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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首席妙探獨寵妻在線閱讀 - 第79節(jié)

第79節(jié)

    世界上總會有這么不公平的事,有富人就一定會有窮人,而眼前的人明顯屬于后者。

    直到中年婦女把那件褲子刷干凈準(zhǔn)備拿起第二件褲子時才發(fā)現(xiàn)站在門口三人,她明顯一愣,看著三個人的穿著打扮,比這些房子的房主還要貴氣,心下怔然。

    一時不知怎么開口,飽經(jīng)滄桑的臉皺了皺,臉上的斑點將她襯托的比實際年齡還要大上十歲,這是常年打苦工的后遺癥。

    她將滿是泡沫的手往褲子上一擦,黯啞著聲音道:“你們是找誰?”

    像是怕驚到三人,她特意將聲音放到很低,不仔細(xì)聽可能都聽不到,她帶著方言的音調(diào)證明她不是本地人,或許是來到城市打工的農(nóng)民工。

    穆冥軟了語氣:“請問,向建華的家是不是在這里?”

    女人連忙應(yīng)道:“在的,他就住在我對面?!彼鹗种噶酥妇谧筮叺囊凰∑椒?。

    “你們找他什么事?”女人像是怕被嫌棄縮了縮身體,眸光卻含著悄悄的打量。

    看著她這幅模樣,穆冥心中很不是滋味,泛起微微的苦澀,程曼和顧景柯亦然,能做到她這般擔(dān)驚受怕,怕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陌生城市吃了不少苦。

    “我們找他有重要的事情?!背搪冻鲆粋€陽光明媚的笑容,看的女人松了口氣。

    她還以為每個人穿著高貴衣服的人都和房主一樣兇巴巴的,這三個孩子顛覆了她的看法。

    “他估計正在午睡,要不我?guī)湍銈兦们瞄T?”中年女人笑了笑。

    三人目光微凜。

    午睡?

    ☆、136尾 銀行搶劫,奇妙緣分

    怎么可能在午睡?明明他們之前還在車路碰上過,他明明在開車?yán)蛼赍X,那這女人說他正在午睡又是什么意思,難道他開車回來休息?可路口沒車,又是怎么一回事?

    “午睡?”程曼皺了皺眉,反問一句,她的疑惑不比穆冥和顧景柯少,更何況是她和他打了照面,三人在心底同時冒出不好的預(yù)感,莫非哪里出了差錯?

    “是的?!迸舜鹆司?,臉上是樸實無比的笑容,下一瞬她又慌忙解釋,擺擺手道:“你們放心,他脾氣很好的,不會因為打擾他休息而來罵人。”

    穆冥三人懷疑女人口中所說的和她們口中的向建華不是同一個人,不然怎么形容天差地別?這其中必有鬼!正如穆冥所說,事情不像表面這般簡單。

    等中年婦女消瘦的身影躬起洗手,程曼才湊到穆冥跟前,壓低嗓音:“還真被你說中了?!?/br>
    穆冥瞇了瞇眼并不答話,手指微微握緊。

    中年婦女從井口繞過來,好心的領(lǐng)著人走向那個平房,在三人幽暗的目光下停住腳步,抬起手敲門,聲音低緩粗?。骸叭A子,睡醒了沒有?有人找你啊。”

    見沒動靜,中年婦女加大敲門的力度,繼續(xù)問道:“華子,你在不在???有人找?!?/br>
    等了片刻,程曼正準(zhǔn)備上前自己動手敲,只聽里面?zhèn)鱽硪坏绖倧乃瘔糁杏朴妻D(zhuǎn)醒的聲音,似還沒睡醒,帶著疲倦的意味:“來了、來了,等我穿上衣服?!?/br>
    程曼目光一怔,眉間疑惑更甚,這聲音和車路上的那個根本不一樣!

    不一會腳步聲朝門口靠近,向建華口中嘟囔著:“誰啊,大中午的不讓人睡覺……”

    他抓了抓亂七八糟的頭發(fā),手?jǐn)Q上門把將門打開,看著中年女人問道:“嫂子,誰找我?!?/br>
    中年婦女朝后面指了指,往旁邊挪了幾步,向建華順著她身后看去,等看到三人明顯一愣,像是怕得罪人,他吞了口吐沫試探的問道:“我們認(rèn)識嗎?”

    中年婦女一聽他這么問,手拍大腿,看著三人的目光中有警惕:“華子,你們不認(rèn)識?”

