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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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流了這么多血,痛不痛啊憶蒼……” “那姑娘怎么是不是瘋了啊,招誰惹誰了……” “嚴(yán)不嚴(yán)重,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 瞬間,莫家狹小昏暗的屋子里有嘈雜了起來,眾人圍了上來,不停地關(guān)心著受傷的莫憶蒼。 第七十二章 不了了之的婚事 “什么提親?。?!”莫憶蒼只覺得耳邊的聲音嗡嗡嗡得頭痛不已,一股燥熱涌上了頭頂,抽回了自己的流血的手臂,以極大的力氣吼了出來,什么手臂,什么止血,這些都不再重要,她要的是真相! 整個廳堂,又安靜了下來,比剛才更甚,單影影緩緩踱到了茶桌旁邊,沉沉地坐了下去,仿佛虛脫了一般。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看著溫澤軒,淡淡地開口,“今日里,我跟你提親?!彼挥X得提親這件事,有什么好瞞她的,可是,他卻在心里沒了底細,話說出了口,心里突然顯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他竟然害怕了,他害怕所有的事情,都是虛幻一場,害怕憶蒼會神情淡然地一句回給自己,“我不會和你成親的!”。 “你們都回去吧?!蹦獞浬n,神情淡然,卻到底也還是沒有說出那一句讓溫澤軒害怕的話語,她沒有太多的震驚,仿佛已經(jīng)知道了一般,再問一次只不過是為了確認,她深吸了一口氣,揮了揮手,對屋子里的人說道。 又是面面相覷,為首的媒婆看了一眼溫澤軒,請示著,得到他的點頭認可后,極快的速度催促著眾人離去,誰都不愿意在這么詭異尷尬的氣氛里繼續(xù)待下去。 好好的一場提親,就這樣成了眾人的笑柄。 “憶蒼……”溫澤軒輕聲換了一聲莫憶蒼,想替她看看傷口,可是心里卻有些莫名的忐忑。 “娘親,澤軒師傅,何時定的事情?”莫憶蒼打斷了溫澤軒說話,絲毫沒有去管滴著血的傷口,轉(zhuǎn)身,定定看了看單影影與溫澤軒,問道。 “娘親是為你好?!眴斡坝皣@了一口氣,從她的語氣里已經(jīng)聽出了不同意,但是她仍然想試圖說服她。 “娘親,這不是在為我好。你可知道,錦歌姑娘喜歡澤軒師傅?”莫憶蒼有些激動地說道,可是,說了一半?yún)s又不由得頓了一頓,深吸了一口氣,望向溫澤軒,下定決心似地說出下一句,“而我,再也不愿意把心交給別人了。” “為什么?”溫澤軒沒有去看莫憶蒼,他躲避著她的目光,在心里默默地祈禱著,只希望憶蒼不要說出讓他難過的話語,可是,為什么?僅僅只是莫憶蒼的一句話,竟然就這樣把無堅不摧的自己擊得粉碎了。他無法再淡定下去,便開口問道,“那一日我讓憶蒼給我一次機會,憶蒼可是應(yīng)下了的!” “哪一日?”莫憶蒼思前想后,也沒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蒼蒼,先把傷口給包起來吧?!眴斡坝坝行┗艔垼s緊起起身來,拿來了一些止血的藥粉和棉帶,希望能夠打斷他們。 溫澤軒也不再糾結(jié)這般,只想先替憶蒼受傷的手臂止血,便也勸她,“先止血再說。” 莫憶蒼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那二人都已經(jīng)沒有在意她要說些什么了,只是細細地看著自己的傷口,藥粉灑落在還未凝固的血上,一絲疼痛沿著血脈疼到了心里,她便也不再言語。 待到將傷口包扎完好,單影影有意催促溫澤軒離開,“澤軒公子,今日里您勞累了,要不,先回去休息吧?!?/br> 莫憶蒼只覺得不太對勁,該說的是還沒有說清楚,怎么能就這么散了,她倔強的脾氣涌了上來,拉住溫澤軒的衣袖,又問道,“澤軒師傅,你還沒有告訴我哪一日?” 溫澤軒是個聰明人,大概也看了個明白,莫憶蒼根本沒有意愿嫁于自己,他自嘲地笑了笑,對單影影搖了搖手示意,也打算把事情問個清楚,于是便開門見山回到,“去看柳樹的那一日,你答應(yīng)給我一個機會,難道憶蒼暈了一日便忘記了么?” 莫憶蒼恍然大悟,原來那些事都不是夢境,是真實存在的,可是,她何時答應(yīng)了澤軒師傅,又答應(yīng)了他什么?