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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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東宮浩劫這才過去三年,秋玉之的骨灰才涼,他的娃忽然又冒出頭來,那得讓多少知情心神不寧,甚至夜不能寐。 果然,廉親王很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母后那時候掉頭發(fā)掉得厲害,吃了不少生發(fā)和黑發(fā)的方子?!?/br> 楚瑜:“嗯,呵呵,隨口說的?!?/br> 想來琴笙也應(yīng)該用了些手段挑撥了皇帝陛下為了他和太后作對罷了? 廉親王也并不是真傻,只是他不愿意去相信一些事情罷了,此時見面前小丫頭那不以為然的表情,哪里有不明白的,可他依然不愿去多想。 他沉眼里閃過一絲痛色,隨后轉(zhuǎn)開了話題:“總之那段時日,琴笙一直很高調(diào),禁軍副統(tǒng)領(lǐng)秋子非算是京城里最神秘卻也最美名最盛的少年之一,與南國公府世子南亭羽齊名并肩?!?/br> “神秘?”楚瑜有些疑惑,琴笙容貌之盛,見之無人能忘,可是他有了‘合法’身份,神秘從何而起? 廉親王眼里閃過一絲惆悵:“他從不在外人前表露自己的模樣,便是宮中值守臉上也戴著半張銀色面具,只對外人道是被火燒了疤痕,性情桀驁冰冷,也很少與什么人往來所以才被道神秘,可卻又對敢于挑釁之人出手狠辣,行止間風(fēng)姿卓絕,所以依然吸引了不少狂蜂浪蝶。” 楚瑜唇角一抽,冷嗤一聲:“啊,這是他的作風(fēng)……?!?/br> 典型的白白的作風(fēng)啊,除了——招蜂引蝶! 廉親王留意到她神色不對,便失笑道:“你這小丫頭吃醋了罷,莫要吃醋,你家三爺?shù)男宰右回炇茄鄹哂陧數(shù)?,怎么看得上庸脂俗粉?!?/br> 楚瑜扯扯唇角:“是么,沒有庸脂俗粉,難不成有藍(lán)顏知己?” “藍(lán)顏知己?”廉親王聽到這個新鮮的詞兒,琢磨了一會,不禁又笑了:“你這古怪的小丫頭哪里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念頭,不過倒也被你蒙對了,當(dāng)時能接近他一些的,大約就是南國公家的那位世子爺——南亭羽了,兩人因為誰也不服誰,打了一架大的,竟成了不打不相識的莫逆之交?!?/br> 楚瑜:“不——會——罷——怎么又和南國公府扯上了?” 又是南國公? 還有有那么一個如今已經(jīng)去世好些年的南國公世子? 楚瑜總覺得這事兒有些怪,如果她沒有記錯,琴笙曾隱約地提過南國公府是堅定的太女派,一直覺得琴笙是明烈太女的污點,在琴笙幼年時遭遇的那些來自自己母親一方派系的刺殺里,就有過南國公府的手筆。 琴笙居然允許南國公的世子接近自己,也不知是這位南國公世子懷好意,還是琴笙不懷好意啊…… 楚瑜默默地想——也許兩個人都不懷好意。 只是她沒有想到,她這個猜測還真是猜對了。 …… 此時廉親王輕嘆了一聲:“沒錯,南國公的這位亭羽世子爺當(dāng)年可是出了名的文武雙全,是如今南國公的嫡親兄長所出,南國公府滿門忠烈,我那位大表兄本來才是襲爵之人,但他戰(zhàn)死漠北,小表兄后來才襲了爵,也將亭羽養(yǎng)在了膝下,視同親生骨rou,也不改他世子之位。” 楚瑜點點頭,這一段,她是聽了八卦的:“那后來呢?” 