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逢春面上一喜:“真的?”總被薰rou也挺煩的。 姜筠板起臉瞪逢春,佯裝生氣:“我還騙你不成?”裝怒才一小會兒,姜筠已忍不住破功,笑的嘴角直往后耳根咧,逢春身子轉好,他最高興不過。 逢春覺得姜筠笑得忒沒出息,跟一個傻樂的大倭瓜似的,忍不住說道:“是我身子轉好,二爺怎么瞧著比我還高興?” “我為何如此高興,你不知道么?”姜筠彎下身子,欺近逢春的臉蛋,目光炯炯地看著她。 逢春被盯得臉蛋緋紅,卻偏死鴨子嘴硬:“我怎么會知道呢?!?/br> 姜筠嘴角一彎,朝攏起的手心呵一口氣,然后二話不說,直接撓逢春的胳肢窩,逢春伸手護擋胳肢窩時,姜筠又去抓她的腰腹,逢春再去守衛(wèi)腰腹之際,姜筠又立即轉移到別的陣地,一手游擊戰(zhàn)術打得特別熟練,逢春被捉弄的幾乎抽成蝦米,又哭又笑的聲音告饒不止,沒有半分偽裝,完全是本色出演。 幾日后,嘉寧長公主將要啟程京外的溫泉山莊。 出發(fā)前一夜,姜筠趴在桌案挑燈用功,逢春則在清點出行時要帶的姓李,逢春已向姜箬打聽過,溫泉山莊之內,一應生活用品齊全,她只用帶些必備物品就成,供換洗的衣物要多帶些,她也不知到底要住多少天,銀子荷包什么的也得帶,這里比較流行打賞小費,逢春只得跟著入鄉(xiāng)隨俗,針剪繡花樣子和各色彩線也得帶些,方便她扮賢惠或打發(fā)時間,供她理療的艾葉和藥材,更不能忘帶,每日都要吃的。 逢春一邊細細清點,一邊琢磨有遺忘的沒,檢查好之后,又和晴雪碧巧兩人做交代,碧巧生得身形高挑,行事穩(wěn)重謹慎,逢春先對她道:“我也不知要離開多久,如意苑由你看著,倘若有誰生事,你按規(guī)矩處罰就是,若有誰叫嚷不服,就去找陳mama裁奪?!?/br> 碧巧自然應是,并向逢春保證,一定給她好好看家,逢春笑了一笑,又對性子溫柔的晴雪道:“咱們出去可不是玩的,過會兒,你給小雁和瑞云再囑咐一回,在外頭一定要守好規(guī)矩,還有,天冷了,你們也多帶些厚衣裳,別凍著了。” 各項工作拾掇完后,逢春寬衣解帶,自去洗美美的熱水澡,沐浴完也不能睡,若無特殊情況,她不能早姜筠先睡,唉,萬惡的男尊女卑制度啊,裹好厚披風,逢春腳步輕盈地去小書房,看姜筠啥時候才能搞完功課。 “都收拾妥了?”聽到腳步聲,姜筠頭也不抬,直接問道。 逢春攏著大毛皮風,走到姜筠身側,笑道:“妥了,二爺大后天出門要帶的東西,我也細細查過了?!狈甏菏敲魈斐鲩T,皇上的圍場狩獵之行,卻是在大后天,所以,逢春和姜筠并不一起離家。 姜筠寫完最后一個字,再擱下手中的毛筆,拉起逢春的手捏了捏:“過來坐……”把逢春扯到腿上抱好,姜筠摟著香噴噴的小媳婦,嘆氣道,“一想到好幾天不能見你,我這心里,還真有點不是滋味?!弊运厣潦迹€從未和逢春分開過,時間過的可真快,一轉眼,大半年就這么過去了。 夫妻分別在即,逢春認為有必要說點rou麻情話,搜腸刮肚半晌,逢春終于蹦出來一句:“我會想二爺?shù)?。?/br> 姜筠輕彎眉眼,低聲頑笑道:“想我可以,但不許想得睡不著覺。” 逢春微抽嘴角,伸手捶一記姜筠:“你怎么這么討厭啊。”