:“重要的是,我家小姐既然已經(jīng)平安無事了,你家主子爺也無事,天下太平,皆大歡喜,也該輪到你我來算算賬了,你在唐門就欠我欠到了海上,這利息要怎么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