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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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君又胡言亂語了?!笔Y牧白平靜道,再沒看他,離了開去。 走到殿外,他把手帕交到阿北手里,“處理了。” 這里是臺階的最高處,往下望去,整個皇宮盡在眼底,似乎是匍匐在腳下的巨獸,往外看,能看見層疊的屋檐,那是天子之都的子民們。 他很快就找到了承恩侯府的方向,他目光凝視著那一處,久久未曾動搖。 這是最后能拖延的時間了,你會來么,會來吧…… 承恩侯府,蕭炎坐在燈下,面前是從宮里傳來的紙條,不過三十余個字,卻記下了十三一天的狀況,高熱不醒幾個字尤為刺眼。 但這幾個字終究還是不夠詳細(xì)的,蕭炎又低聲問到,“她可還好?” 傳風(fēng)覷了眼蕭炎的面色,答道,“鈴蘭那邊說夫人傷勢很重,好歹熬過了,性命至少能保住。另外——”他飛快地抬了一下頭,壓低了聲音,“鈴蘭說夫人昏迷的時候一直喚著公子的名字。” 蕭炎一怔,發(fā)了會呆,盯著燭光半晌才出聲道,“傳風(fēng),你說畫本子里那種忘憂散真的會有么?”如果有的話該多好,他就給十三灌下去,什么阿羅什么蔣牧白全都忘得一干二凈,只記得自己一個人就好了,那樣自己也就不必惴惴了。 傳風(fēng)不明所以,“大概是沒有的吧?!?/br> “哎——”傳風(fēng)罕見的聽見了自家主子的嘆息聲。 過了五六天,女帝終于身體好轉(zhuǎn),要親自審一審這樁案子。當(dāng)然,她是不可能真的大庭廣眾審出皇后的私情的,不過是堵一堵眾人的口罷了。她想好了,屆時那莊維楨肯定是不承認(rèn)的,她就勢罰一罰她,宣布皇后清白無辜,順便把萬安郡王那樁官司了解了,蕭炎若要保她就留條命,蕭炎要是沒表示索性殺了干凈,看著就心煩。 十三身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此刻跪在冰涼的大殿上恨不能對著皇帝罵娘,她垂下頭一副老老實實的樣子,強(qiáng)忍著不讓情緒泄露出來。 她掃了殿上一圈,大部分都是她不認(rèn)識的人,榮郡王沒有來,顯然是不管的意思,又找了一圈,依舊沒有那個期盼的身影,忍不住有些難過起來。 “莊維楨,你可知罪?” 十三想了一會才道,“罪臣知道,是為萬安郡王的案子?!?/br> 女帝朝身邊人使了個臉色,立刻有人跳出來沖她大聲道,“今日喚你過來,為的是另一樁罪,有人告你蔑視天威,褻瀆皇后清譽(yù),你可認(rèn)罪?” 十三立刻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冤枉!”她首先就喊冤,著急忙慌解釋到,“殿下是夫君的哥哥,往日也就家宴見過,并不熟悉,怎么會有這等血口噴人的,陛下明鑒啊,這都是子虛烏有要潑臟水給殿下,罪臣何德何能怎么會敢肖想殿下!還望陛下徹查!罪臣愿以性命起誓,若曾有一絲一毫愈矩的念頭,永世不得超生!求陛下明察!” 本就是臨場做戲,若發(fā)誓有用天底下壞人不都死絕了,是以她毫無心里負(fù)擔(dān),聲情并茂那叫令人動容。 蔣牧白坐在上首不動聲色看著十三表演,心底有些快活笑意,他未曾想過十三演起來倒這么逼真可愛,但聽到十三發(fā)那段誓,饒是知道是假話,也不由一寸寸疼痛開,他已經(jīng)和十三今生無望了,但親耳聽見卻又是另一番滋味。 