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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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安邦母親早喪,生活起居皆由趙尚書夫人照管。家里只得管家與乳母,撐死了還有個不大能管事的姨娘。趙尚書此人不好女色,滿心都在邊疆,便是夫人亡故,也沒想起來續(xù)娶一個。滿府只得小胖子一個祖宗,不用腦袋想都知道慣成什么樣了。便是通信問詢,下人也都不好告狀。叫福王去管,福王自己都是個不著調(diào)的,不帶著闖禍就不錯了。隔壁尚書夫人,自家一窩孩子,又能照顧多少?國公世子,天生躺在金飯碗里,要甚出息呢?趙總兵不是不心焦,就是沒法子??汕赏シ蓟鼐?,正好比小胖子大幾個月,有個jiejie的名分,管的比姨娘更名正言順。 庭芳原就打算好好教導(dǎo)。趙總兵待她沒話說,她自然也得替趙總兵掃除后顧之憂。只是她的身份不是很合適,山寨貨,很是壓不住場,來國公府又相當(dāng)不方便。想了一回,覺得自己出手不大好,便笑道:“奴還要去拜見福王殿下,世子同去么?” 小胖子跟福王感情倒好,點頭答應(yīng)了。 先遣人往福王府送信,雖然臨時拜訪有些不禮貌,但庭芳與福王的關(guān)系略微妙,倒也無妨。庭芳登上自家馬車,小胖子則是騎馬。庭芳掀開簾子看了幾眼,搖頭嘆氣,這基本功跟誰學(xué)的?少不得扔去福王府叫劉達(dá)親自出馬了。不然堂堂總兵的獨生子,就這水平,能見人么? 見福王比見世子要鄭重。水仙在車?yán)锾嫱シ佳a妝:“姑娘曬的太黑了,粉都差點蓋不住?!?/br> 庭芳道:“不是蓋住了么?” 水仙埋怨道:“好厚!按著姑娘的年紀(jì),薄薄打一層便是?!闭f著又替庭芳調(diào)整首飾。 庭芳忽然想起什么,促狹一笑:“鈴鐺帶了么?” 姑娘家出門,就不可能只帶一套衣裳首飾。水仙摸出匣子,打開問:“姑娘說的是這個?” 庭芳點頭,撿起一對墜著鈴鐺的發(fā)箍,把自己頭上的花簪換了下來。鈴鐺最考驗女子貞靜的技術(shù),庭芳既能走穩(wěn),正好去嚇人。仔細(xì)收拾完,馬車就到了福王府。王府是小號的皇宮,你想騎馬坐轎進(jìn)去是不可能滴。因跟著理國公世子,算是親戚,走的是側(cè)門。庭芳笑盈盈的攜了小胖子的說,溫言問其喜好,要多和氣就有多和氣。小胖子漸漸放松了對庭芳的警惕,與之聊起來。 庭芳蜜色的肌膚掩蓋在脂粉之下,裝x技能爆表,小胖子先前的抵制在她的春風(fēng)和煦下消散無蹤。獨生子總是孤獨的,天上掉下個漂亮jiejie也不錯嘛!jiejie說話聲音好好聽,人好溫柔呀。有jiejie真好。 走沒兩步,庭芳的余光掃到了在院子里巡邏的劉達(dá),邊上正巧就是熊老頭華松。庭芳抿嘴笑了笑,裝作不認(rèn)識。劉達(dá)倒是認(rèn)識小胖子,趕過來見禮:“世子怎么來了?” 庭芳對劉達(dá)端莊見禮,未語垂眸,劉達(dá)愣了一下,臉先紅了。好像葉小四啊,莫不是他姐妹?好漂亮! 華松也瞧見了庭芳,心中大贊!美人!一看就是小四那混蛋的姐妹,嘖嘖,葉家人長的真好!他年紀(jì)大的都快趕上庭芳的祖父了,沒劉達(dá)拘謹(jǐn),笑問:“是葉姑娘么?跟你打聽一下,你兄弟呢?改明兒我去尋他耍方便不方便?” 庭芳見二位沒認(rèn)出自己,大樂!抿著嘴笑著搖頭,并不說話。 華松有些不好意思,早聽說京里的姑娘文靜秀麗,生怕自己的粗嗓門嚇著人,只得退了兩步,閉嘴不言。 庭芳憋笑憋的半死,正欲往內(nèi)走去,福王帶著王妃跑了出來,還沒說話,庭芳已盈盈下拜:“臣女葉氏,拜見殿下,拜見王妃?!