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頁
然后顧珩北就忽然發(fā)出了這么一句感慨。 “哪里腐|敗了?”紀寒川笑著說,“酒|色財氣,咱們可什么都不沾,一點不腐|敗!” 有些話說時無心,一出口就曖昧橫生,兩簇成年人的目光在空中輕輕碰撞,摩擦出“呲呲”燃燒的小火苗。 家里有個小孩的壞處就在這里,兩個年輕男人血氣方剛乾柴烈火,簡直快要憋死了。 但是自從上次被顧聿澤撞見“親親”之后顧珩北和紀寒川就心有余悸,為了下一代的性取向自由,他們做叔叔的必須時時克制。 熬得苦不堪言。 “顧聿澤,”顧珩北抬起腳踢了下小孩兒,“爬起來動一動!” 孩子拖著奶腔:“為什么呀?” 顧醫(yī)生理論充足:“你人小,吃完動動才長得高!” 小男孩對于長高有著非同一般的執(zhí)念,顧聿澤果然從癱著轉(zhuǎn)為趴著,好像個小烏龜似的從長沙發(fā)的這頭往那頭爬。 顧珩北趁機用光著的腳尖蹭了蹭紀寒川的小腿,促狹帶笑的眼尾魅光流動,他用氣音一字一頓地說:“酒,色,財,氣,你還想沾什么呀?” 紀寒川眼睛盯著小孩,空出的一只手飛快地向下抓住顧珩北的腳踝,拇指在他的腳心旋了半個圈,然后沿著小腿往上一直摸到顧珩北的膝蓋窩……孩子一個掉頭,他趕緊松手。 顧珩北這些天被養(yǎng)得水光皮滑,紀寒川就摸了那么一手,心猿意馬得剎都剎不住,所有的血氣都往臉上涌。 “哦喲,你臉紅什么呀?”顧珩北歪著頭,狀若不解。 紀寒川知道顧珩北是在逗他,不答話,但還是不自覺笑得柔軟。 顧珩北意味深長地微笑:“我知道你為什么臉紅?!?/br> 紀寒川挑起一角眉梢。 小孩兒在這個時候慢吞吞地爬了過來,在紀寒川面前伸長脖子要吃草莓,紀寒川喂了半顆過去,孩子叼著草莓又爬走了。 紀寒川傾身過去盯著顧珩北的眼睛笑:“你說我為什么臉紅,顧醫(yī)生?!?/br> “唔,”顧珩北食指勾著紀寒川的下頜,一本正經(jīng)地,“據(jù)本醫(yī)生的判斷,紀總的腦子里黃了,臉就紅了?!?/br> 紀寒川笑著往嘴里放了一顆草莓,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上顧珩北的嘴唇,顧珩北下意識張口咬住,充沛飽滿的汁水沿著嘴角流了下來,紀寒川熟門熟路地抬手用拇指給他揩拭,顧珩北嘴角抽搐,又氣又笑地拍開紀寒川的手,罵道: “你這爪子剛抓了啥????剛抓了啥?” 紀寒川先是怔了一下,等到反應(yīng)過后來不由哈哈大笑,他按過顧珩北腳心又沾著草莓汁水的手指追著顧珩北閃躲的臉還要再抹,紀寒川學(xué)著顧珩北的口吻壞笑道:“哦喲!甭管抓了啥都是你的rou嘛,你自己的東西還有貴賤之分嗎?” 第105章 “不分貴賤,”顧珩北氣得把腳丫子直往紀寒川臉上懟,“我看你分不分貴賤!” 紀寒川才不嫌棄呢,張嘴在顧珩北腳脖子上咬了一口,顧珩北又笑又罵,小孩兒一看倆叔叔玩得那么高興,顛顛兒地也撲過來加入。 “喲,顧聿澤這腳長得可真好玩!”顧珩北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新大陸似的,捏著侄子一只腳玩。 小娃娃的jiojio胖嘟嘟rou呼呼,確實是很可愛。 紀寒川捏著小孩另一只腳:“你小時候是不是也長這樣?” “應(yīng)該吧。” 孩子怕癢,被兩個怪叔叔捏得咯咯笑。 沙發(fā)上,小朋友躺在顧珩北肚子上,顧珩北枕在紀寒川胸口,紀寒川兩只手把大的小的都環(huán)抱在懷里,三個人懶洋洋地打著瞌睡。 像是一窩慵懶而愉悅的貓。 “幾點了?”顧珩北瞇著眼睛。 紀寒川往后面的掛鐘看了眼:“九點不到。” 顧珩北打了個呵欠。 紀寒川垂眼看他:“去樓上睡?” “不想動?!?/br> 紀寒川貼著顧珩北耳朵:“我先把小澤抱上去?!?/br> 顧珩北低頭一看,孩子睡得呼哧呼哧,口水都流他的棉睡衣上了。 他回頭看進紀寒川深幽帶笑的眼睛,湊過去親了親紀寒川的眼皮。 紀寒川把小家伙抱起來,顧珩北簡單拾掇了下茶幾,關(guān)掉客廳的燈,兩人一塊上樓。 淋浴房里開著熾亮的浴霸,溫熱的水流傾瀉而下,蒸騰裊裊的熱氣蒙在磨砂玻璃上,模糊了身體的輪廓。 顧珩北的臉頰貼著冰涼的瓷磚,雙手幾乎無處著力,紀寒川從后面覆住他的手背,修長的手指切進他的指間,與他牢牢相扣。 兩只莫比烏斯環(huán)緊緊相貼,在燈光下折射著細碎的光彩。 急促的氣息縈繞在耳廓,逼仄的空間把視覺外的其他感官都放大得極為強烈,顧珩北只覺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撞碎,心臟隨時都會迸射出來。 “顧珩北。”紀寒川被晴欲浸透的嗓音沙啞欲裂。 顧珩北不合時宜地想到紀寒川總是喜歡連名帶姓地叫他,好像惟有三個字俱全才顯得鄭重而珍重,少一個字都不行。 而叫他“北北”的時候紀寒川的聲音就會輕快活潑很多。 顧珩北忽然掙扎起來,紀寒川按住他,差點手忙腳亂,甚至驚呼起來:“你要弄死我??!” “誰他媽弄死誰啊……” 水流沒進喉管里,卻像是有火在燒,顧珩北笑得岔了氣,他終于轉(zhuǎn)過身,濕潤的手指撫摸過紀寒川的臉龐和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