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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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只需等待下?一個月圓之夜。而在此?之前,他?便?不必再頻繁出入幻境,只需要一直留在此?處陪伴她就好。 不然,阿芊定?然會?寂寞的。他?已經(jīng)狠心放她一人在這世上孤獨游弋前行了近千年,又如何能夠在艱難重逢的這一刻,再次放她一人獨留于此?? 見他?面上神?色變幻不定?,溫蘿便?知他?壓根沒把她的建議聽進心里去。在原地耐心地等了片刻,終是按捺不住地試探著?祭出殺手锏:“若是你不愿答應這一點,我寧可死?去。” 南門星猛然抬眸,狹長黑寂的眸底蘊著?什么洶涌的沉諳色澤,竟是怒極反笑:“阿芊,你在說什么?” 這實在是一步險棋,然而除了她這條命,她手中幾乎抓不住南門星任何把柄與命門。畢竟,面前這位是瘋起來連對自己?都毫不留情的狼滅。 目睹他?一次又一次親手在她面前取魔骨的血腥行徑之后,溫蘿毫不懷疑,若是當年他?得知“若想救心上人一條命必須要以命換命”這類兇殘的要求,他?也定?然能夠眼也不眨地自戕在她面前。 這種時候,氣勢得頂上。溫蘿不偏不倚地對上南門星強壓怒意的眸光,倔強地咬著?唇:“阿星,我不想毀了你。為了這一點,哪怕是死?,我也可以承受?!?/br> 南門星緩緩咬了咬牙。 雖說他?手中擁有曦合石這一可突破天道限制招魂聚靈的秘寶,可若是生魂并無求生意志僅存死?志,他?也并無把握確認能夠?qū)④返幕昶且园倌隇榛咨票9?。?事容不得半點差池。 思及此?,南門星微不可察地點了下?頭,眸底瀲滟暗芒漸次褪去,瑰艷的唇揚起一抹寫?滿少年心事的乖順弧度:“我自然要聽阿芊的。” 居然這么簡單就答應了? 本?以為還需要再費些口?舌,驚喜來得太突然,溫蘿幾乎不敢相信。 這個世界真的魔幻了,竟然連小變態(tài)南門星都這么聽話了?既然如此?,不趁火打劫還算什么大?丈夫?! 溫蘿連忙接話,盡顯白蓮花圣母本?色,表面狀似無意、實則意有所指道:“我能夠在這里見到你已經(jīng)十分知足了,并不奢望能夠真的回歸現(xiàn)實——那才?是真的亂了秩序,我也不想因我的出現(xiàn)傷害旁人,否則定?然寢食難安?!?/br> 聽懂了嗎少年?不準再去抓藺妤了知道了嗎? 說完她便?不著?痕跡地仔仔細細打量著?南門星的神?色。只見他?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動,狹長上揚的眼眸如一道幽邃的旋渦,似是要洞穿了她近乎完美的借口?與偽裝。 兩人無聲的對視片刻,南門星才?緩緩一勾唇,不置可否道:“好啊?!?/br> 說罷,不待溫蘿松口?氣,他?便?微微傾身,抬手輕柔地將她向床榻內(nèi)側(cè)推了推,一手掀開錦緞云被,指尖自然地穿過她的腰際,行云流水般和衣躺了上來。 他?的動作極為熟稔自然,將她攬入懷中的角度甚至都似是經(jīng)過無數(shù)個日夜的精細測量與實踐而成的慣性,兩人隔著?一層輕薄的衣料緊緊相貼。 溫蘿心頭不自覺狂跳起來,強自努力地放松身體,面上假意嬌羞道:“你干什么?!” “睡覺呀?!?/br> 南門星的聲音悶悶地自頭頂傳來,似是帶著?笑意,溫熱的吐息穿過她發(fā)絲細微的縫隙,似一陣春風般拂過她掩于濃云般長發(fā)之后的耳根。 “阿芊不是說了么,晚間休憩之時,我便?在這里陪著?你?!?/br> 他?聲線清潤,帶著?幾分偽裝成錢星之時的懵懂與少年感的天真,似是當真只是依順她方才?提出的建議才?順勢而為。 然而,與他?綿軟語氣截然不同的是,他?冰冷的指尖卻肆無忌憚地越過一層薄薄的錦被,宛若一條黏膩的靈蛇肆無忌憚地在嬌艷欲滴的花蕾之上攀爬掠過。 分明是寒涼而又危險的觸感,卻似是一顆火星墜落沉寂的汪洋,有什么隨著?這微末的動作霎時炸裂蔓延。 第152章 掉馬進行時(二十四) 溫蘿心下狠狠吸了口氣。 先前她身為姜芊攻略南門星之時, 雖說后?期與他在封王臺同食同寢月余,可由于姜芊身體本?就虛弱,后?期更是在毒發(fā)的作?用下, 與琉璃制成的精致好看卻不?可近褻的娃娃一般嬌弱得無異,她與南門星之間始終保持著并不?越界的距離,從未真正?如此刻一般親密過。 南門星看起來并不?過分健碩, 反倒透著股子?獨屬于少年人的單薄清瘦, 然而,他此刻箍在她腰側(cè)的手?臂,哪怕是透過兩人身上層層疊疊的衣料,依舊能夠感受到其上起伏著的有力線條, 似是一只草原上精瘦的獵豹,無言之間伺機撲上他瞄準已久的獵物。 只隱約僵硬了一瞬, 溫蘿便認命地放松了下來。 也罷, 只要南門星能夠乖乖聽話不?再找她如今大號的麻煩, 小號獻個身又算得了什么!更何況, 她現(xiàn)在連獻身都算不?上, 不?過是一抹虛無縹緲的魂魄而已。 感受到懷中?溫熱柔軟的身體默認一般松弛了下來,南門星驀地笑了下,輕緩的氣音中?, 無端帶著幾?分未曾掩飾的促狹和沉靜的饜足。 “阿芊, 你在想什么?” 話音微頓,他輕輕低了低頭, 在她后?頸鋪陳開來的青絲中?埋首尋了個舒適的位置, 語氣中?少了幾?分平日里的詭譎陰戾, 反倒似是小郎君與心上人撒嬌般,“我真的只是想睡了?!?/br> 隨著他落地的尾音, 被他小心藏匿于強大和陰鷙之下的疲憊,驟然如潮水般自心底奔涌而出,潺潺順著經(jīng)絡血脈流淌,散入四肢百骸最深的角落。 鴉羽般纖長濃密的睫羽顫了顫,南門星沉眉闔眸。 曾經(jīng)的他不?通情理,更加不?明白?什么叫愛。 在那個親手?教會他深情的人猝不?及防地逝去之后?,無數(shù)個寂靜無人的夜晚,他自我折磨一般周而復始地沉溺在那些或酸澀或甘甜或悲切的過往,無師自通。 他卻只恨自己明白?得太晚。 喜歡是多么簡單又膚淺的事?。就像曾經(jīng)封王臺前那偶爾出現(xiàn)的、幾?乎與漫天白?雪融為一體的小白?貓,他開心了便隨手?施舍給它些吃食,卻也并非當真關(guān)心它的死活,轉(zhuǎn)瞬之間便可將它微不?足道的存在輕描淡寫地無聲忘卻。 換作?是人也同樣,心血來潮之際的擁抱、親吻,甚至更加深入的欲/望,那些堪稱本?能的情緒來得多么輕巧又容易,肆無忌憚的貪歡之間,卻唯獨缺了憐惜與責任。 這便是他最初到來在這骯臟世間,最根本?的由來。 而愛意厚重深沉,她似是他失而復得的珍寶,此時此刻萬千言語都化作?無言的擁抱,干凈得似是天山白?雪般無暇純凈,不?帶半分欲/念與旖旎,只是想要用心地將她的一切美?好擁入懷中?悉心地珍藏,替她遮蔽一切驚濤駭浪。 南門星緩緩放松了身體,更向?她浸滿白?茶清香的頸間靠了靠。 意識即將沉入一片無光的混沌之時,他最后?的念頭便是,他已不?知多久沒有如此輕松地休息過了。有阿芊在懷中?,簡直令他欣喜得不?敢安眠。 他只怕這是一場虛幻卻又美?麗的夢,夢醒時分,寒涼的清晨卻又將一切溫柔歸為虛無。 感受到身后?