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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繡色可餐在線閱讀 - 第349節(jié)

第349節(jié)

    南亭羽看著轉(zhuǎn)身背對自己離開的少年,含笑的眼底閃過一絲狠戾森寒之色,但待他站好追上去之后,笑容卻依然仿佛從未變過,依然是那個春花秋月一般明朗的少年,照樣一臉自怨自艾地抬手去攬秋子非的肩膀:“那是,外頭人哪里會知道我這公子羽與公子非斗文尚可,斗武打成平手,卻是公子非不知留了多少情面呢。”

    這一次秋子非沒有甩開他,只是目光幽涼地看著他,慢條斯理地道:“你還算有自知之明?!?/br>
    身邊這人,明明心里厭惡于他,卻偏偏能做出一副喜歡他這個朋友喜歡得不了樣子也是一件趣事兒。

    南亭羽也不惱,忽然歪著頭,嬉皮笑臉地湊到他旁邊道:“可起碼我還是個春閨夢里人,可公子非卻如此不近女色,莫非你性好龍陽,又心屬于我,所以舍不得痛下殺手?”

    話音剛落,南亭羽又感覺一股寒氣一震,再次被甩到了旁邊的墻壁上,這次他只覺得胸口氣血發(fā)悶,差點吐出口血來。

    很好,這是用行動表示了公子非一點都不好龍陽么?

    “砰!”

    他咽下喉間腥甜,有些狼狽地爬下來,繼續(xù)湊上去,但這次卻沒有敢再出手碰秋子非,只是嘆氣:“真是,何等的不解風(fēng)情,一會你見著千城,可莫要如此粗魯,她雖然武藝與我不相上下,性子頗為爽直,可人家到底是個女孩子?!?/br>
    秋子非停下腳步,冷淡地看著他:“你帶了女人來?”

    南亭羽微笑,苦笑:“沒法子啊,那是我叔叔讓我?guī)淼?,那丫頭性子牛得像個男孩子,整日要去闖江湖,走南闖北,一般人制不住她,非要見什么大俠,與人比武,所以我就將你祭出來了?!?/br>
    ……

    楚瑜聽著琴笙說著,不禁覺得這個性仿佛有些熟悉,好半晌才挑眉:“哦,聽這位千城小姐性子,倒是不像京城閨秀,有點像我這樣的平民……?!?/br>
    “呵……?!鼻袤献I誚地瞇起眸子:“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相像之人。”

    ☆、第八十一章 乖一點 (一更)

    楚瑜敏感地察覺到他語調(diào)里的輕蔑,她看著琴笙,疑道:“你似乎不太喜歡那位蘇千城小姐,為什么?”

    這倒是有點出乎她的意料。

    所有人的眼里蘇千城仿佛是琴笙的心頭朱砂,可如今聽著琴笙的意思,那蘇家大小姐倒似蚊子血?

    琴笙淡淡然然地道:“她也不算蠢,順應(yīng)亭羽的意思接近本尊,不過是因為她心中傾慕的人是亭羽罷了。”

    楚瑜一愣,如果她鼻梁上架著一副眼鏡,估計那眼鏡要掉下來了。

    什么?

    原來那位蘇小姐心里喜歡的人居然是南亭羽?

    “若是如此,她最后用了手段逼得皇帝陛下都不不收回成命,最后嫁了南亭羽世子,倒是可以理解的?!背と粲兴嫉氐?。

    她微微松了一口氣,隨后忽又想起了什么:“那為何全天下都認(rèn)為公子羽死后,她該與公子非破鏡重圓?”

    琴笙指尖慢慢地?fù)嵬嬷w細(xì)手腕上嬌軟的肌膚,仿佛在把玩鐘情的玉器一般,慵懶地道:“因為她是個喜歡自作聰明的女人,與其說她和你很像,不若說她和陸錦年很像?!?/br>
    這一句話讓楚瑜聽出了點異樣來。

    陸錦年是什么樣子的女人?