阿炎,我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還給你的,你若再不來,我真的反悔了怎么辦? 聽到十三這一番陳情,女帝滿意,還算乖覺識時務(wù),正打算金口蓋棺定論說十三和蔣牧白毫無干系,現(xiàn)在的流言全是惡意中傷,突然顯國公站了出來,“啟稟陛下,臣有一證據(jù),可證明莊參事一直在撒謊。” 場上所有人都是一驚,盯著顯國公手里那張紙看。 女帝氣得肝疼,這是誠心要打自己的臉吶,卻也只有咬牙讓顯國公交上來,內(nèi)侍打開,是一篇文章,最后還摁了鮮紅指印。 “這是什么?”女帝咬牙問。 顯國公怎么不知道惹了女帝不滿,但現(xiàn)在騎虎難下只有硬著頭皮硬闖了,想至此,她穩(wěn)了穩(wěn)聲音,說到:“莊參事昔年有一至交好友名為袁成佩,莊參事所有事情她都略知一二,袁成佩雖然讀書不行但自幼受的是圣人教誨,眼睜睜看著朋友行差踏錯而不聽規(guī)勸,心知如此大逆不道之舉禍亂國本朝綱,心中憤憤,無可奈何之下便自陳莊參事的罪狀投到我這里讓我上傳天聽,她寫得很清楚,莊參事對皇后早有不臣之心,兩人私交甚密,皇后進(jìn)宮前甚至經(jīng)常外出獨處?!?/br> 這話一落,大殿立刻炸開了鍋,細(xì)細(xì)嗡嗡的議論聲止也止不住,要說之前還只是猜測,帶著一些政治陰謀的色彩,現(xiàn)在可就是實打?qū)嵉奶疑素粤耍磉吶硕颊境鰜碇刚?,這回看來是有好戲看了。 從聽到袁成佩的名字起,十三整個人就陷入了一片空白,先不說袁成佩對自己和蔣牧白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她和柳放是同自己一齊長大的摯友,怎么可能會背叛自己? 她無措的地抬起頭,蔣牧白仍舊端正的坐在那里,皇后冠冕上的珠光把他神情籠罩在一片朦朧里看不分明。 她聽見女帝帶著雷霆之怒吩咐宣袁成佩上殿。 十三伸長了脖子盯著殿門口,她無比的期望這只是顯國公的一個把戲而已,根本就沒有袁成佩等在門口。但她注定落入失望中,進(jìn)來的人分明是袁成佩無疑。 袁成佩瘦了許多,雖然頭發(fā)衣裳都是整齊,但整個人都散發(fā)著一股頹然的死氣,她低著頭沒有看十三。 十三一直盯著他的臉看,似乎感受到了十三的注視,他的臉垂得更低了,向另一側(cè)又偏了一些。 “底下跪的可是袁成佩?”女帝問,“你是莊維楨的好友?” “是,我們一同長大?!痹膳宓穆曇艏?xì)小。 “你要揭發(fā)莊維楨的不臣之舉?” 袁成佩的身子顫抖了一下,沉默著的腦袋緩緩抬起,往十三這邊看來,十三看見他的眼中分明是濃厚的羞愧和自責(zé)。 他的唇微動,“對不起,貞安,原諒我?!?/br> 不好!十三心頭驚恐閃過,袁成佩眼里分明存了死意。 似乎只是一瞬間,他起身,重重撞向殿邊的柱子,骨rou崩裂的鈍響,血飛濺在了大殿上。 “夢一!”十三慌了,顧不得許多,慌忙起身跌跌撞撞跑去,抱住袁成佩往下滑的身子。 “夢一!夢一!你別睡,求你堅持下來,大夫馬上就來!”她半抱住袁成佩的身子,無措的拍打著他的臉,拼命向挽留住他漸漸閉合的眼睛。 “貞安,對不起,對不起……”袁成佩的眼里有淚水滾落下來,“我沒辦法,對不起……” 話音未斷,呼吸聲消失了。 十三手上沾滿的都是袁成佩的血,她呆愣楞看著袁成佩可怖的傷口,她想不明白,不過一刻鐘的功夫,怎么會發(fā)生這么多事情?