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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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蘿強自鎮(zhèn)定地勾了勾唇,扯出一個無可挑剔的完美假笑:“今日清韻還未來得及習(xí)劍,想必他便是因此事來尋我的。我可不能偷懶逃避修煉,不然只會被子昂哥哥甩得愈發(fā)遠了——清韻想要成為能夠與子昂哥哥并肩而立的女人?!?/br> 團子化作光團自她識海之中飛出,在玄衣男人身側(cè)極盡討好地繞了一圈。 柏己不著痕跡地垂眸,略略抬了抬眉梢,不咸不淡地冷笑了下。 團子:“……” 主人,它盡力了,自求多福吧。 人與人的悲歡卻向來并不相通。 少女容貌皎如皓月,纖長濃密的睫羽在日光下泛著瑩潤的亮,恍然眨動間似銀蝶振翅,這不經(jīng)意清麗卻又勾人的風(fēng)情,最是撩人。 更不必說她口中字字句句皆是濃重得化不開的情意與少女遐思,并不過分圓滑,略顯笨拙之中卻更平添了幾分令人心悸的真實。 少年面上登時染起幾分薄紅,與一襲迎風(fēng)翻飛的緋衣相映成趣,更顯出幾分凌厲之余的少年氣。 “那……那我便不多打擾了?!?/br> 他語速很快,眉眼收斂著不自然地瞥向溫蘿足畔的空地,一時慌亂下甚至忘記撿回地面之上“見玉如見人”的、能夠令任何人在莫家勢力范圍內(nèi)暢通無阻的象征著身份的玉佩,就這樣匆匆抬步遠去。 臨走前,他輕輕抬了抬眸,日光落在他面上紅潤的血色之上,宛若少年心底春日里盛放的那朵桃花。 目送他身型漸遠,終于在一片傾落的陽光和樹蔭之下不見蹤影,溫蘿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猓D(zhuǎn)身望向身側(cè)良久并未出聲的男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什么要打擾我的任務(wù)進程?” 她語氣透著半真半假的嗔怪,隱隱再一次將“任務(wù)”二字凌駕于柏己頭上。 柏己辨不清喜怒地垂眸睨著她,聞言不怒反笑,濃郁的眉宇卻沉沉地壓下來,形狀優(yōu)美的瞳眸反倒略微彎了彎,蘊著點點寒涼的笑意落在心頭。 “你難道不應(yīng)當(dāng)稍微關(guān)心一下,” 靜默良久,他才低低笑了下,語氣淡淡,“——我是如何尋來此處的么?” 溫蘿微微一梗。 他向來是驕傲又恣意的模樣,眉眼之間蘊著的銳氣如這世上最為鋒利的冷刃,不論是平日里故作輕佻的調(diào)侃戲謔還是不經(jīng)意間流露的厚重情深,亦或是偶爾眼尾間或溢出的細碎涼意,皆是坦然又明朗的。 然而此刻他緊抿的唇角卻似乎暴露了什么他不欲在她面前顯露的不虞與……醋意。 算了。 溫蘿輕輕嘆出一口氣:“……你是如何找來的?” 回應(yīng)她的,卻是一道涼涼的冷哼。 烏濃稠密的長睫低垂,恰到好處地掩下眸底翻涌的晦澀思緒,柏己不冷不熱地揚了下唇角,發(fā)頂金冠在陽光下閃躍著細碎而耀眼的光澤。 他薄唇輕啟:“我又不想說了?!?/br> 溫蘿:“?” 團子:“哦豁,主人你完了,柏己徹底醋了?!?/br> 可分明是他口口聲聲支持著她繼續(xù)維序者的工作的?。?/br> 遇到這種“恃寵而驕”“無理取鬧”的狀況,她必須要硬氣起來,否則有一必有二,日后她的日子將會陷入如何水深火熱的境地? 思及此,溫蘿勉強按捺下上前寬慰他的沖動,刻意冷下臉來,面無表情道:“既然來了,你就不要給我搗亂?!?/br> 然而她話音剛落,便覺得一股力道自腰間襲來,身體驟然被他瞬息間扣在后腰的手臂拽了個趔趄, 溫蘿并未掙扎,干脆順著他的動作跌入再熟悉不過的蘊滿蒼木冷香的懷中。 