鬼才想你想到失眠。 姜筠捉住逢春細膩柔滑的小拳頭,放在唇邊輕輕挨碰著,逢春見他目光溫柔,神色虔誠,嘴里不自覺嘮叨起來:“二爺學騎馬還沒多久,在馬上一定要當心些,天一日比一日冷,我給你準備的厚衣裳,該穿的時候一定要穿上,不要仗著年紀輕底子好,就不注意保暖,小心老了得老寒腿,還有,少喝些酒,喝點暖身子可以,但不許喝得酩酊大醉,還有還有,晚上的時候別出去溜冷風,就在屋子里看書寫字,困了就早些睡……” 聽著逢春的絮絮叨叨,姜筠忍不住失笑:“明明還沒滿十六歲,卻像個六十歲的老太婆?!辈贿^,他喜歡。 逢春扁了扁嘴,目光有些哀怨:“二爺這是嫌我嘮叨了?那我以后一定管好嘴巴?!狈甏罕馄鸬拇桨赕碳t且柔嫩,姜筠不敢下嘴去親,他已做不到淺嘗輒止,每次一觸親下去,他就會想要的更多,逢春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容不得他放肆胡來,他還等著她給他生幾個健康的孩子,所以,他強迫自己別開目光,看向明亮的燭光,微微笑道,“沒嫌你嘮叨,以后也別拘著,你有什么話,都可以和我講?!?/br> 于是,逢春打了個呵欠:“我明天要早起,二爺也寫完了字,能不能回屋睡覺了?” 熄了燭火,落下帳簾,逢春與姜筠各鉆一個被筒,姜筠睡得特別老實規(guī)矩,逢春默默翻了個身,片刻后,姜筠低聲問道:“怎么還沒睡?”逢春囧囧地應道,“睡勁還差點?!被实鄣尼鳙C行程,約摸要持續(xù)十天,她原本以為姜筠今天會搞例外的,沒想到,這位先生居然沒來興致。 姜筠除了輕哦一聲,別的沒有動靜,逢春遂捧著半張臉蛋,迷迷糊糊地慢慢睡著。 次一日,逢春早早從床上爬起來,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迎接未來數(shù)日的嚴峻挑戰(zhàn),嘉寧長公主不似姜夫人和藹近人,身上自帶一種上位者的女強人氣息,不愧是皇帝老爺尊敬的老姐,就是氣派十足,恢弘敞麗的車轎前,闔府主子恭送嘉寧長公主離府。 待送長公主和老駙馬上車后,姜二夫人孟氏點著姜籬的鼻子,耳提面命道:“不許淘氣,聽到?jīng)]有?”一旁,姜夫人對姜箬和逢春道,“你們也上車吧。” 逢春應了聲是,然后領著姜箬和姜籬乘后一輛馬車,坐進置有小熏籠的車廂后,姜箬和姜籬擠在車窗口,撩起綴金點彩的厚棉簾子,朝外頭揮手致別,逢春不好也去擠著,只透過倆人的腦袋空隙往外瞧,與她的目光撞上后,姜筠沖她微微一笑。 馬車緩緩駛開之后,姜箬和姜籬也各歸各位,因是一早起身,又才吃過早飯,在溫暖的車廂里一烘,倆小丫頭沒玩笑多久,就挨著個的小雞啄米了,逢春一個人無聊,又不好大張旗鼓地睡,只能偷偷打盹,等慢悠悠晃到地方的時候,已快日落西山了。 雖已是深秋,但這處莊子所在的山頭,景致依舊不錯,紅楓霜染,凄艷如醉,下了馬車,再換軟轎,一路被抬進的內院,這里的建筑,雖說叫的是山莊,實則就是一處行宮別館,下了軟轎之后,長公主和老駙馬自去最寬敞舒服的院子休息,另有三個嬤嬤引著逢春、姜箬、姜籬去各自的院落。 