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容不霏收起回憶,對他聳了聳肩:“反正想的不是你,你是聰明人,你該明白的。” 葉鷲突然站起身,冷道:“若真不喜歡我,就去退婚?!毖粤T他立刻從窗戶飛了出去,帶過一道莫名的冷風。 容不霏眨了眨眼,這莫不是自尊心受創(chuàng),生氣了? 關于葉鷲的心思,她沒興趣想太多,只是支起腦袋想起曾經(jīng)那個被沈修玨廢了一雙腿的干凈少年。 她不由嘆息了一聲。 時間不知過去多久,小蒙在外面急促的敲起了門:“姑娘,姑娘,快開門啊姑娘,老太太那邊出了些事?!?/br> 一聽到容老太太出事,容不霏立即回神過去開門,急問:“奶奶那邊出了什么事?” “老太太突然暈倒了?!?/br> 容不霏趕到容老太太那里的時候,住的近些的楊曲憐已經(jīng)在容老太太的床邊低泣著。 楊曲憐見到容不霏,趕緊過來將容不霏牽了過去:“姑婆,霏霏來了,您快睜眼看看?!?/br> 整個容家的人都知道容老太太心里最重要的人就是這個失蹤過多年的大孫女,仿若怎么看都不夠,怎么給都不夠。 “奶奶,我是霏霏?!比莶祸兆∪堇咸氖郑o盯著她又仿若老了不少般的模樣,不由一陣心酸。 果然,聽到容不霏的聲音,容老太太睜開了眼,她笑了笑:“霏霏來了?。∧棠逃行├郯?!” 容不霏強忍著哽意:“奶奶累了就休息,休息一會兒就好了?!?/br> 很快,容老爺、高氏、容起音與妻子張紫兒、容瑤瑤、齊氏與葉鷲都先后過來了。 容瑤瑤趕緊撲在窗邊從容不霏手里搶過容老太太的手:“奶奶,瑤瑤來了,奶奶感覺如何?” 容老太太微微點了下頭:“好的很,短時間內還死不了?!彼疽馊莶祸瓕⑺鲋似饋?,將屋里人都看了一遍。 最后,她的目光定在孫媳張紫兒身上,柔聲問:“紫兒的肚子還沒有動靜嗎?” 張紫兒聞言臉色立刻微紅的搖了搖頭,愧疚道:“紫兒不爭氣,讓奶奶失望了。” 高氏不著痕跡的瞥了兒媳一眼,眼里的不滿非常明顯。 容老太太的臉色倒沒有變的多難看,只是點了下頭,目光落在一表人才的葉鷲身上,仿若越看越滿意般慈愛的笑了下。她轉而問容老爺:“霏霏與小鷲的婚期可是定了?” 容老爺:“近些日子鋪子里的事情有些緊,已經(jīng)讓起音去張羅著找個有聲望的人給算個黃道吉日?!?/br> 容老太太催促:“快些了,趁我還在的時候,讓他們把親給成了。” 高氏聞言立刻道:“老太太定是能長命百歲,這孫子外孫的都能給抱上??蓜e再說這種話了。” 齊氏附和著:“是??!老太太好生休息著,無大礙的?!?/br> 容老太太搖了搖頭:“你們??!可別說好話哄我了,我自己的身體還能不清楚嗎?”她拉過容不霏的手拍了拍,“我現(xiàn)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看霏霏與小鷲共結連理,也了了我那莊心愿?!彼衷蹩床怀鋈~鷲對容不霏沒有那心思呢!也只有真的讓他們成親了,她才能安心。 她這話可讓高氏聽的非常不舒服,敢情無論是她兒子張起音的事兒,還是她女兒容瑤瑤的事兒,在容老太太心里都是排不上號的。 容不霏看著容老太太明顯很難再好起來的臉色,心里估量著,莫不是她真要與葉鷲成親不成? 容老太太的話,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想,都讓容瑤瑤憤怒極了。姑且不說自己在容老太太心里的地位完全被容不霏搶走了。就說容不霏與葉鷲的婚事,分明就是要因為容老太太身體的緣故而刻不容緩的。 她越想越覺得氣急,立刻大聲道:“奶奶,小鷲哥哥根本就不喜歡容霏霏,您這么做根本就是強人所難。您只管她的幸福,卻不管小鷲哥哥是否開心,也不管我是否開心?!闭f著,她的眼眶就紅了。明明她也是容家的閨女,卻沒人考慮她,明明她才是與葉鷲最相配的那個。 她這話一說出口,大部分人的臉色立刻變了。尤其是容老太太,氣的咳嗽了起來:“咳咳咳……” 容老爺憤怒道:“紅鶯,將她給拖下去?!?