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你知道我們院秦知絡(luò)師姐嗎?”蘇曉問。 “聽說過,大四的,不但人長的好看,學(xué)習(xí)成績也不錯?!贬鏉M不在乎地應(yīng)。 “她明年要去實習(xí)了?!?/br> “關(guān)我什么事?” “她們專業(yè)都分在了咱學(xué)校的附屬醫(yī)院和省中醫(yī)院,可她自己一個人偏要去q市。我今天去辦公室?guī)屠蠋熍碜?,就看見她和他們?dǎo)員在談?!碧K曉說了一串話,岑矜就聽了個q市。 “好巧,褚再清他們班分到q市去了,整個學(xué)校就他們分到q市去了,聽說今年是第一次和那邊的醫(yī)院合作,所以派成績優(yōu)異的班去?!贬嬲f道。 “所以你沒聽懂嗎?”蘇曉恨鐵不成鋼的語氣,“秦知絡(luò)自己說是為了一個人才想去q市的。我?guī)湍愦蚵犃讼?,她和你們家褚校草從小就認識,青梅竹馬?!?/br> 岑矜的耳邊似有什么東西炸了那般,一陣嘈雜。為了一個人去的?為了誰這太明顯了。 所以兩人打算去q市暗度陳倉了? 岑矜急忙掛了蘇曉的電話,給褚再清打過去了。那邊斬釘截鐵地告訴她沒這回事,別瞎猜??舍鎱s一點都不信,她約了他見面細說。 到了見面那天,他沒來。 岑矜覺得此時的腦袋似一團漿糊,可能所有人的關(guān)系她需要重新理一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有沒有人看不懂的=_=邏輯關(guān)系圖就是這樣的_# 有個事想征求大家意見,就是弄防盜章。明天晚上我先試一下,后天中午十二點換。如果大家覺得麻煩,我就不弄了。 ☆、第三十一章(已替換) 作者有話要說: 蹬蹬蹬~~已經(jīng)替換了。 覺得這樣替換也給了我時間修改,所以今晚依舊這樣吧^_^ 第三十一章 孟方祈果然第二天又去醫(yī)院了,這一次沒帶岑矜。他到醫(yī)院時,病房里只有秦知絡(luò)自己,護工在衛(wèi)生間替她洗衣服。 因為得排氣了才能進食,昨天一天秦知絡(luò)都沒吃東西,這會聞見孟方祈帶來的湯的香味,眉梢間是藏不住的驚喜。然想到自己必須得平躺著,不能起身,她又有些泄氣了。 孟方祈把湯倒出來用碗盛著,冷了會,看著護工還沒有出來,他端起碗施施然地說道:“我喂你喝,冷了就腥了?!?/br> 秦知絡(luò)點頭,輕應(yīng)了一聲好。 孟方祈喂得很認真,舀了湯,然后送到秦知絡(luò)嘴邊,看著她張嘴喝下,過程里看著秦知絡(luò)的嘴唇一張一合。她的嘴唇因為生病的原因并不紅潤,很是蒼白,甚至很干燥,有些起皮了。 “你平時習(xí)慣用哪個牌子的潤唇膏?”孟方祈撤回勺子,撇去表層的浮油時,不經(jīng)意地問道。 “???”秦知絡(luò)聽著這句話舔了一下嘴唇,恰好感受到唇瓣上的死皮,她沒忍住,咬下了一塊,頃刻間舌尖全是血腥味。 孟方祈沒注意到秦知絡(luò)這個小動作,卻在她放開后,瞧見了她下嘴唇有一小塊位置正沁著血珠。他抽了張紙,原本準備遞給她讓自己擦,但看著她欲再次舔嘴,他沉著聲說道:“不準張嘴?!?/br> 秦知絡(luò)聽著他這句話,倒是沒張嘴,慌忙之中她抿嘴了。 孟方祈輕嘆了一口氣,捏住秦知絡(luò)的下頜,然后用紙巾一點點擦去了她唇上的血跡。收回手后,指腹上滑膩細致的感覺,讓他忍不住攆了攆手指。 “別咬了,等會我去給你買潤唇膏。”孟方祈說。 “你把桌上的棉簽蘸水了遞給我?!鼻刂j(luò)偏頭示意他。 