姜箬住的依舊叫暖香館,姜籬住的是霽月院,逢春瞅著自己將要入住的院落——清芙軒,進了垂花門,逢春望見兩道曲折的彩廊,直連清芙軒正房的廊下,給逢春引路的嬤嬤姓趙,逢春正賞望院中光景時,趙嬤嬤在一旁笑道:“外頭有風,二奶奶還是先進屋吧,鋪蓋被褥俱是新的,燈燭熏籠也一應齊全,二奶奶在莊里住的這些日子,由老奴服侍您?!?/br> 逢春牢記大家閨秀的形象,舉手投足不能畏縮小氣,一定要端莊大方,遂對趙嬤嬤微微淺笑:“有勞嬤嬤了?!?/br> 進到屋里后,晴雪已在指揮小雁和瑞云收拾隨身箱籠,衣裳放衣柜,首飾擺妝臺,逢春在新屋子略轉一圈后,便在次間的炕上坐下,有小丫鬟捧盤獻茶,逢春接了,淺淺抿過一口便擱下,正要和趙嬤嬤閑聊兩句,忽聽外頭傳來報話聲:“二姑娘,三姑娘來了!” 逢春起身去迎,還未至正廳門口,姜箬和姜籬已一先一后進來了,后頭跟著兩人的貼身丫鬟,逢春笑盈盈道:“坐了快一天車,你們兩個不累么?也不歇會兒,就往外頭跑?!?/br> 姜箬面上掛笑,捉著逢春的手臂,笑得一團嬌俏:“我從二哥那領有任務的,自要來瞧瞧嫂子你嘛?!?/br> 第39章 逢春v 截至目前,嘉寧長公主府中|共有六個孫輩,分別是三位公子,三位小姐,大姑娘姜籮已經(jīng)出嫁,剩下的姜箬和姜籬年歲相差不大,自幼玩在一起,小姐妹倆關系很是不錯,姜箬十分‘愛護’自己二哥,哪怕自己二哥已經(jīng)好了,那種多年累積出來的‘愛護’之情,卻也牢穩(wěn)地扎下根來,愛屋及烏之下,姜箬對逢春這個嫂子特別友好,姜籬與姜箬形影不離,也自然而然與逢春熟識起來。 “我竟不知,你二哥還給你派了任務?”逢春左臂掛著姜箬,右手熟稔地拉過姜籬,將兩個小姑娘領到次間,在暖和的炕床上安頓好,又叫人再沏兩碗熱茶來,“祖父祖母慈愛,體諒咱們坐一天車辛苦,叫咱們先來住處歇歇腳,我還想著,過會兒再去瞧你們,誰知你倆這會兒就跑了來?” 姜籬捧著熱茶,嗓音帶著一股嬌憨的甜美:“在車上待了那么久,我正想活動活動……”一張白潤的鵝蛋臉扭視姜箬,笑著問,“二jiejie,你剛才說從二哥那領有任務,我怎么不知道?” 與親大哥姜策不同,姜箬和姜筠都生得肖母,一個嬌美,一個俊美,只見姜箬眉彎眼笑道:“秘密喲?!?/br> 姜籬一聽堂姐故弄玄虛,頓時不依了,擱下手中的茶杯,就往姜箬身上膩歪,一幅刨根究底的模樣:“二jiejie,你快給我說說嘛,到底是什么任務……” 逢春坐在一旁,瞧著嬉鬧在一處的兩姐妹笑。 姜家的相貌基因很有趣,別看老駙馬已快六十歲,依舊風采卓然俊美飄逸,嘉寧長公主氣勢十足,然容貌略顯欠佳,這兩人結合出來的倆兒子,老大隨了母親,老二隨了父親,然后,相貌不佳的老大娶了個漂亮媳婦,而儒雅俊秀的老二娶了個尋常妻子,然后的然后,老大家中,只有姜策隨了姜大老爺,而老二家中,卻是姜籬隨了姜二夫人,倒不是說姜籬生得丑,就是與漂亮的兄姐一對比,她的姿色不免平凡些。 “好啦,好啦,我說就是了。”姜箬扶扶發(fā)間的小鳳釵,笑道,“其實也沒什么,就是二哥讓我領二嫂天天洗溫泉浴?!?/br> 這個答案顯然不符合姜籬的預想,遂蔫蔫地坐好身子:“我還當是什么有趣的任務,原來就是這個啊?!?/br> 逢春微微苦笑,與姜箬相比,姜籬才是真的年少不識愁滋味,不過,姜籬才九歲多,不比姜箬已經(jīng)十二歲,姜夫人已在陸續(xù)教她許多東西。 