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發(fā)燙的水柱狠狠地砸在她的脊背上,昨晚的一幕幕在腦子里慢慢回放,應(yīng)該是那幾個商人中的一個。 可是,她的記憶很模糊,根本沒記清楚那幾個人姓什名誰,只覺得他們一個個面目可憎,令人做嘔。 她想不通,這些人有錢有勢,多少年輕貌美的小姑娘往他們身上湊,為什么卻單單和她過不去? 該死! 她又不想紅,不想當什么大明星! 噴淋的水被設(shè)調(diào)成柱壯,直直地砸在她的頭頂,西西卻不覺得疼,她不知道發(fā)生了這種事,以后還怎么見蔥? 或許這就是命運,她和他真的就這么完了! 只要一想到這個,她的心就哇涼哇涼的,guntang的水也無法讓她溫暖起來。 自姚聰奪門而出之后,西西心里卻始終懷著一絲僥幸,總覺得事情還不至于回不了頭。 可現(xiàn)在站在這間浴室里,卻覺得一切都終結(jié)了! 這個澡整整洗了一個多小時,直到她站都站不穩(wěn)才作罷。 陌生的酒店沒有她的衣服,可浴室門口偏偏放著一只大口袋,新衣服的標簽還沒有撕下來。 西西想也不想,抓起來一件件往身上套,這才發(fā)現(xiàn)從里到外的每一件都那么合身。 可這只令她惡心得想吐。 一想到有個不知名的男人,昨晚趁虛而入看光了、摸光了她的身體,甚至……她就想親手掐死他! 西西猛聽得房間里有動靜,嘴角扯了扯,這男人居然有膽子回來,真是色心不死。 哼,正好算賬! 她利落地穿好衣服,把頭發(fā)吹干,隨意挽在腦后。 又將浴室里里外外尋摸了一遍,在衣柜里找到一只長柄的備用雨傘,悄悄擾浴室門打開了一條縫。 屋子的結(jié)構(gòu)很規(guī)正,光線卻極昏暗,并沒有開燈,從門縫里能窺到一個長長的背影站在窗前。 門簾依舊完好的掛著,那男人側(cè)身站在一旁,牽起窗簾的一角,全神貫注地向外看著什么。 西西赤著腳無聲地挨過去,揮起雨傘就打…… “嘭”的一聲應(yīng)聲而倒,只不過倒下的不是男人,而是西西自己。 她的后腦枕在男人結(jié)實的小臂上,兩人的距離近得讓她更加氣憤,手腳并用地向那人發(fā)起襲擊。 “鬧什么!”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頭頂上砸下來。 “蔥?!” 大顆大顆的眼淚不請自來,西西抬頭只看到迷迷糊糊的輪廓,根本辯不清楚面目。 她撲到男人懷里,把臉埋在結(jié)實的胸膛上,不敢再抬頭確認,生怕只是聽岔了。 “哼!” 聽男人從鼻子里輕輕哼出的一聲,她才終于確認了對方的身份,雙臂不由又緊了緊。 現(xiàn)在她不想問,也不想聽,更不想動腦子,只想靜靜窩在這個世上最安全的地方壓壓驚。 剛才可嚇死她了! 男人輕嘆一聲,西西只覺天旋地轉(zhuǎn)地被人抱起身,隨即又扔到軟軟的床墊上。 西西被墊子彈了兩下才勉強穩(wěn)住身子,又迫不及待地纏了上去,上邊的人含著怒意問: “折騰了一宿還不夠?!” 西西動作一滯,這是幾個意思? 難道昨晚的人……是蔥? 太好了! 可這……太詭異了,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西西緊咬著下唇不敢多問,生怕哪個答案是她不想要的,只死死箍著他的腰不放手。 蔥嘆了口氣,在朱唇上輕輕啄了一下,語速極快地說: “桌上有早餐,等我辦完了事再和你細說,乖!” 西西嘟著嘴滾回被子里窩著,她沒心情吃飯,半閉著眼裝睡,心里亂亂的全是昨晚記憶中的小碎片。 事實比她設(shè)想得好太多,昨晚的是蔥,這已經(jīng)足夠讓她開心了! 西西嘴角向上揚起,滾到床邊抱著被子望向蔥。 姚聰依舊保持著那個姿勢,半側(cè)著身全神貫注地往下看。他的臉緊繃著,微微上吊的眼里滿是怒意。 聯(lián)想到剛才蔥冷冰冰的態(tài)度,西西的心又墜到谷底…… 姚聰?shù)氖謾C鈴聲只響了一下,就被接通了。他嗯嗯啊啊的應(yīng)了幾聲,望向窗外的眼神多了一絲嘲諷。 西西雖然一肚子好奇,卻選擇背過身子,抱著被子繼續(xù)裝睡。小動物的本能告訴她,有人要發(fā)脾氣了! 姚聰掛了電話,叫道:“過來,快點!” 