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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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么?” 容螢抱著兔子點(diǎn)頭,“嗯,還可以。” “走,我?guī)闳P凰林,這會兒魚蝦可多了,咱們摸魚去?!痹罎衫鸵?,容螢卻往后退了一步,“不行,陸陽還沒起呢。” “他起沒起又怎么的……”說完,四下里掃了一圈,他臉色瞬間就變了,“你和他住一塊兒?” 容螢奇道:“是啊?!?/br> 他咽了口唾沫,“我的意思是說,你和他住一間房?” “是啊,很奇怪嗎?” 岳澤呼吸一滯,嘴角抿了抿,忽然轉(zhuǎn)身就往外走,一句話也未說。原地里,容螢還一頭霧水,她抓了一把懷里的兔子,慢騰騰進(jìn)了屋。 好在沒多久陸陽就醒了,他坐在床邊穿衣,容螢便乖巧地上去給他梳頭。 “早飯沒吃?” 聞言,她白了他一眼:“你都不在,我吃什么?” 陸陽有些窘迫地笑了笑:“是我不好,睡過頭了?!?/br> 她立時(shí)很大度的說沒關(guān)系。 “中午想吃什么?” 容螢歪頭一琢磨,把腳下那一團(tuán)拎起來:“吃兔子吧!” 陸陽怔怔地看著對面這只頗有幾分無辜的小動物,轉(zhuǎn)眸問她,“這哪里來的?” “別人送的?!?/br> “……你要吃?” “吃啊,不行么?” 陸陽默了片刻,想到她年紀(jì)還小,也該培養(yǎng)一下她對生靈的憐惜,于是委婉的開了口:“你……不覺得它瞧著很可愛,很可憐么?” 聽他這么一說,容螢才仔細(xì)打量,“是有一點(diǎn)?!?/br> “不準(zhǔn)備養(yǎng)著?” “養(yǎng)著干嘛啊,吃我的喝我的?!彼ξ?,“小豬也很可愛,昨天你不一樣吃得很歡嘛?” 陸陽:“……” 無言以對。 午飯的時(shí)候,他殺了條魚,趁容螢不注意,還是把那只兔子給放了。 餓了一上午,這頓飯吃得格外香。 飯后,陸陽正收拾桌子,忽聽院子里有腳步聲,似是外人,他挽起袖子走出去,迎面就看見岳澤提著刀,氣勢洶洶而來。 這少年比容螢大個(gè)一兩歲,但個(gè)頭沖得快,饒是如此,仍只到他胸前而已。 他把刀一揮,神色凝重:“決斗!” 陸陽挑起眉,眸中含著慵懶與笑意,看得岳澤百般不悅,他仰起頭來,頗有氣勢地重復(fù)了一遍:“決斗,你輸了就把容螢給我!” 聽罷,他抱著胳膊輕笑一聲:“行,你出手吧?!?/br> 岳澤提了口氣,把刀一舉,幾乎拼勁畢生之力朝他砍過去,陸陽避也不避,身子就那么筆直的站著,只伸出手來,兩指夾住刀刃。 岳澤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他看了看自己的刀,又看了看陸陽,心下不甘,咬咬牙再用勁。他仍舊不動如山,兩指微微一撇,聽得“啪”一聲脆響,刀刃斷作兩截,哐當(dāng)摔在地上。 這下岳澤傻了眼,低頭瞧著手中那只剩一半的斷刀,啊啊一陣大叫,飛也似的跑了出去。 “咦?!?/br> 屋內(nèi),容螢舉著風(fēng)車走到門邊,“剛剛好像聽見有誰在說話?” 陸陽搖搖頭,漫不經(jīng)心地回到房內(nèi)接著收拾桌子,“風(fēng)聲而已。” 她哦了一句,也沒細(xì)問,依然自娛自樂著。 夏天里的樹充滿了蟬鳴聲,微風(fēng)中帶著nongnong的暑氣,偶爾有一兩只鳥雀飛過。 容螢舉著陸陽給她采的荷葉,從這一頭跑到那一頭,他就坐在旁邊,淡笑著看她玩。 她喜歡看他笑的樣子,永遠(yuǎn)都不多不少似的,沒有很喜悅的時(shí)候,也沒有很難過的時(shí)候,總是淡淡的,但異常溫暖。 住了幾日,在一個(gè)清晨,周朗派來的人便急匆匆讓他回去。 蠻族北上,正在南方邊境大肆燒殺搶奪,侵?jǐn)_州縣,朝廷差其調(diào)兵進(jìn)討,不日就要出征。 陸陽忙將容螢交給伯方,讓他送回京城。 “你幾時(shí)回來?”她問。 “頂多半年,不會太久的?!标戧柊讶巳讲綉牙铮耙煤寐犜?。” “我知道?!?/br> 交代完了事情,他連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很快就走了。 