孟方祈拿過遞給秦知絡(luò),就看著她不用照鏡子按著嘴唇的輪廓用濕棉簽擦了一圈。他不自在地輕咳了一聲,“還要來一遍嗎?” 秦知絡(luò)搖頭,“行了?!?/br> 喂完湯,孟方祈又坐了一會。秦知絡(luò)食困,正迷糊時就看見他起身站起來了,以為他這是要走了。她沒出聲說話,就靜靜地看著他出去了。 過了大約半個小時,病房外又響起了低緩的腳步聲,接著是病房門被打開了。秦知絡(luò)驟然睜眼,是孟方祈返回來了。他把一個白色的紙袋放在她的床頭,然后又從里面拿出來一個小紙盒拆開,遞到她眼前,“我隨便買的,你要是不喜歡我明天讓岑矜去買?!?/br> 秦知絡(luò)覷了一眼,是一個著名的法國牌子產(chǎn)的。這牌子的唇膏和口紅外觀都很懂女人心,她購入過一支,很喜歡。 “拿出來給我用用罷?!鼻刂j(luò)伸出手。 孟方祈趕忙打開蓋子,又旋出膏體,遞給秦知絡(luò)。秦知絡(luò)看著哭笑不得,“太長了,一涂就會斷的?!?/br> 孟方祈一面旋回去,一面說道:“第一次,沒經(jīng)驗,見諒見諒?!?/br> 秦知絡(luò)接著沒急著往唇上涂,“我看不著。” “那怎么辦?也沒鏡子?!泵戏狡肀鞠胝f剛剛用棉簽擦不是都不用看嗎,但她不是岑矜,他不敢隨意說。 “你舉著手機?!鼻刂j(luò)露出一個促狹的笑容。 孟方祈照做了,傾身舉著手機遞到了秦知絡(luò)的面前,看她慢條斯理地涂好唇膏,然后又一點點地旋回去,蓋上蓋子。這是他第一次看一個女人涂唇膏,雖然涂了不似口紅那般顯氣色,他卻倏地覺得這個動作很柔美,似乎還很迷人。 ** 相對于孟方祈的輕松自在休假狀態(tài),岑矜整個人有些莫名的急躁。她是覺得自己可能誤會秦知絡(luò)和褚再清的關(guān)系了,他們是簡單的關(guān)系。但褚再清失約了那是事實。 岑矜沒去問褚再清,因為她給過他交代的機會,他沒說,而且是不只一次的機會。 清明節(jié)前,科里臨時通知市里的幾家醫(yī)院要開會,唐歷安將要代表科里上去作報告。偏偏唐歷安最近手術(shù)門診全排滿了,于是寫報告的任務(wù)落在了岑矜的身上。 岑矜寫這樣的大會報告經(jīng)驗很少,熬夜做了個ppt初稿給唐歷安看。唐歷安不怎么滿意,覺得就是純粹地在搬學(xué)術(shù)觀點,無吸引點,沒有深入談?wù)摗?/br> 岑矜把頭發(fā)拔掉了一大把,完全推翻了重做,改了好幾天,直到開會前一天唐歷安終于勉勉強強地點了個頭。岑矜長舒一口氣,開始了她的清明節(jié)假。 清明節(jié)那天,岑矜一家和孟方祈一起去了a市郊區(qū)的墓地。 墓地的地段很好,青山綠水環(huán)繞,早些年時候房價不貴,墓地的價位也很便宜。岑靖波又是公職,替孟方祈父母尋了塊好地。兩人是合葬。 岑矜推著岑靖波,孟方祈拎著祭拜要用的物什,李毓虹抱著花,一行人很安靜。 墓園修得很人性化,有階梯的地旁邊都會是個滑梯,輪椅上下也很方便。但縱然這樣,岑矜還是推得氣喘吁吁的。孟方祈瞧著換了她一會,結(jié)果岑矜又嫌棄拎的東西太勒手還不如推輪椅,兩人就又換回來了。 幾人走了接近二十多分鐘終于到孟方祈父母的墓碑前。孟方祈蹲下來擺東西,李毓虹站在旁,絮絮叨叨地說著話,不乏是帶著孩子們來看你倆了,你們安心這類的話。不過說到有一件事驚著岑矜和孟方祈倆了,李毓虹說之前還輕咳了一聲,“現(xiàn)在老岑的病也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說是復(fù)健還能站起來,還能清楚的講話,我很滿足了。