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等到祁五爺說完話,祁采薇踩著高跟鞋一臉傲然的走了過來,將之前的婚書放到了桌子上,不耐煩的開口:“陶家主,簽了這份協(xié)議,這婚書就作廢了,不要耽擱了我和正則五月份的婚禮。” 啪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陶靖之第一次如此的憤怒,龍有逆鱗!而陶野這孩子就是他的逆鱗,可是今天祁家人卻一口一口殘廢,一口一個廢物的,這讓陶靖之的滿腔怒火怎么都壓不住。 “祁家果真好門風,女孩有婚約在身,卻也敢出去勾三搭四,還自稱有了未婚夫,如果祁老爺子還活著,只怕也要生生被氣死!”陶靖之冷笑一聲,出口的話也是鋒利如刀,毫不客氣的向著祁采薇射了過去,“既然你所為的未婚夫是省委大秘,我倒要親自去省委問問,這樣和有夫之婦勾搭成jian的人是怎么坐上省委大秘的位置?” “陶靖之,你不要給臉不要臉!”祁采薇氣的渾身直發(fā)抖,自己愿意親自來陶家一趟解除婚約,已經(jīng)算是給陶家人面子了,更何況祁家還賠償了幾千萬,陶家這些人竟然敬酒不吃吃罰酒。 陶沫還是第一次看到男人的嘴皮子這么厲害,罵的祁采薇這個高傲不可一世的女人體無完膚,不過能將陶叔給氣的理智大失,祁家這些人也真該死。 祁五爺也是臉色鐵青,陶靖之怒罵祁采薇就等于是折辱祁家,看來廣德說的一點不錯,陶家人一個一個都是硬骨頭,不自量力的以為可以和祁家相抗衡。 “靖之,你也太沖動一點了,你即使心里不高興,但是祁小姐說的也不錯,阿野現(xiàn)在雙腿殘廢了,總不能耽擱祁小姐的大好青春?!倍骞珡耐饷孀吡诉M來,后面還跟著陶家一些重量級的人物。 他們都是聽到消息說祁家來人了,所以都跟著二叔公來了,沒有想到在外面聽到的卻是陶野和祁采薇解除婚約的事情,這畢竟是家主的私事,所以大家也都站在門外沒有進來,誰知道事情就這么談崩了,二叔公自然卡著最好的時機進來了。 祁采薇看了一眼二叔公,冷哼一聲,“陶家總算還有一些明白人,一個殘廢竟然還敢妄想和我結(jié)婚,也不看他有沒有這個資格!” “家主,不如就著解除婚約這事將我們何祁家的糾紛化解了,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來?!弊蛲砩舷肓艘灰沟睦鲜宓吐曄蛑站钢_口,不管如何,總不能真的為了陶沫一個人讓陶家滅族。 但是陶沫也的確沒有做錯,家主不愿意舍棄陶沫也在情理之中,既然陶家和祁家的婚事注定了要作廢,何不趁著這個機會也了結(jié)陶沫和祁家的仇恨,這也算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陶家的損失也是最少的。 祁五爺看了一眼進門的陶家等人,木然著老臉開口:“如果陶家主愿意解除婚約,我們和陶家的矛盾一筆勾銷?!?/br> 聽到這話,在場陶家人刷的一下將目光都期待的看向陶靖之,其實早在幾年前他們都知道陶野和祁采薇之間的婚事不可能成,一直拖到現(xiàn)在,不過是賭了一口氣,如今只要家主稍微退一小步就可以化解陶家滅族的危機,這可謂是百利而無一害。 “爸,就結(jié)婚婚約吧?!弊谳喴紊?,陶野也不知道聽了多久,此刻笑著看向面色冷怒的陶靖之,這一段婚約一開始陶野自己都不看好,如今如果能化解陶家的麻煩,也算是物有所值了。 “靖之,你難道非要因為一時意氣,就為了賭一口氣,將整個陶家都賠上嗎?