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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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是您吶?!彼π?,“人是皇甫老四派來的,他要殺您一個大昭相國做什么?除非您……根本就不是齊相國?!彼f罷笑了笑,不再繼續(xù)往下講,從懷中取出一根藤條來,“我這人怕死得很,眼下我的隨從都不在,到時咱們?nèi)舫粤讼嘛L(fēng),您可會棄我于不顧?” “你以為呢?” 她彎著嘴角搖了搖手中的藤條,“西南神木山尋來的千草藤,敢不敢試一試?” “有何不敢?”他似笑非笑伸出手來,將兩面掌心都攤平在她面前。 江憑闌低頭覷一眼,“齊相國既然不是左撇子,就將你我二人的左手綁在一起,如何?” “請便?!?/br> 話音剛落,馬車四壁被一陣詭異的風(fēng)激得一陣震顫,“來得倒不慢?!彼f著一面聽著外邊刀劍相擊的交手動靜,一面優(yōu)哉游哉將兩人的手腕綁在一起,提醒道,“這千草藤以無數(shù)根韌性極佳的細草編織而成,越是掙脫便捆得越緊,要想解開,除卻我袖中特制的快刀與縮骨術(shù)外,別無他法?!?/br> 齊容慎笑著看她一眼,“攝政王放心,我巴不得捆得緊些?!?/br> 江憑闌回他一笑,與此同時馬車車簾被一陣大風(fēng)絞得四分五裂,兩人被迫落入戰(zhàn)局,“齊相國,我背后的敵人可就交給你了。” “彼此彼此。” 兩人被捆的俱是左手,為避免被人看出端倪,便以寬袖作掩,背靠背迎敵。齊容慎倒也是把好手,手無寸鐵的,不過彈一彈指頭就將幾名劍客連連逼退了好幾丈。 江憑闌當(dāng)然不是怕齊容慎跑,之所以捆了他的左手,不過是因昨天白日里試探不成,今日接著來罷了。只是眼下看他出招的右手靈活無恙,似是察不出什么端倪。 “左三。”齊容慎淡淡一句,她回過神來,立即跟著移步。 “右二。” “前三?!?/br> “退?!?/br> 兩人都沒使劍,掌風(fēng)來來去去,一退一進間配合絕佳。實則來的幾名劍客確是高手,只是齊容慎與江憑闌的內(nèi)家功夫皆堪稱艷絕天下,因而顯得高手也不那么高了罷了。 江憑闌手掌一豎,眼見就要將最后一人拿下,卻看他忽將衣袖大力一揚,一根攜著火星的竹簽倒射而出,恰巧落向了她腳邊的一具尸體上。 她一眼瞧出不對勁,飛快手起刀落割斷了腕間的千草藤,一掌拍開了齊容慎。與此同時“轟”一聲爆破大響,大片的赤色粉末洋灑了開來。 粉末氣味古怪,自然不是拿來好看的。她雖猜到這等以人身藏毒,以火星引燃的陰狠手筆是沈紇舟慣用的伎倆,卻不避不讓,孤身迎紅霧而上,五指分錯,眼睛眨也不眨“咔”一聲擰斷了對面劍客的琵琶骨。 那人根本沒想到江憑闌連如此顯而易見的毒都不怕,因而毫無防備,幾乎沒能抵抗就全然失去了招架之力,慘叫出聲。江憑闌卻還沒夠,另一只手又“咔嗒”一下卸了他的下巴,順便將他藏在牙縫里的毒/藥給挑了出來,笑道:“別急著死嘛,我還想問你問題呢?!彼f著不動聲色往林深處看了一眼,又將那人的下巴給安了回去,提高了聲道,“說說看,你們還有什么后手?