但現(xiàn)在就有一件事直叫我放心不下,就是這倆孩子的婚事,一個娶不進來,一個嫁不出去,急的我嘴燎了一圈泡。你倆就保佑孩子們遇到良人,盡快解決了我這樁大心事,不然我這日夜睡不著?!?/br> 岑矜接過李毓虹手里的花,彎下腰放在墓碑前,直起身子后輕輕攬住李毓虹,“姨父姨媽,你們可別聽我媽瞎說,她每天跳舞跳得可帶勁了,嘴起泡那是吃了辣的,上火了。我和我哥的婚事沒那么為難,我倆條件好著呢。您們就保佑我們所有清清靜靜,健健康康,這是最大最重要的心愿?!?/br> 岑矜和李毓虹又說了幾句話,這才輪到孟方祈。孟方祈沒急著開口,反是從口袋里摸出了包煙,拿出三根點上,放在了墓碑前。 “還記得您喜歡抽這個牌子的煙,您年輕時我還小,沒能陪您抽兩根,以后都給您補上。”孟方祈說完頓了幾秒,“媽,您別吃醋,花是您最喜歡的。” 孟方祈說完這兩句話就沒吭聲了。岑矜偷瞄孟方祈的表情,嚴肅而不沉重。 如果是去年岑矜是不能體會孟方祈的心情的,就算能明白也是可憐和同情占了大多數(shù),如今看著身旁的岑靖波她多了幾分感同身受。最折磨人心的莫過于生離死別,只要兩個人還能見著,所有事情留一分生機。 四人打算沿路返回時,天空中飄起了小雨,不大,卻濕了路。岑矜的包里有備用的傘,給岑靖波和李毓虹撐著了,她和孟方祈就在雨幕里快步走著。 打在臉上的雨水迷了眼睛,岑矜低頭用衣袖擦了一下,再抬頭時,發(fā)現(xiàn)遠處正有一人撐著黑傘走過來。他穿著黑色的風(fēng)衣,身姿挺拔,步伐沉穩(wěn)。待她瞇著眼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一雙溫藹的眼眸也正緊盯著她。 褚再清手里抱著一束花,是才過來。幾人相遇,李毓虹和孟方祈都與他有寒暄,談話中岑矜聽到他說他是過來看一位親人的。沒有人細問,都覺得應(yīng)該是家里的老人。 岑矜卻忽然憶起褚再清說清明節(jié)要帶她去看一個人,難道是他現(xiàn)在要去見的這個人?岑矜再投向褚再清的目光里帶著詢問,可他沒接收到她的這意思。 他把手上的傘塞到了她手心,“拿著?!?/br> 岑矜自然是不接,褚再清又說道:“你穿得的少,別淋生病了,到時候感冒了傳染給叔叔就麻煩了?!?/br> 提到岑靖波,岑矜沒法再推辭了。接過傘時碰到褚再清的手,他的手指干燥而溫?zé)?,在這樣清冷的天氣里讓她很留戀那一絲感覺。 坐上孟方祈的車,手里握著那把木柄的傘,岑矜細細地撫摸它的紋理,隨著手尖的觸感,她心里也凹凹凸凸的說不上什么滋味。 回來吃過中飯,聽著窗外淅淅瀝瀝的雨滴聲,岑矜睡了一下午的覺。睡得很飽,夢一個接著一個,然醒來后卻又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岑矜擁著被子坐在床上,神情凄惶,嗓子發(fā)干。 拿起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岑矜撥出去了一個電話。她用剛睡醒的沙啞嗓音一字一句地說道:“在嶺北酒吧見一面吧,今晚八點。你要是像上回一樣失約,我們就一點以后都沒有了。我也不會再聽你的什么慢慢說了,就今晚?!?/br> “好,我一直在那等你?!?/br> ☆、第三十二章(已替換) 第三十二章 褚再清撂了這個電話,還沒放下,手機又震動了。是從家里打來的,褚再清看著眼皮跳了一下。 接起是家里的阿姨打過來的,“再清,你趕快回來吧。你媽把家里能砸的東西全砸了,現(xiàn)在囔囔著要離婚,回娘家。”阿姨講得很著急。 褚再清從聽筒里還能聽見稀里嘩啦的摔打聲,“今天怎么了?” “約摸下午的時候,你爸給d市老爺子那邊打了個電話,被聽見了?!