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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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我走了……” 埋著頭就把雍大的手套連著自己的手插進兜里跑了,等糖棕和頭卸下磨的驢一樣飛快撒丫子的跑出醫(yī)院之后,他臉上的溫度都沒消下去。 而稍微冷靜下來之后,糖棕滿腦子回蕩卻還是雍錦年那張仿佛全世界欠我兩個億,但又莫名成熟耐看,英俊到不可思議的臉。 “這……這下該怎么辦啊……我想回土里去……” 欲哭無淚地捂著自己的臉就哀嚎了一聲,糖棕已經(jīng)隱約察覺到自己作為一棵曾經(jīng)筆直筆直的糖棕樹接下來的命運注定是要越來越彎,目測是要彎到西伯利亞了。 可是這彎都要彎了,也不是他本人就能控制住不往下繼續(xù)彎的,而懷著這種復雜難言的心情,還感著冒的糖棕就只能這么心神不寧地回家去了。 等到了家,他照例是先去看看睡在樓上屋子里的劉桂花老太太,自從得了老人癡呆之后她就變得像孩子一樣很嗜睡,睡前還必須得兩個兒子輪番哄著才愿意乖乖閉上眼睛,此刻糖棕彎下腰給他掖了掖被子的時候,老太太還不輕不重地叫了聲小年,小城,而糖棕在微微愣住的瞬間也忽然涌上了點莫名的心酸。 “……媽,我在的……”糖棕小聲地說了一句。 “那你哥哥……你哥哥去哪兒了……”老太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哥哥和爸爸出去了,過會兒就回來?!?/br> “哦……行,你爸爸肯定帶他去釣魚去了……小年喜歡釣魚……因為他知道我喜歡吃魚,你哥哥很孝順的……無論去哪里,都知道爸爸mama的好……” 從前總是因為二兒子的存在表現(xiàn)得沒那么喜歡大兒子的老太太在腦子不清楚的時候反倒是想起雍錦年的好了,糖棕聞言就無奈地笑了,其實心里是有些遺憾今天不是雍錦年親自來聽聽這些話的,只不過當聽到老太太說想起來去窗口坐坐的時候,糖棕還是耐心地幫她穿好衣服裹上羽絨外套才扶著老人的手將她帶到了床邊。 而隔著陽臺往下一臉茫然地看了一會兒,劉桂花老太太忽然拍了拍糖棕像個好奇的小孩子似的問了一句道, “你上次偷偷帶回來又種在咱們院子的那兩個東西是什么呀……” “哦,是一棵曼陀羅和一棵川烏的殘株……其實是已經(jīng)死了,但我就是想讓他們有個地方呆一呆……他們是一對母子?!?/br> 知道老太太腦子不太清楚了,糖棕也沒有說謊就這么實話實說了,上次那件事他最后還是出于私心把肖素珍和季從云的骨灰都帶回來種著了。 盡管知道肯定是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但是糖棕覺得至少作為植物的宿命,也該讓他們好好入土為安,而眼神呆呆的老太太聽他這么解釋,似乎也沒聽懂的樣子,就跟著一起點點頭又一副很贊同的樣子開口道, “既然是母子……就要葬在一起啊……等我死了……我也想葬在我們家老二的邊上……” 劉桂花老太太無意識的話讓糖棕的臉色猛地白了,他的手有些緊張地發(fā)著抖,直直地看著面前的老人卻什么話都沒說不出口,而老太太說完了之后,好像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在說什么,就只是略顯困倦地眨巴了眼睛,這才對面前的糖棕笑了笑道, “孩子……我們回屋里去吧,我又想睡覺了,困……” 這一番讓糖棕心驚rou跳的對話之后,哪怕自己身體再不舒服,他也沒辦法心安理得地睡好了,所以回了房間又躺下之后,一直到雍錦年人從醫(yī)院回來,躺在床上的糖棕的眼睛都是干瞪著的。 雍錦年進他房間本來是想看看他有沒有好點的就直接走人的,見他一臉蒼白的蜷縮著在被子里,病的一動都不動的樣子立刻就心軟了。 這張曾經(jīng)讓他無比憎恨厭惡的臉,如今他已經(jīng)能做到完全無視后,再根據(jù)自己的大腦而下意識地做出某些行為了,而這一次再次沒忍得了的雍錦年想了想之后,往他的床上輕輕一坐又拿手掌摸了摸糖棕的額頭。 “你怎么了?額頭不燙啊,從剛剛回來到現(xiàn)在睡了多久?” 每次都對他大呼小叫的雍錦年這次真是溫柔的出了奇,糖棕聞言神情復雜地抬眼看了看他,有些話其實已經(jīng)藏在喉嚨里急切地想要說出口了。 他真的很不想騙人,不想騙雍錦年的爸爸,也不想騙雍錦年的mama,更不想騙雍錦年。 但是撒一個謊本來就是需要無數(shù)個謊去圓的,而想到這兒,糖棕就疲憊地閉上眼睛又低低地喃喃了一句。 “……哥,你知道有一種樹叫糖棕樹嗎?” “恩?沒聽說過?這什么東西?”雍錦年明顯一臉迷茫。 “是一種很壞的樹,會騙人的,但是他其實……沒什么惡意……” 在雍錦年看來神神叨叨了小半年的雍二又開始說這種莫名其妙的話了,他當下也沒去理睬他,就覺得這小子可能是病糊涂了才開始這么話嘮。 而想了想干脆最終還是脫了自己帶著寒氣的外套,雍錦年從后頭鉆進來摟著糖棕的那一刻,糖棕的整個背脊連帶著皮膚上寄生的那一段枯敗的樹枝都仿佛復活了,而緊接著,他就感受著雍錦年像嬌慣個不懂事的孩子似的溫柔地揉了揉他的發(fā)頂,又故作不耐地抱怨了一句道, “好的好的,沒什么惡意,糖棕樹真是世上最可愛的樹了行了吧……真是上輩子欠了你的……趕緊睡,煩死了,不許說話了,聽話?!?/br> 這一夜,睡著了都差點沒笑醒的糖棕樹身上無知無覺散發(fā)出來的芬芳香氣仿佛讓這一個冬天都提前結(jié)束了,只是在遠離y市的蒼青山深處,官山寺內(nèi)正如往年一樣迎接著偶爾進山上香的香客們。 不過和以往略有些不同的是,今年因為天氣太過寒冷,所以能頂?shù)米篮缴蟻淼南憧蛡兙透巧僦稚?,而這幾天但凡上過山的人卻統(tǒng)統(tǒng)都被官山寺內(nèi)這一幕奇異的景色所弄得險些失了心神。 “小師傅……這大冬天的你們這廟里面怎么還和過著春天一樣?。客忸^可剛剛還下過雪呢,這芍藥花怎么還開著呢?還有這牡丹花,這木芙蓉……太神奇了啊……” 為了能讓生了重病的小孫子能早日身體康復,這位鬢角斑白的老太太特意挑了清晨天亮前最早的時候,帶著自己親手做的點心面食就上了山,可從前她就長年累月地在官山寺進香,卻還是頭一次目睹這樣不尋常的景色。 而聽到老人家這么問,這位剛來官山寺沒多久的少年僧人也略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皺著眉頭稍微壓低些聲音,又雙手合十輕輕開口道, “這我也……不清楚,就聽別的師兄說……是我遏苦師叔帶回來一位客人來了之后才開始這樣的,這些花在初夏,初秋的時候明明都已經(jīng)陸續(xù)敗了,但在今年深冬后的一場大雪后忽然就全部復活了,我們當時也全部看呆了,現(xiàn)在想來也許是客人的身上帶著天生福澤,這才保佑寺廟中的草木們能常開不敗,死而復生吧……” “那……那倒是真有些不可思議了……阿彌陀佛,阿彌陀佛,也希望我那苦命的小孫子能如這些衰敗的花草一樣受上天保佑啊……” 滿臉倦容的老太太聽小僧人這般說著立刻虔誠地跟著說了一句,小僧人聞言有些同情,卻還是幫老太太又拿了些廟里的貢品這才送她下了山。 等這少年僧人裹著厚重的灰色僧袍打算回廂房時,他忽然隱約想起來今天早上遏苦師傅好像是叮囑過他,要他去收拾一下內(nèi)院那棵鳳凰樹樹底下的落葉的。 這般想著,小僧人當下就拿了丟在門房邊上的笤帚,又一步一步地帶著雪穿過花叢往寺院深處去了。 這一路往里頭走,寺院外部那些混雜在一起顯得格外濃郁的花香味就漸漸淡了,一種很獨特卻也幾乎勝過小僧人生平見識過的所有好聞味道的淺淡香味飄散在內(nèi)院,而這也正全數(shù)來源于院子當中那棵葉片茂盛,還有不少的小花苞已經(jīng)鼓在枝頭的鳳凰樹。 再等拿著笤帚的小僧人抬頭看到那安靜靠坐在樹杈上,幾乎和這些花和葉融為一體的年輕男人后,他也并沒什么驚訝的表情,只特意將自己的視線避開這人的臉和他與樹身隱約融合在一起的身體,又禮貌地合手就行了個禮。 “聞施主,打擾了,師叔讓我來掃落葉?!?/br> “恩,麻煩你了?!?