逼渥藨B(tài)窈窕,頭上的鈴鐺竟是紋絲不動。 嚴(yán)春文見了庭芳的模樣,十分喜歡,欲要扶起,福王已拽著庭芳的一邊發(fā)髻:“葉庭芳!你搞什么名堂!” 庭芳差點被拖的差點摔到地上,又不敢反抗,跪在地上用手支撐著身體道:“殿下!我哄人呢!” 福王愣了下:“哄誰!” 庭芳立刻對劉達(dá)擠眉弄眼。 劉達(dá)整個人都不好了,聽著葉庭芳三個字心里就開始犯嘀咕,這會兒見她扮鬼臉兒,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指著庭芳:“你你你你!” 福王立刻來了興致:“什么情況?與我說說!”好像很好玩的樣子。 庭芳爽朗笑道:“我去大同,女扮男裝的呀,他們?nèi)珱]認(rèn)出來!” 華松出離憤怒了,吼道:“葉小四!我跟你沒完!” 他不出聲還好,一出聲親兵營里的人全都想起他被庭芳打的忒慘。要不是在福王跟前,早笑的打滾。被一個姐兒打到大家都不想下注,下輩子都不用見人了,哈哈哈哈哈。 福王十分好奇,對庭芳道:“你居然真的習(xí)武了!我還當(dāng)徐景昌騙我!來來,試試你的功夫?!?/br> 庭芳笑著搖頭:“我今兒穿裙子,怎么打架?” 華松撇嘴:“無恥!” 嚴(yán)春文幾次皺眉,硬是忍住了。然而她不適的表情被庭芳捕捉到,庭芳立刻站直,不再玩笑。反而恭敬的對劉達(dá)行禮:“劉叔叔,奴非有心騙你,實女孩兒在外行動不便,才出此下策。還望叔叔見見諒。” 劉達(dá):“……”望天,他一日照三頓揍一個女孩兒,還是看起來這么嬌滴滴的女孩兒……總兵你坑我吶?怪不得平兒姑娘看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誰彈他家姑娘一指甲,他跟人沒完好么! 庭芳又笑對福王道:“回京前,小舅舅囑咐我看顧一下世子的功課。我卻是不大方便。”庭芳鄭重對福王行禮,“還請殿下開恩,叫劉叔叔指點世子一二。” 福王別扭的要死:“四丫頭你能跟我好好說話嗎?” 庭芳有些無奈:“殿下,奴快十一了?!蹦阆眿D兒在邊上盯著呢,她家規(guī)矩很嚴(yán)的好嗎! 福王呸了一聲:“你給我老實點,再捏著跟我說話,我抽你!” 劉達(dá)也打了個寒戰(zhàn),還是沒法適應(yīng)庭芳說話的方式。那是葉庭芳??!就前兒,還在大同威武霸氣跑去新兵營里打群架,聽著葷段子能面不改色,惹急了回你幾句堵的人半死的主兒!居然是個姑娘!憋了半天,臉都憋紅了。 福王見狀,道:“不用拘束,你想說什么直接說。我這兒橫豎是沒規(guī)矩慣了的。” 劉達(dá)深吸一口氣問道:“大人與徐提調(diào)知道你是姑娘么?” 福王道:“徐景昌必須知道??!” 劉達(dá)臉頰抽了抽,對徐景昌的崇拜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到底怎樣的硬心腸,才能對這么個女孩兒下的去手! 福王扭頭問庭芳:“怎么了?” 庭芳抿嘴笑:“師兄親自教的武藝。” 福王瞇著眼:“說話別說半截兒。” 庭芳只得直說:“毫不留情,我天天被他打。” 福王差點被口水嗆著:“真的假的?” 劉達(dá)垂頭喪氣的道:“還把她打哭過?!彼矝]好到哪里去,平兒一定恨死他了。劉達(dá)恨不得以頭搶地,徐提調(diào)你跟我多大仇,那樣誤導(dǎo)我! 福王目瞪口呆,徐景昌?怎么可能? 小胖子來了興趣:“jiejie打架很厲害么?” 庭芳挑眉:“你想試試么?” 第236章 喵喵喵 小胖子搖頭笑道:“他們都說我一身蠻力,傷著jiejie倒不好?!?/br> 劉達(dá):“……”你jiejie打殘你一點問題也沒有。 庭芳沒說話,她懶的爭辯。目的是讓小胖子好好學(xué)習(xí),她親自教與找人教并沒有多大的區(qū)別。