伯方看著面前這三個(gè)孩子,生出一絲頭疼來,自己究竟是幾時(shí)成了老媽子的?怎么誰家娃娃都往他這里扔呢? 八月月初,周朗的大軍便拔營啟程,伯方本打算帶容螢離開,然而沒了陸陽,尋常人的話她哪兒會聽,一大早就拉了裴天儒二人跑到城外五西河畔的高坡上眺望。 廣闊的天地間,黑壓壓的軍隊(duì)朝前而行,像是一條長龍,氣勢恢宏。 “哇?!比菸炇指苍陬~上,瞇著眼睛看。 自然是瞧不見陸陽的,她也沒抱這個(gè)希望,只是見得這朝陽初升之景,不由感慨。 “真漂亮?!?/br> 此情此景,別說是她,連裴天儒和岳澤也覺得很是壯觀。 瞧得正出神,身后有人氣喘吁吁跑上來,“我的幾個(gè)小祖宗,你們給我省省心行不行啊?!?/br> 到底是讀書人,不比毛頭小子們精神好,伯方才走這么一會兒路已是滿頭大汗。 他站在旁邊,也隨他們一起看,半晌,含笑低吟:“壯志凌云,氣吞山河;知音未遇,彈琴空歌?!?/br> 容螢狐疑地看著他:“你在說什么?” 伯方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頭:“多讀點(diǎn)書,小丫頭。” 她白了他一眼,哼道:“酸?!?/br> 岳澤盯著那地上的那隊(duì)黑影,忽然低低道:“等我長大了,我也要從軍?!?/br> 裴天儒側(cè)目悄悄將他一望。 “臭小子?!辈揭话驼扑υ谒竽X勺,“我還想你多活幾年給我養(yǎng)老送終呢,從什么軍。” 他炸毛:“不準(zhǔn)叫我臭小子,誰臭了!” “還說不臭,昨兒洗你那衣服差點(diǎn)沒把我熏死,也不知多久沒換了……” “你!容螢還在這兒呢!你別說了!”岳澤沖上去捂他的嘴。 坡上嬉笑打鬧了許久,伯方把兩人衣襟揪著往前推,“行了行了,三個(gè)小娃娃看也看夠了,該回去了?!?/br> 他滿腹怨氣:“你別拽我……我自己會走!” 裴天儒掩著嘴輕笑。 容螢跟在他們身后,晃著手里的一根青枝,慢騰騰的下山。 身側(cè)“嘩啦啦”一陣響,那樺樹梢頭忽有一只雁鳥展翅高飛,她停下來,隨著它的方向望去。 迎著朝陽,大郕山河如畫,一切的暗潮與激流都掩埋在繁華的錦繡之下。 世情百態(tài),人情冷暖,或虛偽或真實(shí),參不透,弄不明。 一成不變的大約只有這些雁。 它們在秋季飛往南方,在春季輾轉(zhuǎn)回歸,帶來新年的期盼與愿望。 時(shí)光如水,日月如梭,春去秋來,往復(fù)循環(huán)。 轉(zhuǎn)眼便是五年。 ☆、第29章 【五年后】 下了好幾天的秋雨,這日難得放晴。 陽光投射在高門大宅子里,給每一個(gè)角落都帶上了融融的暖意。 菱花鏡前,小丫鬟拿著木梳,細(xì)心且認(rèn)真的給那少女梳頭,長長的青絲一直垂過腰際,烏黑如墨,緞子一般光滑。 “這盒脂米分味道不大好聞,下回別買了,價(jià)格還不便宜?!?/br> “啊,對了。之前宮里送的那盒綠玉膏呢?你幫我?guī)希莻€(gè)治傷效果好?!?/br> “哎呀,簪子不好看,快換一支。” 侍女另挑了支白玉的給她插上。 “郡主,您又要出去啊?!彼Z氣里帶了幾分哀怨,“您在外面住的時(shí)間,比在咱府上的還長。” 鏡中的少女樂聞言一笑:“不好么?我不在,這么大的宅子都空給你們住,又自在又自由,想怎么折騰都沒人管?!?/br> “您這叫什么話啊,一個(gè)府里沒主子,那還算府邸么……” “我哪算什么主子?!彼×酥追衷诖缴陷p輕一點(diǎn),“不過光頂個(gè)郡主的頭銜罷了,這哪有人把我當(dāng)主子的?!?/br> “您別這么說呀,奴婢就把您當(dāng)主子?!毙⊙绢^很仗義,“等您往后嫁個(gè)好夫婿,旁的人就不會瞧不起您了……” 發(fā)髻已經(jīng)挽好,不等她說完,少女慢騰騰地站起來,舒舒服服伸了個(gè)懶腰。 “方才讓你準(zhǔn)備的東西呢?” “都收拾妥當(dāng)了?!毖诀甙寻みf給她,“郡主,北營的大軍還沒回來呢,您就不多住幾日么?” 少女瞇起眼睛,抬手往她臉頰上拍了拍,似笑非笑道:“多事?!?/br> 出了大門,登上馬車,車夫在外問她:“還是老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