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節(jié)
楊曲憐點頭柔柔的笑了下:“是的,我的家。” “哦!”容不霏并未問太多,免得一不小心揭了人家的傷疤。就像她從未過問過楊曲憐的家人是如何沒的。 她想到無論是去六河鎮(zhèn)還是去迷夢山,都有數(shù)不盡的新馬蹄印,不由皺眉:“那為何會突然在路上多了那么多印子?” 楊曲憐也面露愁意:“這就是我要說的,反常必有妖,我怕迷夢山……”她看了看明顯不為所動的水沂濪,繼續(xù)道,“我怕迷夢山那里會有匪賊一類的人出沒?!?/br> 容不霏扯了扯水沂濪的袖子,勸道:“水水,要不我們還是回去吧!睡一次不見得會懷孕的?!?/br> 水沂濪固執(zhí)的甩開她的手,冷道:“我賭不起,你們?nèi)羰呛ε?,你們回去。?/br> “我怎么可能會扔下你?” “那就閉嘴!”水沂濪道,“從這一路的印子上來看,無論是去六河鎮(zhèn)的人,還是去迷夢山的人,明顯都是從昆南城那邊過來的。在昆南城,哪個不長眼敢得罪我?” “水水,咱們不可意氣用事??!” “要走你們走?!?/br> “……” 作者有話要說: 路上這么多印子,就知來的人定是不少。猜猜都有誰?^w^ ☆、22、集起 最終容不霏還是犟不過水沂濪,只能就這么一道隨她前往迷夢山,楊曲憐也決定跟過去照應著。 當她們追到前頭的馬車時,馬車里頭是空的。 在她們眼前不遠處是直沖云霄的迷夢山,山腳下是參次不齊的密樹叢林,地面上雜草叢生。其中交錯著兩三條的只容得下一人通過的小路,小路上也有些短草,看得出來,這里很少會有人過來。 水沂濪毫不猶豫的率先鉆入林子中,沿著極不明顯的痕跡尋了去。 “水水!”容不霏趕緊追了上去,其他人緊跟其后。 楊曲憐一邊跟著,一邊注意著身后,大概是想記住來時的路。奈何七拐八拐的,最后將她的腦子都拐亂了,只能心懷憂愁的作罷。 容不霏慌忙的跟著幾乎是跑著往前的水沂濪,急道:“水水,你慢點啊!我來帶頭,你等等我。” 可水沂濪依舊不管不顧的一路往前,直到實在是分辨不出那姑娘該是往哪邊去的才停下。 她拉著容不霏的手:“霏霏,快,你看看她到底是往哪邊走了?!?/br> 容不霏細看著眼前的兩條小路,乍一看,似乎哪條都看不出走過人,但細一看卻能發(fā)現(xiàn)哪條都走過人。 她一時為難了:“水水,我們來時的路上明顯就發(fā)現(xiàn)來這邊的人不少,我們不能保證其他人沒有入這林子,也不能保證哪些印記是屬于那姑娘的?!?/br> 水沂濪緊握拳頭,道:“我們分道去找人,我走左邊,你們分點人去右邊?!彼蕿D不做停頓的又往前小跑離去。 容不霏趕緊跟上,對身后人道:“都跟上,這地兒極容易迷路,我們不適合分開走?!狈駝t怕是人沒找到,她們自己的人就丟了七七八八。 這一路上,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這林子里看似沒什么路,卻是遍布著許多錯綜復雜的小道,而且越到里頭迷霧越重,根本沒法讓人記住路。她們再來幾十個人也不能夠分的。 不多時,水沂濪又從岔路前停下,正欲吩咐身后繼續(xù)分道,不想看到所有人都在她身后根本沒有少,立刻冷下臉:“這是做什么?