這樣的意氣用事,你對得起陶家的列祖列宗,對得起信任你的族人嗎?”二叔公語調(diào)倏地嚴厲起來,故意將所有的罪責都推到了陶靖之身上,想要在無形中破壞陶靖之的威信。 陶沫看了看,忽然笑了起來,一手拿起桌上的鋼筆,一手拿起一旁的婚書和合約,“既然這是大家都希望的,那就解除婚約吧?!?/br> 一邊說,陶沫刷刷的在合約的背面快速的寫了起來,片刻之后,將鋼筆遞給一旁的陶靖之,“陶叔,簽名吧,這樣和祁家的婚事就作廢了?!?/br> 陶靖之微微一愣,隨后笑著看了一眼陶沫,沒有絲毫遲疑的寫了名字,也接過一旁管家遞過來的代表家主印記的章印在了合約上。 祁采薇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當場將婚書給撕了,接過陶沫遞過來的合約,剛打算簽字,突然暴怒的尖叫起來,“休書?陶沫,你竟然敢這么做!” “我為什么不敢?你身為我哥的未婚妻,婚約是雙方爺爺在世是訂下的,可是紅杏出墻,在外面勾三搭四,我陶家族規(guī):女不貞者可休之。這封休書給你,日后你和我哥再沒有關(guān)系,男婚女嫁互不相干。”笑嘻嘻的回答,陶沫表情是一派的冷靜,但是那言語里卻是無比的嘲諷和不屑。 ------題外話------ 過年期間這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顏努力保證每天都更新,字數(shù)努力一萬字,么么,提前祝大家新年快樂! ☆、第079章 真假邀請 聽到祁采薇的尖叫聲,在場所有人都是一愣,盯著掉在地上的合約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陶沫寫的、陶靖之蓋了章簽名的并不是自愿解除婚約的合約,而是一紙休書,依照陶家祖訓寫下的休書,將祁采薇掃地出門了。 祁采薇氣的渾身直發(fā)抖,刀子一般的兇狠目光的盯著陶沫,將地上的休書撿了起來,用力的給撕成了碎紙片,向著陶沫砸了過去,“你很好,很好!” 雖然陶野知道要以大局為重,所以他寧可忍氣吞聲的解除和祁采薇之間的婚約,也不愿意給陶家惹上麻煩,但是那種被叫做殘廢,被羞辱的屈辱感卻一直都在,直到此刻被陶沫這么一攪和,陶野心里頭積壓的郁氣一掃而空,看向陶沫的目光里更是充滿了感激和溫暖。 若不是怕將祁家這些人刺激的太過了,又顧慮著自己家主的身份,陶靖之此刻都要拍手叫好了,祁采薇和祁家不滿這段婚約,陶靖之無話可說,可祁家不想擔著悔婚的惡名,風言風語的折辱自己兒子,說他一個殘廢卻想要和祁家聯(lián)姻,癩蛤蟆想吃天鵝rou,這讓陶靖之這個愛子如命的父親無法忍受。 陶沫這么一通鬧,倒是讓陶靖之狠狠出了這口惡氣,看著暴怒的祁采薇和陰沉著臉的祁五爺,陶靖之悠然一笑,“既然婚書已經(jīng)作廢,那么陶家和祁家的婚約也就作罷,從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只是如今不是祁采薇踹了陶野,而是陶家看不上水性楊花的祁采薇,一紙休書將她給掃地出門了,越想越感覺舒坦,陶靖之也打心底里更加喜歡陶沫,這丫頭如同三叔公說的一樣,果真對自己胃口。 若說丟臉,祁廣德和祁易鄴還真不算丟臉,畢竟男人之間打上一架算不得什么,真正丟了大臉的可是祁采薇,此刻氣的渾身直發(fā)抖,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祁采薇此刻恨不能將陶沫給千刀萬剮了,這樣一個賤人,竟然敢如此的羞辱自己。 “采薇,既然婚約已經(jīng)解除了我們回去?!逼钗鍫斃∫先ゴ蛉说钠畈赊?,陰郁的目光森森的看向陶靖之,冰冷的嗓音飽含煞氣,“既然陶家敢如此羞辱我祁家,今日之辱,他日我祁五定然親自找陶家主百倍討回來?!?/br> 祁五爺在祁家負責的就是刑罰這一塊,可謂是真正的狠人,他一開口,即使嬌慣跋扈的祁采薇也不敢違背,祁廣德和祁易鄴也跟著起身一同離開。 走到門口,祁五爺突然停下腳步,明明屋子外是冬日溫暖的陽光,可是站在門口光和影交匯處的祁五爺卻如同從十八層地獄爬出來的惡鬼一般,渾身陰寒的煞氣足可以將小兒嚇哭,語調(diào)愈加陰森逼人,“陶沫,日后行走在外卻要小心一點,別一不小心殘了死了?!?/br> 聽到祁五爺這*裸的威脅,在場陶家人都不由打了一個寒顫,祁氏集團要對付陶家,必定需要一個過程,但是要對付陶沫一個小姑娘那就簡單多了,是開車將她撞死,還是找一群人將陶沫活活打死,要怎么折磨陶沫,那不過是祁家的一句話。 說句不好聽的,即使祁家暫時不出手,陶沫頭上也等于懸著一把刀,不知道這刀什么時候會落下來,這樣整天活在被祁家報復的陰影里,都能將陶沫活活給嚇死。 陶沫莞爾一笑,神色悠然的看著出門的祁家四人,“祁五爺請等一下。” 跨出門的腳又收了回來,祁五爺猶豫了瞬間就轉(zhuǎn)過身看向叫住自己的陶沫,若是其他人此時開口,祁五爺會認為對方是害怕了、是屈服了、是想要求饒了,但是看著笑靨如花,眼神透徹的陶沫,祁五爺明白這個小姑娘絕對不會對祁家低頭的,咬人的狗不叫! 陶家其他人也跟著看向陶沫,心里頭忍不住揣測陶沫是不是害怕了?也對,陶沫年紀太小,剛剛胡鬧不過是一時意氣,聽到祁五爺威脅的話就害怕了也在情理之中。 無視眾人猜測的目光,陶沫輕聲笑著開口:“既然祁采薇也被我哥休了,那陶家村后山下的十畝荒地就當我們送給祁家的賠償,轉(zhuǎn)讓合約我稍后會讓人親自送給祁廣德先生?!?/br> 嗬!在場的陶家人震驚的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還以為陶沫是害怕了,誰知道她竟然還敢火上澆油的再次羞辱祁采薇,此時看著氣的猙獰了表情的祁采薇,陶家人此時也不得不佩服陶沫的初生牛犢不怕虎,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陶沫,你等著,不將你碎尸萬段,我祁采薇就不配祁這個姓!”氣的渾身直發(fā)抖,祁采薇陰狠的目光滿是殺氣的盯著陶沫,今日之辱,她定然要陶沫付出血的代價,陶沫不死,不足以消心頭之恨。 “年輕人果真狂妄?!逼钗鍫旊m然有幾分高看陶沫,畢竟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敢對祁家人再三動手,這一身的骨頭倒是硬的很,只可惜陶沫硬錯了地方,敢在太歲頭上動土,若不找回場子,日后祁氏集團如何在南江省立足。 祁家四人滿身殺氣的離開了陶家,不過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祁家和陶家之間的矛盾化為仇恨直接上升到了新的高度,這一次只怕真的是不死不休。 “哼,你倒是痛快了,卻害了陶家所有人!”二叔公陰沉著表情,仇恨的目光歹毒狠辣的盯著陶沫,難怪能被陶靖之收為干女兒,果真和陶靖之一樣的貨色,不知道天高地厚,不知道好歹! 