晚飯是逢春、姜箬、姜籬三人一起吃的,逢春默猜,長公主興許是怕她仨攪了她和駙馬爺?shù)臓T光晚餐?畢竟老駙馬美色一流,嘉寧長公主想來也沒看煩過,要不然,她不會去哪兒,都要帶著漂亮老公一起。 飯后消過食,一行人前去洗溫泉浴,逢春忍著抽搐的嘴角,她無法相信,嘉寧長公主消化食物的時光,居然是靠和老駙馬、姜箬、姜籬抹牌玩渡過的,然后,長公主又讓她仨自去泡浴,逢春當然猜到原因了,老駙馬既也來了,人家倆肯定是要洗鴛鴦浴滴。 姜箬和姜籬一看就是???,兩人到了另一個熱湯池后,由著隨身丫鬟脫光光,隨即跳進云霧蒸騰的大池子里,姜籬還是一棵豆芽菜,姜箬算是一棵小白菜,唯有已及笄成婚的逢春,身材比較有料,姜箬還好些,姜籬忍不住老想偷瞄,姜箬瞧見了,伸手捏姜籬的小蠻腰,跟她嘀咕了一會兒悄悄話,然后姜籬臉紅了。 逢春沉在池子里,只當啥也沒瞧見,胸部要發(fā)酵,她也攔不住。 臉紅過后,姜籬又嘰嘰喳喳地說起話來:“二嫂子,你剛剛學會抹牌了沒?” 逢春不想表現(xiàn)的太聰明,便言辭模糊道:“只記住了一點。”剛才四人抹牌時,長公主問逢春會不會玩,逢春說自己不會,長公主就道,讓她在一邊學著點,等老駙馬去圍場了,由她當替補,麻將什么的,逢春對它興趣不大,所以并不常玩,只在逢年過節(jié)時應個景。 姜箬嬌美的小臉在霧氣中若隱若現(xiàn):“多打幾圈就熟了。” 溫泉不能久泡,三人洗洗歇歇,一直到戌時三刻才出來,逢春先送姜籬回霽月院,又送姜箬回暖香館,自己最后才回清芙軒,在垂花門前下轎,逢春攏著厚毛披風進了里屋,小雁已將床鋪收拾好,逢春隨時可以入睡,姜筠不在,晴雪作為逢春的大丫鬟,可留在屋中上夜。 和姜筠同床睡了數(shù)月,陡然變成自己獨睡,逢春還真有點不慣了。 次一日,逢春依舊沒怎么服侍嘉寧長公主,次次日,還是如此,直到大后日老駙馬去圍場了,嘉寧長公主沒漂亮老公陪了,便召逢春、姜箬、姜籬一起看戲,逢春想著該發(fā)揮一把孫媳婦的孝敬了,哪知,長公主一邊站一個嬤嬤,逢春壓根沒機會近前表現(xiàn)一下。 到了晚上,牌桌三缺一,逢春被趕鴨子上架。 逢春努力裝出新手的樣子,洗牌生疏,擲骰僵硬,拿牌也磕絆,然而當她抓好牌之后,逢春十分囧,因逢春是從未玩過的新手,嘉寧長公主讓一個嬤嬤從旁進行指點,看長公主玩牌幾十年的柳嬤嬤,一臉褶子抖了抖,表情困難地提醒道:“二奶奶,你……胡牌了?!?/br> 坐在逢春上家的姜籬,幾乎瞪爆了眼珠子:“什么!天胡牌!”她也算是資深牌友了,還從沒見過天胡牌。 第一把就坐莊的逢春,僵著臉皮攤了牌,一臉不確定道:“好像是胡牌吧……” 姜籬仔細核對了一遍,然后認命去數(shù)匣子里的珍珠,逢春右手邊的姜箬,也是一臉愕然,然后也一顆一顆的去數(shù)珍珠,坐在逢春對面的嘉寧長公主,神色些許復雜,逢春忙道:“要不這局不算吧?!币皇橇鴭邒哒f的快,她都已經(jīng)準備出牌了。 因是晚上,嘉寧長公主已換了一身家常打扮,褪去白日的雍容華貴珠光寶氣,顯得也平易近人了些,將眼前的骨牌伸手一推,保養(yǎng)極好的臉上微微笑道:“又不是黃牌了,干嘛不算?”說著,吩咐身邊的蘇嬤嬤,“婉兒,數(shù)珠子?!?