    她原本以為那是個一力抗拒皇權(quán),一生不嫁,堅強內(nèi)斂,令人敬仰的人物,但是直到今日,她才發(fā)現(xiàn)那一切不過是個幌子。

    陸錦年的心中比誰都戀棧權(quán)勢,從她那種施舍一般的口氣就能知道她自視比天高,只怕除了她自己,誰都入不得她的眼中。

    這原也不是錯,每個人的追求不同,但陸錦年試圖利用cao控她,這就讓楚瑜心情非常不悅。

    而此刻琴笙竟說蘇千城與陸錦年是一路人,這豈不是意味著,蘇千城未必鐘情于琴笙,但之所以造勢若此,不過是另有目的?

    “什么玩意兒,你是我的人,她憑什么這么干!”楚瑜并不傻,相反她腦子轉(zhuǎn)得很快,瞬間忍不住罵了一聲。

    一個女人若不圖一心要嫁之人的愛,那么她就是圖對方的利用價值了。

    多年前接近琴笙,是為了自抬身價,輿論造勢嫁給南亭羽,多年后再利用琴笙做籌碼,是為了證明她自己魅力不減,所以值得嫁給更好的男人?

    自己寵著、捧著的人,居然讓別人利用來自抬身價,或者別有所圖,這讓楚瑜非常惱火。

    “這女人,最好見到的她的時候收斂點,再敢利用你,我非揍得她爹媽都不認(rèn)識她是誰!”楚瑜冷笑一聲。

    琴笙看著楚瑜那義憤填膺的樣子,仿佛一股暖風(fēng),化了窗外寒風(fēng)烈雪,也化了他心中的冰川永凍原。

    他靜靜地看著懷里人兒嬌俏的臉兒因為惱火而泛起紅來,心中輕軟,伸手輕撫上她粉嫩桃子一般的臉頰,慢慢地道:“是,我是你的。”

    從他出生起,這世間仿佛就從未有人覺得他是需要被保護(hù)和寵愛的。

    他是下屬敬仰的天,是對手眼里最可怕的存在。

    在這一尾小魚的眼中,他仿佛是脆弱的,需要她保護(hù)和寵愛的,也不知是否她已經(jīng)習(xí)慣去照顧那個頭部受傷之后不正常而脆弱的他,即使在他恢復(fù)正常之后,她卻偶爾還是會流露出對他的保護(hù)欲,甚至寵溺的溫柔目光。

    以至于她惱恨罵他時,竟能說出——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摔了,仿佛她真是他長輩一般的,滑稽話語來。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讓他沉溺,總是能撩撥到他心中最深的軟處,讓他忍不住……想要將她藏在最深的無人深淵里,眼里只能看見他,不將半分心思與目光分給旁人。

    他喜歡享受著被保護(hù)的‘弱者’姿態(tài),逼著她節(jié)節(jié)退讓,慢慢地盡情地……享用這一尾他的專屬小人魚。

    只要他表現(xiàn)的脆弱一點,這只小人魚便心軟地由著他對她為所欲為,只因為他在她心里是值得被寵愛和保護(hù)的。

    這感覺,不得不承認(rèn)宛如罌粟汁液一般讓他迷戀,甚至患得患失。

    琴笙微微垂下眸子,看著被他剝出來的她的嬌嫩手臂,也掩去眼底幽詭深邃的金光。

    楚瑜自然沒有看見他眼底象征著欲焰的光,只覺得自己的小手臂有些颼颼地,見他像把玩玉器似地專心致志姿地摸索自己手臂,他方才調(diào)制完了顏料之后,并沒有戴手套,細(xì)膩的指腹輕輕地**著她嬌嫩的肌膚,敏感的神經(jīng)傳來的感覺,直撩得自己背脊酥麻很有些不自在。

    她干脆地繼續(xù)話題,轉(zhuǎn)移注意力:“但是,三爺可不像那種任由人騎到頭上來,隨意利用的人罷?”

    “她想讓亭羽覺得本尊對她有意,本尊何等的慈悲心腸,自隨了她的心愿?!?/br>
    琴笙繼續(xù)漫不經(jīng)心地道,指尖沿著她的胳膊一路滑上去:“只可惜亭羽原是風(fēng)流高傲的性情,雖然對她多少有三分青梅竹馬的情分,但又以為本尊對她有意,蘇千城使了些手段讓他娶了她以后,他那心性足夠讓蘇千城慢慢享用的了,人人都道公子羽贏了公子非抱得佳人歸,誰又知道公子羽大婚當(dāng)夜是宿在營妓的房里?!?/br>
    楚瑜聽到公子羽大婚夜宿在營妓的房里,不禁一呆——這對于一個眾人捧在手心的女子是何等屈辱?