之人呼吸漸漸輕緩綿長,溫蘿心下略有些訝然,卻又不?敢當真亂動將他吵醒,只得小幅度地扭過頭,看向?南門星沉眠之時絲毫并未對她設防的精致面容。 那雙令世人恐懼莫測的狹長雙眸此刻淺淺地闔攏,掩去其中?間或流轉(zhuǎn)的暗芒與危險之后?,僅剩一片平和的安寧,微微上揚的眼裂和著那白?得過分的膚色,無端顯出幾?分妖冶瑰靡之意。 他睡得實在太沉,似是這近千年來頭一場令他沉醉的酣夢,空氣中?無聲流淌的睡意自他舒展的眉眼,悄無聲息地順著他綿長的吐息漾入溫蘿的肺腑,眼皮竟也漸漸沉重了起來。 朦朧昏沉之間,透過單薄眼瞼傳來的光線似乎淡了下來,不?知過了多久,身后?響起一陣衣衫摩挲的窸窣聲響,有人輕柔地執(zhí)起她慵懶不?愿動彈的指尖,極盡溫柔地印下一吻,唇風似是從指尖一路順著電流淌入她耳廓。 “阿芊,我很?快回來?!?/br> 這一下,溫蘿徹底醒了。 這是她先前的洗腦奏效了?南門星要聽她的話乖乖從幻境之中?出去了? 意識自一片沉寂的汪洋之中?抽離而出,溫蘿放輕呼吸,佯裝依舊沉眠并未清醒的模樣,靜靜地等待。 果然,不?出多久,南門星的氣息便無聲無息地在這片靜謐的空間之中?消弭無蹤。 在原地極盡耐心地又躺了許久,確定南門星并非在跟她玩什么試探來試探去的躲貓貓游戲,也多半不?會驟然心血來潮回到秘境之中?查探她的狀況,溫蘿才小心翼翼地張開雙眸。 “團子?,有沒有什么可以將我的靈魂送回藺妤體內(nèi)卻不?讓南門星發(fā)現(xiàn)的方法?” 南門星自幻境之中?離去,這從另一個角度無聲地言明,如今現(xiàn)實之中?的天色多半已從黑夜變?yōu)榘?天。 也不?知藺妤的身體如今狀況如何…… 如今她的靈魂在南門星手?下掌控的幻境之中?,無異于玻璃瓶中?陳放的彩色玻璃珠,一眼就能望到底。若是她驟然消失,南門星一旦察覺定然會起疑。 畢竟,她手?中?并無曦合石一類能夠招魂引魄的秘寶,而曦合石已成功召回的生?魂也不?應當被外力再次捕捉擊散。 “這個其實很?簡單!” 團子?頗有幾?分自豪道,“在可cao作?范圍內(nèi)保證你馬甲不?掉也是總部的職責,靠【無量虛空】技能就可以解決。總之,只要你沒有被四位前男主抓住什么無可辯駁的馬腳,【無量虛空】可以讓你一招鮮吃遍天。” 還有這種好事??這顯然不?是總部摳唆至極,四處想方設法賺取各個任務世界之中?各種數(shù)值獲取能量的作?風。 見?溫蘿目光狐疑,團子?略有幾?分尷尬地輕咳一聲,解釋道:“沒辦法,這個任務實在是太難了,除了你以外,實在是找不?到實力匹配又自愿完成任務的維序者。為了好好安撫你不?讓你也跟著一起破罐子?破摔,總部決定多少倒貼點也無所?謂,只要你能保質(zhì)保量地把任務填補完成?!?/br> 溫蘿涼涼地勾了勾唇。原來在這等著她呢。 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既然連總部都出了這種“血本?”,她不?多加利用實在愧對這得之不?易的便利。 團子?再次意有所?指地打斷:“話也不?能這么說。”溫蘿:“?” “這么做也不?是你想象中?那么自動化?!?/br> 團子?正?色科普道,“還記得嗎?【無量虛空】啟動一次自動生?效十五天,但是如果你借用它的力量在幻境和現(xiàn)實之中?來回穿越,它的力量就會被削弱。——你可以理解為,啟動一次便獲得了一部分能量,這些能量足夠你保持自身十五天不?被任何人看出過往身份的破綻,但是離開幻境是需要在這個能量池中?消耗抽取能量的?!?