也沒必要廣發(fā)英雄帖,告訴全世界她有多牛x。京中不比大同,任何時候小心為上。 嚴(yán)春文知道庭芳會騎馬,女孩兒會騎馬的少見,但不是沒有。京中勛貴并公主們,都有會騎馬的。太子妃小時候還會呢。但她并不大相信庭芳會打架,只當(dāng)眾人玩笑。見庭芳的發(fā)髻被福王抓散了一邊,怎么看怎么不舒服。便道:“meimei頭發(fā)有些散了,且隨我來。” 庭芳乖乖應(yīng)了,隨著嚴(yán)春文去了里間。福王出手不輕,庭芳不單頭發(fā)散了,胳膊還撐在地上,袖子掛了絲。絲綢的衣服真夠脆弱的。嚴(yán)春文頭痛的道:“meimei且等等,我使人尋套新的與你?!?/br> 庭芳微笑搖頭:“王妃jiejie別忙,我?guī)Я艘律??!闭f著就使丫頭去拿備用的衣服。一杯茶就能毀了一套衣服的時代,她出門標(biāo)配是三套。 等丫頭拿衣服的空兒,嚴(yán)春文拉著庭芳聊天。兩個不相干的人,閑話很費勁。庭芳不大愿意聊家長理短,覺得倍兒無聊。但坐在幾乎相當(dāng)于她主子的人面前,再不喜歡也得陪著。嚴(yán)春文因好奇邊關(guān)生活,庭芳便撿不要緊的自然風(fēng)光并風(fēng)土人情說了。只字不提戰(zhàn)爭。一時庭芳換了衣裳,順道重新梳了頭。 嚴(yán)春文見庭芳新?lián)Q的衣裳,笑道:“這件有些素。與頭飾不大搭配?!本秃把绢^,“把前日新打的那個小項圈拿來,魚紋蓮藕鈴鐺的?!?/br> 不多時,丫頭端了個捧盒來,墊著紅色的絨布,上頭放著個金燦燦的項圈。嚴(yán)春文指了指庭芳:“替姑娘帶上?!?/br> 那丫頭穿的非常華麗,與眾不同。庭芳定睛一看,似是嚴(yán)春文的陪嫁丫頭,往日在嚴(yán)府還見過的。又不動聲色的掃嚴(yán)春文的肚子,心道:王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庶長子出來了,看你們家怎么開交!鄙視了一番福王,面上絲毫不露,只推辭不受王妃的賞。 嚴(yán)春文笑道:“不值什么,前日春芳那丫頭想的花樣子,一氣兒打了一對。她帶了個麒麟的,你便帶小魚兒的吧。你們姐妹兩個最好,哪里一處玩一齊帶著才好看哩。” 庭芳仔細(xì)瞧了瞧,確實特別小,項圈很細(xì)。不是見客的大項圈,而是家常用的。接過拿在手上,分量很輕,墜著的魚紋的金牌是空心的,魚紋下面串著的蓮蓬鈴鐺亦是空心的。想來是哄小女孩兒的玩意,于他們這樣的人家來說,不過是個順手的物件,不大親近的人都不好意思互送的那種。庭芳便笑著謝過,又同嚴(yán)春文閑話京中裝飾。 過了好一會兒,福王使人來催,嚴(yán)春文因還有家務(wù)要處理,就喊方才那丫頭送她去前頭。 福王看著送庭芳來的丫頭,皺了皺眉。不耐煩的把丫頭攆走,又對庭芳道:“坐!你再跟我講虛頭巴腦的禮,我今兒揍你!” 庭芳看了邊上的劉達(dá)一眼,發(fā)現(xiàn)華松與小胖子都不見了,八成是嫌小孩子礙事,打發(fā)他們兩個去了別處。王府那么大,有的是給小孩子撒歡的地方。便笑著對福王解釋:“我還是站著吧,沒有師父站著我坐著的理?!?/br> 劉達(dá)愣了愣。 福王也愣了愣,他以為方才大伙兒都是開玩笑。往日他尋庭芳不是,徐景昌數(shù)次求情,怎么可能真動手打庭芳??稍倏纯赐シ妓阑畈豢袭?dāng)著劉達(dá)坐下,真的驚了:“習(xí)武那么累,你多想不開?” 庭芳苦笑道:“殿下,安兒沒了?!?/br> 福王半天才想起安兒是哪個,忙問:“怎么了?” 庭芳滿臉苦澀:“蒙古人來了,我躲在地道里,她為了護(hù)著我,死了?!?/br> 福王呆了一下。 說著庭芳鄭重一禮:“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她父母是您莊子上的人,我無法照看。