    “不認(rèn)識?!毕蚪ㄈA搖了搖頭,轉(zhuǎn)過身朝三人輕巧的問道:“你們找我有什么事?”

    他聲音比較和氣,正如中年婦女所說,是個好說話的性格,中年婦女也瞪著眼看著三人,就像是被欺騙后充滿了不信任,可她轉(zhuǎn)念一想,這三人似乎也沒說認(rèn)識華子,只說是不是住…

    是她先入為主,怪不得誰,她嚅了嚅唇,緊盯三人,生怕三人突然發(fā)難,時刻準(zhǔn)備叫人。

    程曼為了避免不必要的誤會,將警官證拿出來給兩人看,并道:“我們懷疑向建華和一樁偷竊案有關(guān),這次來,是希望你能配合我們調(diào)查。”

    萬一被當(dāng)成歹人給揍了,那就冤枉了,她將警官證打開遞到兩人眼前,中年婦女不識字只認(rèn)得出證件上的照片和服裝,但這就夠了,她緊張的看著三人,欲言又止。

    向建華擰眉,抬手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他這么安分守己,偷竊案怎么會和他扯上關(guān)系?

    “你們進(jìn)我屋里說吧?!彼D(zhuǎn)身,很明顯是認(rèn)識證件上的字,同時也愿意配合調(diào)查,在他看來,身正不怕影子斜,他沒做過就是沒做過,任由他們怎么查都無所謂!

    可中年婦女一看就急了,還以為真被冤枉了,慌忙扯住穆冥的手:“警官,華子是個老好人,絕對不會做偷雞摸狗的事!我和我家那口子在這打工沒少受欺負(fù),都是他幫襯著……”

    “你說他這么好的一個人,怎么可能做那種事?”她的眼圈漸漸泛紅,緊抓著穆冥的手也沒打算放開,非得要個答案,“這其中肯定有什么誤會,你們可別冤枉了華子呀!”

    穆冥細(xì)微的皺了皺眉,不習(xí)慣突然被人扯拉住衣袖,中年婦女以為自己被嫌棄,縮了縮手指將手撤了回去,她紅著眼眶小心翼翼的看著準(zhǔn)備進(jìn)屋的三人。

    “我們就是不想冤枉任何人才來調(diào)查?!甭狀櫨翱逻@么說,中年婦女才舒了口氣,一步三回頭的回了井邊繼續(xù)洗衣服,只是視線時不時的往屋內(nèi)瞟,滿臉的不放心。

    三人跟著向建華進(jìn)到屋內(nèi),不動聲色的打量一圈屋子里的擺設(shè)物件,各自找了位置坐下。

    屋子里比較小,擺設(shè)簡單,一張桌子兩個木頭做的小凳子,桌子上擺著一臺破舊的電視機(jī)、幾碗剩菜,還有張鋪著涼席的小床,床尾疊著幾個大紙箱,紙箱上邊拉著鐵絲。

    衣服掛在那,蓋著薄薄的油紙擋灰塵,紙箱里面估計裝的是冬天的衣物,現(xiàn)在用不到,只好裝箱疊在一堆,而屋里的地面是破舊的水泥,整體看來寒酸簡陋。

    比起這所屋子,有空調(diào)、冰箱、廚房的房子簡直和它隔了萬座山崖,天差地別。

    向建華坐在床頭不自在的看著三人,手指扣在涼席上,問道:“你們有什么事就問吧?!?/br>
    “你叫什么?”程曼不死心的詢問,這人和出租車上的人聲音、長相根本不一樣,可為什么地址全部指向他,這其中的古怪究竟是什么?

    “向建華?!彼凵耖W過疑惑,不明白她明知道他的名字,為什么還要重新問一遍。

    程曼神情凝重,其余二人目光也是微沉:“你是在哪工作?昨晚7點至10點你又在哪?”

    他的手指在微微動了幾下,在涼席上撥弄,發(fā)出“吱吱”響聲,他認(rèn)真的道:“我是環(huán)保局里的環(huán)衛(wèi)工,昨晚7點至10點我正在打掃街道,我有人證!”