/br> 高氏立刻就去拖人,可容瑤瑤明顯是要杠上了,她甩開高氏的手就去拉住葉鷲的手腕:“小鷲哥哥,你快說出你的心思。奶奶與我爹不是會喜歡強迫他人的惡人,只要你說出來,他們便沒理由逼你的。”甚至只要他們二人都愿意,他們的婚事都能成。 不想葉鷲卻強硬的抽出自己的手:“二姑娘請自重,我并無不想娶大姑娘的心思,不知二姑娘是怎么有此誤會的?!?/br> 葉鷲說這話時,還特意盯著容不霏看。 容瑤瑤臉色白了白:“小鷲哥哥……” 作者有話要說: 唔……劇情進展的似乎太慢了,我打算砍掉一些無關緊要的內容。 明天開始走一條劇情線,從此男女主的互動會多起來,并漸漸走向腥風血雨中。 ☆、21、始潮 夏季的清晨微涼舒適,容不霏難得不賴床,一大早就將楊曲憐拉了出來。 楊曲憐有早起的習慣,容不霏意外的作為倒不會讓她感覺到突兀。她只是柔聲問:“霏霏這是要帶我去哪里呢?” 容不霏細心的感應了下容不霏的小手,見無涼意,便應道:“當然是出去玩兒了,昨天奶奶說過,讓我沒事多帶你走走,尤其是王府,興許能遇到不錯的緣分?!?/br> 楊曲憐聞言臉兒紅了紅,沒有反駁的意思。 二人一路邊聊天邊輕快的朝大門的方向走去,半路卻被容瑤瑤攔住,容瑤瑤看容不霏那目光,簡直都帶刀子了。 昨天在容老太太那兒,她并沒鬧出個結果就被人拉走了。后來她企圖去找葉鷲,卻被高氏與容老爺安排的人各種阻攔。想起昨天葉鷲在長輩們面前對這樁婚事的態(tài)度,她又如何能甘心? 一晚上,她轉轉難眠,天一亮,她就趁看她的人小憩的功夫跑了出來,正巧看到欲出門的容不霏與楊曲憐。 容瑤瑤直接開門見山:“你去退婚。小鷲哥哥那么好一個人做不來這事。你別以為他聽長輩的話就是喜歡你,別做夢了。你若要點臉,就知趣的退婚?!?/br> 容不霏實在是不耐了:“行了行了,我會退婚,那么個人在你眼里是寶,在我眼里卻是什么都不是。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揣著個爛人當好男人?!?/br> 容瑤瑤聞言立刻怒了:“你竟然這么說小鷲哥哥?你算什么東西?一個不知如何被糟蹋過的毀容貨,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br> “就當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好了?!比莶祸鴹钋鷳z越過容瑤瑤就走。 容瑤瑤對著她的背影大聲道:“你最好說到做到,別鬧的大家都難看。你若是及時退婚,興許我還能把小嫻那在他們鋪子幫忙的遠方表哥介紹你。你這種人配個普通男人也該燒高香了。” 說著,她就鄙夷的笑了起來,但只是一瞬,她就想到昨天葉鷲的態(tài)度,不由心中一陣絞痛。似乎只有她在努力爭取著葉鷲,而葉鷲從來都是被動的,甚至不顧她的感受。好在她足夠完美,有眼睛的人都該看到她不是么? 她這么大聲,正巧被急忙忙找她的高氏給聽到。 高氏臉色一變,趕緊過來拉住她就走:“你怎的又跑出來鬧事了?趕緊給我回去?!?/br> 容瑤瑤掙扎著:“我不回去,我要去找小鷲哥哥?!闭f著她就使勁甩開高氏朝東院跑去了。 高氏一邊喊著來人幫忙一邊追了上去。 容瑤瑤大概是鐵了心要找葉鷲,一路直奔東院,沒有絲毫停頓,竟是生生的將身后的人都給甩了開。 容瑤瑤來到葉鷲的屋門前就遇到從里走出的齊氏。 見到齊氏,這個被她當成未來婆婆的人,她不免有些拘束,整個人立刻變得規(guī)矩了不少:“伯母!” 齊氏柔柔的點了下頭:“二姑娘是來找小鷲的?” 直闖男兒的房間,實在是不矜持不自重的行為,未免給齊氏留下不好的印象,容瑤瑤一時不知該如何回話。 這時高氏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吩咐著:“快,快把二姑娘拉回去?!?/br> 容瑤瑤立刻躲到齊氏身后,急道:“我有事找小鷲哥哥,一會就回去?!?