我不是說了分道尋人么?” 容不霏趕緊撫摸起水沂濪的肚子,哄道:“水水??!你就沒發(fā)現(xiàn)我們已經(jīng)迷路了嗎?若我們分道尋人,那就不只是迷路,而是丟失人了?!?/br> 水沂濪只顧著尋人,這才注意到這林子的大貓膩。她不得不冷靜下來抿著紅唇四處看著,眉頭緊皺:“那賤蹄子跑這里頭做什么?” 容不霏想了想,趁機勸道:“我覺得我們還是先想法子出去,之后找人圍住這個山,那姑娘定是沒那么容易出去的?!?/br> 水沂濪沉默下來,明顯是又糾結(jié)了,她害怕有人揣著沈昀的種跑掉,怕的要死。 楊曲憐也勸說道:“我們已經(jīng)一天沒有吃東西,再這樣耗下去,怕是人找不到,我們自己就有危險了。尤其是王妃肚子里的孩子,可遭不起這罪的?!?/br> 提到肚子里的孩子,水沂濪才不甘不愿的應下:“那走吧!回去!” 說是回去,哪有那么容易,最后她們在這林中晃了許久,卻是怎么也找不到出去的路。 容不霏擦了擦頭上的汗,目光落在地上的一灘水漬上。她過去將自己的鞋子染的全是泥,并對其他人道:“來來來,都把自己的鞋子沾上泥提在手上,我們輪流將泥踏在路上,最起碼能讓我們知道什么路是走過的?!?/br> 水沂濪與兩貼身婢女都沒有猶豫的去踏泥,并把鞋子提在手上。惟有嫌泥臟的楊曲憐,久久下不定決心。 容不霏見了,擺擺手:“算了,曲憐身體不好,就別涼了腳心?!?/br> 她們輪著穿上帶泥的鞋子一路往前走,直到鞋上的泥無法再掉落,依舊在林中晃著,又累又餓又渴。 好在不久后她們有看到不少野葡萄,才得以勉強填下肚子。 補充了能量,休息了一會,她們繼續(xù)找路。 此時,從三河鎮(zhèn)來的沈修玨、沈昀、斷天從迷夢山的東面踏入林中。 深入后,沈昀朝后看了看,笑道:“難怪九月盟會把盟會設在迷夢山,這里確實是個不錯的地兒?!?/br> 沈修玨不語,只是順著自己心里的門道一路朝前走。 沈昀手里拿著從彩傾樓阿茜姑娘手里得到來九月盟盟會通行令,他懶懶的故意晃悠著,隨意的嘀咕著:“奇怪了,那女的不是說拿著這個通行令,便自會有人過來接應么?” 一路左右探看的斷天目光鎖定到他們左側(cè)不遠處地上的泥印,立刻道:“陛下,那邊有泥腳印?!?/br> 沈修玨停下腳步,遠遠的看了過去。 沈昀好奇的走了過去,驚訝道:“竟是姑娘家的腳印子。”他看了看旁邊被踏過許多次的淺泥潭,稍一想便知是個什么情況,“看來有不少女子來這里了,而且還迷了路?!?/br> 沈昀抬頭就見沈修玨竟是遠遠的看著那些腳印子出神,幽深的眸子里,讓人看不出情緒。 沈昀挑眉:“你看什么?” 沈修玨收回目光,淡道:“沒什么?!?/br> 沈昀輕笑:“看著姑娘家的腳印子出神,若不是知道你對任何女子都沒興趣,否則定是得覺得你猥瑣死了。” 沈修玨想到什么,突然問:“那青樓的姑娘你可有殺了?” “殺了?”沈昀摸了摸鼻頭,“好好的一美人殺了多可惜,你以為每個人都與你一樣殘忍?安心吧!我迷惑人的本事還用懷疑?保證她醒來什么都想不起來。何況我走之前點了她的睡xue,待她發(fā)現(xiàn)什么也是遲了?!?/br> 沈修玨瞇眼:“蠢貨!” 沈昀:“……” 沈修玨頓了會,沿著那些泥腳印快步前行,斷天緊隨。 被罵的沈昀嘰嘰咕咕的跟了上去。 