/br> 面目模糊的青年用聽著就很虛弱的聲音地淡淡回答了一句,透過鳳凰葉片影影綽綽的光影,他凝視的視線慢慢落到紅墻寺廟外不斷飄散的大雪上,許久他輕輕地問了一句道, “……院子里還有其他我沒見過的花嗎?” “沒有了,我們這間廟里所有的花您都見過了,您……到底想要找什么花呢?” 小僧人的問題讓男人瞬間沉默了下來,這些天他幾乎復活了他能見到的所有開在這間寺廟的花,這種力量上的過度透支也差點就讓一貫對他言聽計從的遏苦都有些想要發(fā)火了。 遏苦甚至一遍遍地和他強調(diào),他如今的能力只能復活一些低等植物,而且還并非是永久性的,這么無意義的使用并不是一件理智的行為。 可是心頭的某種強烈的執(zhí)著卻讓青年不受控制地去做出了這些行為,而每當看到那些花朵重新綻開,他卻并不能感到任何情緒上的波動。 因為他意識到,他的腦子里除了他曾經(jīng)叫什么,是如何長大的,有過什么人際往來外還有一大片很可怕的空白。 也正是這片空白,造成了他為何要如此執(zhí)著地做出這些行為。 “我找不到他了……我也不記得他了?!?/br> 好一會兒才這么不帶任何情緒地隨口感嘆了一句,小僧人聞言有些不明所以,卻也有些不好接這個總是顯得很古怪的客人的話,但樹上的青年明顯也沒指望有任何人理解他,所以半響后,他只對著自己空蕩蕩的內(nèi)心無聲的張了張嘴。 “我好怕他冷?!?/br> 這句話落下后,院子里再沒有人說話,屋頂上雪水融化后沿著寺廟外的紅墻往下落,寺院內(nèi)美麗嬌弱的花朵們依舊在鳳凰樹的庇佑下幸福而滿足地度過這個寒冷的讓動物都有些受不了的冬天,隱約聽動靜似乎有從北國遠道而來的鳥雀也在這個時候躲進了廟中的屋檐下來來避寒。 而沿著這些候鳥們遷徙的路線一路往北,此刻就在中俄邊境的往東八百米處,一個身上裹著件白色的毛斗篷,整張臉都被掩蓋的嬌小身影正拉著一個比她還要高瘦些的十五六歲少年飛快地奔跑在積雪非常厚的雪地中。 “站?。“涯莻€小子交出來!”“快站住!cao他媽的!這些天殺的本地佬的狗居然還不聽話!” 緊隨在他們的身后的叫罵聲大多是俄語摻雜著少量的當?shù)胤窖?,十幾個扛著槍的強壯外國男人氣勢兇狠地帶著幾條狂吠的獵犬追上來圍住他們的時候,這一行人已經(jīng)在這個林子里追了這兩個毛孩子將近四十多分鐘了。 而如果不是這個不怕死的小丫頭之前偷偷潛入他們的倉庫將這個貨物偷走,他們現(xiàn)在本該準時按照買家的囑咐,已經(jīng)將這個小子一路往南向更遙遠的中國境內(nèi)寄了過去。 “小桃……你還是快把我……交給他們吧……千萬別連累了你……” 瘦弱的少年顫抖著肩膀,輕輕地拉了拉身邊那個看不清楚臉的女孩的衣袖就用當?shù)乜谝舭罅艘痪?,他的身上滿是刀口和血痕,在脖子的地方卻隱約能看到有一些暗紅色的花朵紋路在若隱若現(xiàn)。 而聞言,那明明此刻被一群成年人和狼狗包圍著,卻也沒有露出一絲膽怯的小姑娘只歪著頭顯得有些詭異地笑了笑,當下也沒有去回應(yīng)少年的話,就面無表情地對上了面前這幾個俄羅斯男人打量的視線。 “你們的傭兵團名字叫雄獅對嗎?” 讓人有些意外的是,看上去才這么小的一個女孩居然有一口非常標準的俄語,而聞言,這群對任何危險情況都很敏感的傭兵們已經(jīng)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槍。 “你到底是從哪里來的……臭丫頭?!?/br> “我從哪來的不重要……但你們只要記住一點就可以了,如果你們這些人是了不起的雄獅,我就是能活生生毒死雄獅的毒花——” 這話說完,一聲凄厲慘叫就在大雪后寂靜的森林中響了起來,未被完全馴服的獵犬一被驚嚇就立刻大叫起來,混合著人類的痛苦哀嚎聲就顯得格外恐怖。 而那個先前被救的少年見狀只驚恐地趕緊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人,卻眼見那比他看著還要小一點的女孩用幾乎可以說是冷漠和陰森神情將那些忽然從地底長出來的桃粉色花枝纏在這些人的脖子上,又像是實施一場盛大的絞刑一樣的把這些人高馬大的俄國人轉(zhuǎn)眼間一個個收拾了個干凈。 “他……他們死了?”少年明顯有點嚇壞了。 “沒有……應(yīng)該只是中了點毒。” 