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節(jié)
等?這事能等么? 楚嬙只是莫名的覺得,自己是不是這幾天做事太沖動了?怎的覺得,只要聽到穆澤羲這三個(gè)字,整個(gè)人就跟點(diǎn)了火似得?。。?/br> 其實(shí)停下來,楚小姐也不會吃虧,只是,畢竟是平頭老百姓不是?沒必要動起手來不是?再加上,楚嬙就發(fā)覺了,這幾日暗中跟著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她也想試試,那群人,想躲到什么時(shí)候去。 “你倒是快些?。?!” 楚嬙扭頭急忙催促到,那群人看來人數(shù)還挺多?不知道等下要是被抓住了,是要砸雞蛋還是丟菜葉,不過想來,這些東西,雖然不貴,但是勝在數(shù)量啊,這,這積攢起來,也是個(gè)不小的數(shù)目。 “嫂嫂,前面,也有人!?。。 ?/br> 此話一出,可憐的穆小王爺一個(gè)剎車沒剎住,一頭撞上了楚嬙的肩膀,頓時(shí)疼的齜牙咧嘴的,抬起頭,委屈的看著楚嬙。 然,在看到楚嬙身前的那輛馬車時(shí),穆元祈第一反應(yīng)就是,逃。 結(jié)果還沒跑兩步,就被楚嬙一把拎了回來,怔怔的站在原地。 “嫂嫂,咱們不逃?” 楚嬙:“你回頭看看,逃得掉么? 果然,一扭頭 身后追捕的人已經(jīng)被一群黑衣人攔住了,亦是熟悉的人,穆澤羲的暗衛(wèi)。果然,跟著自己這么久了,想來也挺辛苦吧?今兒總算是露面了。 馬車不算豪華,卻勝在很大,又很素凈,讓人一看,就直覺的有種敬重的意味在其中。車簾緩緩掀開,車中那人輕輕開口:“嬙兒,你還想去哪?” 楚嬙縮了縮脖子,欲哭無淚,她怎么就這么慘? 還沒等楚嬙說話,便被一把拽進(jìn)了馬車中去。 風(fēng)云起 第347章 小爺不回 馬車空間很大,里面飄著淡淡的茶香,案幾上還擺著幾樣小吃食,旁邊坐著一位身著儒衫的俊秀男子,正蹙著眉頭,看著楚嬙一副我是二大爺?shù)牡滦袥]形象的坐在那里。 向來以食為天的楚嬙,第一次,美食當(dāng)前,將沒有直接撲上去,而是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在車的一角。 “表,表哥好?!?/br> 在她對面端坐著的,一臉認(rèn)真嚴(yán)肅的人,可不就是沈瑾祎么?楚嬙看著沈瑾祎,就總覺得有些心虛,也說不上來是為什么。 沈瑾祎緩緩抬眸,一字一句道:“臣,并不好?!?/br> 并不好? 看你穿的光鮮亮麗,臉蛋紅潤有光澤,哪里不好了? 再者說,即便是不好,就不能說的委婉些么?她這是客套話啊客套話,沒聽出來? 想必沈瑾祎要是知道楚嬙這是客套話,定然會認(rèn)真的來一句:“是就是是,不是便不是,這些個(gè)虛禮,不講也罷。 更重要的是,楚嬙覺得,沈瑾祎這個(gè)書呆子,一本正經(jīng)的說出自己不好的時(shí)候,她竟然十分邪惡的覺得有些幸災(zāi)樂禍。“表哥哪里不好?” 沈瑾祎板著臉,幽怨的瞪了眼楚嬙,從容道:“臣,前些日子方才大婚?!?/br> 方才大婚—— 大婚——· 楚嬙掏了掏耳朵,總覺得自己的腦子突然間懵了,伸著脖子,干咳了聲,問:“啥?大婚?跟誰?” 一定是她聽錯了,沈瑾祎,這就大婚了?那此時(shí)這貨不是該陪著新媳婦么?跑來瀘州做什么? 沈瑾祎淡定的掃了眼楚嬙,回答:“許府千金?!?/br> 許府千金? 許言玉!?。。?/br> 楚嬙突然覺得有些事情不大好了,許言玉,不是穆元祈的未婚妻么?沈瑾祎是不是找死,婚約還沒解,就直接把人娶走了?。?!這不是跟皇家搶媳婦么!??! 