你只要老實交代了,我就好吃好喝招待你,保你一生金銀、富貴、名望享用不盡,再不用做這種殺人又自殺的活計?!?/br> 她問完就將耳朵側(cè)到了那人的嘴邊,似乎是在示意他偷偷告訴她,聽了一會后點了點頭,“皇甫叔禾夠狠啊,這種下三濫的招數(shù)都想得出來。好了,我都知道了,你追蹤潛伏了一夜餓了吧,進馬車?yán)飦沓渣c早食。” 她說著就勾著那人的肩,將他迎著往馬車那向走去了,稍在后方的齊容慎立即抬步跟上,恰好擋死了那名劍客的背影。 待到兩人一前一后入了另一輛車簾完好的馬車,江憑闌一把推開手中早便死絕了的劍客,拿起一塊巾帕揩手,“咬舌自盡也不咬得干凈點?!庇只仡^看了齊容慎一眼,“剛才謝了啊?!?/br> 劍客是早在江憑闌替他安好下巴后便自盡死了的,之后的那些都是她自導(dǎo)自演,給林中埋伏的后手看的一場戲,雖不保證敵人會中計,卻好歹能迷惑一下對方。而齊容慎為避免她露出端倪,始終站在一個恰好的角度,遮住了后邊刺客一部分的視線。 他搖搖頭,“還未謝過攝政王方才舍身相救。” 江憑闌聞言一愣,似乎想了好一會才恍然大悟他這話所指,隨即笑了笑道:“相救是真,舍身是假?;矢κ搴躺磉呌猩枚局?,我來之前便做了防備,命宮里的醫(yī)官制了解毒丹,提早服下了。” 齊容慎命下人整了車隊,重新啟程,過一會道:“攝政王曉得那是什么毒?” “不曉得?!彼柭柤?,“解毒丹能解百毒,雖談不上對癥下藥,卻也足夠應(yīng)付一般的狀況,反正死不了就行。” 他聞言沒說話,朝她攤開手來。 江憑闌垂頭看一眼他雪白的掌心,“用不著把脈,你看我像有事的樣子?” “還是小心為上。” 她笑笑,伸出手去,一面悠悠道:“方才我若不將千草藤砍斷,齊相國就預(yù)備這么送命了?” “你也說了,除了你的刀與縮骨術(shù)別無他法,我能如何?” 她低低“啊”一聲,“原來齊相國竟不會縮骨術(shù)嗎?真是叫人意外?!?/br> 齊容慎收回替她把脈的手,沒有答話,又聽她笑道:“那可險了,要不是我那一刀一掌劈得快,恐怕您眼下就得毒發(fā)身亡了?!?/br> “倘使我沒猜錯的話,這毒叫‘赤蠡粉’,傷不了人性命?!彼馈?/br> “是嗎?”她輕笑一聲,“或許是傷不了一般人的性命,可若是有個人,他體內(nèi)藏了無數(shù)種千奇百怪的毒素,再要被這粉末一激,您說會如何?” “這世上竟還有這樣的人嗎?恕我見識短淺,未曾聽聞?!?/br> “未曾聽聞最好。”江憑闌彎了彎嘴角,忽然轉(zhuǎn)了話頭,“此番西厥一行,大乾有我,大昭有您,只是您可知皇甫那邊是何人受了邀?” 齊容慎緩緩看過來,不溫不火道:“皇九子寧王,皇甫弋南?!?/br> …… 西厥這地界,從最初隸屬于微生王朝的厥藩,到后來獨立為國的大順,再到復(fù)又歸順于大乾的順藩,實則可算是歷盡了桑田變遷。近年來又因王庭內(nèi)部紛爭,時不時便起戰(zhàn)事,惹得烏煙瘴氣的,若不是兩年前大乾朝廷派了位堪當(dāng)大將的能人給順王烏舍納,怕眼下還要更不濟些。 不過,不論是作為厥藩或順藩,王庭三年一回的鑒寶會卻是未曾落下的。用江憑闌的話講,這個鑒寶會其實跟現(xiàn)代的奧運會有點像,就是各國派出使節(jié)與代表,拿出些本國獨有的珍寶來,互相炫耀、品鑒,到最后再來個競拍。