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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默讀在線閱讀 - 第127節(jié)

第127節(jié)

    綁架費承宇,從費渡這里肯定是討不到一分錢的,那么……

    如果不是費渡這個人謀財弒父,接管了費承宇的一切,還裝作一臉無辜,就是有人刻意栽贓誤導,拿費承宇當擋箭牌。

    調(diào)查員一邊在心里估量著,一邊接起同事電話:“喂?”

    “費渡這一點應(yīng)該沒說謊,給那家和竊聽有關(guān)的可疑廠家投錢的融資租賃公司實際控制人確實不是他,是一個叫‘蘇程’的高管。我們查過了,蘇程原來只占20%的股份,在費承宇剛出車禍的時候趁虛而入,當年集團的總經(jīng)理辦公會上,費渡還曾經(jīng)要求他做過解釋,但是‘皇帝駕崩,太子年幼,攝政王一手遮天’,蘇程聯(lián)合了一幫跟著費承宇的老人,差點‘逼宮’成功,弄得繼承人十分狼狽,這件事后來也不了了之?!?/br>
    調(diào)查員看了費渡一眼,沉聲說:“把蘇程叫過來配合調(diào)查?!?/br>
    “我正要告訴你這個,蘇程跑了?!?/br>
    “什么?”

    “他夫人說他今天接了個電話,就匆匆忙忙地收拾了行李,只說要出差,可是護照都帶走了,公司那邊說他的日程里沒有出差安排,也沒有人跟他安排機票,連同蘇程一起失蹤的還有他身邊一個女助理,公寓里已經(jīng)人去樓空,物業(yè)說不止一次看見過蘇程出入這個助理的公寓,懷疑蘇程和這個助理可能有不正當關(guān)系,可能還有財產(chǎn)轉(zhuǎn)移問題,要進一步調(diào)查。”

    轉(zhuǎn)移財產(chǎn),連夜跑路,把老婆扔下帶走小情人——

    “排查機場、火車站,務(wù)必把人抓回來!”

    費渡雖然聽不見電話里的人說了什么,卻能從對面調(diào)查員的反應(yīng)里判斷一二,他默不作聲地端起茶杯,借著造型質(zhì)樸的杯子擋住自己略微提起來的嘴角。

    在他們抓盧國盛的時候,市局里暴露出了泄密問題,隱藏得那么深的內(nèi)鬼,會那樣輕易地暴露出他在監(jiān)控上做的手腳嗎?

    當時費渡就覺得有點不自然,現(xiàn)在看來,這只是一步把替罪羊推出來的暗棋而已。

    曾主任是一個替罪羊,這位被強行推到管理崗位上的技術(shù)專家在管理方面確實少根筋,這些年張春久一直重點培養(yǎng)他,顯然并不是看中他專業(yè)。曾主任曾經(jīng)一度不停地輪崗,表面上看是讓他盡快成為一個能面面俱到的全能管理人員,其實是讓他在根本來不及弄清楚一件事里有什么貓膩的時候,就被龐雜無序的雜務(wù)狂轟亂炸,稀里糊涂地不知跳了多少坑。

    另一個替罪羊,現(xiàn)在看來就是費家了,警方只要查出監(jiān)控廠家有問題,循著線索找到費家只是時間問題,早年間費承宇當金主的時候,一部分資金曾經(jīng)從集團走過,至今仍然留有蛛絲馬跡,費渡自己都查得到的事,經(jīng)偵科的警察當然更能一目了然。而費承宇已經(jīng)是植物人了,只要再讓費渡隨便出個意外,死無對證,這案子就有結(jié)論了,那些人大概連結(jié)案報告都替警察想好了——

    出賣顧釗的是剛工作的小法醫(yī)曾廣陵,因為他不在刑偵隊,工作資歷又淺,所以無論是顧釗,還是之后或明或暗對顧釗案有所懷疑的老刑警們,都沒有懷疑到他頭上。而除了鄭凱風、魏展鴻之外,最后一個幕后黑手就是費承宇,身份、動機、財力、死因蹊蹺的妻子和岳父……費承宇怎么看都是個“黑手”的好材料。

    可惜,費渡并不肯老老實實地出意外。

    “這個蘇程今天下午還在費氏集團出現(xiàn)過,咱們聯(lián)系費渡的時候,這個蘇程就在旁邊,當時沒人注意到他,也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我記得去接費渡的車也是他張羅安排的,我們剛才得知,那輛車在回來路上中途拋錨,據(jù)司機說,還差點追尾?!闭{(diào)查員聽著電話里的同事說,頓時一身冷汗——費渡“年輕人沉不住氣”,接到消息以后沒等人去接,自己急急忙忙地先趕過來了,如果他當時坐了那輛車,是不是就不是“差點追尾”的問題了?