    但她未及細(xì)想,只因為今兒入宮穿著大袖衫,連中衣袖子都比平常寬一倍,很容易就讓他掌心直接從衣袖里滑到了她光裸嬌嫩的脊背上,凝脂豆腐一般仿佛能讓長指陷入的觸感讓琴笙享受地瞇起眸子。

    她且像被捏住脊背筋的魚兒一樣,忍不住蜷縮起身子來,抬手壓著他的肩,輕抽一口氣兒:“別……別鬧……你這大仙兒就這么利用你的第一個……唔……朋友,利用他的婚事,將他想要塞給你的女人塞給他?”

    其實蘇千城并沒有做錯什么,她只是為她自己的未來打算,畢竟比起琴笙這樣身份敏感,被太后忌憚的人,她會選擇青梅竹馬的南亭羽并不出奇,只是順勢利用了一把琴笙將自己的名聲捧起來——畢竟能同時得到京城雙璧傾慕的女子,這天下沒有第二個。

    所以她能打敗大部分的貴女,嫁給京城第一貴公子公子羽,也是順理成章的。

    但是她的愚蠢的一點——就是她利用琴笙不需要付出任何代價。

    偏不知公子非這大神果然喜歡讓那些在他面前自作聰明,以為能將他玩弄于鼓掌之間的人嘗試被他玩弄于掌心的滋味。

    “本尊的朋友不是那么好當(dāng)?shù)?,他算計我的那日,就自有覺悟?!鼻袤陷p附在她耳邊,幽幽一笑,聲音溫柔得讓人筋骨酥麻:“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比如小魚想要聽本尊說故事,便千萬保持清醒?!?/br>
    他身上的冷香漸濃,楚瑜整個人都軟了。

    烈性的**、春藥這兩種藥物并非徹底破壞身體器官機能的毒物,也是她和琴笙兩人的特殊體質(zhì)也無法免除受到影響的,只是影響時間不長,所以當(dāng)初琴笙才會在琴學(xué)里被她藥倒第二次,而在海盜宮少宸雖然不知她身上有毒,卻知道**對她效果平平,才會選擇用音陣控制她。

    如今自己這般持續(xù)地、近距離地聞著他身上這種對她具有特殊誘惑性的的冷香,她聞著就有些忍不住了意動了。

    這仙兒有個怪癖——就喜歡看她為他意亂情迷的樣子。

    她強撐著才沒癱下去,在他懷里化成軟骨頭,她眼里帶了點火氣,強自坐著,盯著他:“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當(dāng)年漠北的事兒……。”

    琴笙見她水眸含嗔帶惱的樣子,薄唇微翹,溫柔愛憐地輕吻她的臉頰:“那故事太長,待到了漠北,待我青梅煮酒再與你賞雪話當(dāng)年,會慢慢地都告訴你,我們現(xiàn)在還是先做點正事兒,小姑姑?!?/br>
    既然已經(jīng)解釋清楚了蘇千城是個什么東西,琴笙便直接將那個名字拋了,他有更要緊的事兒要做。

    楚瑜聽他竟還這般戲謔地喚她,她呼吸有點急促,有點不太妙的預(yù)感:“正事兒?”

    他是個一貫?zāi)芤恍亩嘤玫拇笙?,方才她就能感覺到他似乎一直挑逗她,一直在她身上點火。

    琴笙瞇起妙目,低頭輕吮著她發(fā)鬢,用與他的手一路在她身上點火截然不同的仿佛不帶任何*的聲音道:“小姑姑背上的圖也該進(jìn)入第二輪紋繡的階段了。”

    楚瑜有些輕喘著,看了眼臺上,果然見除了各種墨色,還有無數(shù)細(xì)長的,樣子古怪的尖針,她瞬間打了個哆嗦,整個人都清醒了點——

    之前在船上那紋身的過程簡直痛得她頭皮發(fā)麻,他也不忍心便讓她那么痛。

    “沒關(guān)系的,我近日看了些書,用另外一種法子能更讓你舒服些,何況唐門用你的血調(diào)制出的麻沸散也到了。”琴笙溫柔地寬慰她。

    可楚瑜偏偏就在他柔情似水的聲音里聽出了一種詭譎的幾乎能稱之為興奮的感覺。

    瑟瑟在她下獄前才與她說過藥到了,她還沒有細(xì)看,但是沒有想到琴笙竟然從丫頭手里弄到了藥。

    楚瑜竭力控制著自己因為聞到他身上那愈發(fā)濃郁的冷香導(dǎo)致的心猿意馬,勉強集中精神:“什么法子?”

