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節(jié)
作者有話要說: 粗線了!本文逼格最高的人物,他就是——男,配,角! 這個寫法是不是很眼熟? 沒錯!當年二狗子也是用的這個出場方式啊! 然而,盡管這位少年出現(xiàn)得這么早,他卻不是男二號……而是!男二號的好基友,簡稱二基…… 發(fā)文發(fā)到這里有必要給大家羅列一下之后的劇情。 這是一篇奇異的文章! 因為! 它包含了武俠宅斗宮斗政斗和言情…… 別問我在寫什么…… 【感謝】 溫白喜的地雷x1 嘻哈小天使的地雷x1 ☆、【千金裘】 容螢忙小跑著跟在他后面。 回到房中,陸陽換件了外袍,解開發(fā)冠,取了發(fā)帶和木梳,將青絲束上去,他脖頸很修長,意外的好看。 容螢趴在門外,只探出個腦袋來瞧。 這個人總是很奇怪,摸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比如毫無理由地救了她,毫無理由地遷就她,對她好。每次問起卻什么也不說,過一會兒再找個牛頭不對馬嘴的話題岔開。 都這么久了,還不知道他是什么來歷,偶爾舉止也很莫名其妙。時不時會盯著自己看,目光說不出的復雜,有時會突然握住她肩膀,雙唇開合數(shù)次,欲言又止,最后又嘆一口氣,松開她。 容螢覺得他或許腦子有一點問題。 怎么說呢…… 大約就是人們常提到的,癲狂癥吧。 正胡思亂想之際,陸陽已經(jīng)收拾好了,一面取佩劍,一面吩咐她,“我要出去一趟,你待在客棧里別到處亂跑,我會很快回來?!?/br> 剛準備點頭,她忽然又問:“你去什么地方?” “沒什么。” 見他神色有些躲閃,容螢瞬間警覺起來,“帶上我,我也去?!?/br> “不行。”陸陽搖頭,“那種地方你不能去?!?/br> 聽他這么說容螢愈發(fā)狐疑,“為什么不能去?” 不知如何解釋,陸陽只得道:“聽話……” “你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就不怕我出事么?萬一那些刺客又找來怎么辦?”她說得有理有據(jù),連陸陽聽了都不得不再重新考慮。 “你當真要去?” 容螢上前去將他手掌握住,“要去!” 陸陽垂眸看了一眼覆在掌心的小手,終究無奈地嘆了口氣,“走吧。” 從客店出去,一路行至街巷的一角,他駐足停下腳步。 天還大亮著,眼前卻似籠了團黑煙,室內有燈燭,人頭攢動。容螢訥訥地站在門外,仰頭把匾額上的幾個字讀過去。 “千金賭坊?!?/br> 她呆了半晌回過神,轉頭去瞪陸陽,“你叫我別嗜賭,自己先監(jiān)守自盜,還是大人呢,沒羞,沒羞?!毖粤T,便伸手在臉上刮了兩下。 所以才說讓她別來的,陸陽靜靜一笑,“我和你不一樣?!?/br> 他的笑容看上去很淡,有說不出的情緒在里頭 ,她奇道:“哪里不一樣?” 陸陽并未回答,往門內望了一眼,烏煙瘴氣,人聲鼎沸,到底不是什么正經(jīng)之處,見容螢明顯有些退卻,于是問她:“還要進去么?現(xiàn)在送你回去還來得及?!?/br> 她拽著衣袖遲疑了片刻,想走又不太甘心,最終硬著頭皮頷首:“沒關系?!?/br> 賭坊不算大,里面卻是人山人海,魚龍混雜。 這里和青樓算是一路貨色,什么樣的都愛來消遣,臺上唱戲的戲子,刑場砍頭的劊子手,街邊賣rou的屠夫,甚至有偷盜行竊為生的下九流之人,形形□□,多不勝數(shù)。 容螢活了□□年,何曾去過這種地方,四下打量了一圈,不免覺得膽怯,忙緊跟在陸陽背后,小心地揪住他的衣衫。 察覺到袖擺一緊,他側頭低聲叮囑,“跟著我,別走散了?!?/br> “嗯?!?/br> 周圍有些擁擠,聲音喧鬧繁亂,在一群賭徒之中,陸陽顯得尤其整齊俊朗,饒是特地換了一身應景的衣服,眉宇間依然顯現(xiàn)出清風朗月的氣質。 容螢仰著頭看了他許久,心里生出些許安心來,走到他身邊,悄悄把他手握住。 賭法花樣繁多,但最普遍的還是骰子,陸陽挑了個還有空座的賭桌撩袍坐下。因為是頭一個帶小孩子來賭博的,難免受到不少關注。 正巧一局剛完,莊家把骰盅放下,問他:“有注么?有注就快押!” 陸陽頷了頷首,自懷中摸出一錠白銀,擱在桌上。容螢小聲問他,“咱們還剩多少錢啊?” “一兩?!?/br> “就這一兩了你還押?”她吃驚不已,忙去拉他,“若是輸了怎么辦?” 