    調(diào)查員心有余悸地看向費渡,卻見那年輕人正一臉挑剔地喝他們提供的紅茶,眼角眉梢都掛著“我是在捏著鼻子喝泔水”的欠揍,完全不知道自己躲過一劫。

    “去問他夫人,”調(diào)查員沒顧上管這個“命大”的小青年,站起來往外走去,“他在外面養(yǎng)情人,夫人一點也不知道嗎?我不相信……”

    后面的話聽不見了,有個工作人員客客氣氣地請費渡去休息,他雖然暫時被限制了自由,但待遇還不錯。

    費渡好整以暇地沖帶路的工作人員一笑:“可以借我一點能打發(fā)時間的東西嗎?小說,不聯(lián)網(wǎng)的游戲機,都可以。”

    調(diào)查員們短時間內(nèi)大概是沒精力管他了,因為他們很快會發(fā)現(xiàn),蘇程的夫人一直在找私家偵探偷拍蘇程出軌的證據(jù),這個“私家偵探”雖然職業(yè)不十分合法,卻也十分敬業(yè),除了交給蘇夫人的照片之外,他還順便保存了蘇程近期的所有行程。

    所有和蘇程有過接觸的人都會被列入調(diào)查名錄。

    他當年把費承宇的爪牙卸了個干凈,唯獨留下蘇程這么個志大才疏的蠢貨,甚至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侵吞了一小部分資產(chǎn),也就是為今天。

    費承宇被自己養(yǎng)大的怪物反噬,費渡預(yù)備著與虎謀皮,當然得事先找?guī)讉€替死鬼,蘇程就是一個餌,是“網(wǎng)開一面”里的“一面”,是留給對方的一個“靶子”,知道他們往蘇程身邊安插人的時候,費渡就知道他們咬鉤了——那些人得意太久,也太傲慢了,總覺得自己能控制一切。

    有陸嘉和駱聞舟在,他們想動周懷瑾沒那么容易——現(xiàn)在費承宇失蹤,蘇程失手后潛逃,一切都在失控,那些人打算怎么做呢?

    希望他們做事謹慎一點,別在蘇程那里留下沒割干凈的小尾巴。

    否則很快就有人需要畏罪潛逃了。

    作者有話要說:  蘇程是誰?

    給失憶君們指路97章=w=

    第159章 埃德蒙·唐泰斯(三十)

    “他說了什么?”

    “他說……‘人是一種很奇特的動物,比如鍛煉身體,高強度的劇烈無氧運動和長時間低消耗的走路結(jié)合,比一直保持中等強度的慢跑效果好得多,鍛煉精神的時候道理也是一樣,只是一成不變的打罵,她會適應(yīng)、麻木,甚至會打擦邊球試著造反,所以關(guān)鍵是你平時要塑造一個規(guī)矩和氛圍,要賞罰分明,她做得好的時候,你要適當給她獎勵,觸犯規(guī)則的時候,就要給她最嚴厲的懲罰,方才這個強度就可以,你要一下?lián)魸⑺?/br>
    調(diào)查員暫停了公放的錄音筆,抬頭看向?qū)γ娴哪腥恕?/br>
    潘云騰已經(jīng)被輪番審問了半個禮拜,堪堪保持著鎮(zhèn)定,眼睛里卻已經(jīng)冒出了血絲,他表情本來有些木然,可這木然的表情卻在錄音聽了一半的時候就裂開了,他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看了看調(diào)查員,又緊緊地盯著那小小的錄音筆,仿佛里面會蹦出個妖怪來:“他……是這么說的?”

    “范思遠的原話,證詞上有費渡的確認簽名,”調(diào)查員說,“你需要看看嗎?”

    費渡和潘云騰完全是兩個極端,一個是有問必答,一個是嘴如河蚌。張春久說出畫冊計劃不是他命名的,把潘云騰推上了風口浪尖,然而他除了承認第二次畫冊計劃是自己命名的以外,始終一言不發(fā)。

    “你知道范思遠沒死,”調(diào)查員盯著他的眼睛,“所以命名了第二次畫冊計劃。”

    潘云騰的坐姿有些僵硬。

    “你匿名舉報花市區(qū)分局王洪亮參與販毒,利用你的職位,走的是特殊渠道,那封舉報信的后半段,你影射老局長張春久玩忽職守,甚至有意包庇,還質(zhì)疑了他在任期間刑事犯罪率低得有問題。由于后半段的質(zhì)疑毫無根據(jù),被截取扣留了——舉報材料是誰給你的?”

    “我作為一個公民,有匿名舉報不法分子的權(quán)利,也有保證自己的人身安全和自由不因此受到威脅的權(quán)利!”潘云騰咬著牙說,“誰給你們的權(quán)力強制我說出消息來源?”

