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他說完,放下手機,又在景添腦袋上揉了一把:“再睡一會兒吧,或者先叫點吃的東西?!?/br> 景添還是愣著。 鄭尋千注視了他片刻,蹙起眉頭,問道:“……難道你不記得發(fā)生過什么了?” 景添咽了一口唾沫,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第27章 渣男 房間里一片安靜。 鄭尋千不言不語,沉默地凝視著景添的面孔。 景添原本便臉漲得通紅,此刻愈發(fā)局促不安,連攥著被子的手指都開始輕顫。 他的心“通通”跳個不停,過度緊張之下連腦袋都變得暈暈的,整個人又像是喝醉了一般。 鄭尋千的視線帶著強烈的審視意味,像是在仔細分析他的表情與細微肢體語言,好判斷他方才的表態(tài)究竟是真是假。 景添的心理防線很快徹底崩潰。 正當他用力閉上眼,自暴自棄的想要開口承認錯誤以求寬大處理,鄭尋千淺淺地嘆了口氣。 “……怎么又來了。” 景添的左眼微微瞇開一條縫兒,偷偷打量。 鄭尋千一臉無語地搖了搖頭,掀開被子下了床。 景添趕忙把眼睛重新閉上。 他那運轉不良的大腦瞬間冒出了一些狀況外的想法。 自己果然是喜歡男生的,不然怎么看見鄭尋千光著身子就怪激動的。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聲響,鄭尋千正在穿衣服。 景添又咽了口唾沫,心想,這個人好像沒有要避嫌的意思,那自己表現得那么不自然,反而很奇怪吧? 他又一次偷偷睜開眼,當即與鄭尋千的視線撞個正著。 景添慌張地驚叫了一聲,抬起手來捂住了眼睛,仿佛自己才是被偷看的那一個。 “……什么毛病?!?/br> 鄭尋千小聲嘀咕。 “對不起!”景添捂著眼睛大喊。 喊完,他意識到自己未免做賊心虛。 鄭尋千已經穿好了褲子,只赤著上身,男生嘛,也沒什么不能看的。 在他放下雙手的同時,鄭尋千坐回了床沿上。 景添偷偷瞄了一眼他那條深色的牛仔褲。 這條褲子昨天晚上被淋濕了,現在恐怕還沒干透,就這么穿在身上,肯定很不舒服吧? 他暗暗擔憂,卻不敢問,怕被鄭尋千發(fā)現破綻。 鄭尋千好像并不打算對他的酒后斷片進行深究,側過身看著他問道:“你餓不餓?” 景添重新卷好被子,低著頭:“還、還好……” “想吃什么,”鄭尋千又問,“我去買?!?/br> “沒關系,我待會兒自己……” 景添還未說完,便被打斷了。 “再休息一會兒吧,”鄭尋千說,“你昨天最后腿軟的完全站不住,應該不會恢復得那么快?!?/br> “真的一丁點都不記得?”鄭尋千又問了一次。 景添緊繃著,不敢表態(tài)。 鄭尋千一臉無奈地站起身來,抬起手,在他腦門上輕輕敲了一下。 景添縮著脖子,心里咚咚打著鼓。 “你后面是不是藏著一個重啟按鈕,”鄭尋千說,“我下次得小心避開?!?/br> “什什什什什么下次!”景添嚇得直結巴。 鄭尋千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穿好了上衣便出門了。 景添在他離開后做了一件很不地道的事情。 蒙著被子哀嚎了半分鐘后,他堅強地下了床,拖著不適的身軀艱難地穿戴完畢,然后開溜了。 才剛走出旅館,手機鈴聲突兀地響了起來。 拿起來一看,屏幕上“鄭尋千”三個大字差點嚇得他魂飛魄散。 一陣糾結過后,他抖著手指按下了靜音,接著不顧身體的抗議加快了腳步。 半分鐘后,手機又振了一下。 鄭尋千發(fā)來了一張照片,問他要哪種口味的飯團。 再不回復就過分了。 景添硬著頭皮編輯了一段文字。 ——不用啦!謝謝!我突然想起來有意見急事!先回學校了!再見! 按下發(fā)送后,他光速摁滅了屏幕,把手機收回兜里。 系統(tǒng)提示他還有若干條來自別人的未讀消息,他也沒有點開。 大約過了兩三分鐘,手機又振了一下。 景添在看與不看間糾結了一路,直到走進校門,終于鼓起勇氣戳開了聊天框。 然后他發(fā)現因為過于心慌,自己方才發(fā)出去的消息里有兩個明顯的錯別字。 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新消息確實是鄭尋千發(fā)來的,只有簡簡單單四個字,附帶一個透著冷酷氣息的標點符號。 ——始亂終棄。 景添腦袋嗡嗡的,沒回。 走到寢室樓下,他才想起要看一眼其他消息。 楚忱韜昨晚給他發(fā)了好幾條,問他情況如何,在做什么。 算算時間,他確實是正在與鄭尋千激情四射地做點什么。 楊悅也發(fā)了,問的話差不多,語氣卻是截然不同。 不只昨晚,就在兩個多小時前,他還過來邀功,說上課簽到時偷偷幫他一起簽了,老師沒發(fā)現。 景添也沒回,因為他已經走到了寢室門口。 一進門,坐在書桌前的楊悅立刻抬起頭:“你可算是回來啦!” 景添尷尬地沖他笑了笑:“對不起,我剛看到你的消息?!?/br> 楊悅原本笑嘻嘻的,一臉八卦,看清他的表情后很快意識到了不對勁:“怎么啦?” “……沒什么,”景添走到柜子前,“我先洗個澡?!?/br> 剛才回來的路上,他能明顯的察覺到自己雙腿之間有不自然的黏膩感。 昨晚發(fā)生的事,他大致印象是有的。 但畢竟當時醉得厲害,許多細節(jié)都模模糊糊。 他記得兩人在第一次以后都有進行過清洗。 可那之后回到房間,很快又發(fā)生了第二次。 再后來,就好像只用紙巾簡單擦拭了一下。 回來的路上,依舊留在他身體里的東西隨著他的步伐逐漸往外滑,讓他很不舒服,也很尷尬。 走出浴室的時候,楊悅依舊坐在同樣的位置。 兩人視線對上,楊悅欲言又止。 景添很勉強地沖他笑了笑。 “到底怎么啦,”楊悅皺著眉頭,“我還以為……” “以為什么?”景添問。 “你徹夜不歸,連消息都不回我,”楊悅說,“我還能以為什么呢?!?/br> 那也沒以為錯。 景添愁眉苦臉,走到楊悅身旁的位置,坐了下來。 屁股剛沾著座椅,他當即感到一絲不適,于是小心地調整了一下姿勢。 可調整完了還是感覺怪怪的,只能繼續(xù)改變重心。 挪了半天扭來扭去,怎么都不舒坦,楊悅看他的眼神也逐漸變得深邃起來。 景添漲紅了臉,扶著椅背站了起來。 “你這……有點明顯啊?!?/br> 楊悅說。 景添哭喪著臉:“我做了一件很不好的事情?!?/br> 楊悅看了看他的屁股:“有多不好?” 景添腦子里飄過了鄭尋千方才發(fā)來的那四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