陸陽沒做解釋,只伸出食指放在唇上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對面的莊家已然不耐煩:“別磨磨蹭蹭的,來賭場還帶著閨女,你也真是……押大押???” 他尷尬地笑笑:“押小?!?/br> “好,押小,買定離手啦——” 骰子隨后嘩啦在匣子里晃動,容螢盯著那骰盅,一顆心也跟著七上八下,有些不敢看,干脆伸手把眼睛捂住。不多時聽得砰聲一響,她不自覺從手指縫隙中往外瞅。 “開!” “開開開,快開!” 骰盅掀起,三個骰子加起來不過五點。 場上一陣唏噓,有人歡喜有人愁。 “五點小,吃大賠小?!?/br> 容螢這才把手放下,眼見他將面前的一波票子銀子往身邊攬,不由意外:“咦,你押對了?” 陸陽淡笑一聲,看她雙眼亮晶晶地望著自己,搖頭道:“還沒完?!?/br> “還要賭?”容螢擔憂起來,“見好就收吧……” 陸陽依舊垂頭,手指覆上唇。 容螢只好乖乖住了口,不再多話。 “下注了下注了……”莊家繼續(xù)扯著嗓子吆喝,四處人聲嘈雜。 離賭桌不遠的地方,正有人朝這邊望過來,目光停留了許久,手中的折扇輕輕搖晃著,忽然被他“唰”的一收,在掌心里打了一下。 陸陽賭了五場,贏三輸二,最后自然還是賺的。從里面出來,容螢大為遺憾,“看,早說叫你見好就收吧,否則也不會白白輸這兩回了。” 他終于淡笑著解釋:“那種地方不可能贏了一場就放你走的,總得輸幾次?!?/br> 聽這話倒像是個行家,容螢來了興致,扯扯他衣擺:“你有什么訣竅,怎么就能猜中押大押小呢?” “賭不是好事,姑娘家別打聽這些。”帶她進去已經(jīng)破例了,他不肯講,但容螢又好奇,轉來轉去地問。 “我又不學,就是好奇,說說嘛……” 袖子幾乎快被她扯下來,陸陽沒辦法,手掌一攤,捏著一枚骰子遞給她看。容螢怔了怔,反應過來,“你出老……” “噓——”他趕緊捂住她的嘴,示意旁邊。容螢忙點點頭。 “這不算什么光彩的事,你千萬不可學我?!?/br> 從話中聽到些許異樣的情感,容螢不禁奇怪:“既然不喜歡,為什么還要這樣做?” “我不要緊?!标戧栟D過身,語氣清淡,“我本來也不是什么好人?!?/br> 他似乎總是這樣,無形中貶低自己,像做過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一般,有時候容螢也猜測,或許他真有過十惡不赦的過去也說不定。 只是……那樣的人,又為何會救自己呢? 望著他背影看了一陣,容螢才小跑上前,“陸陽,我餓了?!?/br> 酒樓離賭坊不遠,這一帶商鋪密集,走兩步就能到,正在商量晚飯吃什么,面前忽有人擋住了去路。 他倆停了腳,轉目望去。來者一襲長袍,手持折扇,頭戴方巾,滿身的書卷氣息,看面孔不像是認識的人。 容螢尚在狐疑,對方竟彎腰,款款沖她一拜:“在下見過南平郡主,貿然打攪,還望郡主恕罪?!?/br> 這個人居然認識她,容螢嚇了一跳,隨后邊打量邊問:“你是何人?” “郡主不記得了?在下杜玉,曾是寧王府上的門客,你我還有過幾面之緣的。” 容螢捏著陸陽的衣角,仍舊半信半疑,“我爹的門客少說也有百二十個,誰知道你是真是假?!?/br> 巧了,最近怎么老遇上自稱是與她父親認識的陌生人。 聞言,杜玉尷尬地笑了幾聲,“郡主說的是,您年紀尚小,畢竟貴人多忘事么,不記得在下也是理所應當?shù)摹贿^王爺曾與小生秉燭夜談過,必定還有些印象。前些時日返鄉(xiāng),回來才聽說王爺北上了,實在是可惜。不知能否勞煩郡主為小生引見?” 提起父親,她心頭一陣鈍痛,勉力忍下去,挑起眉有些倨傲地看他,“你是什么身份,也配由我替你引見?” 對方唯唯諾諾連聲說是,“在下唐突了,那不知王爺如今在何處?小生自行去找便是。” 父親的死因暫時還不能向外人泄露,容螢拿話敷衍過去:“想見王爺連這點誠意都沒有?要尋我爹爹,不會自己去么?” “郡主教訓的是?!倍庞窀械綉M愧,掖手站在那里,笑容忽有些僵硬,“不過恕在下多嘴,您適才……是從賭坊里出來的?” 聽口氣似乎注意他們很久了。一時間連陸陽看他的神情也帶了些許探究。 容螢往他身后躲了躲,“那又怎樣?” 郡主的行事杜玉自然無權過問,訕訕笑了笑,卻把目光停在旁邊的青年身上。他生得高,模樣很清俊,眉眼似乎比尋常人更加深刻,清冷中帶著滄桑之感,不像是他這個年紀該有的氣質。 見他這般魁偉的體格,杜玉就知道是練家子的,順口問:“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