二叔公對陶靖之這個家主不滿意,不僅僅是因為當年父親將家主之位傳給了陶靖之的父親卻沒有傳給自己,也因為陶靖之看似君子端方,可是行事卻是說一不二,陶靖之接手家主之位后就開始漂白陶家,這才是二叔公最不滿意的地方。 陶家嫡系一脈中,二叔公這一脈負責的就是陶家見不得人的地下生意,一旦陶家漂白,那就等于要結(jié)束二叔公手里的生意,徹底剝奪了他們這一脈在陶家的話語權(quán),日后都是正規(guī)生意,二叔公這邊的人都打打殺殺的莽漢,根本無用武之地。 “我倒認為這丫頭做的很對,既然祁家如此折辱阿野,我們憑什么要給祁家人留面子!”三叔公冷哼一聲,不屑的看了一眼陰著臉的二叔公,陶家人身上的骨氣在他們身上都消失了,難道今天就要任由祁家人上門羞辱陶家?那日后陶家還怎么立足! 在場其他人雖然很佩服陶沫果斷和硬氣,但是這硬氣的代價卻是太大了,祁五爺離開時那陰郁的表情說明此事不會善了,祁氏集團必定會對陶家動手,說不定陶家也會如同衛(wèi)家一般,百年基業(yè),毀于一旦! 且不說陶家這邊的人心惶惶,憤恨而歸的祁家四人此刻表情都不好,祁采薇更不用說了,她今天的臉面都被陶沫扒下來踩地上了,祁廣德和祁易鄴此時坐在車里,已經(jīng)開始商量著如何報復陶家。 “易鄴你和我走一趟,采薇你和廣德先回賓館去,陶家的事情我自會處理,你們兩個不要私自行事,不要忘記了這里是潭江市,還是陶家的地盤。”坐在加長豪華汽車里的祁五爺冷冷的開口,過于嚴肅冰冷的臉上卻不見半點的怒意,就好像剛剛被陶家人羞辱的事情沒發(fā)生一般。 祁廣德不滿的一抬頭,對上祁五爺那陰森森的活似可以將人給吞進去的可怕目光,到口的話又灰溜溜的吞了回來,“我知道了,五叔?!?/br> 祁采薇不甘心的咬了咬紅唇,比起陶家人的不識好歹,陶沫的冒犯更讓祁采薇憤怒,她是堂堂祁氏集團的小公主,陶沫算什么東西? 不要說她只是陶家旁系里出身,從小是在村子里長大的農(nóng)村丫頭,就算陶沫真的是陶靖之的女兒,在自己面前,那也是給自己提鞋都不配的低賤身份,可是今天這死丫頭、小賤人竟然敢冒犯高貴的公主殿下,這讓祁采薇越想越憤怒,但是祁五爺開口了,祁采薇只能不甘心的點了點頭。 祁五爺帶著祁易鄴下了車,重新坐上后面一輛黑色的奧迪車,看起來要低調(diào)了很多,而司機已經(jīng)事先得到了祁五爺?shù)闹甘?,黑色奧迪調(diào)轉(zhuǎn)車頭直奔潭江市政府大樓而去。 “易鄴,你知道我們?yōu)槭裁匆ヌ督姓畣??”祁五爺半瞇著眼小憩著,看似隨意的問話,可是卻能聽出他話語里蘊含的深意。 祁氏集團能發(fā)展的這么龐大,和祁家的幾任家主的努力分不開,而祁家這一次默認的繼承人祁峻茂原本是高智商的優(yōu)秀人才,也必定可以帶領(lǐng)祁氏集團走向新的高峰,祁峻茂自小就表現(xiàn)出異于普通人的精明睿智,可是誰也沒有想到自從十八歲成年,祁峻茂這個繼承人正式在世家圈子里亮相之后,身體卻一點一點的垮了。 十八歲之前的祁峻茂不但頭腦精明,身體素質(zhì)也是極好,精通古武術(shù),但是他身體就像是被人抽空了精氣神一般,越來越弱,無數(shù)的名醫(yī)都親自看診,甚至也進行了會診,但是卻查找不出任何的病因,祁峻茂身體就這么垮了,吃了多少藥都不見好,到如今能活幾年也是個未知數(shù),所以祁家嫡系一脈的繼承人就落到了祁易鄴的頭上。 