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節(jié)
德墨卻絲毫不懼,她反而近乎于癡迷地看著他:“你可真是上天的杰作?!?/br> 蘭索猛地瞇起眼睛,他敏銳的察覺到了這個女人一直隱藏在表面之下的邪惡本性。 “你想要他對吧?別只是想啊,去做……”德墨走近他,紅唇輕啟,啞聲道,“他在等你呢?!?/br> 第29章 蘭索向后退了一步,眉眼冷凝:“你想做什么?” “看不出來嗎?”德墨姣好的眉眼微彎,竟帶了絲天真爛漫,“我在幫你呀?!?/br> 蘭索緊擰著眉心,警惕性更高了:“我不需要?!?/br> “別這樣,我知道你喜歡他很久了,瞧……”她堪稱贊嘆地環(huán)視這間屋子,“你的心里全是他,既然這樣愛他,為什么要放手?他馬上要結(jié)婚了,和一個配不上他的女人走向后半生,你不難過嗎?” 蘭索打量著德墨,薄唇輕啟:“那個女人就是你?!?/br> “是,”德墨盯著他微笑,“但在你心里,我肯定是配不上他的。” 蘭索沒有回答,他只是在揣摩著眼前這個女人真正意圖。 顯然,大家所認識的德墨不是這個樣子,而這樣的德墨也并不全是真正的她。 她到底想做什么?在即將與白月笙結(jié)婚的前一天,來到這里,找到他,說下那些似是而非的話,到底想做什么? 德墨目中全是贊賞:“你可真是謹慎,算了,我也不賣關子了,要么你今天去做了那件你想做的事,要么就等著看水神辛霖永睡不醒吧。” 聽到這話,蘭索瞳孔緊鎖,眉眼間的殺氣毫不掩飾:“什么意思?” 德墨甜笑著:“從一個月前,我便開始慢慢地給他滲透了青嵐果,今晚我去水神殿布置的時候又點燃了噬香,這會兒他只怕是難受的厲害。” 蘭索對噬香略有耳聞,這是一種頗為常見的香料,中庭有個風俗是會在婚姻前夕點燃,讓即將迎來新婚夜的兩人彼此適應,有著一定意義上的助興作用,但效果不大,頂多是讓人更放松一些而已。 但青嵐果是什么,蘭索隱約間似是有些印象,但卻沒辦法想起來。 “不知道青嵐果是什么?這可是個好東西,”德墨嬌笑道,“是傳說中為愛而亡的神物啊?!?/br> 這一句話猛地點醒了蘭索,他畢竟八歲便背過了《神學》過目不忘的本事讓他在這些年里看了許多書籍,涉獵極廣,哪怕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典故,他只要見過,便會記住。 青嵐,是第一代愛神的名諱,她一生深愛丈夫,與其恩愛百年,卻在一個意外之下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丈夫可能并不愛自己。 人心莫測,丈夫數(shù)十年如一日對她疼寵有加,他們是中庭的模范夫妻,無論怎樣去看,無論是誰去分辨,都不能察覺到丈夫是不愛她的。 可是青嵐是愛神,她這一生所追求的就是一份真誠的愛,如果身邊的人并不愛她,只是惺惺作態(tài),那她寧愿從未有過這場婚姻。 但究竟怎樣才能知道丈夫是不是愛自己? 愛神青嵐苦苦追尋,終于在越過了虛空,走進眾神不可步入之地,見到了泰坦遺留下的圣泉。 她與圣泉做了交易,用自己的味覺換取了一枚青色的果實。 她吃下它,只要丈夫是愛她的,那么一場歡愛之后,她會尋回味覺,并且得到無窮的神力;但若是丈夫不愛他,那這枚果子會奪去她的生命,讓她陷入實為死亡的沉睡中。 愛神青嵐毫不猶豫地吃下了這枚果子,之后她找到了丈夫,一夜纏綿之后,青嵐再也沒有醒來。 她用生命去印證了這件事,印證了自己的愛情。 在虛偽的幸福和真實的殘酷之間,她選擇了后者。 因為這樣一個近乎于悲壯的故事,這枚不知名的果子成了諸神的禁制,不允許被帶入中庭。 而在流傳了無數(shù)年之后,這果子被悄悄地賦予了名字,那就是——青嵐果。 蘭索死死盯著德墨:“你給他吃下了青嵐果?” “對?!钡履Φ梅浅i_心,“我畢竟是他的未婚妻,婚前送他些好東西任誰也不會多心的,尤其……你知道的,他多喜歡吃甜啊,只要將那青嵐果磨碎了,一點一點的加到紅漿汁里,任誰都察覺不了。” 畢竟在某種意義上,青嵐果并不是毒果,甚至因為是產(chǎn)出自圣泉而帶了神性,更加讓人毫無防備。 德墨又說道:“噬香與青嵐果湊在一起也是有妙用的,你那尊貴無比的教父大人,可能正yuhuo焚身得快瘋了呢?!?/br> 蘭索面色陰冷,周身寒氣狂涌,整個人像從修羅地獄而來,他毫不猶豫地出手,指尖溢出的光芒化作兇猛的長龍,直取德墨心臟。 德墨貴為主神之一,又是以力量見長的大地女神,只微微閃身便躲開了這兇悍刁鉆的一擊。 她說:“你很厲害,但想要殺死我只怕也得費些時間吧?月笙他等得了那么久嗎?水神殿里人可不少,萬一他忍不了,隨便找個人做了……” 會死。 教父會死。 這四個字像帶著血一般,讓蘭索的眼前都一片猩紅。 