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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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芳正郁悶,二話不說把華松揍了。順道把幾個跟來看熱鬧的都揍了一遍。并咬牙切齒的說:“再招我,我就回京找福王哭著告狀,說你們欺負(fù)我。不給我出氣我就再也不給他做玩具了。你們繼續(xù)蹦噠!咱走著瞧?!?/br> 誰信她會哭???華松還想纏著庭芳玩,庭芳踹了他一腳,飛奔回房。坐在床上生悶氣!她怎么盡招熊貨!招熊孩子還不算,居然招熊大叔!她這命格也是沒救了。想著京中的那一大群皇家的禍害,就恨不得點(diǎn)個炸藥把紫禁城給炸了!做了博物館省多少事兒!但凡有人在里頭住著,就特么招人煩! 次日清晨,一百騎兵各自與熟人道別,由劉達(dá)領(lǐng)隊,集結(jié)在大同東門。庭芳換上戎裝,把頭發(fā)扎成個馬尾,出的門來,見徐景昌牽著匹馬等在門口。庭芳騎上馬,信步游韁。徐景昌走在一邊,沉默不語。 早起的大同是忙碌的,從總兵府到東門的一段路,安靜的都不像個大城。庭芳腰背筆直的坐在馬背上,余光卻一直看著徐景昌。還未分開,就已想念。這個男人如海水一般的心胸,如湖水一般的柔和。庭芳的手不自覺的抓了抓韁繩,舍不得啊!發(fā)現(xiàn)了他的心思,又怎么發(fā)現(xiàn)不了自己的心思?只不過她以為圣上對她們父女的“流放”還有很久,沒想到僅一年,就要分別。她覺得她還有好多話沒跟他說,好多搗蛋的事兒沒干,好多嬌……都沒撒……溫暖的手掌,觸覺讓人無比懷念。 巍峨的城墻出現(xiàn)在二人眼前。徐景昌的腳步不由一頓:“四meimei,此次一別,不知何時才能再見?!?/br> 庭芳沒有說話,話太多,不知說哪一句。氣氛有些凝滯。 過了好一會兒,徐景昌終于鼓足勇氣,看著庭芳:“四meimei,如果……如果……我在大同做出一番事業(yè),你嫁我好么?” 第234章 喵喵喵 庭芳怔了一下,被求婚了?被喜歡的人求婚了?心情指數(shù)頓時爆表。伸手,挑住徐景昌的下巴:“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闭f畢,趁著徐景昌還在愣神間,俯身親在徐景昌的嘴唇上。 庭芳看著紅色在徐景昌的臉上蔓延,直到耳垂、脖頸。不由大笑,吃豆腐的感覺很爽啊! 徐景昌才反應(yīng)過來,他被調(diào)、戲、了!瞬間炸毛,想伸手抓住那打小看春宮的熊孩子揍幾下,哪知庭芳用力一夾馬腹,竄出去老遠(yuǎn)。卻又在兩丈開外停下,回頭嫣然一笑:“不用功成名就,你活著,我就嫁你。” 徐景昌的心被猛的撞擊。庭芳再次驅(qū)馬前行,銀鈴般的笑聲在回蕩,徐景昌追上她時,她已與大部隊匯合。趙總兵站在東門口,對庭芳道:“路上小心?!?/br> “好?!?/br> 劉達(dá)一拉韁繩:“大人,我們走了?!?/br> 趙總兵點(diǎn)點(diǎn)頭。 徐景昌走到趙總兵身旁站定,庭芳回頭,朝徐景昌笑了笑,做了個“我等你”的口型,而后一甩馬鞭,并入大部隊,朝著東方絕塵而去。留在徐景昌瞳孔里的,是火紅的背影、飛揚(yáng)的長發(fā)、以及隨著馬背起伏的震人心魄的英姿。四meimei,真的,很美。 庭芳一路飛馳,在次日下午看見了京城的城墻,屬于京城的靡費(fèi)喧囂迎面撲來。劉達(dá)顯然有些不適應(yīng),立刻放慢了速度。過了城墻,眾人的馬速更慢了。庭芳問劉達(dá):“知道福王府怎么走嗎?” 