見楚嬙似乎疑惑,沈瑾祎竟是輕笑了聲,道:“婚約解了,多虧太子殿下相助。” 哦,解除了啊。 自己琢磨了那么久還沒徹底搞定的事情,穆澤羲就這么輕易的解決了?唔,上天真是偏心??! 楚嬙悶悶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囁嚅道:“沒娶錯人就好。不對?。?!你剛成親,來這兒做什么?” 總不至于,許言玉也跑到瀘州城了吧?可這也不對,許言玉每日里巴巴的就惦記這嫁給沈瑾祎,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頓時(shí),一股不好的預(yù)感襲上心頭,該不會是—— 不等楚嬙想明白,沈瑾祎是十分確定的給出了答案:“某人讓我來請您回去?!?/br> 某人——· 楚嬙兩道黑線劃過額際,冷冷的丟了兩個(gè)字:“不回?。。 ?/br> 見不到某人,她才不會這么巴巴的回去呢。 似乎早就猜到了楚嬙的答案,沈瑾祎也不意外,只掃了楚嬙幾眼,正準(zhǔn)備開口,車簾突然被掀開,穆元祈露出那張憤怒的漲紅了的臉龐,氣呼呼道:“不回?。?!” 好樣的??!沒白費(fèi)小爺辛辛苦苦的教導(dǎo)!! 楚嬙嘚瑟的瞟了眼沈瑾祎,態(tài)度很明確:穆澤羲不來,她是不會自己回去的?。∨?,當(dāng)然,穆元祈也不會。 誰料沈瑾祎早就有備而來,儒雅的笑了笑,低聲道:“德容王爺,太子殿下讓臣給您帶句話,國子監(jiān)的課業(yè),落下太多,若王爺想在瀘州補(bǔ)上,也無不可。” 他么的?。?!**裸的威脅?。?! 頓時(shí)楚嬙氣的兩排牙齒都開始打顫了,世界真險(xiǎn)惡,穆澤羲真變態(tài)!??! 穆元祈的臉唰的一下子白了,國子監(jiān)—— “我,我知道了——·” 聽到這句話,穆元祈氣憤的臉?biāo)查g就萎靡了下來,低著腦袋,委屈的跟個(gè)受了欺負(fù)的小流浪狗似得。 楚嬙翻了個(gè)白眼,就沒見過這么容易拋棄戰(zhàn)友的豬隊(duì)友!!氣的楚小姐怒喝:“元祈,你怎的這般沒骨氣?。?!”不就是國子監(jiān)么?又不是蹲大牢??!哦,雖然對穆元祈來說,國子監(jiān)比大牢還恐怖,似乎聽說國子監(jiān)有個(gè)小黑屋,蹲里頭背書可帶勁了!楚嬙倒是沒去過,似乎聽說穆元祈是個(gè)??汀R搽y怪此時(shí)穆元祈一副要哭了的樣子。楚嬙默默的在心底,給這可憐的孩子哀悼了幾秒鐘。 “——” 穆元祈用一副你不懂我的憂傷的眼神飛快的掃了眼楚嬙,低著腦袋揪衣服去了。 “嬙兒,你若是想要幫元祈一同溫習(xí)國子監(jiān)的課業(yè),也無不可。” 嘖嘖,這話說的,不就是國子監(jiān)的課業(yè)么?。?! 所以那還是算了吧——· 楚嬙默默的別開視線,不看沈瑾祎,她怕她再看下去,就很有可能讓許言玉變成寡婦。即便不變寡婦,也得守活寡。 “小爺我已經(jīng)休夫了?。 ?/br> 糯糯的說完這句話,頓時(shí)便感覺沈瑾祎的目光變得嚴(yán)厲起來,只見沈瑾祎深吸了好幾口氣,怒斥道:“胡鬧?。」磐駚?,只有休妻,哪來的休夫之說?。?!” 怎么沒有?她不就是么??!所以說她是開天辟地第一人?。。?! 雖然底氣不大足,可楚嬙佯裝淡定,“我跟穆澤羲說清楚了,只準(zhǔn)我休他,不準(zhǔn)他休我!女人的權(quán)利,還是要爭取一下的!!” “胡鬧?。『喼焙[?。?!太子殿下去南夏為你求藥,你竟這般胡鬧?。]人性?。?!” 這許是楚嬙第一次聽沈瑾祎口不擇言,開始斥責(zé)她,還說出這般類似罵人的話。 在沈瑾祎的世界中,就沒有罵人這一說,更別提說是沒人性這樣的話了! 