/br> 齊氏:“小鷲一早就不在屋里,可能是早就有事出去了吧!”她平時素來不會太過約束葉鷲的去向,看的出來這種事情發(fā)生的次數(shù)很多。 容瑤瑤驚訝:“一早就不在了?” “嗯!” “伯母可知小鷲哥哥的去向?” “人家的去向,與你何干?這不是你該管的事?!备呤嫌H自過去拉過容瑤瑤,對齊氏道了聲謙,“我這閨女年紀小不懂事,她做些什么,齊meimei都別當一回事就好。” 齊氏笑了笑:“明白?!?/br> 既然葉鷲不在,容瑤瑤自是沒有繼續(xù)留在這里的道理,在拉扯間,也只能先隨高氏回去了。 另一頭的容不霏拉著楊曲憐早已在街上逛了起來,打算慢悠悠的晃到悅王府。若是沈修玨還沒回來,她們可以一道逛一逛堂堂親王府。 路上,楊曲憐語氣不明的問起:“看昨日葉公子的態(tài)度,似乎對霏霏好了不少。尤其是他看你的眼神,分明與之前不一樣了。” 容不霏聞言無所謂的笑道:“他不過只是在試探我罷了。” “試探?”楊曲憐不解,“試探你什么?” “他……” 容不霏正欲回答,就見悅王府的馬車停到了她們面前,在小兒撩開車簾后,水沂濪立即開了口,催促著:“快上來!” 容不霏見水沂濪那模樣,便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也沒耽擱,就拉著楊曲憐一道上去了。 她們上了馬車,水沂濪立刻喝了聲:“走,速度快些?!彪S著她的話語聲落下,外頭的五兒趕著馬車繼續(xù)往前快速跑了起來。 容不霏與楊曲憐被顛了個措不及防,容不霏撞到車壁上,楊曲憐撞到她身上。 “哎呦!”容不霏扶楊曲憐坐好后,摸著自己摔疼的腦袋,眼淚汪汪的噘嘴問道,“這是有什么大事嗎?這么急著是要去哪兒?” 水沂濪一臉肅殺的模樣:“昨晚昀哥哥在彩傾樓有過一姑娘,那姑娘跑了?!?/br> “跑了?”容不霏手下的動作頓住,她知道這種事情對于水沂濪來說究竟有多嚴重,“什么時候跑的?你這是打算去追了?” 水沂濪對著車壁狠狠一咂,惡狠狠道:“一大早跑的,現(xiàn)在追還來得及,追到她,我定是得拔了她的皮?!?/br> 容不霏感受著馬車因為速度太快造成的顛簸,不由一陣擔心,想了想,道:“要不這樣吧!你告訴我那姑娘長什么樣,叫什么名字,我去替你追,如何?你這大著肚子……” 水沂濪立刻打斷她的話:“無礙!我的情況,我自己了解的很。”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水沂濪看起來極度焦躁,“五兒,速度再快些?!?/br> 容不霏只能強壓住自己的擔心,對楊曲憐小聲道:“你和我們一道去,嗯?” 她想,如果現(xiàn)在對水沂濪說先廢點時間送楊曲憐回去,怕是得不到允許。而且水沂濪這肚子實在是讓人不放心,多個人多個照應也好。 楊曲憐點頭:“好?!?/br> 大概是早有準備,水沂濪將一切都打聽好了,她們出了城,直接就朝西南方向追去。好在不短的時間里這個方向只有一條路,她們沒有懸念的一路前行。 一路上,她們都有關注路上的腳印子,防止那姑娘從道旁竄離。 地面上的新印子不少,除了有一道新壓上的馬車轱轆印,其他全是馬蹄印,看來不久前騎馬朝西南方向去的人不少。 大概廢了四個時辰,日頭稍微有些西斜時,她們終于遇到分岔路。一條依舊是西南方向,另一條是東南方向。 水沂濪見到車轱轆的印子依舊是朝西南方向去的,并未想太多,立刻吩咐五兒繼續(xù)朝前去。 這時楊曲憐開口了:“剛才那條路是朝六河鎮(zhèn)去的,我們所走的這個方向是朝迷夢山去的。據(jù)說迷夢山麓就像是一個迷陣,去了就很難走出來。所以這條路等于是一條死路,一般是沒人過去的。就因為這里不通路,就連離的近的六河鎮(zhèn)也受了連累。一般除非探親,是很少有人會來這一片的?!?/br> “六河鎮(zhèn)?”容不霏詫異,“那不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