劉達(dá)道:“去過,記得。我送你回家?!?/br> 庭芳無可無不可,她家巷子擠不下那么多人,便只有劉達(dá)以及熊老頭華松跟著送到家門口。庭芳在家門口利落下馬,門房還當(dāng)來了客,奔過來接過韁繩,一句:“小爺你找哪位”硬給憋回了肚子里。四姑娘噯!你怎么曬的那么黑! 庭芳把韁繩扔給門房,朝劉達(dá)揮揮手,大步流星的走進(jìn)二門。劉達(dá)目送庭芳進(jìn)門,也帶著人走了。送進(jìn)家門,責(zé)任已盡。到底分了文武,出了大同,就不大好來往過密。至少別高調(diào)的來往過密。 庭芳觀察了一下家里,路遇仆婦紛紛朝她見禮,沒有過分慌亂??磥砬闆r沒到最嚴(yán)重的地步。但能讓葉閣老上折子請示,不是身體狀況實(shí)在不行,就是局勢變的出乎意料。庭芳的心情有些沉重。剛進(jìn)家門,迎頭撞上庭瑤。庭瑤驚呼:“你怎么就回來了?誰送你回來的?” 庭芳累的不行,先直入主題:“老太爺怎么樣了?” 庭瑤道:“吃了藥,睡著了。我剛從正院出來。” 庭芳點(diǎn)頭:“我先洗澡,一身的灰。見長輩不雅,jiejie先替我說一聲兒。” 庭瑤見庭芳渾身裹著泥漿,點(diǎn)頭道:“很是,你這個樣子不好見長輩。你洗了澡來正院說話,我替你預(yù)備晚飯?!?/br> “多謝大jiejie?!?/br> 庭瑤不由微微后退了一步,庭芳給人的壓迫感,有點(diǎn)強(qiáng)。像一個陌生的、成年的男人,而不是她嬌俏的meimei。庭瑤不知自己為何有這種錯覺,眼前那個孩子,明明只是長高了一點(diǎn)兒,曬黑了一點(diǎn)兒不是么? 兩天一夜八百里,只有軍報比她快了。出門時被平兒抓著涂了厚厚的面霜,臉上依舊被風(fēng)沙割出無數(shù)小傷口。福王妃準(zhǔn)備的漂亮騎裝難看的不成樣子,這樣子的庭芳進(jìn)了自己的房間,把留守的百合嚇了一跳,險些認(rèn)不出自家姑娘。庭芳簡單利落的吩咐:“抬水,洗澡。” 百合立刻跑了出去問婆子們要水。當(dāng)葉家眾人接到消息時,庭芳已泡在水里,洗刷滿身污垢。 清洗完畢,庭芳看到了水仙。 水仙沖庭芳福了福:“三爺丫頭的缺兒已經(jīng)補(bǔ)上,我還回來伺候姑娘?!?/br> 庭芳點(diǎn)點(diǎn)頭,對水仙道:“替我梳頭,我要見老太爺?!?/br> 水仙應(yīng)了一聲,慢悠悠的替庭芳挽著繁復(fù)華麗的發(fā)髻。庭芳看著鏡中的自己,頓時生出一股憋悶來。瑰麗的衣裙一層一層往身上罩,好似綁住她手腳的繩索。雙丫髻上的鈴鐺,提醒著她需要端莊。行動坐臥,以鈴鐺不響為上。鏡中的女孩兒,被上了些許脂粉,掩蓋不住太陽曬成的古銅色。 水仙抱怨:“平兒jiejie怎么照看的姑娘,出門難道不打傘么?姑娘也是,日頭毒了多少避著些。這得養(yǎng)好一個冬天才能白回來呢?!?/br> 庭芳微笑,打傘?去了頭的箭射在身上非常疼,太陽暴曬下,被劉達(dá)執(zhí)弓追的滿大同跑,誰還記得打傘那回事。 好容易收拾完,庭芳的耐心終于告罄,她迫切想知道葉閣老的身體狀況。起身抬腳,水仙在后面急道:“姑娘你慢點(diǎn)兒!” 庭芳硬生生剎住腳步,門廊的雕花映入眼簾。金絲雀……金絲籠……閉上眼,深吸一口氣。稍微抖了抖衣袖,想起了記憶中的自己,邁著優(yōu)雅的步伐,從容不迫的往正院走去?;乩?、花草,精致秀麗。身上衣服的觸感,綿軟柔和到極致。庭芳卻用力的呼吸著。放風(fēng)一年,終是回到了牢籠。直到此刻才發(fā)現(xiàn),她原先以為自己吃不起苦,全是天真。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在大同每一下挨的揍,都不如此刻好似被上了鐐銬一樣的難受。 