祁五爺這樣詢問祁易鄴也是為了培養(yǎng)這個未來祁氏集團的繼承人,雖然祁易鄴也算是內(nèi)定的繼承人,但是畢竟只因為嫡系的身份和血脈而已,論起能力才干,祁家也有不少的優(yōu)秀后輩,為了讓祁易鄴可以名正言順的繼承家主之位,嫡系這一脈不遺余力的要培養(yǎng)祁易鄴。 看了一眼車窗外倒退的景色,祁易鄴靠在真皮后座上,懶洋洋的開口:“不管如何陶家也是潭江市的勢力,我們要對付陶家,和潭江市的領(lǐng)導通通氣要方便很多。” 即使是潭江市市委,祁氏集團也不放在眼里,畢竟祁氏集團的關(guān)系可是遍布南江省,若是潭江市的這些領(lǐng)導不識抬舉,祁氏集團有的是辦法將他們拉下馬,但是目前沒有必要這樣做,先去接觸一下看看這些領(lǐng)導的態(tài)度。 祁五爺滿意的點了點頭,繼續(xù)點撥祁易鄴,“這只是一方面而已,你應該也聽說了這個楊杭,他在上位之前就是拿衛(wèi)家開刀立威?!?/br> 一夜之間,將衛(wèi)家連根拔起,楊杭也趁機在潭江市立足,因為之前的余威,即使楊杭是孤家寡人一個到了潭江市,市委其他人包括潭江市的其他勢力也絲毫不敢小覷楊杭,他市長的工作倒是開展的紅紅火火、順順當當。 黑色奧迪車在經(jīng)過檢查之后順利的停了下來,楊杭的秘書小潘也快步迎了過來,“祁先生,楊市長在辦公室里等候兩位,這邊請?!?/br> 楊杭的辦公室在八樓,據(jù)說上一任的市長很相信風水,這個辦公室從樓層到進門的擺設(shè),都是有利于政途的發(fā)展,一眼看去辦公室極其寬敞,高檔木質(zhì)的茶幾上,楊杭正慢條斯理的泡著茶,金色鏡片后的目光里閃過精銳的光芒。 “楊市長,祁先生他們到了?!迸嗣貢豢礂詈甲约涸谂莶?,將祁五爺和祁易鄴送進辦公室之后就轉(zhuǎn)身走了出去,動作輕緩的關(guān)上門,隔絕了辦公室里三人交談的聲音。 楊杭很年輕,身材是一股子的精瘦,寬肩窄臀,在筆挺的手工西裝襯托之下看起來精神勃發(fā),俊逸斯文的臉上戴著金邊眼鏡,雖然見人三分笑,但是一看就知道這絕對是一個精明、世故圓滑的男人。 “祁五爺,祁二少,請坐?!蔽帐种髼詈颊泻糁鴥扇俗讼聛?,倒了兩杯茶遞了過去,“從老家?guī)н^來的大紅袍,味道還是不錯的?!?/br> 祁五爺?shù)挂膊恢闭f明來意,低頭品了一口,香氣濃郁,甚至還隱約有股子蘭花的香味,絕對是極品的大紅袍,能拿出這樣的茶葉待客,這個楊杭不簡單,背后果真有人。 喝著茶寒暄了一番,祁五爺愈加感覺楊杭的不凡,年紀輕輕,卻是滴水不漏的圓滑,這樣年輕有為的人才不從政真的是暴殄天物,更何況楊杭才多大,三十歲出頭就已經(jīng)是市長的職位了,再有十年,這個年輕人的前途絕對不可限量。 想到此,祁五爺已經(jīng)打算交好楊杭,畢竟他不可能一直在潭江市,說不定三五年就會調(diào)任到省委,到時候?qū)ζ钍霞瘓F的影響就大了,此時打好關(guān)系,百利而無一害。 “楊市長,今天前來主要是有件事要和你通個氣?!逼钗鍫敺畔虏璞?,看了一眼同樣正襟危坐、態(tài)度嚴肅的楊杭,也沒有遲疑的將祁家和陶家的矛盾說了一遍,“楊市長如今掌管著潭江市,日后我們祁家和陶家只怕會有一番大動作,造成的不便,還請楊市長多多包涵?!?/br> 祁五爺?shù)膽B(tài)度已經(jīng)擺出來了,祁家和陶家已經(jīng)撕破臉、不死不休,當然,這會死的肯定是陶家,祁五爺需要的只是楊杭的一個態(tài)度,他若是趁機和祁家交好,那么祁家也會給一些好處,陶家倒臺,這正是楊杭安插自己勢力和手下的大好機會,有祁家暗中幫忙更是事半功倍。 