卑⒁讨v這句話時特意壓低了聲音,生怕再被誰聽著了。 “好,我馬上回來?!瘪以偾迥昧送馓拙蛷穆毠抢锍鰜砹耍_了一個小時的車程回到了大院。 其實從今天早上,褚再清眼皮就隔一會跳幾下。在墓園遇到岑矜之前,他覺得可能是付佩瓊這邊會出事。接到岑矜電話以后,他篤定眼皮跳是好事。而現(xiàn)在,付佩瓊還是鬧起來了,且一次比一次厲害。 去的路上,褚再清給岑矜打了一個電話,想告訴她自己可能會晚些時候到,可岑矜沒接。褚再清想再打一個,而家里的阿姨又打電話過來了。 一路走,到了大院這一片,周遭環(huán)境幽靜中帶著幾絲嚴肅。褚再清的車牌警衛(wèi)員已經(jīng)相當熟悉了,急忙給他放了行。因為已經(jīng)到了傍晚,又下了雨,天色昏暗了,褚再清打了左轉(zhuǎn)向燈開進院子,半明半暗里就看見有個人影在往外沖。 下車,果然是付佩瓊。她瞧見褚再清也沒有止步,直直地往院門口跑去,褚豫松尾隨在她的后面。褚再清上前兩大步扯住了付佩瓊的胳膊,然后低下眉眼,輕聲哄道:“馬上就要有雷陣雨了,您不是最怕打雷了嗎?回去睡覺罷?!?/br> “我不回去。我跟你爸一刻都呆不下去了,老爺子都拐走我兒子了,他還向著老爺子,他壓根就沒一點在意過我的感受?!备杜瀛傉f完,又甩開褚再清的胳膊,“你也好不到那去,跟他們站一頭。你當初怎么答應(yīng)我的?你說你不學(xué)醫(yī)了,聽我的話去學(xué)經(jīng)濟,將來回來繼承你外公的公司。結(jié)果呢,想著天高皇帝遠,我管不著你,跑去德國了,到了德國還騙我說沒有在學(xué)醫(yī)了。你既然沒拿我當媽,我也不要你了,不管你了?!?/br> “媽——” “你是你爸的心頭好,我付佩瓊只有一個兒子,他叫褚如岐。”付佩瓊冷笑。 褚豫松站在兩步遠處,沉著氣說道:“打針安定罷?!?/br> 褚再清蹙眉,現(xiàn)在怎么給付佩瓊打這一針安定?兩個人靠著蠻力按住她,然后打進去。這太狠心了,他還叫付佩瓊一聲媽,他就親手做不出這樣的事。 “您先進去,我來?!?/br> 褚再清牽住付佩瓊的手,往車邊帶,“您別急,我?guī)ネ夤沁呅胁恍??我送您去?!?/br> 付佩瓊反握住褚再清的手,“現(xiàn)在就送我過去。” 扶著付佩瓊上車,然后親手給她席上安全帶,褚再清的車子又緩緩地駛出去了。褚豫松就一直站在門口目送著他們離開。 褚再清其實哪也沒去,車子駛出了大院這一帶,就在街上慢慢悠悠地閑晃。剛上車,褚再清就打開音響,放了一首舒緩的曲子,伴著曲子,付佩瓊許是因為折騰了這么久累著了,這會在車上沉沉地睡去了。 褚再清沒急著返回,又繞了一段路,這才掉頭回去。車子剛駛?cè)氪笤海以ニ删统鰜砹?,看著褚再清把付佩瓊抱下來松了一口氣,“快抱上去休息?!?/br> 褚再清點了一下頭,放輕了腳步,把付佩瓊抱進屋了。安置好付佩瓊,褚再清又在床邊坐了好一會。付佩瓊睡夢中也是滿滿的不安,拽著被子不松一分。褚再清不敢驚醒她,沒動她的被子,只把窗戶關(guān)嚴實了,沒讓風(fēng)泄進來,又在床頭給她點了安神的熏香。 從臥室里出來遇著褚豫松,褚再清和他都沒吭聲,那點事兩人再商討也得不出什么結(jié)論。褚豫松看著褚再清疲憊的神色,聲音里帶著歉意,“今晚就留在這休息,累了別開車?!?/br> “還有事,不留在這了。”褚再清一邊下樓一邊說道:“今天上午去看大哥了,您放心?!?/br> “好?!瘪以ニ赡樕嫌辛宿D(zhuǎn)瞬的松怔,隨即又緊繃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