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在大哥的幫助下，我們?yōu)榈飯?bào)仇，得償所愿之后，卻并沒有來得及高興太久?！被舳镒I誚地彎起唇角，碧藍(lán)的眼底一片黑沉：“我和三娘都已經(jīng)長大，大到足以能成為前任門主新的爐鼎，而那時(shí)雅里娘圣女也早已去世，不論哥哥如何拖延和幫我們遮掩，道他飼養(yǎng)我們的時(shí)日不足，但門主都已經(jīng)沒有了耐性……他需要干凈的新爐鼎練功，比如還是處子的圣女?！?/br>
    楚瑜看著霍二娘的表情，心中暗嘆，就算二娘和三娘放縱不羈，對貞cao并不重視，但當(dāng)年的她們也不過是一對滿心惶恐的少女罷。

    “哼……我怎么可能愿意拿自己干凈的身子去伺候那個(gè)老畜生！”

    霍二娘冷笑一聲，把玩著自己的長發(fā)：“我十五歲那年就把他身邊那位俊俏的總護(hù)法勾引到了手，哪知那是個(gè)沒用的狗崽子，口口聲聲會對我好，帶我走，卻到底不敢反咬那老畜生一口，反而向那老畜生出賣我。”

    楚瑜看著霍二娘眼底的那些恨意，心中有些復(fù)雜：“這……是輕狂了些，只是誰人年少不輕狂?！?/br>
    一個(gè)十五歲的少女，心中恐懼又焦灼做出了不明智的選擇，可她大約也沒有想到自己會被＂qing　ren＂背叛罷。

    “是啊……輕狂……太輕狂了，只是這一步錯(cuò)，便步步錯(cuò)，誰曾想會連累了哥哥，我原本是不甘心成為那老魔頭的爐鼎，想帶著三娘一起逃出去，也不要再看著哥哥為了庇護(hù)我們愈發(fā)步履艱難，得罪那老魔頭被懲罰磋磨?！被舳锫亻]上眼，低低地笑，笑聲極涼，她雖然在笑，眼中也不似方才有淚，卻讓人心中不忍。

    楚瑜抬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二娘……。”

    “魔門之中枉談情……天下男人就沒有一個(gè)好東西！”霍二娘閉了閉眼，臉色青白地道：“所托非人，可我從未想到會因此害了三娘和哥哥……?！?/br>
    楚瑜聽著霍二娘緩慢而艱難地道來，心情也很有些復(fù)雜。

    原來霍二娘費(fèi)盡心思勾引那一位護(hù)法，也不過是叛逆期的少女不肯屈服自己成為爐鼎耗盡精力和健康之后，最后害被燒死獻(xiàn)祭給雪山女神的黑暗命運(yùn)。

    只是那個(gè)信誓旦旦地說會護(hù)她逃離的男人，在被前魔門門主發(fā)現(xiàn)和二娘有私情之后，經(jīng)不住刑訊，出賣了霍二娘，那魔門門主聽聞二娘背叛他之下暴跳如雷，對二娘和三娘都起了殺心。

    霍家姐妹怕連累兄長，竟不顧一切地私逃了，甚至不曾將這事告知她們的兄長霍爾。

    兩個(gè)少女的逃離之路，又沒有充分準(zhǔn)備，下場自然是被抓了回去，那魔門門主心思惡毒之極，他恨二娘和三娘不愿意侍奉自己，竟將她們直接扔給了自己的侍衛(wèi)們凌辱，甚至直接命令被打得半死的二娘的＂qing　ren＂率先去侮辱三娘，二娘無法，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妹子就這么被自己懦弱的＂qing　ren＂糟蹋，痛不可言。

    等到霍爾聞訊趕到來救人的時(shí)候，看著自己一雙meimei的慘狀，直接挑起了暴動，與魔門門主戰(zhàn)做了一團(tuán)。

    他年紀(jì)雖輕，但身為前任圣女之子，自然各種修習(xí)秘法和秘藥所得不少，又自幼入門，輩分不低，天資極高，原本就很是厲害，何況他生得那般俊美，不知多少魔門女子寧愿舍出自己不少修為也愿與他一夕之歡，多年下來一身修為極高，成為魔門呼聲最高的繼承人，魔門掌門的義子。

    當(dāng)然與魔門門主還是不能比的，但是霍爾能在仇視自己的魔門門主手下活了那么多年，從一個(gè)被用來磋磨自己母親的工具，變成未來魔門的繼承人，護(hù)得住自己的一雙meimei，靠的自然不是蠻力，而是他聰敏睿智的頭腦。