    琴笙側(cè)耳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楚瑜一聽瞬間小臉漲得通紅,抬手啪嘰一下就拍琴笙的臉上將他湊過來的臉一把推開,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不行!”

    說著就要從他身上跳下去。

    琴笙稍一愣,她極喜歡他的容貌,這次居然動手推了他的臉,瞬間讓他有些怔愣,隨后妙目一瞇,他抬手扯下自己腰帶向前利落一抖,直接抽卷上楚瑜的細(xì)腰,直接將楚瑜從門邊給撈了回來。

    “之前在船上你不是也同意了么?”琴笙將掙扎的人兒抱回懷里,耐心而溫柔地勸慰。

    楚瑜漲紅了臉使勁地推他:“那是我疼糊涂了,不行,我寧愿多服藥!”

    她痛糊涂應(yīng)承下的,做不得數(shù),只因他提出來的那種青樓里用的法子,她偷偷地了解了一下,那根本是另一種折磨。

    琴笙仿佛有些失望地嘆了一口氣:“好罷……?!?/br>
    楚瑜尚且未及松了一口氣,下一刻就感覺自己背脊上一股子氣勁貫穿了筋脈,她僵了僵,就動彈不得了,她瞠目結(jié)舌:“你居然點我的**道!”

    琴笙只無奈地嘆了一聲:“你知道我一向舍不得你受罪的,別任性,小魚。”

    雖然溫和地說著話,但是片刻間,他就替她一件件地將衣衫全部都解開來。

    不過片刻間,楚瑜身上就只剩下了一件繡著并蒂蓮花的絲緞肚兜和一件極為輕薄的褻裙,好在掃雪院地龍夠暖,只是讓她覺得有些微涼,皮膚是起了一層雞皮小疙瘩。

    而琴笙抬手將一張火狐皮子鋪上了旁邊放了不少色料卻依然寬闊的桌面后,又將楚瑜放了上去,讓她呈現(xiàn)一個半身趴在桌面上的姿態(tài),露出雪白嬌嫩的脊背來。

    一道細(xì)細(xì)的精致的雪溝一路從背上蔓延到她松垮的裙子上方,讓琴笙眼底的金光微晃。

    “琴笙,你……你……這放開我!”楚瑜覺得自己快要瘋了,小臉漲得通紅。

    什么任性,這大神腦子里在想什么,她能不知道么?跟他這些年,她早已能分辨出他平靜面孔下那種——無恥的興味。

    他早就想試試了罷?

    “唐瑟瑟應(yīng)該也與小姑姑說了罷,麻沸散之物不能服食太多,會傷及神智,所以最好以涂抹的方式擦拭于肌膚上?!鼻袤洗蜷_色料邊上的小罐子,又取了一只大號的毛筆充做刷子,沾了小罐子里的藥物,涂抹于她背部的肌膚上。

    冰冷的藥物沾上脊背之后,讓她瞬間哆嗦了一下。

    想到一會,他要對自己做什么,楚瑜忍不住心中有些發(fā)毛,放軟了聲音:“琴笙,我不要這樣,我能忍痛的……。”

    琴笙含笑,凈手,取了一根極為細(xì)長的針在火上烤了烤,又沾了點色料,直接在她背脊上刺了下去:“是么?”

    “啊啊——痛!”尖針才刺上自己的肌膚,之前那種的疼痛的記憶一下子就讓楚瑜忍不住閉著眼尖叫了起來。

    她是真的很怕痛啊,針刺尚且能忍,那種刺青色料簡直跟傷口上撒鹽一般,太難忍。

    但是下一刻,背脊上只有細(xì)微刺痛的感覺并不是記憶里那種火灼一般的痛苦,讓楚瑜瞬間臉兒一愣:“哎……好像不是很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