廉親王笑了笑:“后來他們關(guān)系極好,人送號稱京城雙壁——公子羽和公子非,雖然琴笙性情依然冷淡高傲,手段狠辣,但是亭羽是典型風(fēng)雅少年,一時間兩人斗酒、斗琴、逗棋、斗武,倒是興趣相投,只仿佛伯牙子期一般傳為佳話,走到哪里都是最讓人側(cè)目的。” 公子非和公子羽么…… 楚瑜托著腮聽得頗有興味,心中卻也忍不住暗暗吐槽——她怎么感覺像是兩只各懷鬼胎的在斗法呢? “杏花游,誰家少年足風(fēng)流,引無數(shù)嬌娘竟折腰。想當(dāng)年……你義父我也有那般好時光?!绷H王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感慨。 楚瑜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話:“哦,那公子非和公子羽都是目下無塵的看不上庸脂俗粉,然后他們從此愉快地共享魚水之歡了?” “咳咳咳……你這丫頭胡說八道什么呢?”廉親王差點被自己口水嗆著,忍不住拔高了聲音:“他們身邊的自然不是尋常庸脂俗粉!” 楚瑜笑盈盈地仿佛很是好奇:“哦,那么三爺身邊就那不是庸脂俗粉的美人兒是誰呀——?” 廉親王不覺道:“蘇家有千城,再顧傾人城與國……自然是那位蘇家老夫人養(yǎng)大的小姑娘?!?/br> 楚瑜瞇起大眼,嗤了一聲:“這故事真俗,還不如公子羽和公子非相愛相殺的呢?!?/br> 廉親王看著楚瑜失望的樣子,有點無言:“呃……。” ------題外話------ 貓主子:鏟屎的,你那種一臉失望的樣子……想死么? 鏟屎官:你就不能有點新意么?比如爆個菊,或者被爆個菊? 貓主子:吞噬!我的吞噬! ☆、第六十四章 往事不如煙 廉親王已經(jīng)不知說什么好了,只無奈地?fù)u搖頭:“你這丫頭啊,口無遮攔的?!?/br> 楚瑜笑了笑:“好了,義父,咱們來說說公子非、公子羽和這位傾國傾城的蘇姑娘的故事罷。” “傾國傾城……其實也只是外頭人給蘇家小姐的美稱罷了,若要本王說起來,還沒有咱們小魚漂亮?!绷H王看著楚瑜忽然認(rèn)真道。 廉親王毫不猶豫地地護(hù)犢子的行為,讓楚瑜臉上的笑容真切了兩分,大眼兒彎彎:“果然如此么?” 廉親王看著面前丫頭那靈動俏麗的樣子,眸光慈和地道:“當(dāng)然是真的?!?/br> 不管是不是真的,楚瑜起碼覺得心里舒坦了,便又催著廉親王講故事:“既然京城雙璧都是眼高于頂之人,那又如何會與這位千城小姐走到一起去呢?” 廉親王略一回憶:“這具體的,我也不是太清楚,只大約是南亭羽引薦的罷,千城那個孩子養(yǎng)在定遠(yuǎn)老夫人膝下,自幼也是個文武雙全的姑娘,年紀(jì)漸長后她的名聲也漸漸大了起來,文之道是甚至有了小牡丹御史之稱,武之一道也不落于人后,尤其是極善騎射,曾奪下有一年春獵的頭籌,因此名聲大噪?!?/br> 五花馬,千金裘,少年多情,貴人公子美人,又皆是上流權(quán)貴圈子里的中翹楚,正是最風(fēng)流青杏好年華,相識相好也不出奇。 何況大元民風(fēng)開放,這等風(fēng)流佳話自然為人津津樂道。 楚瑜哪里有不明白的,她瞇了瞇大眼兒:“我倒是聽說了這位蘇家小姐后來嫁給了南亭羽罷,可惜藍(lán)顏薄命,這位公子羽雖抱得佳人歸,最后卻怎么嗚呼哀哉了,聽您的描述,他也不像個短命鬼?” 難道是琴笙動了什么手腳,要了這個公子羽的命? 廉親王看著楚瑜片刻,隨后喝了一口手里的熱湯,有些遲疑地道:“這只能說是緣薄罷?!?/br> 楚瑜歪著腦袋看著廉親王:“我說,義父,你是不是還瞞著我什么,看您吞吞吐吐的樣子,莫非和琴笙有關(guān)?” 