    調(diào)查員:“匿名舉報可以,但沒說你可以匿名誣陷、匿名信口開河?!?/br>
    “王洪良證據(jù)確鑿,這是誣陷嗎?”

    “那針對張春久的指控呢?也有證據(jù)嗎?如果有,請拿出來?!?/br>
    潘云騰微微一哽。

    “全憑猜測,”調(diào)查員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旁邊的錄音筆,“潘教授,那你猜出范思遠是這種人了嗎?”

    潘云騰目光略微一閃,盯著那錄音筆一言不發(fā)。

    “你為什么會允許一個剛?cè)雽W的學生加入畫冊計劃?”

    潘云騰兩頰一緊。

    “因為我看了他的作業(yè),他提交過關(guān)于‘惡性刑事案件中受害者’和‘群體性犯罪’的論文,那正是范思遠當年走火入魔之前的研究領(lǐng)域!”

    “我……”

    “你以為他是范思遠派來的,你以為他加入畫冊計劃的目的和你一樣!你沒想到他是這些論文的受害人。”調(diào)查員一拍桌子,“潘教授,你是業(yè)內(nèi)前輩,現(xiàn)在又為人師表、廣受敬重,你就跟這種人同流合污?”

    潘云騰:“我不是……”

    “抓捕盧國盛的時候,你旁聽了審訊,”調(diào)查員冷冷地說,“那我不知道你聽到那一段沒有,馮斌被殺案中,有一神秘的‘向沙托夫問好’,還有一個代號‘a(chǎn)13’的人物,是他們讓盧國盛一步一步暴露,你猜這是誰安排的?我再告訴你,關(guān)于這點,陸局親口質(zhì)詢過傅佳慧,她沒有否認。他們拿無辜的未成年人當?shù)谰?、當祭品,潘教授,這件事你一點也不知情嗎?”

    潘云騰忍無可忍地摘下眼鏡,手肘撐在桌上,雙手用力搓揉著憔悴的臉頰。

    “教授,你的良心呢?”

    “王洪亮的舉報材料……是嫂、傅佳慧拿給我的?!?/br>
    聽他終于開了口,調(diào)查員暗地里長吁了口氣,示意旁邊的工作人員記錄。

    “我看完以后很震驚,問她這東西是哪里來的,她說是其中一個受害人的弟弟,叫陳振,輾轉(zhuǎn)求到了她一個老朋友那里。我不敢輕信,暗地里見了陳振一面,還想辦法回顧了陳媛案的細節(jié),發(fā)現(xiàn)那女孩確實死得很蹊蹺,如果這件事屬實,那我知道了,就肯定不能不管。可是有一點很奇怪,我問傅佳慧,我早就離開市局了,為什么她會來找我,為什么不直接把這些東西交給張春久?就算經(jīng)過我,我也是就近找老張解決,我不可能說越過他,把這件事捅到上面去,這讓老張怎么辦,不是陷他于不義么?沒有這么辦事的?!?/br>
    潘云騰緩緩地抬起頭:“傅佳慧說……她說‘誰不知道這件事歸他管?你覺得他會管嗎?你還不知道顧釗和老楊是怎么死的,對吧’?然后她拿出了老楊的遺書給我看,我才知道,原來三年間他殉職的時候,正在私下里重新調(diào)查當年顧釗的案子,我看了他偷拍的照片,只差一點就要找到這些通緝犯的聚集窩點,這時候他一個人的力量已經(jīng)不夠了,必須要找人協(xié)助,他犯了和顧釗一樣的錯,信了不該信的人?!?/br>
    “‘不該信的人’指的是張春久?!?/br>
    “我想不出還有誰。”潘云騰低聲說,“我逼問她,她所謂的‘老朋友’究竟是誰,才知道他……他居然沒死?!?/br>
    后面這個“他”指的顯然是范思遠,調(diào)查員追問:“你和范思遠接觸過嗎?你親眼見過他本人嗎?”

    “……嗯?!?/br>
    雖然早有預(yù)料,但是乍一聽他確定了那個人的死而復(fù)生,調(diào)查員還是倒抽了一口涼氣:“什么時候?”

    “今年夏天,七月底,我想想……應(yīng)該是七月的最后一天。那天老陸家里人不在,就他自己,干脆來我家吃飯,我妻子算是他遠房表妹,當年我們倆認識還是老陸介紹的,兩家人關(guān)系一直不錯。還沒吃完,他就接了個電話,我聽見他叫了聲‘嫂子’,就知道是傅佳慧找他,當時我心里‘咯噔’一下,隱約覺得有什么事,傅佳慧在電話里說,楊欣學校里有個什么事,她出差了,想求他幫忙,老陸一聽,飯都沒吃完就急急忙忙走了,他剛走不到五分鐘,我家門鈴響了?!?/br>
    “范思遠去過你家?”調(diào)查員坐直了,語速不由自主地快了幾分,“一個死而復(fù)生的連環(huán)殺手站在你面前,你居然沒報警?”