當然,楊杭若是不愿意步子邁的太大,畢竟衛(wèi)家才敗在楊杭手里,楊杭如果怕影響不好,想要走的穩(wěn)妥一點,對于祁家和陶家開戰(zhàn)的事情,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而祁家依舊會交好楊杭,這對楊杭日后的升遷都有莫大的便利。 在祁五爺和祁易鄴看來,這百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只要有腦子的人都知道如何選擇,以楊杭的精明睿智,他更知道該怎么選擇。 陶沫還真是惹禍的體質(zhì),這是走到哪就將戰(zhàn)火燒到哪了,前面弄死了衛(wèi)家,如今又和祁氏集團杠上了,楊杭突然很想見陶沫一面,能將禍闖的這么大,還真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從記事開始楊杭就跟著陸九錚的,比起陸九錚和陸家人相處的時間,他們待在一起的時間更久。 一想到上校那冷漠的性子,連陸家的事情都不會插手,如今竟然要照顧陶沫這個四處惹禍的小丫頭,楊杭想想就想笑,這倒是應了古話說的一物降一物,鹵水點豆腐。 “祁五爺,俗話說的好在其位、謀其政。”楊杭朗聲笑著,神色一片清和,“我身為一市之長,能做的不多,但是至少能庇護我旗下的人,否則日后外人談起我楊杭,只怕就只會用軟弱無能來形容了?!?/br> “楊市長這是要護著陶家了?”祁五爺臉色倏地一沉,陰暗的目光打量著拒絕橄欖枝的楊杭,他才到潭江市不久,和陶家應該沒有什么關(guān)系,即使陶家敗了,于楊杭而言也沒什么損失,可是為什么楊杭寧可得罪祁氏集團,也要護著陶家,這絕對不是一個精明的從政的男人會做出的選擇。 祁易鄴原本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里頭的汝瓷茶杯,此刻一聽到楊杭的話,啪的一聲將手里頭的茶杯砸到了地上,暴怒的雙眼里滿是陰狠的戾氣,對著楊杭就怒罵起來,“不知好歹的東西!” “易鄴,閉嘴!”祁五爺警告的看了一眼發(fā)怒的祁易鄴,楊杭背后有人撐著,這是大家公認的事實,沒有摸清對方底細之前,絕對不能輕舉妄動,祁五爺看著依舊云淡風輕的楊杭,完全不見一絲的怒火,不由再次感嘆這個年輕人的沉穩(wěn)老臉,至少易鄴的情緒太容易波動了。 “楊市長,這是我們祁家和陶家的糾紛,只要我們不違法亂紀、觸犯法律,相信楊市長也不會插手?!逼钗鍫敭吘故抢辖?,此刻雖然也有些不滿楊杭的不識好歹,但是卻也知道對方有這個資本,陶家根本不足為懼,但是祁五爺還是不愿意因為陶家和楊杭交惡。 精明一笑,楊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祁五爺大可放心,正當競爭我肯定不會過問,優(yōu)勝劣汰是大自然的規(guī)律,但是如果有誰在我的眼皮子底下違法亂紀,也不要怪我楊杭鐵面無情!” 半個小時之后,祁五爺帶著依舊暴怒著臉的祁易鄴離開了市政府大樓,只是比起來時兩人的好心情,此刻即使是祁五爺也是陰沉著臉,原本以為輕而易舉的事情,卻接二連三的受挫。 送走了兩尊祁家大神,楊杭很是可惜的看著被祁易鄴砸碎的茶杯,這可是上好的汝瓷,碎了一個就等于整套茶具都廢了,一會要找上校報銷去,拿出手機撥通了熟悉的號碼,“cao權(quán),我都到潭江市這么多天了,怎么,你是大姑娘嫁人?