楚嬙倏地笑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沈瑾祎,道:“沒人性?表哥,所謂一諾千金,我這兒的承諾,沒那么貴,也就一顆心的分量。他騙了我,到期未歸不說,還敢跟別的女人傳了緋聞?!你說我胡鬧也好,說我沒人性也罷,可是女人,總得有那么些時(shí)候,摒棄理智,鬧鬧脾氣不是?難道我非要變成了發(fā)生什么事情都守在深閨后院的女子,大家才高興?” 她即便思念,可也得給穆澤羲擺明了態(tài)度,小爺我愛你,但是絕不依賴你??! 見楚嬙態(tài)度如此,沈瑾祎默默的嘆了口氣,“你這性子,也就只有太子殿下受得住了!” 若是換了別人,包容至此,寵愛至此,許是多半會疲憊??赡聺婶瞬煌?,他有那個(gè)肚量去包容,也有那個(gè)手腕讓楚嬙逃不開。這是他,做不到的。 “放屁??!表哥,我懷疑你被穆澤羲灌了迷藥是么?口口聲聲的為穆澤羲說話!??!到底誰是你親生的?” 話說完,兩人皆愣住了,親生的——似乎聽著不大對?。?! 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楚嬙立馬改口道:“親生的妹子?。?!” 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差點(diǎn)就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了??稍趺从X得,親生的妹子,似乎也不大合適呢? 不等楚嬙再改口,沈瑾祎沒好氣的斜睨了楚嬙一眼,嫌棄道:“孩子氣??!” 以前見著楚嬙,總覺得楚嬙沒長大,可有時(shí)候卻又覺得,她成熟的不可思議。只有她這般口無遮攔的時(shí)候,沈瑾祎才覺得,這是自己從小疼到大的表妹。 “哼!” 楚小姐傲嬌的冷嗤了聲,擺明了自己的觀點(diǎn),這不是孩子氣,這是分析?。?/br> 不過沈瑾祎偏向穆澤羲,倒不是什么稀奇事。天下儒生,多半都是偏向穆澤羲的。 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那一套信仰與崇拜。不像她楚嬙,她崇拜自己:小爺說的,都是對的。 沈瑾祎目光溫柔的盯著楚嬙看了會,突然出聲道“楚兮與錦西,已經(jīng)會打滾了?!?/br> 楚嬙的兩個(gè)熊孩子本就比普通的孩子變態(tài)些,哦,不,聰慧些,四個(gè)月大,會打滾也是正常。沈瑾祎那日去見到小小的兩個(gè)孩子,回去沉默了兩日。 想必,有很多事情,即便他不愿意承認(rèn),可變了,就是變了。猶如,當(dāng)年的小女孩,已經(jīng)為人母,為人妻,為天下尊。 聞言,楚嬙顯示一愣,接著突然暴跳如雷:“臥槽?。⌒斘疑@倆熊孩子是讓他們站著走的?。?!他們竟敢給小爺滾???!看小爺以后不收拾他們??!” 話雖如此,可她心里也明白,她欠著兩個(gè)孩子的,日后,許是很難彌補(bǔ)??陕犚婈P(guān)于兩個(gè)熊孩子的一點(diǎn)一滴,初次為人母,心中有種震撼,比她成功的分得了穆澤羲的家產(chǎn)震撼,哪怕,只是聽見兩人會打滾的消息。 沈瑾祎汗顏,無語道:“爬,是走的前一階段——” “那表哥怎么不退回去爬一段?” 楚嬙癟癟嘴,滿臉的嫌棄。心中卻緩緩的涌上一股暖流。 沈瑾祎:“………..” 楚嬙露出兩顆小白牙,嘻嘻一笑,往后退了一步,拽著穆元祈就跳下馬車,一邊喊著:“小爺走了,表哥也早些回吧,轉(zhuǎn)告穆澤羲,自己做的孽,自己想辦法?!?/br> “你以為,你們走的掉?” 剛跳下馬車,楚嬙就驚呆了,馬車外圍滿了侍衛(wèi),方圓百米,不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