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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爾豎起耳朵準(zhǔn)備細聽。 “這艘游輪的目的地是位于大海中部某個無名島嶼。”金波的長相說不上好壞,總是微微笑著,仿佛他原本的臉就是那樣的,“那上面埋了一筆數(shù)額巨大的財寶,這次行程的目的,是在到達那個島嶼之前,找到開啟寶藏的鑰匙?!?/br> 池爾都聽糊涂了:“誰說的有寶藏?” “新聞、探險家、船員、學(xué)者,很多人證實。” 見池爾還是不理解,金波又說道:“當(dāng)年往島嶼上埋寶貝的人就是乘坐這艘船,據(jù)說把鑰匙留在了船上,還有線索?!?/br> 這下池爾倒是明白了:“你的老板想找寶藏,可沒有鑰匙,于是,他搞了個這么一艘船,又搞這個活動,讓參與的人根據(jù)他提供的線索找到鑰匙。” 金波笑:“正是如此?!?/br> “……” “吃飽了撐的”一句話真的凝結(jié)了老祖宗的智慧,能搞到這么一艘游輪的人居然還沒事找事尋寶:“線索是哪來的?” “這個我并不知道,只是按吩咐做事?!苯鸩ㄍ艘谎墼诖吀鞣N忙碌的人們,“誰找到鑰匙和寶藏,可以和老板平分財寶?!?/br> 所以這些人個個跟吃了興奮|劑似的,找到鑰匙,意味著從此一步飛天。 池爾忽然覺得,這雖然說是個游戲,可不知道是不是體驗感太過真實,還是設(shè)置人的智慧,第一關(guān)開始到現(xiàn)在,每一處都充滿人間真實。 “線索有多少?”池爾又問。 金波搖頭:“只有這一條,據(jù)說,這是源頭,能參透其中含義的,自然會找到新的線索,指引自己往下走?!?/br> “……”什么狗屁玩意兒,弄得跟參悟人生得道成仙一樣? 金波離開后池爾看手表,四十多分鐘過去了,不少人罵罵咧咧說根本沒有鑰匙,還有一些氣沖沖進去,那架勢估計是找金波算賬。 海面不知道有多廣闊,游輪也是巨大,找一個根本沒有確切地點的鑰匙,就憑語焉不詳?shù)奶崾?,談何容易?/br> 池爾靠在欄桿上朝下望,如果能想辦法潛下水看看就好了,雖然他覺得鑰匙那么點小東西被放在海水之下的可能性極其微弱。 “殺人啦!” 尖叫聲在黑夜里格外刺耳,像澆進人群的開水,“滋啦”一聲,鬧哄哄的人群瞬間鴉雀無聲,片刻后又哄鬧起來,池爾隨著人群朝船艙走。 進門,池爾下意識捏鼻子——血腥氣。 船艙內(nèi)燈火通明,眾人圍著某處,池爾好容易擠進去。 棕色的地板上,仰躺著一個男人,雙眼緊閉,從身體的僵硬程度看,這人應(yīng)該沒救了。 池爾抬頭看,圍觀的人,有驚訝的、有疑惑的,還有幾個神情復(fù)雜說不清楚,似乎有些幸災(zāi)樂禍,更多的則是同一種情緒。 害怕。 沒料到會死人,所以害怕?可他們的害怕之中似乎還夾雜著其他情緒…… 金波帶著人趕來將尸體抬走,池爾上前一步:“不先檢查一下死因嗎?” “我們會處理的?!苯鸩ㄈ匀晃⑿?,邊對圍觀人群鞠了個躬,“諸位請繼續(xù)。” 說著,離開,大片血跡在棕色地板上呈現(xiàn)出褐色,立刻有服務(wù)生上前清理。 圍觀人群散了一部分,剩下的那些竊竊私語,池爾留心聽,似乎是什么“詛咒”“倒霉”“死亡”之類的。 死了一個人,金波和那些服務(wù)生卻毫不驚慌,仿佛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方才表現(xiàn)出害怕恐懼的人當(dāng)中,應(yīng)該是知道些什么的。 找鑰匙一無所獲外加有人死亡,多少影響到部分人的積極性,當(dāng)下有不少表示不找了,天亮后再說。 一位中年人邊走邊抬頭看天花板,似乎是在思考什么,沒留意腳下,待感覺自己踩到了什么圓形物體時整個人已經(jīng)朝后仰去。 “哎!” 有人驚呼的同時一雙手扶了他一把,避免了屁股著地的窘?jīng)r,中年人拍拍心口,回頭:“謝謝你啊小兄弟?!?/br> 池爾松開他:“沒什么?!辈恢圹E的在地上踢了兩下。 五分鐘后,池爾拿著罐啤酒來到甲板上,跟他一起的還有剛剛被他“無意”間救的中年人,自我介紹叫夏偉。 東拉西扯加上酒精作用,覺得時機差不多了,池爾問道:“夏大哥是從哪里知道那個寶藏的?” “新聞,那段時間到處都是?!?/br> “這艘船是誰都可以來嗎?” “差不多,好像是報名就可以上,但一次只能上三百個?!?/br> 池爾點頭:“這么多人,總有辦法找到鑰匙的。” 夏偉沉默了一會,再開口時聲音低了許多:“其實我們不是第一批了?!?/br> 池爾不太能想象,游輪是大,鑰匙很小,可一次三百號人,把每塊漆剝開也差不多了,怎么會一直找不到,除非鑰匙不在船上:“之前沒人找到嗎?” “沒找到?!毕膫ヅゎ^看,確保背后沒人偷聽后,越發(fā)壓低聲音,在海浪和海風(fēng)雙重夾擊下,池爾幾乎要聽不清,“這艘船被詛咒了?!?/br> 池爾莫名其妙的看他:“詛咒?” 夏偉:“上船的人如果找不到鑰匙,就沒法下船,要一直游蕩在海里,等到糧食和純水被耗完的那天,所有人死在船上,然后船才會返航?!?/br> 探險故事一下變成恐怖鬼故事,池爾聽的一頭霧水:“返航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