    “因為傅佳慧和他在一起。”潘云騰沉沉地吐出一口氣,“他坐在輪椅上,老了,老得不像樣,如果不是那個神態(tài)沒變,我差點沒認出他來,他進來的時候,第一句話就是,‘好久不見了,小潘,你想不想知道出賣兄弟的人到底是誰。”

    “他讓你干什么?”

    “他沒讓我干什么,”潘云騰的目光有些放空,苦笑了一下,“舉報材料我已經(jīng)提交了,第二次畫冊計劃我也啟動了,沒什么事用得著我,他說他只是來告別的。讓我借著第二次畫冊計劃好好看看,一切都快結(jié)束了。”

    一切都快結(jié)束了。

    臘月二十七,春運已經(jīng)如火如荼。

    不到凌晨五點,周懷瑾被一陣嘹亮的的五環(huán)之歌吵醒。

    出于對他人身安全的考慮,周懷瑾沒再回酒店,他的臨時住所變成了駱聞舟家的客廳——房間都讓給傷員和女孩住了,其他老爺們兒都橫七豎八地隨便找個地方一窩一躺,一人滾了一身貓毛。

    周懷瑾迷迷糊糊地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駱聞舟接起了電話。

    駱聞舟坐在陽臺上的小藤椅上,面前的煙灰缸滿得要爆,也不知道他抽了多少根,天還沒亮,他衣裝整齊,眼神清醒,不知是早起了,還是壓根沒睡:“喂,陶然?”

    陶然坐在輪椅上,醫(yī)院走廊兩側(cè)睡滿了舍不得出去住賓館的外地病人家屬,人雖然多,卻沒幾個醒著的,只有兩個調(diào)查組的人在重癥門口跟醫(yī)生交流著什么,顯得有些寂寥。

    陶然半天沒啃聲,駱聞舟看了一眼表,忽然有點不祥的預(yù)感。

    “聞舟,師娘沒了?!?/br>
    駱聞舟一愣,心里一時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傅佳慧生前和他關(guān)系并不好,那天在病房外面聽見她和陸局的對話,他更是一時沒理清該怎么面對她,現(xiàn)在倒是省了,“我們是故事的朗誦人”,倒成了她的遺言。

    有幾個沒睡實在的,跟周懷瑾一樣被他歡快的電話鈴聲驚動,眼見駱聞舟表情不對,都默默地坐起來看著他。

    電話信號從呼嘯的北風中穿過,連載著的聲音都帶上了幾分嚴寒意味,陶然問:“楊欣……楊欣還沒找到嗎?”

    這時,陸嘉吊著受傷的手,從臥室里出來,駱聞舟那件寬松款的外套他系不上扣,只能局促地披在身上,臉上還有那天晚上半夜驚魂留下的劃傷和淤青,走到哪都極有存在感。

    “那天有人冒充出租車司機,把費總送到別墅,之后我們想辦法跟上了他們,發(fā)現(xiàn)他們徑直出城了,到了臨近濱海的l市,在附近一個名叫‘西二條’的縣城落腳。”

    肖海洋把擦完的眼鏡戴上,帶著點鼻音說:“我知道那,小商品批發(fā)市場,附近開網(wǎng)店的、批發(fā)市場的都去那拿貨,人流量大,魚龍混雜,很容易藏身?!?/br>
    “對,他們在那租了個很偏僻的小倉庫,車位不止一個,看著像個據(jù)點,我們的人沒打草驚蛇,在旁邊蹲了兩天點,剛剛看見有一輛陌生的車開進去了,”陸嘉把幾張傳過來的手機照片遞給駱聞舟,“你們通緝的是這輛車嗎?”

    駱聞舟第一眼沒看車牌號,只看見了一個穿白羽絨服的年輕女孩側(cè)影,一眼就認出這是楊欣。

    “老大,”小武那天沒抓到那幫窮兇極惡的摩托車隊,一聽又有消息,連忙摩拳擦掌地湊過來,“怎么辦,抓嗎?”

    電話里的陶然也沉默地等著他的回音。

    駱聞舟仔細把傳回來的照片從頭翻到尾:“小武,你帶幾個人,租一輛貨車去西二條,叫特警支援,務(wù)必一個不剩地把人抓回來?!?/br>
    小武活魚似的,一躍而起。

    陸嘉:“我叫我的人配合。”

    “等等!”駱聞舟又叫住他。

    “老大,還干什么?”

    駱聞舟猶豫片刻:“小心……小心點,我們的目標是他們背后的人,抓回來要審的,盡量別傷他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