廉親王捧著碗的手一頓,有些無奈地抬起眼來看著她:“你這小丫頭,怎么如此敏感?” 楚瑜輕哼一聲:“不敏感,我都不知死多少回了,總之您若是不愿意與我說,我也總有法子能打聽到的,反正離正月十五還有不少時間呢。” 琴笙答應(yīng)了興平帝在上京呆到正月十五才去漠北,她就不信打聽不出來。 廉親王搖搖頭,嘆氣兒:“真是拿你這小丫頭沒法子,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兒,就是當(dāng)初皇兄一直覺得琴笙太過孤僻,也不與京城里什么人有往來,除了在禁軍值守巡查,便是在自己府邸里呆著,唯一有往來的就是亭羽和千城,所以曾經(jīng)有意將千城指婚給他……?!?/br> “砰!”一聲響。 廉親王看過去,就見楚瑜捧著一只碎了的小茶碗,正笑瞇瞇無辜地看著他:“啊,沒事兒,就是不小心捏碎了茶碗。” 說著,她隨后一扔,噼里啪啦地直接扔進(jìn)附近的垃圾簍子去了,那利落勁頭看得廉親王眼角直跳,哭笑不得:“你手上沒燙著罷?” 這小丫頭也是個小醋壇子啊。 楚瑜隨手拿了帕子擦擦手:“沒有,大冷天哪里就燙了。” 廉親王看著她,很認(rèn)真地道:“這也只是皇兄的一廂情愿罷了,只是賜婚的旨意還沒有下來,就傳出了蘇家和南家結(jié)親的消息了,后來便不了了之,丫頭,你要聽義父的,這事兒都過去那么多年了?!?/br> “我知道,都過去那么多年了,公子羽死了,蘇家的小姐守寡,三爺也成了我的夫君,還有什么好追究的。”楚瑜擺擺手,輕笑了一聲。 她又不傻,只是驟然聽聞這個消息,想到她家的大仙差點成了別人的,心里還是有點不舒服而已。 不過照著她對自家那位爺?shù)牧私猓睦镆钦嬗羞@位蘇家小姐,只怕不會就甘愿如此束手就擒,將心頭好拱手相讓。 尤其是他還是白白那種乖戾霸道性情的時候,能為了封逸一點不妥當(dāng),就沖出去殺個血rou橫飛,怎么可能讓蘇千城落入其他人手里。 不過呢…… 楚瑜有點危險地瞇起眼,她現(xiàn)在有些懷疑琴笙后來對女子的不信任,或者說對人的不信任與這位蘇家小姐有關(guān)了。 又或者與公子羽——南亭羽有關(guān)? 這里頭一定有事。 廉親王見楚瑜這般說法,倒是也寬心了點,拍拍她的手:“放心,三爺既然能將最隱秘的關(guān)于長姐的干系重大的事情都告訴你了,如今這些也不過是無關(guān)緊要的過去,為父想三爺沒有將此事告訴你,大約也是怕你多心,可若是他敢欺負(fù)你,為父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 他說這些事情的時候,就是看出來琴笙并沒有將這些事情告訴小魚,他會說與小魚聽,也是怕小魚與其到時候聽到什么不好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會和琴笙鬧將起來,倒是不如讓他來將實情說與她知道。 “嗯,是了,義父,我想知道后來可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為何三爺后來又離開京城回到了云州?”楚瑜想了想,還是決定先看看明面上到底事情是怎么發(fā)展的,她也好再斟酌要不要繼續(xù)查探此事。 畢竟聽起來那個蘇千城可是在漠北呆著的,而他們十五以后就要出發(fā)前往漠北。 