    程曼眉頭緊鎖,不問人證是誰,只稍稍轉(zhuǎn)開眼對上穆冥、顧景柯的視線,三人眸光轉(zhuǎn)換,心下有了思量,這人沒有撒謊,此向建華非彼向建華,可里面卻有莫大的聯(lián)系。

    “你除了環(huán)保局的工作還有什么工作?”程曼語氣微凜,吸了口氣讓自己思路更加清晰。

    向建華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沒有,我只做了這一份工作?!?/br>
    突地,他像是想到什么,眸光閃了閃,抖動嘴角拉長了音調(diào):“不過……”

    三人靜待他后半句話,眉眼斜長,精光暗閃,細(xì)看似能看到里面波云詭譎、明明滅滅。

    “不過我在出租車公司也謀了一個職位。”向建華嚅了嚅唇,稍稍抬起眼,目光祈求道:“你們能不能別和我的公司說?”他攪動著涼席的手指愈發(fā)的用力。

    還未等三人答話,向建華雙手收攏到兩腿邊,用力的掐了掐道:“你們找到我家里,肯定是公司給的地址,這么說,公司是知道我的事情了?”

    他更加不安,快速的吞著口中的吐沫,眼光飛速的在三人臉上掃了圈,就希望能發(fā)現(xiàn)點異樣駁了他的說法,可事與愿違,沒在三人臉上發(fā)現(xiàn)點異樣反而得到一種確定的光芒。

    “這也是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彼灶櫟狞c了點頭,本身的動作表現(xiàn)的沒有語氣那么平靜。

    “你昨晚掃的哪個街道?”程曼將眉皺成一團(tuán),心思愈發(fā)的疑惑不定。

    向建華現(xiàn)在承認(rèn)有兩個職位,一個環(huán)衛(wèi)工,一個出租車司機(jī),這更符合對小偷的身份簡述,他的身形和掃街道的那個環(huán)衛(wèi)工差不多高大,只不過臉上沒有疤痕。

    這就說明,小偷另有其人!

    “迎賓西路大街?!彼敛槐A?,目光尷尬的在屋子里四處亂瞄,就像自己才是客人。

    穆冥三人心里“咯噔”一聲,他說的明顯和視頻錄像那里不一樣,程曼“唰”的將手指握緊成拳,語氣隱隱有壓抑之感:“你確定自己沒說錯,不是迎賓東路大街?”

    “東路?”向建華一下子拔高了聲音,他昨天可沒有在東路,而是在西路!至于是誰去的東路……他眸光微亮,卻有幾分不敢置信的光:“我昨天和人換了執(zhí)勤地點?!?/br>
    “他說他在東路有點事,換一下比較方便,他替我去了東路,我就替他去了西路?!彼炅舜觌p掌,內(nèi)心急躁,有些忐忑的道:“難道你們要找的是他?”

    三人目光沉著,黑眸碧濤,夾雜著烈日炎炎的熱氣:“他叫什么名字,也是環(huán)保局員工?”

    屋子里很熱,穆冥的聲音正好降了溫,猶如清風(fēng)拂面,柳枝漂泊中舒展綠意盎然的枝條。

    “他叫鄭西,也是環(huán)衛(wèi)工。”向建華有條不紊的答道,像是知道可能不關(guān)他的事,整個人都輕松不少,這精神一松弛下來,額頭上的熱汗流的更多,汗流浹背的濡濕了t恤。

    天氣本來就熱,屋子里沒空調(diào),唯一的電風(fēng)扇也為了省電關(guān)著沒開,這將屋子里整的像個蒸爐似得,穆冥三人自然也不是吃素的,這點還是能扛的住。

    反倒是向建華有些不好意思,他瞇了瞇雙眼,身體橫過涼席,從角落里拉出一個插座將電風(fēng)扇給打開:“三位警官,沒有空調(diào),只有風(fēng)扇你們多擔(dān)待點?!?/br>
    他明明更熱,可卻將風(fēng)扇完全對準(zhǔn)他們?nèi)?,自己只沾了風(fēng)的尾巴,三人手指收緊,凝住目光,直接切入正題:“你不是說出租車公司你也有個職位,你怎么沒去工作?”

