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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寵嬌顏在線閱讀 - 第7節(jié)

第7節(jié)

    他微頓,等反應過來落兒是誰時,才應聲退出屋外。

    第二天,水玉早早便起來,打了水,在自家王爺屋前喚了聲,等里面應聲,他這才推門入內(nèi)。伺候穿戴洗漱,拿出專用梳將發(fā)豎起戴上玉冠,一切他都得心應手,而李夜秋對他的滿意不僅僅是能文能武,是他有別人沒有的細心還有衷心。

    李夜秋在進宮前先去瞧了瞧顏落,剛睡醒,迷迷糊糊的樣子。走前,他讓水玉陪著顏落,水玉應是應了,只是等李夜秋離開,他有些愁,因這雙方面溝通有了少許障礙,他講什么,顏落聽不懂,顏落講什么,他也聽不懂。

    秋嬅院內(nèi),早晨頂好的陽光透過樹葉縫隙映在石桌上,顏落頂著圓圓的團子發(fā)髻坐在石桌旁,而水玉則坐在顏落身旁縫衣,一副針線娘的模樣。

    祁王爺家的水玉真的會做衣,而且做得很好。

    顏落低低哼著小曲,從水玉將她抱坐在這里后,便一直乖乖待著,這倒讓水玉省心不少。

    比起一般八歲大的孩童,她已經(jīng)是很乖巧了。

    秋嬅院落外,有頭狼很憤憤。

    小八兩眼死瞪著,瞪了會,它邁著小步子走進院內(nèi),先是在顏落跟前轉(zhuǎn)了一圈,等水玉放下針手一伸,它便歡快地上前蹭了蹭,一高興還嚎嚎了兩聲。

    顏落聞聲便偏了偏身子,她有些意外:“狼”

    水玉一頓,她安安靜靜坐了得有一個時辰了,這會突然開口說了話,只是,她到底說了啥??

    顏落在被賣去茗月樓前都在大漠生活,記憶雖有些模糊,但她還記得大漠里最多的便是狼,她生來眼盲,也沒瞧過狼究竟長什么樣子,但夜里,在帳篷外總能聽見狼叫。她從石凳上跳下,小手朝著小八跟前湊了湊,小八厭棄地往后躲了躲,她又往前伸了幾分,小八眼露兇狠,想著昨夜傷到未能好眠,便張口想啃,可當聽見水玉喚了一聲“小八”后,它扭頭,隨后不甘地退到一旁,趴著,臉埋在前腿之間。

    顏落學著水玉道了聲:“小八?”

    小八眼睛向上一翻,尾巴習慣地晃了兩晃,鼻子微微出了氣,一個狼式長嘆。

    水玉又一頓,沒想到她學得還像模像樣,于是愣頭愣腦回了句:“嗯,它叫小八,還沒斷奶就送進了王府,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歲大了?!?/br>
    顏落眨眨眼,在完全沒聽懂的情況下還接道:“在大漠里有好多狼,她們說狼的眼睛夜里像塊寶石一樣會發(fā)光,可好看了?!彼檬直葎澲骸澳抢锏睦怯羞@么高,有的跳起來比我還要高。”

    水玉細細聽,提著針半天沒出聲,等針緩緩落下才道:“對,它叫小八......”

    一直在旁聽著的丫鬟終忍不住笑出了聲。

    李夜秋退出殿外是巳時,這皇弟依舊是一副滿面愁容,不過兩個女人罷,他輕哼,正在此時,不遠處有兩人向這走來,待靠近,其中一人笑道:“祁王殿下?!?/br>
    李夜秋站定只是微勾了勾嘴角:“江侍郎?!苯x笑著止步,而在他身側(cè)的人卻是面無表情,腳步也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在眼睛輕掃過后便視若無睹地繼續(xù)行路與李夜秋擦身而過。

    江離望了望那道遠去的背影:“景王殿下還是老樣子。”

    李夜秋挪步向前行:“倒是很少見他進宮。”