還不好意思出來見我?” “滾你丫的,老子這邊忙著呢。”cao權(quán)粗獷的笑聲從手機里傳了出來,如果說楊杭是陸九錚身邊精明如狐的軍師,那cao權(quán)絕對是性情好爽卻忠心耿耿的黑熊,“我后天有時間過來,記得將酒備足了,老子還不相信喝不倒你這個小白臉?!?/br> “你一碰到酒就沒腦子了,那祁家的繼承人也敢揍了?!睏詈紱]好氣的笑罵了一句,“是不是陶沫一打架你就悶著頭往前沖,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時候以陶沫馬首是瞻了?!?/br> 微微一愣,cao權(quán)怎么聽都感覺這話彌漫著一股子的酸味,可是他性子粗,也沒有多想,“那是我妹子,上校可是將陶丫頭當女兒養(yǎng)呢,這樣算起來那就是我親侄女了,我不護她護著誰,等后天我來市里了請你吃飯,見到面了,保管你小子也會喜歡陶丫頭,特別乖巧特懂事,這樣是我女兒就好了,誰敢欺負,老子拉一個團的人去揍死他!” 饒是一貫冷靜自若,泰山壓頂都面不改色的楊杭,此時嘴角詭異的抽了抽,當女兒養(yǎng)?不過小了十歲而已,上校這是當哪門子的女兒?還有cao權(quán)這頭蠢熊,還特乖巧特懂事?自從自己知道陶沫這名字后,她依舊一直在惹事,要不就是走在惹事的路上。 因為楊杭的態(tài)度,祁五爺決定暫緩對陶家的動手,楊杭背后有人,若是貿(mào)然出手得罪了楊杭,這等于給祁氏集團樹立了一個強大的敵人,而且會是越來越強大的敵人。 陶家。 二叔公和陶家昌原本打算祁家對陶家動手之后,到時候必定人心惶惶,他們再趁機拉攏一下陶家人,慢慢架空陶靖之這個家主的權(quán)利,二叔公甚至決定對祁家投誠,里應外合,必定可以一舉將陶靖之一脈的人都拿下。 可是誰曾想祁五爺?shù)热水斎諔嵟x開,甚至丟下了狠話,結(jié)果雷聲大雨點小,這都好幾天過去了,明天就是正月十五過小年了,也沒看見祁家有什么動作,陶家其他人懸著的心總算都放了下來,唯獨二叔公和陶家昌氣的夠嗆。 “爸,你說祁家是怎么回事?陶沫那個小丫頭如此羞辱了祁家,祁家難道就這么算了?”陶家昌越想越憋屈,只要陶靖之犯了重大錯誤,自己就可以聯(lián)合其他人逼迫陶靖之讓出家主之位,可是左等右等,竟然屁事都沒發(fā)生。 二叔公臉色也是陰郁的難看,但是陶靖之如今將自己這邊的人盯的緊,二叔公也不敢貿(mào)然去見祁家人,一旦被陶靖之抓到證據(jù),這不亞于是叛族,所以二叔公即使心急如焚,也只能忍著。 “既然祁家沒有動作,我們也暫且按兵不動,衛(wèi)家被連根拔起之后,我們也損失了不少人手,和衛(wèi)家合作的一切產(chǎn)業(yè)也都被查封了,陶靖之盯的緊,暫時先這樣?!倍骞淅溟_口,若不是衛(wèi)家突然倒臺,自己這邊損失不會那么大,也就不會被陶靖之給壓的喘不過氣來,目前勢不如人,也只能忍氣吞聲了。 陶家昌雖然憤恨不甘,卻也不敢貿(mào)然行動,三叔公對待叛徒那可是心狠手辣,即使陶家昌也不敢去挑釁,只能暫時龜縮著。 相對于二叔公這一脈的憋屈和挫敗,陶靖之的感覺卻是從未有過的好,陶沫出手開了方子,雖然只是泡了藥浴,但是陶野被寒氣折磨的痛苦減緩了許多,至少晚上可以睡個安穩(wěn)覺了,而且陶沫也開了食療的方子,情況已經(jīng)向好的方面發(fā)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