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jié)
“我有什么辦法呢,哥哥,我管不住自己的腿自己的心,我控制不住的就是想去看看他,悄悄的看一眼就好,我能怎么辦呢,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喜歡上他啊?!?/br> 看著這樣的自己,她自己都覺得陌生,一顆心彷徨在懸崖邊上,整天被痛苦和歡喜折磨,她覺得再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瘋掉不可。 如果她早知道會愛上這么一個冷心冷情的人,她當(dāng)初一定會離他遠遠的,有他鳳臨止的地方絕對不會出現(xiàn)西鑰云襄。 可是沒辦法啊,世上有那么多的不可預(yù)料,她偏生遇見了這么一個寡情的男子。 偏偏義無反顧的一頭扎下去深陷其中無法自拔,等到她想反悔的時候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云里似乎是嘆息了一聲,云襄低著頭不說話,頭頂傳來溫?zé)岬陌矒?,那掌心的溫度許是太高,一下子就將她的眼淚燙了出來。 “哥,他不肯見我,他不肯原諒我了?!痹葡鍝溥M云里懷里失聲痛哭。 華州城的那場浩劫,不僅燒死了全城無辜的百姓,也把她的愛情燒死了。 她親手放的一把火,燒的她滿眼血紅,燒的她滿心疼痛。 隔著一場無可挽回的大火,她終是被他眼底的冷漠和拒人千里之外的疏離刺痛了心臟。 她狼狽的轉(zhuǎn)身逃跑,淚水淹沒了那張明艷嬌麗的臉,火光映照下慘白的毫無人色,不敢回頭,也無顏回頭。 云里輕輕拍打她的背,眼里寒芒深重,宛如致命的漩渦,“襄兒,他既已成佛,不出意外的話,你和他再也不會遇見彼此?!?/br> 所以,忘了吧,于你于他,都好。 一旦懷衣歸入九重天闕上的佛位,云襄與他的差距,是此生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鴻溝,那不是簡單的從九重天闕到魔宮的距離,那是生生世世相知相識永不相愛的詛咒。 與其看著她一天天失望而歸,帶著不死心的目的一次次的往青余山跑,他寧愿揭開這個事實,讓她清醒也讓她疼痛。 只有痛了,才會清醒。 云襄像是被人定住了xue位一般,僵直了身體。 她抓著云里的衣袖,用力到骨節(jié)慘白。 抬頭看著云里眼中嚴肅的神情,不是開玩笑,不是惡作劇,她忽地慘然一笑。 “什么時候的事情,為什么要瞞著我?” 云里不說話。 云襄使勁的揪著云里的衣袖,衣袍已經(jīng)褶皺的不成樣子,她漲紅了臉,憋足了力氣一拳打在云里的胸口。 “哥!” 那是云里第一次聽見云襄用這樣悲傷的語氣喊他,似是將滿腔的怨氣通過這一聲全數(shù)爆發(fā)出來,透著濃烈的絕望和無力,如同魔界越來越暗的天空,壓入心底的悲愴,有些浮世清醒的蒼涼。 “襄兒,你還小,很多事情看不明白,你與他的一場相識,或許在一開始就已注定是場陰謀?!?/br> 話說到這個地步,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只是這樣明白的過往,未免太過傷人心腸。 可她最終還是去了青余山。 青余山的樹木蒼翠郁蘢,遮天蔽日的綠一團一團的簇擁著,加之云霧繚繞,掩藏其間的懷衣閣幾乎完全看不見。 她走的慢,緩步順著臺階一步步往上走,像一個凡人那般,不用任何的法術(shù),走的氣喘吁吁,走的沉默至極。 再遠的路,也有盡頭的時刻。 看著出現(xiàn)在眼前的懷衣閣,云襄咧嘴苦笑,這青余山的路,怎么就這么短呢,一眨眼就走到了盡頭。 從她踏入青余山那一刻起,懷衣便察覺了。 她刻意掩去了身上的魔氣,可他還是一瞬間察覺到了細微波動。 睜開眼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忽地松了口氣,這感覺太奇怪,懷衣皺了皺眉,并不多做深思。 他知道她每天都會來青余山,沒有大吵大鬧,只是在懷衣閣前靜坐片刻就走,也不說話,雙手支腮看著云舒云卷的青余山。 這樣一連幾日,他竟習(xí)慣了這樣,昨日她沒來,他在房間內(nèi)坐了一天,眉頭...也緊皺了一天。 低著頭踩著最后幾節(jié)臺階上去,云襄累的直喘氣,往旁邊大樹下的青石上坐去,抬手捶著酸痛的雙腿。 一雙腳兀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云襄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煞白。 慌亂的站起身,看著突然出現(xiàn)的懷衣,他還是那樣的清冷,眸底似千年的寒潭,隨時能看透人心。 第三十五章 唯恨長相知 灰衣簡樸,穿在他身上卻多了一份凝練的沉穩(wěn),見他轉(zhuǎn)身要進懷衣閣,她攔住他的去路,“你要成佛?” “是。” 意料之中的回答,連語氣都是一貫的清冷疏離。 “你就沒有什么話要對我說嗎?” “沒有?!?/br> 眼里忽覺一片溫?zé)幔Φ谋镏鴾I,甚至還擠出了一絲笑意,“鳳臨止,你夠狠?!?/br> “西鑰姑娘言重了?!彼兆∷氖滞?,輕輕松松的拿開,繼續(xù)走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