    向建華看了眼顧景柯,只覺得這男人的氣息清冷,是個不好惹的主,整理好語句,他老實巴交的答道:“出租車司機(jī)這個職位,其實并不是我的……”

    他說著聲音漸漸低了下去,眼珠子四處轉(zhuǎn)動,幾乎沒了音,似乎是理虧造成底氣不足。

    “不是你的是誰的?”程曼細(xì)問,眼底盡是暗沉一片,穆冥和顧景柯也擰著眉等著答案。

    若不是他自己的,怎么會用他的身份信息登記,更何況還在環(huán)衛(wèi)局的組長那里掛了號。

    “是、是鄭西的!”向建華想了想,還是將事實說了出來,不打算隱瞞,畢竟在警察這里瞞著對自己沒什么好處,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警察總有辦法找到蛛絲馬跡。

    穆冥和顧景柯對看一眼,有些東西在那一眼中表達(dá)個清楚透徹,那些曲折分崩離析,緩緩呈現(xiàn)出最原始的狀態(tài),程曼眸子閃了閃,凝眉發(fā)問:“又是他?”

    “是他?!毕蚪ㄈA肯定的點頭,語氣有些同情的道:“他過得挺可憐,媳婦和人跑了,留下他和兒子在外地打工,更何況兒子還是個病秧子,每個月醫(yī)院都要交納高額醫(yī)藥費。”

    向建華小心翼翼的抬了抬眼皮,看到三人在認(rèn)真的聽才繼續(xù)道:“他一個人不打多份工簡直活不下去,他說他會開車,但是又不敢用一個身份做兩份工作,怕被發(fā)現(xiàn)后炒魷魚。”

    空氣仿佛靜止了流動,來龍去脈在他這幾句話中紛紛呈現(xiàn)在三人眼前,煩悶的屋子,似乎因他這幾句話滲滿了涼意,沒了陰謀詭計與曲折誤導(dǎo)。

    “所以你就幫他以你的身份冒用了一個給他?”程曼挑了挑眉,她確信自己說的沒錯,“他怕發(fā)現(xiàn)后丟了飯碗,這樣就會過得更加凄苦,而你覺得他可憐,就幫著他瞞天過海?”

    向建華驚訝的看了眼程曼,她說的正是他的想法,不由得點了點頭:“是。”

    他的一個“是”字又讓屋子里靜了片刻,氣氛變得沉重,微微凝了凝,像塊灼熱的鐵。

    “我去醫(yī)院看過他的兒子,瘦骨嶙峋,整天只能躺在醫(yī)院里,看著窗外的天空眼神里滿是期待。”向建華眼光略微黯淡,想到鄭西那個躺在醫(yī)院的兒子,一時之間心中不是滋味。

    就算兒子的醫(yī)藥費多么高昂,鄭西也沒放棄給兒子治療,這讓向建華想起遠(yuǎn)在老家讀書的一雙兒女,雖一年只能在回家過年的時候見一次,但好歹他們是健康健全的。

    雖沒有天真無邪的童年,沒有忠厚的父愛,可與鄭西的兒子相比,卻又是幸運太多,他們遠(yuǎn)離病魔的折磨,不用整日整夜的躺在醫(yī)院里聞消毒水的味道,想吃什么還得忌口。

    “那現(xiàn)在開著你的出租車的人是鄭西?”穆冥率先回過神,眸光泛著波痕。

    “是,他一大早就出去了?!毕蚪ㄈA沒有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道:“他要拉客,否則根本就是吃上頓沒下頓的狀態(tài),為了給兒子攢醫(yī)藥費,他根本就是不把自己當(dāng)人看。”

    似怕三人不信,他又強(qiáng)調(diào)的舉出幾個例子,語氣堅定:“他能少吃就絕不會多吃,能省著就絕不會鋪張浪費,他落魄成這樣都沒有將他兒子放棄,所以,警官……”

    他有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的,剛準(zhǔn)備出口的話又被自己強(qiáng)硬的咽了回去。

    程曼知道他要說什么,無非就是要給鄭西辯解,她收了收眉眼,還是道:“有什么話就直說,別藏著掖著,我們是人,又不會吃了你?!?/br>
    見得到了允許,向建華一股腦的將話說出口:“警官,你們之前說的偷竊案是不是和他有關(guān)?”他吞著吐沫又道:“我不敢保證鄭西不做這件事,反而覺得他會做這件事!”

    “這話怎么說?”程曼眼角跳了幾下,手指捏著骨節(jié)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穆冥同時問道:“鄭西的左嘴角是不是有道疤痕?”

    向建華想都沒想點了點頭:“他嘴角那道疤痕是長了一種瘡,忍不住用手撓才留下的?!?/br>
    鄭西極有可能就是小偷!再加上向建華剛剛那般說,已經(jīng)有了百分之六十的概率,程曼將手機(jī)從兜里拿出來,翻出那張對著電腦拍的照片,遞給向建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