許久并未觸到他玄衣之上并不過分硌人的薄薄龍鱗,以及穿透這華貴衣料溫?zé)岬挠|感。 團子:“……你們其實剛剛分開幾個小時而已。” 溫蘿:“我不管!” 順從著心底的聲音,溫蘿干脆從善如流地展開雙臂環(huán)住他勁瘦有力的腰身,臉側(cè)在他微涼卻并不堅硬的前襟之上輕輕蹭了蹭。 感受到她的動作,柏己總算自僵硬不語的狀態(tài)中給了她些微零星的反應(yīng)。 “怎么?” 他似笑非笑地輕哂了下,手臂卻極為誠實地更緊地攬住她,口中卻依舊不饒人,“和你的‘貼身護衛(wèi)’如此親近地光天化日之下?lián)П?,你就不怕你的‘子昂哥哥’看見了心底生疑??/br> 團子在溫蘿識海中繃不住大笑起來:“哈哈哈哈——語言藝術(shù)家,不愧是語言藝術(shù)家!主人,伸頭一刀縮頭一刀,你還是直接認(rèn)錯吧。” 溫蘿心底油然而生一股子不得不屈服于yin威之下的憋屈感。 認(rèn)錯? 她何錯之有! 起初是她主動提起辭職,拒絕的人是他; 如今她進入任務(wù)世界盡職盡責(zé)地完成工作,生氣的人也是他。 不過,她倒也并非真心把他排在任務(wù)后面。 若是換位思考,她望見柏己在此刻與旁人逢場作戲,心里多半也不會痛快。 溫蘿靜了靜,沉吟片刻終是率先松了口,笑瞇瞇哄他道:“看見就看見唄,什么事什么人會比你在我心中更重要呢?” 柏己垂眸靜靜看她片刻,冷不丁“哦”了下,語氣辨不清意味:“這時候又不嫌棄我為你添亂了?” 僅聽他這接二連三險些將她噎得說不出話的言論,溫蘿便幾乎隱約在空氣中嗅到一陣難以忽視的酸氣。 她飛快地四下掃視一圈,只見風(fēng)疏云淡,綠柳垂蔭,一派靜謐無人的好春光。 溫蘿當(dāng)機立斷地抬手揪住他衣領(lǐng),踮著腳狠狠朝著自己的方向拽來。 或許是由于身負魔族最為尊貴的血脈,柏己身型比起尋常男子還要高大幾分,饒是她身量并不算矮,在他面前挺直了腰板,發(fā)頂卻也只能堪堪及他耳側(cè)。 ——與他隨時隨地便可俯身索吻的輕松相比,她若想主動吻他,實在是件難事。 非常的不公平。 她的動作極為干脆且令人始料未及,柏己似是短暫地訝然了一瞬,眉眼間總算染上幾分真實的笑意。 他從善如流地順著她的力道微微傾身,溫潤的日光穿透隨風(fēng)搖曳的狹長葉片,一點點地在空隙之中傾落下來,落在他棱角分明的臉廓,勾勒出他漾著迷人色澤的瞳眸之中最為神秘的陰翳。 她的身影倒映在他醉人的眸光里,萬千浮華都在他眸底驟然燎原的熾火在這一瞬燃燒殆盡。 他的視線不加掩飾地落在她飽滿的唇上,暗紅眼底漾開前所未有的暗色與危險,性感至極的喉結(jié)滑動,肆意流淌的清涼空氣似是隨著他愈發(fā)緊扣她腰間的動作而粘稠凝固起來,是極致的曖昧。 然而他卻并未動作,只這樣微微俯身盯著她看了會,便極為自然地闔攏了眼眸,似是在等待她主動吻上去。 溫蘿心下失笑,干脆就著慣性以及他下意識在她腰間向上提的力道“吧唧”一口親在他色澤極淡的薄唇上,隨即笑嘻嘻地撤開些距離:“這下不生氣了吧?” 柏己眉峰微動,緩緩張開雙眼,面色卻并未顯出多少喜色來,意味不明地打量她:“就這樣?” 就差把“我是這么好打發(fā)的人嗎”幾個大字明晃晃寫在臉上。 “這還不夠?” 溫蘿睜大雙眼,“你可不要得寸進尺——我正在做任務(wù),現(xiàn)在的我,應(yīng)當(dāng)是癡戀莫子昂的未婚妻,然而我卻在這里與你卿卿我我,實際上已經(jīng)冒著‘生命危險’了,這你還嫌不夠?” 回應(yīng)她的,是兩人之間再一次驟然拉近的距離,甚至比方才還要更近些,近到她幾乎能夠聽見他清晰入耳的有力心跳。 “容忍旁人在此覬覦你,已是極盡我渾身克制才能夠做到之事。” 他睫羽低垂,干燥溫?zé)岬闹父褂幸幌聸]一下地輕撫著她的唇瓣,似有一根即將崩斷的理智的弦在他心口炙烤,即將在下一瞬猝不及防地丟盔棄甲,就此沉淪。 