她只記得自己渾渾噩噩,很累很累,只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上一覺,然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她搖了搖頭,企圖讓自己回想到當(dāng)時的情景,可是除了一陣暈眩意外,什么也沒有,便一臉不明地問溫澤軒,“我答應(yīng)了澤軒師傅什么?” “憶蒼,你是裝糊涂,還是真不記得?”溫澤軒只覺得生氣無奈,卻沒有一絲辦法,他反問著莫憶蒼,只希望她能夠有一絲記得。 “憶蒼真的不記得?!蹦獞浬n實話實說,使勁地想過了,她實在是想不起她究竟答應(yīng)了澤軒師傅什么,他會在第二天就來提親。 單影影搖了搖頭,知道這門親事自然是結(jié)不成了,她不再言語,緩緩地出門,輕輕地替他們關(guān)上了房門,站在門外望向那旖紅閣的方向,若不是那瘋癲的莫錦歌前來鬧事,這門婚事又怎么會弄成這樣呢? 白蒼蒼,你和你的女兒,是我這生的克星么? 那是多少年前,她都已經(jīng)不記得了。 只記得自己還是孤湖族心高氣傲的公主,只記得自己鬼使神差地看上了那個叫做莫子木的男子。 她放下了公主的矜持,剛下了公主的尊貴,面對滿朝文武,面對皇親國戚,她獨獨選中了他一個四品文諫,只因為,他那充滿好看的眉眼與孤湖族男子沒有的書生氣,還有,在皇城道上的那一瞥,街道上眾人都在擁護著異族的公主,唯獨那個一襲青衣的樸素男子在看著手中的書卷,全神貫注,與世人隔絕了一般。 可是,那個小小的芝麻官,卻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婉言拒絕。他說他有一名青梅,她叫白蒼蒼。他允了她一世承諾,所以,斷不敢高攀了公主。他就像那一日進城時一般,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自己時,他卻不知好歹的專注自己的事情。 誰不知道孤湖族的公主美若天仙,誰不知道娶了和親公主便會升官加爵?不僅能夠去往異域為王,還能得天冥百姓一世敬仰,名利與美人通通歸己。 可是,他卻斷然地回絕,為了一個,名叫白蒼蒼的女人。 她是公主,那時候孤湖族正盛,她只要一句話,就是要嫁給他!天冥皇與他長談了一宿,然后一紙詔書,御賜了良緣。她后來才知曉,他說他是被逼無奈,為國舍己。 舍己,娶了她,竟然說成了舍棄了自己。 那個叫白蒼蒼的女人,帶著腹中胎兒,遠走他鄉(xiāng),帶走了他的心,她終于懂得,舍棄了自己,原來是這個意思。自己的倔強任性,換回了一副空殼軀體,換回了一世悲涼。 升官加爵,莫子木從四品文諫連升三晉,成為了一品上御大夫。他不愿離開天冥,便在府邸建在了燁城,說是要等那個女人回來。 等她回來么?那讓自己情何以堪? 她以為,只要自己全心愛他,他便會回心轉(zhuǎn)意。她無所謂等,無所謂等多久。因為成親之后,莫子木全權(quán)擔(dān)起了一個丈夫應(yīng)由的責(zé)任,噓寒問暖,舉案齊眉??墒?,對她卻一直是以禮相待,讓她時刻覺得二人之間有著一股疏離。上天愛憐于她,沒過些時日,她便有了身孕,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為他生了女兒。 可是,他卻為女兒取名——憶蒼。憶蒼憶蒼,憶念白蒼蒼。 誰人知道她心里的苦楚,這些都是她自作孽罷了,是自己當(dāng)初一定要嫁給這個男人的,是自己當(dāng)初不愿意回去孤湖族的,自從懷上了女兒,她一直都僥幸的以為自己終于可以替代那個女人了,可是,為什么到頭來,她仍舊甩不脫著枷鎖,女兒要跟著自己一生一世的,難道要讓她一生一世都背負著自己的丈夫,對另外一個女人的感情么? 她哭了,她鬧了,她死活不同意了,可是,他仍舊我行我素,天天在自己的耳邊喊著,憶蒼憶蒼,她就放棄了。 這,是自己死活要來的,誰也不能怨,誰也不能怪。 這是自己的親身女兒,就算她叫憶蒼,她仍是要好好疼愛她的,小時候為她的哭鬧cao心,長大了又要為她的終身cao心。 從此以后,女兒便是她的命根子,她對莫子木完完全全地死了心,甚至,不惜下了蠱毒,讓他死于非命。 她再也忍受不了自己全心全意對待的男人沒日沒夜地思念另一個女人了,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的感情最終被他的癡心轉(zhuǎn)換成了絕望。 她讓他死,死于孤湖族的蠱,沒有一絲心軟,沒有一絲遲疑,死了便好,他再也不會折磨自己了。孤湖族的皇室女子,一向都是這樣對待背叛自己的男人的。 她什么都不要了,只要有女兒,就足夠了。 可是,天命難違。她不知道上輩子究竟做了何等的壞事,上天竟然這般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