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9章:冰城來客(一)
據(jù)醫(yī)療隊的解釋,這次戰(zhàn)役取得圓滿勝利。我們醫(yī)療隊經(jīng)手的患者,達到了零死亡的驕人成績。而作為隊長的程雅靜,則主動留下來繼續(xù)參加防疫工作。防止疫情死灰復(fù)燃。 沒有見到想見的人。只得有些沮喪的重新回到自己的小縣城。我沒有去看雨慧,也沒有去找趙婷。但讓我沒想到的是,我不敢面對的人,沒過多久卻悄然的出現(xiàn)在了我的面前。 … 這一天,生意一如既往的慘淡。藍(lán)芝實在看不下去了,望著藍(lán)奎指桑罵槐的說,“這就是你說的辦法。好幾天都不見一個人來。再這樣下去,下個月的租金我們都付不起。” 我尷尬的撓了撓頭,正在我無言以對時??諢o一人的飯館,突然出現(xiàn)了一位戴著口罩的女孩。 赤紅色的裙擺,在夏日的微風(fēng)中輕輕搖曳。婀娜的身影,宛如一道亮麗的焰火。照亮了我這生意慘淡的餐廳。 “誰說沒人?這不正有一個大美女嗎?” 顧不得自己暴露身份,我如同見到救星般,陪笑走上前問道,“這位美女,請問想吃點什么?” 紅裙女孩坐定,兩條精致的玉腿翹起一個誘惑的弧度,“敢問老板,您這小店有什么特色呀?” 女子的聲音很是做作,聽著不像是來吃飯,反倒是有種來找茬的味道。 我拿起菜單兒,添油加醋的鼓吹著自己的手藝如何如何的好。只希望這女孩能點幾道硬菜,好讓我這許久不開張的小店開開糊??蛇@個家伙仿若未聞,只是冷冷的盯著我,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額,這位美女,您來飯館不點菜?”我尷尬的問道。 “我最近沒什么胃口,你就給我來一袋大蒜吧。”女孩收回目光,輕聲說。 我回身無奈對著藍(lán)鳳攤了攤手。這個鳳姐也不客氣,扛了整整20斤的大蒜十分不客氣的扔在桌子上。“姑娘您慢用?!?/br> 我白了后者一眼,“注意自己的態(tài)度。” 藍(lán)鳳冷哼一聲,“切,我就這態(tài)度” 說完,藍(lán)鳳沒等我回話,自己一個人回廚房不理我了。藍(lán)芝見事情不妙挽起傻乎乎的藍(lán)奎也躲了出去。 紅裙女孩撿起桌上散落的大蒜。一個一個的剝了起來。我凝神望著她,每一個動作和隱藏在口罩下的每一個表情?!坝昊郏悄銌??” 女孩輕輕摘掉自己的口罩,清水般的大眼睛淡漠的盯著我。熟悉的眼神,讓人迷醉的面孔。一條如細(xì)線般的燙傷,如紋身般從她的耳畔劃過?!澳悴趴闯鰜怼!?/br> 見到她,我是既興奮又害怕。激動的抓起她的手,“慧慧,你不生我氣了?” 后者冷漠的甩開我的手掌,繼續(xù)剝著大蒜,“你的日子過的挺舒服的。是不是嬌妻美妾如云,jiejie的仇就不報了?” 雨慧沒有過多的寒暄。甚至見到我,連一個和善的表情都沒有。 我微微低下頭,“慧慧?!?/br> “叫我二小姐?!庇昊鄞驍辔业?。 我清了清嗓子,“二小姐。我沒明白您的意思?!?/br> 雨慧面色一沉,“jiejie被趙家人逼死。這一切你都忘了嗎?” 我嘆了口氣,“不然呢?你想讓我怎么樣?去殺趙權(quán),然后在和我的婷姐刀兵相見?我已經(jīng)失去了一位摯愛。不想在失去你們的任何一個。正如當(dāng)年你阻止我去找‘張慶恒’拼命。咱們的初衷,是一樣的?!?/br> “嘭!”一聲脆響,雨慧踹開桌子,撞向我的小腹。我沒有防備,被桌角撞了個正著。疼的捂著肚子蹲在了地上。 雨慧站起身,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我。“你少拿當(dāng)年的事來壓我。jiejie對你情深義重,你卻拿什么摯愛來搪塞我。我告訴你,不管你幫不幫我,三天之后我都會動手。到時候先殺趙婷再殺趙權(quán)。你就等著給她們收尸吧?!?/br> 我驚愕的抓著雨慧的水晶高跟鞋,“你聽我一句勸,趙家已經(jīng)是掌握東北的超然勢力,可以說是龐然大物的存在。而且首領(lǐng)趙權(quán)也實力不凡,他掌握著一種極為深厚的土屬性功法。貿(mào)然出擊,無異于以卵擊石,你會有危險的?!?/br> 雨慧踢開我的手,鋒利的“鞋跟”重重地踏在我的胳膊上。“你擔(dān)心我嗎?或是你心里還有我這個小姨子?” 我疼的一咧嘴,但也不好反抗,只好硬著頭皮強顏歡笑道,“那是自然。咱們一起經(jīng)歷了這么多。說我對你沒感情,那誰信吶?” 雨慧輕蔑一笑,冷漠的說?!摆w家人,我是殺定了。你沒膽子去,我有。大不了我和趙婷同歸于盡,到時候我看你更心疼誰?” 我環(huán)住她的一條小腿,“我不讓你去?!?/br> 雨慧抓住我的頭發(fā),用力的將我的頭撞在桌角上。