殿下或許我一見,或照看一二可好?” 都死到安兒的份上了,當(dāng)時到底是什么情況?福王登時急了:“那徐景昌呢?” 庭芳道:“師兄沒事,他一直跟在小舅舅身邊?!?/br> 福王松了口氣、:“安兒家我回頭使人去瞧瞧?!边@年頭死個把奴婢不算事兒,庭芳要惦記,賞些銀子罷了。一個丫頭,不獨福王不放在心上,只怕連安兒的父母都未必上心。 這個時代,人命遠(yuǎn)不如庭芳想象的那么值錢。 庭芳對福王再次福身:“謝殿下。不是您賞的人,今兒我就回不來了。”安兒的命運早已注定,原本就是送給她擋災(zāi)的,她最初并沒有在意,是因為她養(yǎng)在深閨,對社會的殘酷認(rèn)識的太淺薄。假如她深刻的知道現(xiàn)實,就不應(yīng)該那么大意。至少對地道的安全性做充分的調(diào)查。歸根到底,是她的疏忽誘發(fā)了安兒的死亡。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她不是殺人犯,但她應(yīng)該愧疚,以及,感激。 福王見庭芳的行動,已是猜到當(dāng)時情形。想了一回,明白了:“換我,也得對你下死手了?!比~家關(guān)鍵時刻的雪中送炭,因此在徐景昌心里的地位非同一般,自是不能看著妹子身陷險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讓他意外的是庭芳竟能聽了徐景昌的話,吃的起這個苦。他小時候也學(xué)過,不出三天就耍賴了。長大之后,知道徐景昌為何能堅持,但能認(rèn)清形勢的人不多見。識時務(wù)者為俊杰??! 劉達(dá)見庭芳一直站著,福王同她說話還得微微抬起頭,就知道自己礙眼了。他沒想到在大同跟他嘻嘻哈哈的庭芳到了正經(jīng)時候這樣敬重他,心里有些暖意。借了要去看理國公世子功夫底子的由頭,請求福王放行,省的卡的庭芳坐不下,福王更不舒服。福王果然爽快答應(yīng)。庭芳從善如流的坐了。 福王看著庭芳笑:“挺尊師重道?!?/br> 庭芳道:“師父站著我膽敢坐了,回家就得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跪一夜。” 福王大笑:“你家的家教不錯。那徐景昌在此,你也不敢坐了?!?/br> 庭芳無奈的道:“他便只是師兄,我也不能在他站著的時候坐呀?!惫糯囊?guī)矩禮儀是說著玩的么?所以她才覺得回了京城,差點被憋死。 說話間,方才那丫頭端了兩碗蒸乳酪過來,微笑道:“王妃聽聞姑娘喜歡乳酪,特叫奴送些過來。還想請姑娘留下吃晚飯,不知姑娘喜歡什么口味?!?/br> 福王煩的不行,道:“她不在我們家吃晚飯,回頭就使人送她回去?!?/br> 那丫頭低下頭,默默便告退了。 庭芳疑惑的看著福王,怎么了? 福王深吸一口氣,忍著掀桌的欲望道:“四丫頭,我問你。倘或你結(jié)了婚,會不會給夫主納妾?” 庭芳順嘴道:“怎么可能!” 福王冷笑:“真當(dāng)自己做了王妃,就那自己當(dāng)根蔥了!” 庭芳嚇了一跳,這是說嚴(yán)春文? 福王平復(fù)了半天心情,才道:“好meimei,哥哥告訴你一句話兒,以后別干蠢事。女戒都特娘的給傻x看的!把男人看好了,別給男人添堵?!?/br> 庭芳:“!!”什么情況?然而她一點也不想聽福王府的八點檔,硬生生把話題拐了個彎,“那個,殿下,圣上有無宣召家父回京的意思?” 福王怒瞪庭芳:“你順桿爬都不會!” 庭芳郁悶道:“殿下,我還小呢,您跟我說什么男人不男人的,我哪里懂呀?!?/br> “葉庭芳,”福王冷冷的道,“你今兒想死?” 庭芳猛的一個寒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