    他多年苦心經(jīng)營，門中長老被他收買了十之七八，自己暗中也聚集了不少勢力，就是打算登上了魔門門主之位后再和老魔頭清算。

    只是不想這次為了救自己的meimei，不得不驟然發(fā)動自己掌中所有的人脈與勢力，與魔門門主斗了個(gè)你死我活。

    整個(gè)魔門幾乎都因這內(nèi)斗的一戰(zhàn)，元?dú)獯髠?/br>
    而遍歷艱險(xiǎn)之后，霍爾到底棋高一著，擒下了老魔頭。

    楚瑜聽著霍二娘說著那些驚心動魄的故事，說到了此處的時(shí)候，她忍不住越發(fā)地緊張，連放在二娘肩膀上的手指都不禁收緊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二娘和三娘還有這一段慘烈的遭遇，可若不是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些事情，二娘和三娘又怎么會稱為魔女？

    “二娘……?！?/br>
    霍二娘看了眼她擱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眼神微澀：“后來啊……后來一切看似都很順利，我們都松了一口氣，發(fā)誓一定要讓老魔頭不得好死，那時(shí)候我們都以為我們贏了，直到我們走到老魔頭面前的時(shí)候，準(zhǔn)備看哥哥怎么處死這個(gè)害死雅里娘的元兇時(shí)，卻見那老頭笑得古怪又惡毒?！?/br>
    楚瑜心中一動，竟不由自主地低低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不能一擊粉身碎骨……恐生變數(shù)?！?/br>
    霍二娘一頓，似有些不太能理解楚瑜的話，畢竟她的中原文也是最近這些年才好了不少，但卻也多少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變數(shù)？”霍二娘嘴里琢磨著這個(gè)詞，忽然古怪陰沉地一笑：“是啊，變數(shù)……誰能想到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個(gè)開始，那老魔頭死前竟將鼎引下在了哥哥的身上?！?/br>
    楚瑜一愣：“鼎引？”

    霍二娘低低地道：“所有圣女都是根據(jù)體質(zhì)，用各種珍貴少見的藥物‘飼養(yǎng)’而成合適門主修煉的爐鼎，這鼎引便是一種特殊的加了圣女血rou的藥引，原本是用在魔門門主身上，好用來控制圣女爐鼎之物，我和三娘還沒有正式成為爐鼎，老魔頭還沒有來得及服用他手里的鼎引子，便趁著和哥哥交手時(shí)，下在了重傷的哥哥身上?！?/br>
    楚瑜如今好歹也是唐門的門主，雖然她只覺得自己是個(gè)暫時(shí)掛名的，但是平日中聽唐瑟瑟各種嘀咕，耳濡目染自然也多少知道一些這種邪門詭秘的東西。

    “莫非這鼎引下了，會生出什么不好的變數(shù)？”楚瑜神情微凝。

    “這東西……既是控制‘爐鼎’之物，自然與我們脫不了關(guān)系，它會……?！被舳镞t疑了片刻，還是閉了閉猩紅眼，咬牙道：“它會令修煉魔功的哥哥對我們產(chǎn)生……不該有的念頭，那是一種對爐鼎不能控制的渴望?！?/br>
    楚瑜臉色一白，忍不住握住了霍二娘的手：“二娘……?！?/br>
    “而一旦成為爐鼎，我和三娘都活不了多少年，而且活得飽受折磨，生不如死，哥哥當(dāng)初讓我們成為圣女，不過是是為了救我們，他不惜冒著身死的風(fēng)險(xiǎn)殺了前門主，又怎么可能傷害我們?！被舳锉趟{(lán)的眼里一片隱晦，卻有冰冷的淚水緩緩地順著臉頰落下。

    “就沒有辦法了……抱歉。”楚瑜忍不住問，即使如今再問，似全無用，但是她還是忍不住問了。

    “呵呵……?！?/br>
    霍二娘卻并不以為意，她撐著自己的額頭，低聲蒼然道：“我們用盡了許多法子，甚至還試圖選新的圣女，也挨了些年，可都沒有用，那用我們血rou練就的鼎引子實(shí)在厲害哥哥漸漸地不能控制他的神智了，喜怒無常，到后來竟似那老門主走火入魔一般?！?/br>
    “那時(shí)候我們才知道為何當(dāng)初老門主不惜一切代價(jià)尋找雅里娘，除非我們死……這大概就是魔門逆天行事的懲罰罷。”

    楚瑜一怔，幾乎忍不住心中暗自感慨——果然是魔門中的邪門狠辣之物，似毒非毒似蠱非蠱。

    “那一個(gè)夜晚，哥哥在對我們動手時(shí)，被喚回了一絲神智，拼盡了最后一絲清明，用自己胸口……撞上了三娘手里的彎刀，從此之后……三娘再也不用她最喜歡的寒月彎刀，那曾是哥哥為她親手鍛造之物?！被舳锾ь^看向天空，低低地笑了起來。