不同的是,每屆鑒寶會都有一個特定的主題,譬如三年前鑒的是兵械,六年前鑒的則是名玉。 三年前鑒寶會時,齊容慎還未登上相國之位,江憑闌又因傷勢過重昏睡在憑欄居里,因而兩人此番都是頭一遭來,且恰巧趕上了一個極其“有趣”的主題:藥草。 六天后,提前恭候在西厥高原的大昭使節(jié)趙弛將兩人迎入了王宮。 三國使節(jié)不拘泥于具體官職,皆由各國陛下欽點,照規(guī)矩,應(yīng)帶著千人儀仗隊比主子先一步到達西厥王庭,提前做好諸事安排。大乾的使節(jié)自然是微生玦安排給江憑闌的親信,而大昭的這位使節(jié)聽說是個見風(fēng)使陀名不見經(jīng)傳的小人物,皇甫那位則是江憑闌的“老朋友”,刑部尚書沈紇舟。 趙弛領(lǐng)著儀仗隊將兩人一路風(fēng)風(fēng)光光引進扎瑪宮,見到江憑闌時稍稍有些訝異,卻又不敢詢問,反倒是齊容慎笑了笑主動道:“內(nèi)人非要跟來,偷偷混在了我的車隊里,半道才被侍從們發(fā)現(xiàn),叫趙大人見笑了。” 趙弛官至禮部尚書,齊容慎叫他一聲“大人”倒也是該的。他心里奇怪齊相國跟他家夫人何時感情這般好了,面上卻不敢質(zhì)疑,向江憑闌點頭哈腰地揶揄了一番,又跟齊容慎道:“大乾與皇甫的兩位都已到了,大乾攝政王就住在您西面的妲那宮里,皇甫寧王則住在您南面的納魯宮?!?/br> 齊容慎點點頭,示意身后的連翹,“跟著趙大人將我先前備好的薄禮給攝政王與寧王分別送去?!?/br> 兩人俱都頷首應(yīng)了退下,江憑闌見人都走了也就不做戲了,笑著放開了齊容慎的臂彎,一面朝寢殿內(nèi)辟出的書房走去一面道:“我是為了給假扮成我的手下人傳信才備了這所謂的‘薄禮’,齊相國卻是為何?難不成,您也有什么特別的話須與寧王說?” “既然送了攝政王,便不能落了寧王,只是情理與禮數(shù)上須得說得過去罷了?!饼R容慎答得滴水不漏,慢她幾步跟進去,“明日便是鑒寶會,想來你我二人今夜都有些私事要處置,只是為避免惹上嫌疑,還是不分房的好?!?/br> “那是自然,”她點點頭,“左右我不會對齊相國的私事有興趣,想來您對我也是如此。” 兩人前腳后腳進了書房,各據(jù)一邊的桌幾,等事前安排好的人以“回禮”的方式遞送來密報與書信便各自忙碌起來,誰也沒再搭理誰。一直到入了夜,四下寂然才被一陣破窗而入之聲打破。 齊容慎和江憑闌同時抬首,就見兩張案幾中間多了個人。后者看來人一眼,嘆了口氣,“您怎么來了?您明面上是大乾的人,去商陸所在的妲那宮倒還說得過去,來這大昭相國的扎瑪宮算怎么回事?” 來人朗聲一笑,“我狂藥若是能被這些小啰啰發(fā)現(xiàn)了蹤跡,也就不必在這江湖混了!” 江憑闌有意無意看一臉若無其事垂頭閱公文的齊容慎,“那些人您自然不必放在眼里,只是別忘了您那神通廣大的外甥?!?/br> 狂藥何等眼尖的人,一下便捕捉到了江憑闌方才的目光,也跟著回頭望了一眼,“喲,這小子還是個俊的,只是跟我那外甥比還差了一截。” 江憑闌無聲笑笑,完全沒當(dāng)齊容慎存在,“是嗎?我倒覺得人家齊相國更好看?!?