溫蘿面上劃過一閃即逝的空白。 先前在融合世界之中,柏己沒少親眼目睹旁人對她的“覬覦”,甚至無論是墨修然、顧光霽還是南門星,與她之間的親近都遠遠超過這個見面還不到十分鐘的莫子昂。 為何他當(dāng)時并未顯出多少反常,現(xiàn)在卻反倒變本加厲、無所顧忌地醋了起來? 團子冷哼了下:“這就是你不對了,主人。公平競爭和捍衛(wèi)地位當(dāng)然是兩件截然不同的事——先前柏己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現(xiàn)在又是什么關(guān)系? 更何況,他可是魔族人,‘領(lǐng)地意識’本便是與生俱來的本能,比起其他攻略對象醋勁更大屬實正常。” 道理的確是這么個道理。 可他曾經(jīng)大度到令她如今回想起來甚至感到幾分匪夷所思的反應(yīng),讓她一時間竟忘記了這最根本的關(guān)鍵。 為了她而主動替她作出繼續(xù)完成維序者工作的決定,他心下無聲的煎熬必然不似他面上那般靜無波瀾。 或許是她太過習(xí)以為常,又或許是什么別的一時間來不及分辨的情緒,恍然間令她忽略了他為她一步一步妥協(xié)后退的底線。 見她面上囂張氣焰漸次消弭,柏己指尖動作微微一頓,輕輕嘆了聲,唇風(fēng)似火在她頰側(cè)蔓延。 “是我高估了自己的心胸?!?/br> 溫蘿只覺得身體一輕,便被他輕而易舉地打橫抱起放在一旁無人亭榭的欄桿之上, 后心抵上冰冷堅硬的木欄,身前卻是溫?zé)嵊辛Φ男靥?,咫尺之間的距離,柏己眼眸之中比起鄴火更盛的瑰色幾乎溺斃她的神智。 溫蘿艱難地在急劇升溫的氣氛之中扯回一分理智:“等等!這樣真的不行,萬一有人看見……” “有我在,沒人看得見你?!?/br> 柏己眸底溢著星光,一手撐于她耳側(cè)的木欄之上,另一手輕柔攬在她腰間, 俯身欺近之時,兩人交疊的影子在地面之上無聲地交疊,直到她的徹底湮沒在屬于他的高大剪影之中,嚴(yán)絲合縫地包裹。 下一瞬,他便再不顧忌地傾壓而來,日光穿不透他的脊背,在她身前投下一片曖昧的陰翳。 那只攬在她腰間的手微一用力,將她更緊地貼向他,手臂卻緩緩向上,修長指尖撫過她精致的下頜輕輕用力,迫使著她無從閃躲地仰起臉來,承受他略帶著幾分侵略和占有的吻。 在這與莫子昂洞府相隔不遠的空間里,她頂替著他未婚妻的身份,卻在同另一人于涼亭之中肆意地接吻,但凡身周風(fēng)吹草動,心底便是一陣比起往日里還要劇烈的狂跳。 然而地面上他那隨著日光變幻而悄無聲息挪動的瘦長的影子,卻自始至終溫柔地擁抱著她的,似乎令她煩憂的萬事萬物在他的庇佑之下,皆可風(fēng)平浪靜、相安無事。 良久,糾纏在一處的凌亂的鼻息才漸漸分開。 柏己抬眸,本便低沉悅耳的聲線無端染上幾分性感至極的低啞:“你跟他之間,還有多少惹人心煩的劇情要走?” 溫蘿面上怔了一怔,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他極為跳躍的思維,實事求是道:“其實樓清韻與莫子昂之間并沒有多少曖昧的戲份,方才也不過是鞏固一下我如今的人設(shè)罷了。想必接下來我再次出場之時,便是退婚的時候了。” “退婚?” 柏己語氣平淡地重復(fù)了一遍,靜默片刻,冷不丁道,“劇情何時才會發(fā)展到退婚這一步?” 溫蘿:“?” 柏己什么時候這么關(guān)心起她的工作來了? 身體比意識先動,還未來得及細細辨別那一閃即逝的怪異之感,溫蘿下意識脫口而出:“在莫子昂靈力散盡,失去右腿,成為廢人的時候。” 頓了頓,她仔細回憶了一下進入任務(wù)世界前草草瀏覽過的劇情,“大約還需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