其實今天也是頭一次一個人干這種事的女孩也有點心有余悸地回了一句,慢慢收回來的手掌多少帶著點顫抖。 聞言,剛剛還以為她其實一點都不怕的少年也愣了,半響他有點好奇著看了看女孩掩藏在兜帽下的臉,又傻乎乎地笑了笑道, “原來……原來你也會怕啊,鄧桃?” “廢話,我當然會有點怕,我才那么小?!?/br> 面無表情地翻了個白眼,確定他們的后面應(yīng)該沒有危險了,鄧桃也就拖著手上這個拖油瓶繼續(xù)往森林外面走了,而被她粗暴地拉著在雪地里跌跌撞撞的,少年一邊笑一邊真心夸獎道, “可是你做的很好啊,好厲害,就像個……唉,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有經(jīng)驗的樣子。” “那是我自己學的,不是都和你說了嗎,那都是和我叔叔學的。” 鄧桃這般回答著,腳上的皮靴子就在雪地上發(fā)出咔哧咔哧地聲音,她看上去明顯有點著急要去自己的下一個目的地,但是見身后的少年一副跟不上自己腳步的樣子,鄧桃還是被迫停下來又特別無語地罵了他一句道, “誒,一品紅,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從小到大在野外長大的嗎?” “被關(guān)起來太久,缺土,缺水,有點腿軟……” 有點難為情地小聲解釋了一下,一品紅這么說鄧桃也拿他有點沒辦法了,于是兩個孩子就這么像蝸牛一樣在雪地慢慢地開始挪動,而為了能沖淡這份縈繞在彼此之間的尷尬,被她救了一命所以挺不想惹她生氣的一品紅只能強行展開話題道, “誒……話說,鄧桃,你都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那你那個叔叔一定更厲害吧……”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一品紅雖然體力不太好但是智商還是挺夠的,因為他這么說完之后,原本不太愛搭理他的鄧桃真的就立馬給他回應(yīng)了。 而明顯有些得意地哼了一聲后,鄧桃就和在沖外人炫耀自己有個厲害的爸爸一樣一邊走一邊開口道, “那當然啦,剛剛那些毛子話都是他教我的,他會說好多好多不同地方的語言,還認識好多好多地方,他還會給我彈琴聽,我們這半年全國各地到處走都是他帶著我一起的,就連你在這兒,都是他花了好多時間才查到的,不然啊,你現(xiàn)在肯定就要被抓起來關(guān)著切成碎片了知道嗎……” 因為鄧桃的最后一句話,而頓時對那位還沒見過面的鄧桃爸爸……哦不,鄧桃叔叔感激了起來,一品紅這小子雖然是個劇毒植物,但其實心也不壞,相反還是個品質(zhì)挺好的孩子,而心里怎么想他也立馬就這么說了,當下他就對鄧桃開口詢問了一句道, “誒,那他現(xiàn)在在哪兒呢?我能親口和他說句謝謝嗎?” 一品紅的話鄧桃沒有立刻回答,她似乎在認真地思考著什么,看臉上的表情明顯也有點不太信任一品紅,但是想到男人在臨離別時微笑著告知他的那句一品紅是他們的同伴的話,小姑娘還是如實地把他們目前的情況告訴了面前的這個新同伴。 “目前還不能……因為他一個人先去了黑河以北,想辦法找使鹿部的族人去了,如果我們現(xiàn)在趕過去,應(yīng)該還能有機會能見的到他?!?/br> “……使鹿部是什么呀?” 乍一聽到這個陌生新奇的名詞,一品紅的臉上堆滿了好奇,他總覺得自己好像是無意中碰上了一個……或者說兩個很奇妙的人,而聽他這么問,走在他身邊鄧桃也只將自己為了掩蓋面孔上的蟲洞才刻意拉低的兜帽整理了一下,又聲音甜甜地笑了起來。 “使鹿部,其實就是一個叫做鄂倫春的少數(shù)民族,那里的人口很少很少,身上穿春紋皮襖,頭上帶密塔哈,口中說古老的鄂倫春語,卻沒有自己本民族的文字,他們平時靠狩獵為生,能驅(qū)使高大健壯的馴鹿作為自己的坐騎,嘴里哼唱的歌謠聽說是這世上最動聽的,而且在北山野人居住地的深處,還存在著一種能保護花朵不受飛蟲侵蝕留住生機的鳥兒……” “而這種鳥啊,她的名字就叫作……罌雀?!?/br> 第36章 第十三只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