西西不情不愿地坐起身,磨磨蹭蹭地不肯動,像個沒寫作業(yè)卻被老師抓了個正著的學(xué)生。 她鴕鳥似的垂著頭,好像覺得只要不看那男人,世界就能風(fēng)平浪靜。 僅僅一秒鐘這后她就知道自己錯了,她像只小貓崽兒一樣被蔥提到窗前,擁在懷里讓她從窗簾的縫隙往外看。 厚厚的窗簾外天色已經(jīng)大明,西西茫然看了半天酒店大門,也沒看出什么玄機。 “出來了!” 隨著姚聰?shù)牡驼Z聲,一群人由內(nèi)走出來,其中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正是修! 姚聰嗤笑一聲,耳語道:“年長的那個是修總,年輕的你認得。” 西西瞇著眼認了半天,搖了搖頭。 身后的聲音又冷了幾分:“昨天你不是和他同桌吃飯嗎?” 西西望天兒想了半天,昨晚的那幾個陌生人她早忘了個干凈。 這個人很重要嗎? 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為什么蔥的表情卻像要吃人似的? 作者有話要說: 男主回歸,黃土墊道,撒花相迎~~~ ☆、她?! 姚聰沉著臉把窗簾合上,屋里一下又陷入到昏暗之中。 他不耐煩地瞪了西西一眼:“你到底得罪了誰,鬧出這種事?” 西西訝然地昂頭望向他,半張著嘴,不明所以。 她的確很氣灌她喝酒的那些人,也清楚他們不懷好意,卻并沒往“有預(yù)謀”這方面想。 姚聰?shù)募僭O(shè)令她毛骨悚然,還…… 不至于吧?! 她偷看了蔥一眼,那張英俊的臉已氣得有些扭曲,悄悄吞了口唾沫,弱弱地問: “昨晚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姚聰氣哼哼拿出手機,打開一個文檔放到她鼻子底下,要她自己看。 西西粗看了一眼,一堆密密麻麻的外文和數(shù)值躍入眼簾,她疑惑地望向蔥。 姚聰?shù)哪樌美祥L,蹙眉道:“這是你的驗血報告!你的酒里被人摻了蒼蠅水都不知道,這么大個人也不知道保護自己!” “蒼蠅!呃……那,是什么?”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蔥心頭的邪火,瞪著眼睛吼道: “有點起碼的常識好不好?這都沒聽說過就敢混娛樂圈,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西西臉紅一陣、白一陣的,突然捂著嘴爬到床的另一邊,端著垃圾桶干嘔了半晌,卻什么也沒吐出來。 姚聰冷冷的聲音從身后飄過來:“不用費那個事,八成早代謝干凈了!” 西西把垃圾桶往地上一擲,一眼瞟到里邊靜靜躺著的那幾個東西,又是一陣氣悶。 她撲過去沒頭沒腦地就是一套組合拳,一邊打一邊掉眼淚。 姚聰一開始還閃避、分辨,見女人流了眼淚,立時沒了脾氣,把人揉在懷里好一通寬慰。 西西紅著眼在他懷里吸了吸鼻子,把臉埋在堅實的胸膛,身子還是止不住微微打顫。 姚聰展開懷抱將她結(jié)結(jié)實實擁在懷里,在耳邊不住哄著,直到懷里人不再顫抖才慢慢松了手。 見西西臉上的煞白沒有了,反增了幾分桃紅。 姚聰松了口氣,挑著微微上吊的眼睛,促狹地說: “笨死了!你這笨蛋在外邊著了人家的道兒,倒要我來善后。昨晚差點被你折騰死!哼,好心沒好報,今天還要挨打,是女人就可以不講理啊?” 西西推了他一把,啐道:“得了便宜賣乖,你不要,外邊有的是人排隊呢!” “敢?!” 姚聰揚了揚眉眼,手下狠狠擰了一把。 西西疼得閃了淚花,撲過去又擰又掐,折騰了好一陣兒才罷休。 姚聰氣定神閑地由著她鬧,一臉“隨便打,我就是不疼”的可惡神情,氣得西西在他肩膀補了兩排牙印,心里的火才順了下去。 西西鬧夠了,吃了定心丸一樣輕松自在,偎在蔥的懷里不想動,隨口追問起修的事。 原來當晚不止有人給西西下藥,還在樓上訂好了房間,位置就在他們這間的斜對面。 姚聰收到消息,火速趕到酒店,正撞到修在衛(wèi)生間里扒西西的衣服,當時只剩下兩件小內(nèi)內(nèi)。 蔥一個手刀把修打暈在地,扒下她的外套給西西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