    江離笑道:“興許是來瞧人的?!痹捔T,見李夜秋向著他,唇邊笑意加深:“祁王殿下昨兒剛從南詔回京沒回府卻先在瓊玉樓買了盒蓮子糕。嗯,聽說殿下從南詔帶了個小丫頭回府,臣倒是想見一見?!?/br>
    “江侍郎?!崩钜骨飩?cè)首:“不請自來之人,本王可不喜歡?!?/br>
    江離笑了一笑:“要是讓祁王殿下喜歡,臣恐怕會很惶恐。”

    于是,此話到這便止住了。

    李夜秋回府時,小八已然拋開人與狼之間的恩怨,因顏落很喜歡它,所以它也要舍棄自個的小心眼,來喜歡喜歡這個小丫頭,結(jié)果一喜歡,便成了現(xiàn)在這樣。

    顏落坐在屋前的臺階上,小八趴在她懷里,玩累了,索性瞇著眼睡了起來。

    李夜秋剛踏進秋嬅院,小八嗖一下起身蹦跶到跟前,兩個眼睛睜得大大,等李夜秋彎身摸了摸它的下巴,它高興地圍著李夜秋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李夜秋?”

    李夜秋笑著上前,本想說些什么,可看見什么后眉頭一皺,他單手將顏落抱起,撩開耳邊發(fā)看了看,隨后又將衣袖卷起,他回頭:“早晨吃了什么?”

    水玉放下手中針線上前,等瞧見顏落手臂上點點紅斑時才道:“只喝了半碗粥?!?/br>
    話剛說出口,便聽見李夜秋道了聲:“讓成太醫(yī)來一趟?!?/br>
    “是?!?/br>
    第六章:兄長為夫

    李夜秋負手在屋內(nèi)踱步,茶幾上燃著的香已換成了木蘭香料,青煙向上飄浮,成太醫(yī)站起身微微躬身:“這耳邊和手臂上的紅斑大約應是不習水土而造成的不適癥狀,臣開個方子,只要每日將藥汁涂抹在紅斑之上,過不了多久便會痊愈了。”

    成太醫(yī)回身走向案桌前坐下,拿起筆在宣紙上寥寥草草寫了一些草藥的名字,轉(zhuǎn)而起身躬身遞到李夜秋面前:“她初到上京,不習水土是很常見的,只要這些日子多休息,等過陣子適應了這里的便好,王爺無須擔心。”

    李夜秋看了看宣紙上那些再也平常不過的草藥,向成太醫(yī)道:“有勞?!?/br>
    成太醫(yī)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訥訥地行禮后告辭離開。

    李夜秋讓水玉去抓藥,再將屋內(nèi)的下人都遣了,挨著顏落坐在床榻邊:“疼嗎?”他抬起她的手問,那一條條的疤痕還未消,現(xiàn)在又多了這好許些的斑斑點點,可她好像習以為常的模樣,只是伸手撓了撓耳后:“不疼,就是有些癢,不打緊的,我剛到茗月樓那會也是這樣,過不了幾日便好了?!?/br>
    李夜秋望著顏落,她只不過八歲大,可這八年卻像是經(jīng)歷了許多似的,她對生活抱有的態(tài)度同他娘一樣,只要睜著眼,只要每天吃得飽,那都是老天對你的憐憫。姚太妃還是德妃時總在兒子耳邊嘀咕:“當上太子又有何用?坐上皇位又有何用?等你閉了眼,還不就是這么一回事,就像你娘我,啥也沒做還當上了德妃,可,又有何用呢?就算讓我當上了皇后又有何用呢?”

    然,李夜秋捧著書卷淡淡道了句:“可你當不上?!?/br>
    那天姚太妃氣的很,差點想甩手抽李夜秋一個大巴掌,但俗話說的說,打在兒身,痛在娘心,最后她還是沒下得去這手。

    “李夜秋,李夜秋。”

    聽見顏落喚自己,李夜秋回過神,他淺笑:“怎么了?”

    “你真好?!鳖伮溆芍缘溃骸澳銓ξ艺婧茫嗲嘟阋粯雍?,我想認青青姐當娘,可她就是不同意,要不你當我爹好不好?”

    屋內(nèi),李夜秋面上的笑容一下就僵在了那,方才只不過走了個神而已,可話為何一下便糟糕到了這個地步?

    按道理來說,他將她帶回,應該不是想當她爹的。

    李夜秋神情有些復雜,想了會,還是不動聲色地假作方才是耳鳴了:“落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