她仿佛陷入了一個巨大的迷局,每個人都是棋子,袁成佩就是那個在將軍時揮刀自刎的小兵。 有眼尖的大臣發(fā)現(xiàn)袁成佩的手里攥著什么,“手里有東西!好像是一封信!” 小黃門手忙腳亂掰開袁成佩的手,把里面的東西送到女帝面前,又急忙忙把尸體從十三手里拖走,打掃清洗,大殿很快就恢復(fù)了原來模樣,除了淡淡漂浮的血的味道,似乎剛剛什么都未曾發(fā)生過一般。 政治中心的旋渦,就是這樣一頭可怕的怪獸么?莫名的,十三竟然想到了前世那句話,“和惡龍纏斗許久,自身亦變成惡龍。”她抬頭望向蔣牧白。 那一邊,隨侍還在念那封信,“……非出自本心,實乃受顯國公母女性命相脅迫,皇后與莊參事俱都是無辜清白之人……為拉攏德君,獨攬前朝后宮……自知無顏茍活,忍辱負(fù)重,唯愿揭jian佞小人于殿前耳?!?/br> 顯國公母女面色越來越難看,最后變得慘敗,癱軟在地,這信精準(zhǔn)又狠辣,該說的不該說的,真的假的,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大殿里各式各樣的議論沸沸揚(yáng)揚(yáng),十三卻好似抽離開了這喧鬧地方,心里一陣陣發(fā)緊,冷的冰涼,她的手有些微微顫抖,之前溫?zé)岬难E似乎還在散發(fā)著余熱,她不可置信地看著蔣牧白。 蔣牧白目光微斂,輕輕避開了。 你還是察覺到了么,貞安? 夢一不可能寫得出這樣的文章,背后到底有多少是你的影子? 注定等不到回應(yīng),十三扭過頭。 這一場sao亂很快就過去了,那封信里面不僅有這次的事情,還有之前顯國公府許多陰私罪狀,女帝看了氣得肚子發(fā)痛,當(dāng)即下令把顯國公母女下入大牢,抄沒顯國公府,德君也被卷入其中,被禁足宮中聽候發(fā)落。 這起案子如一個巨大的鬧劇,由萬安郡王之死開始,愈演愈烈,加入了各班人馬,新添了后宮私情,變得一發(fā)不可收拾,如一只來勢洶洶的巨大怪獸,似乎能把所有當(dāng)在路上的人撕裂,然而最后關(guān)頭卻倉促滑稽就收了場,一開始被當(dāng)做餌料的十三依舊站在這里,許多意想不到的鮮血卻成了養(yǎng)料。 只剩下十三沒有發(fā)落了,女帝正要下旨,一個遲到的紅色身影勢不可擋站在了她的面前。 “夫君,我想回家,帶我回去好么?”十三喃喃道。 “好?!敝挥幸粋€字,卻帶著千鈞之力。 “陛下。”蕭炎向女帝一拱手,露出燦爛的白牙,“臣這妻主不知輕重冒犯了陛下,容臣帶回去管教可好?” ☆、第105章 尾聲 啦啦啦~看到這一章的親們,這本書到這里就結(jié)束了,突然有點舍不得,感謝一直默默支持的留名的沒留名的小天使們,這個故事沒有你們不可能堅持到現(xiàn)在,如今總算可以給十三的故事畫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雖然和我最開始想的方向不太一樣,但最后,在我心中十三的故事就應(yīng)該是這樣的,總體來說我自己這次還是比較滿意。 最后祝大家新年快樂~下一個坑我們繼續(xù)相伴~ ps:歡迎提前包養(yǎng)我的新坑《村姑是學(xué)霸》,已經(jīng)挖好了坑在摩拳擦掌等大家了 又ps:沒關(guān)注我專欄的小伙伴何不收藏一個呢:) 書香門第整理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lián)網(wǎng),本人不做任何負(fù)責(zé)】內(nèi)容版權(quán)歸作者所有!