他知道沈修玨在想什么,無非是覺得在這迷霧叢生的林子里,反正現(xiàn)在也無人接應,說不定找到迷路的那些人能問到些什么。 只是不久后,那些泥腳印就沒了。 斷天問:“陛下,當下該怎么辦?” 沈修玨抬頭望了望,見迷霧繚繞,連天都看不清。他足尖輕點,飄逸的身姿直線升起,瞬間消失在上方的迷霧中。 他降下來后,直接朝自己的右邊行去:“跟上!” 不一會兒后,他們便站在了迷夢山跟前,沈修玨吩咐斷天:“找找看,是否有上山的通道?!?/br> “是!”斷天立刻圍著山根打轉(zhuǎn),用劍鞘各種搗鼓著。 不多時,果然被斷天找到隱藏在雜草中的上山路,他回過頭請示沈修玨:“陛下,可是沿著這條路上去?” “嗯!速度快些?!鄙蛐瞢k第一時間躍上去,沿著這隱蔽的路快速上跳。 沈昀與斷天緊隨。 就在迷夢山的東北面,容不霏他們晃晃悠悠的前行著,然后挑了個干凈點的地兒停下休息。 容不霏撫摸著水沂濪的肚子:“水水感覺如何?” 水沂濪擦了擦額頭的汗水,淡道:“還好。”心不在焉的,明顯還在因那姑娘的事傷神。 容不霏不由一陣心疼,安撫道:“放心吧!睡一次不會懷孕的。” 水沂濪沒有再說話。 這時,悉悉索索的聲音由遠漸近。 容不霏立刻站起身,警惕道:“有人!” 楊曲憐緊張的抓住容不霏的胳膊,害怕道:“會不會是匪賊?” 容不霏:“別害怕,也有可能是能幫我們出去的人。” 水沂濪的眼里劃過冷冽:“我希望會是那個賤蹄子。” 只是,她們怎么也未想到出現(xiàn)她們面前的人,竟會是以葉鷲為首的一群人,浩浩湯湯的,有點驚人。 容不霏睜大眼睛:“葉鷲?” 這時的葉鷲極其威風,在他身上滿滿的都是平時所看不見的沉穩(wěn),領導者的氣場極其逼人。 水沂濪第一時間就看到人群中的阿茜,她立刻瞇起了眼。 葉鷲看到她們,先是驚訝,而后看著水沂濪笑了起來:“你那丈夫與我九月盟過不去,竟是想端我盟會,你落到我手里也好?!彼哪抗鈴娜莶祸砩掀尺^,“來人,抓住這些女人帶走?!?/br> “這……”容不霏任人逮住她,只覺得莫名其妙。 五兒與小兒分別擋在水沂濪跟前,被水沂濪喝?。骸皠e做無謂掙扎,免得傷到孩子?!甭犎~鷲的話就知人家就是沖著她的身份抓人的,也不知這都是些什么匪寇,想來是被沈昀盯住了。 她相信沈昀能來救她們。 她只是意外這討人厭的葉鷲竟是還會有不簡單的背景,竟會與沈昀有糾葛。而那阿茜,竟會是葉鷲的人,想來這女人在中間起了什么不為人知的作用。從這女人看到她之后的驚訝目光上來看,人家并不是有意將她引過來的。 葉鷲看起來心情不錯:“倒是挺識相。走!” 五個女兒家就這樣在蒙逼的狀態(tài)下被葉鷲的人架著走出了這迷霧繚繞的叢林。 容不霏驚訝,她們走了那么久只能打轉(zhuǎn),葉鷲他們卻能在幾分鐘的功夫帶她們走出來了。 他們繼續(xù)往前走到一處隱蔽的地方,在成片的馬匹前停下。 葉鷲一把將容不霏拉了過去,強迫她與自己同乘一匹馬之后,分別吩咐了四個人帶著水沂濪她們。 一幫人就這么離開了迷夢山。 不久后沈修玨他們的聲影沿著痕跡從山上飛了下來,直接疾步如獵豹般出了林子。 沈修玨站定冷眸看向沈昀:“你在周圍布了兵?” 沈昀:“是啊!今天天還未亮時布的,以防九月盟的人接到風聲跑掉?!?/br> “蠢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