抵達(dá)正院,丫頭們打起簾子,多么熟悉的場景。庭芳有一瞬間的僵硬,終是化作春風(fēng),飄進(jìn)上房。久未歸家,按理該行跪拜大禮。有丫頭搬來拜墊,庭芳穩(wěn)穩(wěn)跪下去,朝老太太磕了四個頭。又朝陳氏等人磕頭。老太太使人拉過庭芳,摟在自己懷里,笑問:“你爹呢?” 庭芳恭敬答道:“圣旨未下,爹不敢擅歸?!?/br> 楊安琴道:“你騎馬回來的?” 庭芳點(diǎn)點(diǎn)頭。 陳氏埋怨道:“看你曬的那樣黑?!?/br> 庭瑤再次看庭芳,她方才的感覺沒錯。是很黑,很強(qiáng),但很漂亮。一種怒放的美感,難以言喻。 庭芳果斷決定回去堵了水仙的嘴,要暴露出她滿身青紫,擱哪哪有繭,陳氏非得哭倒長城去。 老太太知道丈夫想見庭芳,不待她與眾人周旋,就道:“老太爺最惦記你,他才吃了藥睡下,只怕過會兒還要醒。你且去里頭吃飯,陪他說說話兒?!庇謱Ρ娙说?,“都散了吧,有什么事明兒再說。” 陳氏想跟庭芳說的私房話就給堵在嘴里。 連續(xù)兩日跑馬,縱然庭芳被強(qiáng)化訓(xùn)練了許久,依然覺得有些疲倦。精致的菜肴擺滿桌,庭芳拿著雕花筷子,斯文的吃著,有些食不知味。伸手摸了摸嘴唇,溫潤的觸感好似才剛過去,又好似無比遙遠(yuǎn)。從踏進(jìn)城門的那一刻起,反差太大了。激情力量與安逸閑適,屬于邊疆的大氣磅礴消失殆盡,唯有精致華美盤桓四周。庭芳細(xì)嚼慢咽的吃著,心里卻有些想念徐景昌在雪地里烤的兔子。兩日不見,師兄,我想你了。你有沒有想我? 葉閣老醒來時,看到了窗邊發(fā)呆的人。輕咳一聲,道:“我還當(dāng)見不著你了。” 庭芳醒過神來,走到爺爺跟前,福身見禮。 葉閣老指了指床沿:“坐。”待庭芳坐下,仔細(xì)打量,眼睛亮的璨如星辰。笑道,“可不會怨我了?!?/br> 庭芳笑的真誠:“一直也沒怨過你。” 葉閣老道:“還是對不住你的。” 庭芳眨眨眼,笑道:“學(xué)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賣的是才華與生命;做好針線活,貨與一個男人,賣的是zigong與青春。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哪個又不是賣呢?孫女兒謝你拿我的資本去賣,而不是像我爹一樣,把我賤價出售?!?/br> 葉閣老輕笑:“長大了?!焙脧?qiáng)勢! “兩回,”庭芳伸出兩根手指,“生死一線之間?!?/br> “怕么?” “怕死了。”庭芳笑道,“怕的我……被師兄訓(xùn)了大半年才好?!泵刻焱砩媳黄弊拥乃崴涛?! 葉閣老道:“樂不思蜀了?!?/br> 庭芳笑:“這么明顯?” 葉閣老道:“我還不知道你?跟趙總兵關(guān)系不錯吧?” 庭芳道:“你們的消息總是這么快?!?/br> 葉閣老道:“白撿了個好爹,你可真夠能耐的?!?/br> 庭芳哦了一聲:“順道替你白撿了個孫女婿。記得兌現(xiàn)。” 葉閣老:“……”私定終生說的這么理直氣壯…… 庭芳正色道:“您的身體?” 葉閣老連續(xù)咳了幾下:“命中注定。大概還能撐一陣子?!?/br> 庭芳低頭不語。 葉閣老有些頹然的問:“四丫頭,你看太子殿下……能撐住么?” 庭芳搖頭:“不知道?!?/br> “他要撐不住,咱們家可就完了?!比~閣老喘息了幾下,又問,“趙總兵是什么態(tài)度?” “他是英雄?!?/br> 葉閣老閉上眼:“這條船,原本是十拿九穩(wěn)的。” 庭芳道:“沒有十拿九穩(wěn)的事,沒有不會翻的船?!?