服用了青嵐果,如果和不愛自己的人做了,一定會死的。 但是愛……真正的愛啊,愛神青嵐那朝夕相處百年的丈夫都不愛她,那些隨隨便便的陌生人會愛父親嗎? 不……不能確定。 德墨不愛父親,那些崇慕他的人不愛,誰愛…… 他愛他,毫無疑問……這天底下真正愛他,只愛他,視他為唯一的,只有他。 可是……他是他的教父,他是他的教子。 如果做了這樣的事……即便事后解釋是為了解除青嵐果的藥性,可他的心思也全部暴露了。 他愛著自己的父親,愛到能夠經(jīng)受青嵐果的考驗。 父親會怎么想?只會覺得失望……甚至是惡心吧。 他會厭惡他,會怨恨他…… 只是想一下,蘭索都感覺到了強烈的窒息感,那種無妄如此龐大,遮天蔽日一般,看不到任何出路。 但是……父親不能死。 而他不信任任何人。 只有自己才是萬無一失的,這世上不可能有人比他更愛他。 蘭索去了水神殿。 白月笙起初沒察覺到什么,只是覺得自己最近有些太欲求不滿了些,尤其是上次看了蘭索和小男友卿卿我我,他就有點兒上頭。 阿九評價他:“憋了二十年,終于發(fā)情了?!?/br> 白月笙堵他:“你這萬年老處男當然不懂。” 阿九呵呵了:“需不需要我?guī)湍銚Q個模樣?” 雖然水神辛霖不能去狩獵,但只要換個臉蛋,白月笙就可以去爽一發(fā)了。 白月笙想了下,竟斷然拒絕了:“這里也沒幾年了,熬過去吧,等下個世界老子一定要找個器大活好一夜n次的好老攻!” 阿九:“……”已經(jīng)懶得理他了。 雖說這樣想著,但今天的白月笙卻額外的難受,從大清早開始就心癢難耐,懶洋洋地哪兒都不想去,稍微睡了一覺還夢到了奈爾。 那頭黑龍的兩根丁丁實在是讓人又愛又恨。 這一場春夢沒讓他緩解,反而越發(fā)難受了。 禁欲太久真是不行啊,白月笙嘆口氣,起身去沖了個涼水澡。 按理說再怎么浪,這樣兜頭的冰水澆下來也該熄火了,可誰成想,火不僅沒熄,還跟澆了汽油似的,越燒越旺了。 白月笙本就不是個能忍的性子,這下更是恨不得出去找個人泄泄火。 這念頭剛升起,阿九便出聲了:“不太對勁?!?/br> 白月笙都有些迷糊了:“封閉五感,我忍不了了。” 阿九說:“你被人下藥了。” 說著他釋放了輔助技能,讓白月笙燒起來的大腦清醒了一些。 白月笙雖然身體燥熱,但精神上卻冷靜多了,這的確很反常,即便是禁欲再久,也不至于一下子爆發(fā)成這個樣子。 他在修真位面被裘長風喂過藥,這會兒一回憶,還真他娘的八九不離十。 “誰干的?!卑自麦涎壑猩鹆伺?。 竟然敢對他用這種損招,媽的,真當他成了大慈大悲觀世音就不敢殺人了? 惹火了管個屁的任務,先炸了這作惡的畜生! 阿九分析了一下:“肯定是你親近且信任的人,范圍很小,逐個排查……” “不必了。”白月笙沉著臉,“既然給我下這種藥,那必然是想和我做,就看看之后是誰來了!” 白月笙會這樣猜想很有道理,首先他不是個破了處會鬧死鬧活的黃花大閨女,所以不存在有人憑借這個來威脅他的可能。那么就是覬覦他這身體了,想要一響貪歡了。 阿九心里隱隱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但他沒說,因為他知道白月笙肯定心里有數(shù)。 當那金發(fā)碧眼的青年出現(xiàn)在水神殿門的時候,白月笙震怒之下,一掌拍碎了身下的座椅。 他很少生氣,因為他對這些世界都沒有歸屬感,不用心自然也就沒什么生氣的必要,可這會兒,他真的動怒了。 阿九輕聲道:“放棄任務嗎?”他了解白月笙的脾氣,真惹毛了那是六親不認的,一股子狠勁任從來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 而現(xiàn)在白月笙是真的非常生氣。 他在意蘭索,這些年的日日相處,他是真的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弟弟來愛護,而現(xiàn)在,自己悉心照顧的人背叛了他。 一個太久沒有傾注感情的人投入了感情,得到的卻是這樣的回報。 白月笙只覺得自己的臉都他媽的被打腫了! 他陰著臉:“等下,看看他是來做什么?!?/br> 他微喘著氣,起身下了臺階,走向殿門。 如果蘭索只是意外過來,那他肯定不會做什么,但如果是蘭索下了藥,那么他…… 正這么想著,因為身體失控,白月笙在走到門邊的時候竟連門檻都沒法邁過去,眼看著要摔倒了,蘭索及時出現(xiàn),一把將他抱住。 落在他腰上的手哪怕隔著衣服都傳來了極強的力量感。 蘭索看著懷中的人,只一瞬間便被俘獲了,他的視線從他他泛著水汽的眸子下移,走過高挺的鼻梁,最終落在那微張的艷麗唇瓣上。 如同鬼迷心竅一般,等到蘭索回過神的時候,自己已經(jīng)吻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