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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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阮抱著顏落換下來的里衣和昨個剛曬蓬松的被褥去了后院,那里有個爐子,若是有用不著的衣衫和被褥,就會丟進(jìn)爐子里燒了。 兔子坐在石桌上深刻反思時,顏落小口小口,在李夜秋的注視下,勉勉強強喝著小花碗里的蓮子粥,等所剩無幾時,她向著兔子問:“小九你喝粥嗎?” 她慢慢放下捧著碗的手,李夜秋看著,隨后又將她的手送了回去,并道:“它不喝粥。” 顏落縮縮腦袋“哦”了一聲,擰著秀眉,喝掉了碗里的最后一口蓮子粥。 小九是顏落給兔子取的名字,她想府上有個小八,所以便順著給兔子取了個小九,為此,小八昨夜鬧了鬧。 憑啥?憑啥它要叫小九?憑啥它夜里可以睡在顏落的被褥里?于是,它昨夜帶著理所當(dāng)然,爬上了顏落的床榻上,死活不肯走,憑啥,它還比不上一只死兔子?在李夜秋拽著它走的時候,它雙目怨念地盯著小九,有一種明早要咬死它的決心。 想來,這大概便是小九尿床的原因,被嚇著了。 看著顏落喝完粥,李夜秋起身,他挪步向前走,顏落也起身跟著上前,在后道:“今天是去藥筑的日子嗎?”她可記著呢,不會錯的,生怕李夜秋沒聽見,又高聲喚道:“李夜秋,李夜秋,已經(jīng)半個月了呢?!彼嵝选?/br> 李夜秋偏頭望著,因為一個徐藥,小丫頭不再那么害怕大夫了,不但不怕了,還總是惦記著,那副期待著要出府的神情,不由得便想逗逗她。他不做聲,只是站著,顏落等不到回答,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袍扯了扯:“李夜秋,李夜秋,嗯?” 撒著嬌,軟綿綿的聲音,這使李夜秋的神情立刻柔了下來,道:“是,半個月了呢。” 聞言,顏落歡快地轉(zhuǎn)身抱起石桌上的小九又跑回來,眼睛里似乎在說:走吧,走吧。 本就含有怨念的小八,見顏落抱著小九要出府,瞬間,不想活了。 下輩子,也請讓我當(dāng)只兔子吧。 天空湛藍(lán),藍(lán)得透亮,陽光下,成片楊柳依依,早晨的露水讓它們生出了光澤。 馬車?yán)?,顏落悠閑地倚著窗邊,那微弱的光映上她的面頰,只是這樣,她的心情會比出府前更好。 馬嘶叫了一聲,當(dāng)nongnong的藥味撲鼻而來,顏落便知是到了。 藥筑前,馬車旁,李夜秋將顏落發(fā)上的簪子擺正后道:“乖乖待在這里,我很快便會過來?!?/br> 顏落懷抱著小九連連點頭。 “好?!?/br> 李夜秋滿意地拍了拍她的腦袋,偏頭向著水玉吩咐道:“好好看著,別讓她磕著碰著了?!?/br> 顏落對這不熟悉,不像在祁王府,哪有花草樹木,哪有桌椅板凳,她都一清二楚,想了想,又補了一句:“哪都不許去?!?/br> 水玉心中咯嗒一下,這難道是在說上回去了城外的事嗎?他點點頭,連聲應(yīng)道:“是?!?/br> 打死他,他也不會再去了。 李夜秋離去,顏落轉(zhuǎn)身邁著大步想要入內(nèi),可跨了好幾步,她都沒能碰到門檻,正納悶著,水玉扶著她的身子轉(zhuǎn)了半圈,道:“落兒小姐,門在這呢?!?/br> 顏落伸腳碰了碰藥筑的門檻,咧嘴嘻嘻一笑:“下回我就記住了?!?/br> 看見顏落入內(nèi),徐藥放下手里的藥材走上前,歡喜地捏了捏那張小臉,等再瞧見她懷里的兔子時,徐藥笑了笑:“怎么把它也帶來了?!?/br> 水玉跟在顏落身后站定,朝著徐藥道:“徐......” 嗯?他一愣,怎么過了一夜,徐姑娘看起來不一樣了。 徐藥臉上有幾處淤青,手腕僵硬且纏有紗布,拉著顏落往里走時,還一瘸一拐。 是,同誰打了一架嗎? 進(jìn)了廳,水玉這眼睛自然落在了正抓著藥的樓南身上。 樓南微微側(cè)身看了眼,又淡淡出聲:“藥理好了嗎?” “好了,壞掉的我已經(jīng)都丟了?!?/br> 徐藥干咽口水,小心翼翼問道:“樓南你看,現(xiàn)在也沒有病人,我藥也理好了,那我可不可以先同顏落玩一會,再給她施針好......”忽感這樣不夠有說服力,于是改口道:“而且我手好疼?!?/br> “是我的錯嗎?” “???” 樓南停住手里的動作倚著藥柜看向她:“你弄成這副樣子,是我的錯嗎?” 昨個她拿著剛采回來的藥去院外曬,瞧天氣不錯,陽光都灑在屋頂?shù)耐咂?,于是心中頓生一計,屋頂光足,不用總是就著光搬來搬去,這樣她還能趁著樓南去城外采藥,到祁王府里看看顏落。 她覺得這主意特好,找來梯子爬上去,放了藥材,再爬下來,抬頭看了看,拍拍手便出了藥筑。 在去祁王府的路上,她碰上街邊有賣海棠兔的,便順手買了只給顏落送去,要不兩手空空跑去也沒個見她的借口。 算好時辰,在祁王府玩得差不多了,她才小跑著趕回去。 本想趁著樓南回來前把藥材從屋頂上收下來,結(jié)果爬上去,捧了藥材,順著梯子往下爬,剛爬到一半,樓南推門回來,她一緊張,踩空后便摔了下來,因此還弄壞了不少藥草。 聽樓南這么一說,徐藥一愣,撇嘴咬著唇:“是我的錯?!?/br> “藥材不是光曬著就行的?!睒悄蠈⑹掷锏乃幉陌?,扎上細(xì)麻繩丟在一邊,上前,將徐藥硬著的左手往上一抬,徐藥“哎呦”喚了聲,樓南皺眉:“你要是怕疼,這手就永遠(yuǎn)都好不了?!?/br> 雖然語氣冷淡,但徐藥權(quán)當(dāng)樓南是在關(guān)心自己,這么一想,委屈的臉一下就開朗了很多。 樓南無奈搖頭,斜睨了一眼有些憤憤不平,又不敢吱聲的顏落:“怎么?有什么話說出來便是,別皺巴著臉。” 顏落身子往后縮了縮,碰到水玉,她膽子大了大:“你對藥jiejie很兇?!?/br> 樓南湊上前:“你認(rèn)為,所有人都應(yīng)該像李夜秋待你那樣去待別人?” 顏落點完頭,又往水玉身旁縮了縮。 “你待在祁王府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