    “而我們也再看不得天山的雪……從此叛出魔門，浪跡天涯?！?/br>
    她迷蒙的淚眼間，她仿佛依稀還能看見那長長紅發(fā)如火，卻藍(lán)眸溫柔深沉如天山藍(lán)天的俊美兄長，含笑帶淚地閉上眼，唇角帶血地輕聲道：“二娘、三娘……要好好的，要……好好的。”

    楚瑜也忍不住紅了眼圈，抬手環(huán)住霍二娘的肩膀，將那一貫明艷不羈，此刻卻哭得如同孩童的女子抱進(jìn)懷里。

    “過去了，都過去了?！?/br>
    ……

    霍二娘低頭閉著眼，深深地將臉埋進(jìn)她的肩膀。

    楚瑜不一會，便感覺自己肩膀濕熱，與冰冷的寒風(fēng)形成鮮明的對比。

    時(shí)間漸漸流淌，也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霍二娘抬起臉的時(shí)候，除了她眼中有些血絲，看起來卻再正常不過了，依然是那明艷間帶著不羈的模樣，有些粗魯?shù)啬税涯槪骸案窭献拥模矇邸谷灰话涯昙o(jì)了還這個(gè)樣子，肯定是上小水兒上多了，被那小妖精給傳染了。”

    楚瑜看著她，嘆了一口氣：“你說天下男人沒有好東西，難道霍爾也不是好東西么，水曜……。”

    “哥哥本來就不是個(gè)好東西。”霍二娘卻忽然扯了扯唇角，有些莫測地道：“他是個(gè)好兄長，可我見過他的女人，他并不是一個(gè)好男人?！?/br>
    楚瑜一愣，隨后有些頭疼：“你不是和水曜和好了么？”

    這么偏激的語氣，怎么看都不像和好的樣子。

    卻不想霍二娘輕笑了起來，彈了下自己涂著猩紅蔻丹的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道：“不是好東西，便不能喜歡么？我真心鐘情那個(gè)小妖精，和他是不是好東西無關(guān)，今日有酒今日醉?！?/br>
    楚瑜聞言，心中卻咯噔了一下……

    ☆、第四十九章 撞破

    “二娘……?！背た粗舳?，正打算說點(diǎn)什么。

    卻聽霍二娘徑自打斷了她的話，只不羈地笑了笑：“小魚，我和三娘與你們中原女子的想法從來是不一樣的，從不稀罕什么一生一世一雙人，你和三爺好，我們樂見其成，但我們也相信你從來是寬宥的，我們發(fā)過誓會用此生守在你的身邊?！?/br>
    接下來的話，她沒有說下去。

    但是楚瑜心中明白——二娘她們在情感上的觀念和出身注定了她們與她的不同，她們之所以喜歡自己，也是因?yàn)樽约汉褪廊瞬煌粫λ齻兊挠^念自以為是的加以批判。

    這世間，每個(gè)人的活法本就不同。

    為什么一定要符合世人的觀念才是正確的呢？

    她們不想嫁人，也并不覺得人生里愛情是頭等大事，日子過得舒心，外人又憑什么指責(zé)和干涉。

    楚瑜心中微震，看著霍二娘，隨后輕嘆：“二娘，你說的對，你們做什么選擇，我都支持你，我只是希望身邊的人日子都過得開心?！?/br>
    霍二娘頷首，輕聲道：“我會的，大哥也是這么叮囑的?！?/br>
    楚瑜看著霍二娘望著虛空的表情，又看了看身邊的窗口，她知道水曜在里面睡著，心底忽然有些發(fā)沉。

    霍二娘轉(zhuǎn)眼便看見楚瑜的表情，她笑了笑，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不必為我和小水兒擔(dān)心，我待他是真心的，他……也一貫是個(gè)聰明的美人兒，我們般配得很?！?/br>
    楚瑜聽著霍二娘用那種男人的口吻說話，忍不住有點(diǎn)想要笑：“瞧你那流氓的樣子，還美人兒呢?！?/br>
    “怎么，誰說美人就一定是男人么，聽三娘說你們中原那什么《詩經(jīng)》里的蘭草美人指的可是男人?！被舳锩嗣掳停揶淼匾恍?，那模樣一看之下竟還有些猥瑣：“譬如小姐家里的那位三爺，可是極品的美人兒，可惜也就是你才消受得起?！?/br>
    楚瑜一聽，倒也無話反駁，只白了她一眼。

    可她也明白這到底是他人之間的感情，她沒有什么立場去插手，即使她們宣誓效忠于自己。

    所以她抬手戳了戳霍二娘豐滿碩大的左胸，嘆了一聲：“總之，你知道自己的心怎么想，在在做什么就好了。”