一下,兩下…只將我撞的頭破血流,都未肯罷手。 “我再問你一句,你去還是不去?”雨慧冷聲道。 我擦掉額角的血跡,不要命的撲進她懷里。由于我是蹲在地上,這個高度也只能抱住她的、小、腹?!拔也蝗?,你也不準(zhǔn)去?!?/br> 雨慧冷視著我,拳頭漸漸攥緊。隔著那薄如蟬翼的紅裙子,我聽見她的心臟也在劇烈的跳動。 “二小姐,你千萬別生氣。咱們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蔽矣盟募t裙子擦掉額頭的血跡,死皮賴臉的說。 見自己整潔的紅裙子被我弄臟。雨慧更加惱怒,一記耳光,狠狠的扇在我的臉上。力道之大,直接將我打了個人仰馬翻。 心說,這小娘們幾個月不見手勁兒見長。 “感覺怎么樣啊?”雨慧冷聲道。 我木然的坐起身,“感覺好極了。” 雨慧搖了搖頭,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翹起二郎腿、遙望向遠(yuǎn)處的高樓大廈,“你跟我一樣,都是不撞南墻不回頭?!?/br> “那咱們就服一次軟。冤冤相報何時是個頭呢?”我試探性的安慰道。 雨慧垂眸不語。良久過后,眼角竟然劃過了幾滴晶瑩的淚珠。 我蹭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腳踝安慰道,“二小姐,你別哭哇。有話你跟我說,有氣你跟我出,千萬別憋著?!?/br> 雨慧沒有回話,而是松開了自己的一頭長發(fā)。一邊流著眼淚一邊兒去剝桌子上的大蒜。 我不敢言語,只是靜靜的望著她。雨慧沒多大一會就剝了一大盤。但她還在繼續(xù)剝,絲毫沒有停的意思。 我抓住后者已經(jīng)赤紅的手,阻止道,“別在弄了,否則你的手會腫起來的。” “蒜”這種霸道的調(diào)味品,絕不是一個好惹的角色。它產(chǎn)生辣味的物質(zhì)是一種統(tǒng)稱為辣椒素的辣椒堿。剝大蒜時,辣椒素沾在皮膚上,會使微血管擴張,導(dǎo)致皮膚發(fā)紅、發(fā)熱,并加速局部的代謝率。同時,還會刺激痛覺神經(jīng)。 我在飯店工作時曾經(jīng)徒手剝過半小時的大蒜。指頭被辣的幾乎失去了知覺,足足兩天才從那可怕的痛楚中緩解過來。 雨慧將一大盤剝好的大蒜推到我面前,“你我許久不見,我總該請你搓一頓。別客氣,這些都是你的。” 說完。她沒有停,仍然繼續(xù)剝。大有我剝多少,你就得吃多少的駕勢。 我無奈的笑了笑,抓起盤子里的大蒜,如同嚼花生米般,往嘴里塞。起初的十來瓣大蒜,我吃著還能感覺出辣味。但后來嚼著嚼著嘴就沒有知覺了。胃里如同火燒一樣的疼。 一盤,兩盤,三盤…雨慧剝一瓣我就吃一瓣。最后被辣的,直感覺眼睛都要噴出火來。眼見這小娘們兒沒有停的意思,我只好硬著頭皮抓住她的纖手。 “怎么?受不了了?”雨慧輕蔑的問道。 “哪有。我只是擔(dān)心辣到你的手?!蔽已笱b虔誠的說。 雨慧揚起潔白的玉手在眼前晃了晃,“你似乎真的變了。曾經(jīng)不管我怎么虐、你,你都不會這樣求饒。” 我怔了怔,轉(zhuǎn)而重新做回到座位上,自己剝起了大蒜。“我說了,我只是怕你辣到手。你喜歡讓我吃蒜。我自己剝就好。不用你動手?!?/br> 雨慧微微蹙眉,隨手抓起桌子上的盤子砸碎。隨后抓起一塊碎瓷片,直直的向我逼了過來。 “慧慧。你怎么傷我都可以,但別讓我當(dāng)瞎子行嗎?”我嚇得坐在椅子上一動都沒敢動,膽戰(zhàn)心驚得逼視著那碎瓷片的靠近。心說這小娘們發(fā)起狠來了,難道要把我的眼睛挖下來不成? 雨慧沒有回話。而是輕輕坐在我的腿上,長發(fā)飄飄,水眸勾人??蛇@不斷靠近的美艷又熟悉的臉頰,卻讓我生出了從未有過的恐懼。 我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嗅著那不斷靠近的香風(fēng),想躲卻又不敢躲。 雨慧用舌尖舔了舔手中那鋒利的碎瓷片,一滴血液瞬間將那瓷片兒染成了紅色?!跋胱屛曳艞墢?fù)仇也可以。那就讓我把對趙家人的恨,全都釋放在你的身上。 當(dāng)然,你也可以反抗。就像上一次在鶴城阻止我那樣,把我打贏了,我就聽你的?!?/br> 我抓住雨慧的纖腰,雙眸緊閉,“算了,這次我選頭一條。你動手吧。我扛得住?!?/br> 雖然話說的這么硬氣。但我心里一點底兒都沒有。雨慧這個丫頭現(xiàn)在變得有點陌生,我真擔(dān)心一個不小心把我給、閹、了。 果然,這家伙真沒讓我失望。只見她似乎在規(guī)劃這路線般,手指輕輕在我臉上摩挲了一圈。隨后一道刺骨的疼痛傳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