/br> 齊容慎聞言頓了頓手中的筆,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繼續(xù)低頭落筆寫字。 江憑闌如今目力極佳,隔著數(shù)丈距離也看得清他寫歪了一筆,心中不免有些快意,也不追究狂藥了,好聲好氣問他:“您找我做什么?” “聽說烏老頭今夜給三座寶殿都送了好酒來,商丫頭那里我去過了,只是沒喝夠?!?/br> “是嗎?”她瞥一眼外間一桌子的滿漢全席,“我和齊相國窩在書房里頭,倒還沒出去瞧過,您想喝什么吃什么去拿便是?!?/br> 狂藥拿手指指她,“這兩年我也算聽微生小子說了,你這丫頭一忙起來就不記得吃食,你倒是瞧瞧眼下都什么時辰了,那好酒好菜也該涼了!” “戍時而已,早著呢,再說了,人家齊相國也沒餓?!?/br> 齊容慎聞言抬起頭來,“既是戍時了,便歇歇吧?!闭f著當(dāng)先起身去了外間,江憑闌聳聳肩示意也好,就跟了出去。 外間的下人都是事前屏退了的,三人因此十分隨意地圍坐在了金光閃閃的大圓桌邊,狂藥坐下后看了江憑闌和齊容慎一人一眼,指著當(dāng)中一壇子白瓷裝的黃金酒道:“你倆不喝酒吧?” “您請便?!眱扇水惪谕暎f完后對視一眼,卻又很快各自撇開目光,人手一副筷子夾起了菜。 狂藥別有深意地笑笑,忽然道:“丫頭,你這兩年時常傳信來,與我說起我那外甥,如今他人就在納魯宮,你不過去瞧瞧?” 江憑闌聞言“噗”一聲噴出一口羹湯來,眼睛都瞪大了,“我……什么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從第一卷起就時不時提到西厥,一路從微生到皇甫到大乾,終于要在第四卷正式開啟這塊新地圖了。西厥的部分不會占太大篇幅,不過因為接連幾場都是大戲,所以非常燒腦。哦,是燒我的腦,你們輕松看就好! ☆、共眠 她什么時候跟狂藥提起過皇甫弋南了?不帶這么睜眼說瞎話的罷! 江憑闌呆坐著一連眨了三次眼,手中筷子夾著的那撮薺菜“唰唰”掉了一盤子,待到察覺到對頭齊容慎眼底含而不露的笑意時才陡然回神,狀似若無其事道:“哦,您說那個啊,您跟著順王做事,自然得清楚皇甫的情形,我提及他是為公務(wù)?!?/br> 她說的分明也是實話,說完了以后卻不知怎得就覺此情此景有些此地?zé)o銀三百兩,原本倒是清清白白的,卻反倒給抹黑了,干脆不再講話,埋頭扒起菜來。 齊容慎原本就吃得很少很慢,嚼根菜的時間都夠江憑闌啃只雞腿了,聞言更是徹底擱下了筷子,抬眼道:“攝政王可會滅了我的口?” 她大力咽下一口菜,跟著抬起頭來,知道他是指狂藥的身份,不答反問道:“怎么,齊相國對他們皇甫的家務(wù)事很感興趣,想將這消息賣出去?” 齊容慎笑笑,“沒有的事,還望攝政王信我才好?!?/br> 江憑闌瞥一眼仰頭喝酒全然不管事的狂藥,知道他自決意出山后便時刻作好了身份暴露的準(zhǔn)備,因而也并無什么所謂,“隨你,他們喻家跟我有什么干系?!?/br> 狂藥也似乎絲毫不在意她這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說辭,瞇著眼笑笑,匆匆灌了壺酒,又扒拉了點菜,兜著站起身,“走了走了,你倆別打起來?。 ?