    說罷，她忽然又想起了什么：“是了，三娘那邊，你還是注意下罷，她和火曜，我怕會鬧出來?！?/br>
    有些事兒，她也不好多說，畢竟誰也不知道火曜和三娘之間到底怎么回事。

    霍二娘一愣，看著楚瑜有些隱晦的神色，隨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嗯，三娘也是個(gè)有主見的，我會仔細(xì)的。”

    “好了，我在這里站久了，實(shí)在有些冷，先去尋唐家堡的人了，不然再晚回去，家里那尊大神只怕會鬧性子。”楚瑜笑了笑，攏了攏肩膀的狐毛披風(fēng)。

    霍二娘抬手替她掃了掃滿頭的雪，又仔細(xì)地把傘打開遞給她，嘿嘿一笑：“冷嗎，我以為小姐你聽了那么久的壁角，心里燒得慌，忙著要回乾坤院抱那只仙仙的貓兒泄火兒?！?/br>
    楚瑜雖然早已習(xí)慣而霍家姐妹的口無遮攔，但還是忍不住大囧，沒好氣地拿手肘撞了下她的肩膀：“你就滿口下流話地胡謅罷！”

    說罷，她也懶得理會她，只撐了傘轉(zhuǎn)身離開：“一個(gè)時(shí)辰后，前花廳見?！?/br>
    霍二娘看著楚瑜的背影，笑嘻嘻地?fù)]手：“成，耽擱不了你瀉火的時(shí)候！”

    楚瑜一個(gè)踉蹌，差點(diǎn)摔個(gè)狗吃屎，沒好氣地地轉(zhuǎn)頭瞪了眼霍二娘，轉(zhuǎn)身加快步子轉(zhuǎn)了出去。

    霍二娘笑了笑，再次看了看天色，臉上的笑意卻是淡了許多，長久地看著那幽暗濃厚的云層，也不知在想什么，更不覺得自己穿著這般單薄會受寒。

    約莫兩刻鐘后，她才輕嘆了一聲，又轉(zhuǎn)身回了房間。

    雖然她自幼生活的環(huán)境和所練的魔功讓她不懼寒冷，但是房間里燃著炭盆的溫暖氣息迎面而來，還是極為舒適的。

    霍二娘半瞇了深邃的藍(lán)眼，隨后撥了撥頭發(fā)，卻定自己頭上身上沒有雪花之后，便爬上了床，鉆進(jìn)被窩里，然后一點(diǎn)不客氣地從背后樓過被子里疲憊睡著的人兒，直接把臉埋進(jìn)他*性感的頸窩里，深深嗅聞了一下，只覺得自己每個(gè)冰冷的毛孔都舒緩開了。

    “小水兒……?！彼p喃了一聲，肆無忌憚地摸了摸懷里男體腰腹間那溫?zé)峁鉂嵱指稍锏钠つw，猶豫了片刻，到底還是沒有向下摸索，只溫柔地輕啄了下他的肩膀，抱著他閉上眼睡了過去。

    她喜歡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這讓她覺得溫暖。

    聽著身后抱著自己的人呼吸漸漸平穩(wěn)，一直被抱著的水曜慢慢地睜開他的線條精致得像女孩子的眸子，眸光里閃過幽冷而若有所思的光，只是最終又自嘲一般地彎起唇角笑了笑，也再次閉上眼，卻無意識地將身子更貼近身后那妖嬈非常的身軀。

    ……*……*……

    議事堂

    “這是這次的血，你們仔細(xì)，莫要撒了出來，累及自己和旁人?！背⑹掷锏囊恢恍『凶舆f給了唐鼎天。

    唐鼎天眼里一喜，立刻吩咐身邊的人將那盒子接了，隨后看向楚瑜又有些不自在的慚愧之色：“我們尚且?guī)筒坏秸崎T何事，卻還要傷了掌門的身子，實(shí)在是……?！?/br>
    他有些說不下去，唐門遭遇上次重創(chuàng)之后，本家?guī)缀跞珳纾缃裥瓮槐P散沙，如今還容易才收拾出了些局面來。

    楚瑜看著他，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唐護(hù)法不必往心里去，不過是偶爾割破點(diǎn)皮罷了，傷口淺薄，但我既然同意接納掌門一職，雖然我不在唐家堡長大，也無法成為你們以往里那種合格的掌門，但卻明白什么叫做一諾千金?！?/br>
    唐門眾人聞言，皆心中感動，唐鼎天不是個(gè)善于言辭之人，此時(shí)也抱拳深深一揖：“是，但凡門主之命，屬下等必不敢不從。”

    楚瑜抬手扶起他，微微一笑：“我這里有一件事正要交托唐護(hù)法?！?/br>
    唐鼎天一怔，隨后頷首：“掌門，請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