/br> 說白?了,就是技能生?效時限會變短唄。溫蘿不?甚在意道:“會減少多久使用時限?” 團子?:“具體不?清楚,畢竟不?同事?件消耗的能量值不?一樣。從幻境之中?回到現(xiàn)實,并在南門星眼皮子?底下瞞天過海這種cao作?的話……大約十天左右?” 這都不?重要,要是【無量虛空】技能失效,她再動動手?點上不?就完事?了? 飛快地點開人物面板,溫蘿屈指在首欄空蕩蕩的技能欄中?輕點一下,眼前栩栩如生?的景致驟然壓縮至一張?zhí)摶玫漠嬀?,下一瞬便隨著一道細不?可聞的“咔嚓”碎裂聲寸寸龜裂成塵。 不?知名的狂風驟然而起,卷積著塵屑如風吹柳絮般漫天飛揚,掀起一陣有如實質(zhì)的旋渦,牽拉著溫蘿的意識與身體無盡地靠近下墜。 混沌與朦朧糾纏著如一張鋪天蓋地的綿綿細網(wǎng),將她寸寸包裹收緊,倏爾一陣幽然的冷香從未知的遠方絲絲縷縷強硬地竄入鼻腔,清冷凜冽的嗅覺霎時冰封了一切旋轉(zhuǎn)與喧嚷,將她沉浮的意識凝滯懸垂于原處。 溫蘿猛然睜開眼。 入目的是一根修長冷白?的指尖,視線順著指節(jié)向?后?延伸,是在空氣之中?微微蕩漾出一片柔波般柔軟垂順的雪白?袍角,而后?,則是顧光霽那雙如高山冷雪般清潤淡漠的琥珀色雙眸。 見?她清醒過來,顧光霽斂眸眉目微斂,指尖蜷了蜷,淡淡收回了點向?她靈臺的骨節(jié)分明的食指。 見?他收回手?,溫蘿不?由得劫后?余生?般狠狠松了口氣。 她又不?是傻子?,不?可能猜不?到方才一睜眼望見?的他指尖的動作?,究竟意味著什么。 多半便是覺得她莫名其妙地陷入昏迷卻整夜并無清醒的跡象,出于同行之人不?得不?狐疑之下上前查探。 還好她回來的及時,再晚一秒,恐怕這世上便要多一個人知曉她魂魄離體的秘密。 這神乎其技的完美?時間差。 一切塵埃落定,有驚無險,這時候溫蘿才后?知后?覺地感到周身一陣難以忽略的僵硬酸痛,尤其是在硬邦邦的木質(zhì)座椅上坐了一夜的屁股和尾椎骨,甚至麻木到她幾?乎以為感受不?到自己的下半身。 看來哪怕是南門星性情大變,顧光霽那絲毫不?懂得憐香惜玉的做派卻半分沒變。 周身僵滯不?得勁的感觸順著神經(jīng)爭先恐后?地涌入她腦中?,囂張地跳腳叫囂著告狀,不?著痕跡地言明她這具可憐的身體一夜究竟是如何度過的。 ——多半是顧光霽懶得伸手?碰她,便將她毫不?在意地晾在了昏迷之時落座的桌案旁,不?聞不?問地就這樣過了一夜,直到天明之時才終于避無可避地上前查探她的狀況與昏迷的緣由。 這可能就是差距吧。 她的魂魄在南門星為她親手?編織的幻境之中?,在他微涼卻溫柔的懷中?安眠,這具沒人愛的身體,卻只得委屈巴巴地以一種麻花一般扭曲的姿勢倚在桌邊昏迷。 不?過,這種情況也僅僅建立在她以魂魄的形式與南門星相見?的前提之下。若是她以藺妤的身份與南門星接觸,恐怕到時候反倒不?得不?懷念起顧光霽今日的漠不?關(guān)心。 冷漠至少不?會讓她丟了小命。 活動了下僵硬的肩膀,溫蘿若無其事?地搬出先前早已打好的腹稿解釋道:“顧師兄見?笑了,這幾?日連夜奔波,先是從江夏前往蒼梧,又從蒼梧趕回元和,我身體往日有虧,多少有些吃力?!?/br> 顧光霽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瞧了片刻,靜默良久才意味不?明地挪開視線,不?置可否地應了聲:“嗯?!?/br> 連日奔波? 身體有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