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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手臂收緊了一些,臉埋在符文州肩膀處,輕輕嘆一聲。 網(wǎng)絡(luò)對一個人的評論是瞬息萬變的,就像他剛出道時被多少人評價是千年難得一見的盛世美顏,令人一眼心動的少年,不過數(shù)月就成了他們口中道德敗壞,素質(zhì)堪憂不配待在娛樂圈的低級藝人。 而一部作品的播出,又讓他成功躋身娛樂圈翻紅,在網(wǎng)友心中洗白。 三年而已,大起大落。 莊宴太清楚這個過程是多么難熬,也太理智的明白不會有人永遠愛自己。 粉絲,只是陪伴你走過一段時光的過路人而已。 他閉上眼睛,感受到符文州不平靜的內(nèi)心,偏過頭仰頭去看他。 語氣有些困惑:“你怎么了……” 符文州眼眶里有些濕潤,莊宴注意到,喉口哽住。 他大約明白了。 沈靜方才說的那些經(jīng)歷,讓符文州想到了莊宴,同樣的被網(wǎng)絡(luò)暴力困擾。 沈靜被逼到去整容,那么莊宴呢? 他真的無動于衷嗎? 符文州甚至不敢深想,這三年他是怎么過來的。 莊宴呼出一口氣,平靜著自己不穩(wěn)的情緒,開玩笑似的說:“你不會是擔心我擔心得哭了吧,我真沒事兒,你還不了解我嗎?我臉皮多厚啊,幾句話就想讓我難受,那我這三年不得難受死了嗎?不痛不癢,真的?!?/br> 話的最后加了一句“真的”,不知道是強調(diào)給符文州聽,還是強調(diào)給自己。 莊宴這人,嘴軟心硬,符文州這個人……他眼眸化開一絲溫柔,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符文州聽完他的話并沒有放下心,眼底情緒逐漸低沉,驟然開口:“我是說真的,莊宴,你想做什么都行。” 因為這種網(wǎng)絡(luò)暴力想不開而抑郁癥的人并不在少數(shù),嚴重到自殺,輕則影響自己的神經(jīng)。 他不能想象莊宴如果變成那樣,光是想想心就疼,特別疼。 莊宴安撫著他的情緒,好一會兒才讓他情緒松懈下來。 外面雪還在下,莊宴鉆進被窩里補覺,他迷蒙著睜開眼,看見符文州坐在床頭看書。 他突然想到沈靜,問說:“州哥,你給導(dǎo)演組打個招呼吧,能不能把沈靜那段剪掉?她是個女人,萬一被人看見了多不好?!?/br> 莊宴想睡個好覺,把攝像機都蓋住電源關(guān)了,才敢肆無忌憚的跟符文州說話。 符文州神色輕斂:“會有人去打招呼的?!?/br> “什么意思???”他沒懂。 “張海?!?/br> “張海不是素人嗎?” “是,也不是,這個綜藝的投資人就是他,張海在商業(yè)鏈中還是有些名氣的,起碼這個導(dǎo)演組不敢得罪?!?/br> 莊宴聽明白了,張海是個大佬。 從很多細節(jié)上都看得出來,張海是真的很喜歡沈靜,對她呵護備至,哪怕她整容失敗,也不因為她的外在而看輕她,這樣的男人是很難得的。 莊宴想到剛才送沈靜出門時看見的畫面,似乎張海也知道沈靜對符文州的情愫。 唉,感情的事情好復(fù)雜。 他感慨:“其實張海挺好的。”如果沈靜好好珍惜眼前人,以后一定會幸福。 符文州說道:“嗯,走過幾次生意往來,為人的確不錯?!?/br> 莊宴側(cè)著身子躺在床上,直勾勾的看著符文州的背,他坐姿端正,極其好看。 莊宴突然來了興趣,好奇是什么書這么好看,于是也湊過去跟著看。 入眼是一片晦澀難懂的奇怪字符,他呢喃:“這不像英語啊……法語?德語?意大利語?泰語?看不懂?!?/br> 符文州淡笑著揉了揉他的腦袋,嗓音溫和:“法語?!?/br> 莊宴嘟囔一句:“又來摸頭殺……” “嗯?”符文州沒聽懂。 “沒什么,”他訕笑:“我真聰明,這都猜到了?!?/br> 他湊過去一個腦袋,從符文州右臂勾著頭看,“你能看懂嗎?” “嗯?!?/br> “那你給我解釋解釋,最上邊兒那句是什么意思?” 符文州把目光從莊宴臉上移開,看到書頁上,眸光閃爍:“我將永遠愛你。” “真的假的?” 莊宴抬手把書拿過來,仔細看了幾分鐘,確認自己根本看不懂之后,又放回符文州手里,神色不自然的說道:“原來你看的是情愛小說啊?!?/br> 符文州只是笑,沒有解釋。 * 雪落了張海滿身,神色怔忡的沈靜沒有注意到,恍惚間回到房子里,坐在床上一言不發(fā)。 張海用手把雪拍下去,又把傘折起來放好。 他問道:“心情好點了嗎?” 張海知道,沈靜一直都想再見符文州一面,也許是因為遺憾,也或許是不甘心,但是她沒有見到他的機會。 符文州很忙,并且從來沒有過見面會這樣的活動,他為人其實很低調(diào),私下里的行蹤更是摸不透。 如果張海直接向符文州提出這個請求也不是難事,但是如果這樣的話,符文州也許會礙于面子來見沈靜一面,也許會直接拒絕,但一定會對張海有一些不好的印象。 他自己倒是不在意,但沈靜不愿意。 她已經(jīng)利用張海太多,唯獨在感情的事情上,她不想再利用他達到自己的目的。 直到符文州戀情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