/br> 葉閣老苦笑:“還是覺得對不起你?!?/br> 庭芳跟著苦笑:“您要我干啥直說?!?/br> 葉閣老道:“就這么不信我?現(xiàn)在沒什么可干的。我只是很高興,你能活著回來。還載譽(yù)而歸。定裝彈藥之事,圣上已知。你若不是女孩兒,該賞功名了。虧死,早知道,推給你師兄?!?/br> 庭芳無奈的道:“你又知道孫女婿是哪個了?!?/br> “我是病了,又不是蠢了?!比~閣老看了孫女一眼,“也罷,他不錯。能給你榮華富貴的不少,你也不稀罕。能縱著你上房拆梁的,怕只有他一個?!?/br> 庭芳勾起嘴角:“師兄很好?!?/br> 葉閣老涼涼的道:“誰說不嫁的?” 庭芳咯咯笑道:“我不是男子漢大丈夫,我是小女人,說話不用算數(shù)?!?/br> 葉閣老呵呵。 庭芳又收了笑:“你兒子巴不得我?guī)е銉合睗L的越遠(yuǎn)越好,我愿帶著娘滾,不是皆大歡喜么?”嫁與不嫁,只能她自己說了算。沒有人能在婚姻上主宰她。要攜手過一輩子的人,僅次于自己生命的存在,豈可輕易托付于他人? 庭芳看出了祖父的不樂意。不管是從家族名聲還是利益來說,徐景昌一顆家族棄子,都是極不好的對象。她有美貌有家世,哪怕按照葉俊文打折賣的路數(shù),給徐景昌也是虧了。九品提調(diào),都沒資格登閣老府的門。但那又如何?庭芳微微勾起嘴角,你們再不樂意,不也沒辦法么? 庭芳看著葉閣老因疲倦閉上的雙眼,謝你的利用,讓我變成強(qiáng)者。弱者的砒霜,是強(qiáng)者的蜜糖。你的利用,大可以來的更猛烈些。腦海里又想起徐景昌的話:“哪怕京中真的動亂,一把弓一匹馬,足以讓你跑到大同,尋求小舅舅的庇護(hù)?!?/br> 月夜蒼穹下,唯有你懂我。今生得遇你,幸之。 第235章 喵喵喵 或許是見到了心愛的孫女心情好轉(zhuǎn)的緣故,葉閣老次日就恢復(fù)了些許精神,只還不能去朝堂,得在家靜養(yǎng)。庭芳清早起來見過葉閣老,就接到吏部尚書夫人的帖子。說是甚想念親手養(yǎng)大的侄子,聞的庭芳剛從大同歸來,接過府一敘。 庭芳再三確認(rèn)祖父病情無礙,又哄了陳氏半日,才去了尚書府。她知道要見的并不是尚書夫人,而是理國公世子。果然引路的人直接將庭芳帶入了理國公府,根本沒見到尚書夫人,估計人家也懶得見她,不過是個由頭。而立在二門處的,便是理國公府的大管家張文。 張文見庭芳下車,急步上前:“奴才張文,見過姑娘?!?/br> 庭芳側(cè)身避過,頷首回禮:“張叔叔好?!?/br> 張文恭敬的道:“不敢。姑娘請?!?/br> 庭芳微笑,帶著水仙與百合跟著進(jìn)門,沒走兩步,院子里站著個小胖子,眉眼依稀有趙總兵的影子,想來就是世子趙安邦了。趙安邦的名字一聽就是趙總兵起的,如此簡單粗暴,非常有軍人之風(fēng)。庭芳才想見禮,趙安邦倒先行禮:“見過jiejie?!?/br> 庭芳有些驚訝,國公超品,國公世子亦超品。沒有親戚關(guān)系,正經(jīng)場合見面,她都是要行跪拜之禮的。張文連忙解釋:“好叫姑娘知道,昨夜劉營長帶了信來,國公爺親口吩咐,要拿您當(dāng)自家姑娘待,不可怠慢。姑娘萬別拘束,就當(dāng)自己家一樣?!?/br> 庭芳瞥見小胖子有些不情愿,也是,親爹是國公兼執(zhí)掌十萬大軍的總兵,堂姑姑是趙貴妃,叔祖父是吏部尚書,表哥是親王,要求他跟一個臣女見禮,是有點(diǎn)突破階級限制。小舅舅您可真絕色!庭芳不知道的是,趙總兵親筆寫了一封長信,認(rèn)真嚴(yán)肅的闡述了庭芳的存在與地位。以保障庭芳能對小胖子進(jìn)行順利的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