/br> 嘉寧長公主打牌時,桌上的賭資從不是金銀,只以珍珠替代,才開第一局,別人連牌還沒摸一張,逢春已贏了好些珍珠在匣內,逢春有點不好意思,不由默默祈禱,下一把一定要牌爛點,逢春第一局坐莊,是被骰子投出來的,因胡了牌繼續(xù)坐莊,逢春看著又天胡的牌,只做不知,趕緊打出一張,柳嬤嬤看到之后,只抽了抽嘴唇,到底沒再出聲。 等夜深散場時,柳嬤嬤和蘇嬤嬤服侍主子歇息,嘉寧長公主瞅著給她梳發(fā)的柳嬤嬤,問道:“玲兒,你今天晚上的表情挺豐富啊……”因逢春坐在對面,對于她身后柳玲兒的神色,嘉寧長公主想看不到都難。 柳嬤嬤輕輕順著主子的長發(fā),溫聲道:“公主,二奶奶的牌運……真是極好?!?/br> 逢春一晚上根本沒胡幾把,柳嬤嬤又說逢春的牌運極好,嘉寧長公主忍不住嗤笑一聲:“哎,這些小輩們可真沒趣……” 之后的數(shù)日,逢春覺著每一天都特別難熬,因為嘉寧長公主老找她打牌,偏她牌運特別好,若她不放水,幾乎每回都能贏個滿盆缽,但是,她不敢,一桌子老的老,小的小,逢春只能瞎子打牌,亂出一氣。 五天后,有救星來了。 “母親近來身子可好?阿箬和阿籬可還聽話?”姜大老爺坐在左下首,朝坐在上邊的母親笑道,“皇舅舅托我向您問好?!苯罄蠣斏砗螅局Ь炊⒌慕?。 白日里,嘉寧長公主的穿戴一慣輝煌雍容,大兒子已長大成材,嘉寧長公主自然不再是虎媽架勢,笑意平和而慈愛:“我當然好的很,你舅舅這回打了多少獵物?你爹一天騎多長時間馬?” 姜大老爺一一答了,又道:“前些天著人送來的野味,母親可嘗了?” 嘉寧長公主笑道:“我不愛吃烤rou,只吃熬進粥里的,兩個小丫頭倒挺愛吃?!?/br> 母子倆數(shù)日未見,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等姜筠能與逢春獨處時,已經(jīng)是半個時辰之后的事了,兩人回了清芙軒,姜筠裝忙做樣地遣丫頭下去,然后一改淡定無比的神色,將逢春摟到懷里,就是一番急切的又親又啃,好一會兒功夫后,姜筠摩挲著兩瓣紅嘟嘟的嘴唇,含笑低問:“這幾日想我了沒?” 逢春故意望向繪彩的房梁:“……沒有?!?/br> “你個小沒良心的!”姜筠一巴掌拍在逢春的臀部,佯裝生氣的低斥道,“看我今晚饒不饒你?!?/br> 逢春眼睛一亮:“你今天留在這里住么?”午飯剛過沒多久,逢春本以為姜筠下午還要走的。 “廢話!”姜筠瞪一眼喜上眉梢的逢春,忍不住又溫柔了語氣,“我和爹就留一晚,明天吃過早飯就走?!卑滋煸谕饷娑碉L騎馬,還不覺怎樣,但一到晚上,姜筠只覺空虛感撲面而來,沒有逢春陪著讀書入睡,夜晚竟是如此寂寞,他甚至會生出一種半夜來找逢春的沖動,好在,他克制了自己的荒唐舉動,如今逢春重新在懷,姜筠忍不住傾訴思念,“怪道書上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春兒,這幾天你沒在我身邊,我特別想你,有時候半夜就想來找你?!?/br> 逢春紅了紅臉,放柔聲音:“其實,我也想二爺?shù)??!敝徊贿^,她倒沒想過半夜去找姜筠。 第40章 逢春v 俗語有云,小別勝新婚,一夜繾綣時光過去后,姜筠又跟著姜大老爺離了溫泉莊。 