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她收拾好自己的衣服,搖晃著錦繡的肩膀說: “打起精神來,現(xiàn)在不是怕的時候!是他該死,我把所有的東西都給他了,他卻還要……咱們就是見了官也不怕!” 錦繡不住點(diǎn)頭,長吁了一口氣,跪起身子,推了尸體幾下卻沒推動,喚大小姐幫忙。 大小姐莫名其妙看著她,不只不幫忙,反而嫌惡地縮了縮身子。 錦繡累得坐在腳跟喘粗氣,指著男人說:“錢還在他身上!” 大小姐這才醒過蒙來,兩個人四只手費(fèi)勁地將死人翻了過來。大小姐突然一愣,猛得俯身不住嘔吐。 錦繡微微蹙眉,扯過床單遮住尸首的下體,咬著嘴唇,哆哆嗦嗦地搜值錢東西。 大小姐吐了一會兒,又呆呆地看著她忙,一動也不動。 錦繡掃了她一眼,小聲道:“先把門關(guān)上吧?!?/br> 大小姐一怔,驚恐地望向大門,彈簧一樣從炕上蹦起來,跑著去關(guān)門。 她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竟掩門出去了。 錦繡皺皺眉,鄙夷地罵了句“沒用”。一個人把尸體全身翻了個遍,將她們的細(xì)軟以及逃兵的錢囊、糧食全包在一起,小心翼翼地藏在身上。 等她又收拾好所有帶血污的東西,大小姐才貓一樣無聲地鉆回來,低聲說: “我把帕子、衣服條子掛到西邊那條路上,趙mama她們就是來了,也找不到咱們。離此百米之外有個小山坡,等天黑了把他推下去。這事雖不怕見官,可萬一附近有他的同伴……” 錦繡點(diǎn)頭道:“就這么辦!” 大小姐臉上露出一絲笑,商量道:“我想趁現(xiàn)在回去找翠蓮,她力氣大,嘴也嚴(yán)……” “不行!” 錦繡眼神一懔,板著面孔說:“此事不僅關(guān)系著你的名節(jié),還有我的性命,我可不想后半輩子授人以柄!” 大小姐急道:“都什么時候了,你還信不過我!那好,你選人手!” 錦繡把床上的薄被和床單展開,一邊干一邊說: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世上再不能有第三個人知道!你幫我把他弄到這上邊來,咱們一起拖著走,不用旁人?!?/br> 大小姐圓瞪二目,指指錦繡,又指指自己的鼻尖,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 “咱倆?這,這么沉!現(xiàn)在可不是逞強(qiáng)的時候,要是半路沒了力氣,可把他藏到那兒去?” 錦繡不再說話,只比比劃劃教她怎么做,二人費(fèi)了半天勁,才把尸體裹進(jìn)被子,推到門后。 她們貓在角落里,坐等天黑。 錦繡這時才緩緩說道: “小時候家里窮,養(yǎng)不起那么多孩子。我聽說家里要把我賣掉,就一個人摸到后山去撿柴,想證明自己不是吃閑飯的。那年我才六歲,餓得連路都走不動,卻愣是背回了整整半簍柴。人逼急了就有勁兒,我們一定行!” 大小姐深深地望了她一眼,緊緊握住她的手: “你說行就行,今天要是沒有你……” 錦繡把眼神錯開,看著空無一物的墻面說: “我不明白你說的是什么,剛才的事我全忘了!現(xiàn)在是亂世,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再亂想!” “卡,非常好?!?/br> 隨著衛(wèi)導(dǎo)的一聲吆喝,片場里響起了一陣歡呼,收工了! 西西和如意搬了半天的“尸體”,一聽到導(dǎo)演喊過,不約而同地坐到了地上。 如意被小美和另一個助理攙起來,向西西問道: “今天拍得太苦了,要不要一起吃頓好的去?” 西西打了個愣,沒想到大明星會約她吃飯,紅著臉搖了搖頭,訥訥地說晚上還要背臺詞,祝大家吃好玩好。 等如意一行人走遠(yuǎn),西西心里還有些輕飄飄的。 下午拍戲時她留了心,如意和她ng次數(shù)不相上下。這是她最怵的一場戲,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jīng)很滿意了。 而如意剛才的邀約,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對她演技的肯定? 西西其實是想請如意吃一頓,下午她考慮不周,欠了個人情。 只是她答應(yīng)過蔥,不和劇組的人晚上出去玩,而如意他們一向玩得瘋。晚飯只不過是個開始,后邊還有許多節(jié)目,有時甚至還玩通宵。 西西不喜歡那種場合,也不想因為玩得太晚影響第二天的拍戲。 此外,那么玩得花多少錢???! 此后如意又邀過她兩次,西西知道他們回回都要喝酒,再加上與蔥的約定,始終沒有去。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么非要守住那個約定? 