廉親王見楚瑜很是冷靜的樣子,方才繼續(xù)說道:“你慢慢聽為父說,當(dāng)年皇兄會想賜婚,其實也是一番好意,也是因為當(dāng)時漠北赫金人聯(lián)合北狄人來犯,公子非竟自請命隨著南宮大將軍去了漠北歷練,蘇千城當(dāng)時正替定遠(yuǎn)老夫人去漠北省親,后來遇上敵襲,子非帶人親自來解救,護(hù)了她一路殺回律方,有些流言……所以才讓皇兄動了心思?!?/br> 楚瑜一怔,第一個反應(yīng)卻不是關(guān)心蘇千城和‘秋子飛’這一路發(fā)生過什么,卻忍不出挑眉,聲音拔尖了起來:“琴笙自請命去漠北歷練?!” 還是在赫金人和北狄人齊齊來犯,大軍壓境的時候?! 這事兒有點意思啊。 她家這位爺玩膩了京城,手伸到軍中去了? 難不成興平帝和南太后忘記了當(dāng)初的宸王秋玉之是怎么從一個后宮‘軟弱’的庶出皇子長成那吞噬帝國之光的黑焰了? 秋玉之當(dāng)年若不是去了律方,也不會有機會掌控軍權(quán),掀起如此大的風(fēng)浪罷! 他們竟然還敢讓琴笙染指軍中? 如果不是南太后是個心大圣母,就是這根本就是里頭有陰謀啊…… 但很明顯,南太后怎么看都不像是個圣母。 廉親王并不知道楚瑜心中千回百轉(zhuǎn),他只是點了點頭,嘆了一聲:“其實為父也不明白琴笙為什么會提出這樣敏感的要求,但最終皇兄還是拗不過他,同意封了他一個云騎校尉,讓他去了漠北,若是當(dāng)年我能阻攔下此事,也許就不會有后來的事情了……?!?/br> “什么事情呢?”楚瑜心中有些發(fā)緊,忍不住追問。 廉親王神色有些悠遠(yuǎn)惆悵地道:“那孩子真的很出色,‘秋子非’在漠北不過半年,便憑借毫無爭議、力壓眾人的軍功由南宮元帥親自撰折請奏得以晉升為驃騎少將,基本上軍中最艱難和最危險的任務(wù)都是他親自出手,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那是一個傳奇,只是可惜……?!?/br> 楚瑜心中一陣發(fā)冷,那時候的琴笙才多大呢……十八……還是十九,可滿了二十,戰(zhàn)場沖陣廝殺,只怕比周游武林和海路更危險。 可是他為什么,要去漠北?! 她心中猜測繁雜,一時間有些心亂:“只可惜什么?” 廉親王又緩緩地道:“只可惜后來……最后與敵軍決戰(zhàn)之中,驃騎少將擔(dān)負(fù)極為重要的任務(wù),卻中了敵人的埋伏,所帶一支三千人的輕騎全軍覆滅在大雪雪崩之中,若非亭羽不顧反對率軍前去解救,道是不管如何都要帶回尸首,才找到了被埋在冰川雪水里里都已經(jīng)凍僵了沒了氣息的他?!?/br> 楚瑜忍不住梭然握緊了冷汗涔涔的手心,面無表情地開口:“可是,他活著。” “是的,他一個人活著,琴笙終于是活了下來,但是驃騎少將、公子非已經(jīng)死了,他若是歸來,只能承受因為決策失誤的軍法處置,一樣要死?!绷H王苦笑。 “所以秋子非只能死?!背c點頭,有些涼薄地笑了起來。 廉親王長長地嘆了一聲:“是,那時候也是沒有法子,他受傷太過嚴(yán)重,整個人在千年冰潭里浸了半個月,時間太久,寒濕入骨,幾乎四肢盡廢,當(dāng)時所有看過的大夫都說他此生都站不起來了?!?/br> 楚瑜閉了有些發(fā)紅泛潮的眼:“可他……站起來了。” 廉親王也紅著眼,寬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他不是別人,他是琴笙,琴三爺,是明烈長姐的骨血!” 楚瑜閉了眼,好一會,心情才平復(fù)了下來:“他現(xiàn)在……很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