逢春繼續(xù)她低調的孫媳婦生涯。 真要論道起來,嘉寧長公主此人其實挺好伺候,端茶遞水、穿戴吃飯的活計,她喜歡使喚用慣的嬤嬤,除了打牌、聽戲時,叫她過去湊個數(shù)應個景,逢春其余時候都較閑,時而陪兩個小姑子玩,時而自己做做針線,時而賞景自得其樂,這悠閑的時光一晃,就又是五日,等老駙馬狩獵盡興而歸后,除了晨昏定省,幾乎更沒逢春什么事了。 “你難得能來這里,不如多住幾日,多洗洗溫泉,也有益你調理身子?!贬鳙C結束后,姜筠又來過一回溫泉莊,嘉寧長公主還要再留數(shù)日,姜筠心中雖覺不舍,卻還是讓逢春待在京外,姜夫人會提出讓逢春來此地,也是因著此處有溫泉,對治她的體寒有些好處,算是很用心良苦了。 逢春應了,又遞出去一塊帕子,只見上面繡著針腳綿密的小紅楓:“二爺自幼生在金玉堆里,什么稀罕物件沒見過,二爺生辰,我也沒什么好東西,就縫繡了這一塊帕子,二爺若是喜歡就帶著,若是不喜歡……”逢春話不及說完,姜筠已從懷里摸出一只小香囊,上頭繡著幾段清新都翠竹,“你送我的東西,我何時不喜歡了,瞧瞧這是什么?!?/br> “若是不喜歡,也得給我?guī)е??!狈甏嘿\笑兮兮地補完未盡之語。 姜筠接過手帕,瞧著欺霜荼艷的紅楓,笑道:“你這是在叫我睹物思人是不是?”溫泉莊坐落的山頭,正是紅楓開遍的時候,凡來過這里的人,必定對此景記憶深刻,看著紅艷艷的楓葉,他可不得想起住在楓葉深處的小媳婦。 被戳穿心思,逢春笑著捶姜筠一下,故意說反話:“我才沒有?!?/br> “口是心非!”姜筠熟練的去撓逢春的咯吱窩。 又過了十余日,嘉寧長公主才啟程回京,回京那日,天空飄起了小雪花,小姜籬興奮的不能自已,恨不得立即下車去玩雪,晨起用過早飯出發(fā),回到府邸的時候,又是半下午,姜家闔府主子俱在門前迎接,逢春和兩個小丫頭下車后,規(guī)矩地朝眾長輩行禮問好。 晚上,長公主在頤華堂開了家宴,她和老駙馬同坐上首,左下首擺著三張條桌,依次坐著姜大老爺夫婦、姜策夫婦、姜筠夫婦,右下首同樣擺著三張條桌,依次坐著姜二老爺夫婦、姜筑、姜箬和姜籬姐妹倆,清亮的絲竹管弦聲中,一隊舞姬在廳堂中翩翩起舞。 給在座的眾位長輩敬過酒后,逢春偷偷和姜筠咬耳朵:“二爺,這些天有沒有好好讀書寫字?” 姜筠忍不住瞪逢春:“能不能問點我想聽的?” 因不在自己屋內,所以逢春笑得十分端莊含蓄,輕輕哦了一聲,又道:“那這些舞娘跳得好看么?” 姜筠薄嗔逢春幾眼,忍住揍她屁股的沖動,轉頭去吃新端上來的菜式,自打兩人混得熟了,逢春不再一味的溫婉柔順,她會使小性子,也會撒嬌賣乖,更會甜言蜜語,她是活生生的人,有屬于自己的喜怒哀樂,在別的人跟前,她不敢肆意的露出本性,但在姜筠身邊,她想,她可以活得稍微自我一點。 逢春不在京的這些日子,錯過了兩樁喜事,一是忠敬老侯爺?shù)耐鈱O女出嫁,二是四皇子的嫡長子做滿月,逢春聽了宴間的攀談,又找姜筠咬耳朵:“這兩樁喜事,二爺都去赴宴了罷,有沒有吃醉酒?” 姜筠一臉正色道:“凡是有傷身體的事情,我一律有所克制?!?/br> 逢春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