她和蔥雖沒正式分手,可已經(jīng)這么久沒再聯(lián)系了,何必執(zhí)著? 只是,她管不住自己的心! 隨著她對角色的把握越來越得心應(yīng)手,蔥就仿佛甩不掉的影子一般占據(jù)著她的心。 尤其是夜深一個人的時候,腦子里滿滿的全是他的身影…… 作者有話要說: 腰病犯了,請了兩天假,老老實實在家橫了三天,沒怎么上來看。 今天大驚喜,收藏居然突破100大關(guān)了,好開森~~~~ 謝謝小天使們的鼓勵,繼續(xù)碼字! 不過存稿陣亡了。。。好口怕! ☆、酒后亂性 《掌匙》從秋末拍到初冬,西西覺得才跟大家混熟了些,拍攝卻已接近尾聲。 這天是如意的生日。 她振臂一呼說要請客,在場的人呼啦啦竄上了車。 大家封閉拍攝了這么久,終于有個機(jī)會可以明目張膽地坐車逃離這個被繁華拋棄的地方,每個人內(nèi)心都迫不及待。 西西被裹挾在人群中,隨著上了一輛保姆車。 等到了地方才發(fā)現(xiàn),慶生的不止于劇組演員和導(dǎo)演,還有幾張陌生面孔,他們穿著舉止透著一股商業(yè)精英范兒。 果然,如意與這幾位寒暄時一口一個某總某總的,料想是投資商之流。 西西很抵觸應(yīng)酬這些人,見屋里擺了三張桌子,便與相熟的演員一起躲在最遠(yuǎn)的角落里。 她穿著簡樸,素面朝天,混跡在一群俊男靚女的演員中并不打眼,可眼看就要成功留在最遠(yuǎn)的那席時,卻又著了修的道兒! 倒不是說修又來惹她,人家可沒有那個閑心。 修現(xiàn)在眼里只有阮澤一個人,狗皮膏藥似的貼在他身上不放,也隨著男主角一起留在了主桌。 這段時間來,劇組的人對其言行早已見怪不怪,而且很多人還抱著看笑話的心理,樂得見她出丑。 因此眾人見修坐在阮澤身旁,一個個擠眉弄眼的,卻沒人出聲。 可不論旁人怎么想,火柴頭ck的眼睛不揉沙子,打著哈哈玩笑幾句,就將人攆了出來。 修這一走,主桌便空出來個位子,大家這才發(fā)現(xiàn)本劇的女主角不見蹤影。 壽星老兒如意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把混跡在人群中的立正揪了回去。 西西除了無奈還是無奈,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下身,不言不語的,盡量消弱自己的存在感。 可主桌一共只有三個女人,其中一位還是某老板帶來的,她如何逃得過去? 西西酒量極小,誓死不沾白的,可僅僅三杯啤酒灌下去,一張小臉兒就已經(jīng)燒得紅彤彤。 等六杯啤酒下了肚,西西漸漸變得豪爽,凡是敬酒的來者不拒。 同桌的幾位商界精英見她醉了,非旦不收手,反而愈發(fā)來了興致,不約而同猛個勁兒灌她。 西西漸漸不支,原地不動都打晃兒。 阮澤幫她擋了兩杯酒,便被大家起著哄追問起那樁八卦,也不好再管下去。 火柴頭ck完全沒有援手的意思,冷眼看著發(fā)生的一切,直到西西差點(diǎn)摔倒,才一把扶住她,招呼旁桌的一個女孩陪她去衛(wèi)生間洗臉。 這時如意的助理小美跑了過來,扶過西西笑道: “我來我來!呵呵,如意姐正在里邊補(bǔ)裝,一時半會可完不了事兒。我看立正已經(jīng)不行了,要不扶她去外邊的那間吧。” ck硬將西西塞給旁桌的女孩,笑道:“這可不行!今天你是重任在肩,務(wù)必得把我們壽星老兒伺候好,這些小事讓別人辦就是了?!?/br> 女孩扶著軟面條一樣的西西,被帶著差點(diǎn)一起摔倒,只好又叫來一位幫手,三人一排晃悠悠走出了屋子。 屋里的二十來口子吵吵嚷嚷,加上隨后上的幾個助性小節(jié)目,一群人又是吹口哨,又是尖叫,瘋得簡直沒了邊兒…… 酒精迷醉的夜晚,注定要與混亂、放縱扯上關(guān)系。 第二天,西西是被渴醒的。 她頭痛欲裂,費(fèi)力地睜開酸澀的眼睛,無神地望了一陣天花板,突然猛得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 這是哪兒?! 西西擁被四顧,陌生的酒店房間,混亂的床鋪,地上零零散散的衣物,還有垃圾筒內(nèi)觸目驚心的東西…… 這是,酒后亂性?! 眼淚撲簌簌滾下來,悔恨、委屈、憤怒、無助…… 西西的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想不起昨晚發(fā)生的事,甚至連那男人是誰都不記得! 蔥說的對,這圈子太可怕了,根本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即使她從沒奢求過不屬于自己的東西,竟然也不能幸免。 果然是她太天真了! 西西艱難地下床洗澡,兩條腿好像踩在棉花上一樣酸軟無力,腰也快要折掉似的。 屈辱的眼淚再一次奔涌而至,到底是哪個禽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