/br> 江憑闌心道誰跟這人是“倆”了,沒好氣地叫住了狂藥:“前輩,您前些日子在來信中講,說好的兩年已多了一月又十七天,問我是否肯放行,眼下我能答您了?!?/br> 他頓住腳步,“嗯?如何?” 她干巴巴地扯了扯嘴角,“您就準(zhǔn)備好在這終老吧?!?/br> 狂藥拿手指指她,又瞥了一眼不動聲色夾菜吃的齊容慎,“你這丫頭,記仇!”他不就是方才在某些人面前擺了她一道嗎? “前輩慢走,不送。” 一頓飯吃了個心不在焉,狂藥走后兩人倒也不曾搭過話,吃完便回書房各自忙碌去了。到了亥時過半,屋內(nèi)依舊燈火通明,誰也未提睡覺的事,似乎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一直熬過了子時,這回是江憑闌先敗下了陣來,打了個哈欠道:“齊相國這是不打算睡了?” 他若不打算睡了,她可不奉陪。她隱約有些感覺,盡管先前那所謂的“赤蠡粉”未傷及人根本,卻還是對她造成了影響,尤其自進入高原地界后。她確信這不是普通的高原反應(yīng),以她的體格,也絕不會產(chǎn)生過度的高原反應(yīng)。 還未入西厥時,她曾命手下人秘密查探過,得到的說法是,赤蠡粉這種毒物,本身的毒性很弱,厲害就厲害在經(jīng)久不散。用現(xiàn)代的理論來講,一旦人的免疫力與抵抗力下降,它便能一點點滲透到骨髓里,使人關(guān)節(jié)酸軟,頻繁困乏,反應(yīng)遲鈍。而這種溫水煮青蛙,潤物細無聲式的毒物,是呂仲永調(diào)配出的急性解毒丹所不能對癥的。 輕度的高原反應(yīng)給了毒素一個滲入的缺口,導(dǎo)致她眼下隱隱有些體力不濟,已經(jīng)一年多不犯的腿疾似乎也有了復(fù)發(fā)的征兆。不得不承認(rèn),沈紇舟的毒的確用得相當(dāng)對癥也相當(dāng)精妙,她千提防萬提防,連提前服解藥都想出來了,卻還是沒能逃過。 當(dāng)然,無力、困乏和遲鈍對她這種心性的人而言,是可以用意志力抵御的,因而她也沒大在意這點小磨難,只是終歸當(dāng)時觸及的粉末比齊容慎多得多,眼下暫且拼不過他罷了。 齊容慎儼然還是一副很清醒的樣子,卻在聽見她這話時也跟著起了身,淡淡道:“歇息吧?!?/br> 兩人依舊無甚交流,各自去了后頭的浴池,只是好巧不巧卻是一道出來的。這么一來,很想要避開對方,因而故意洗得很慢的兩人同時僵在了床榻前。 江憑闌尷尬屏息,忽然就記起那一年與那人初遇時,她八爪魚似的跌向他,算準(zhǔn)了自己會跌在他身上,因而故意往旁側(cè)挪了幾分,而他亦算準(zhǔn)了這一點,與她挪到了同一處。最終,人算不如天算,她還是跌在了他身上。 她在心里嘆一聲,有的時候,太默契也不見得是件好事。 今夜與前頭趕路時不同,那會是一道睡在馬車?yán)铮熥右焕褪莾商幘环负铀母糸g,而今夜卻是真真正正的同床共枕,且雪上加霜的,還只有一床被褥。明里暗里較著勁,比誰更沉得住氣比了整整七天七夜的兩人似乎終于齊齊開始有些不自在,筆挺挺站在腳塌前僵持了一會,異口同聲道:“你睡里邊?!?/br> 好巧不巧,誰都沒用敬稱,這下子氣氛更古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